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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此理!”
声落,一脚将便桶踢翻,酒倒了一地,点滴不剩。
印佩在对方起脚时,心知不妙,本能地扑上抢救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手脚发软跟不上
心念,仅迟钝地迈出一步,抢救不及。
这一来,他心急抢救的神色惹火了看守,冷哼一声,“噗噗”两声,在他的小腹上捣了
两拳,把他打得连退四五步,“砰”一声撞在壁上,呻吟一声摔倒在壁根下。
“你给我规矩些,不然大爷要你吃不消得兜着走。”
看守狠狠地说,两个看守退出,房门闭上了。玉芙蓉抢近,抱住他忧急地问:“印兄受
伤了么?你……”
他脸色泛青,吁出一口长气,苦笑道:“还好,这家伙的拳头好重。”
“这些家伙都是些性情变幻莫测的人,应付时千万得小心。”
他挺身坐好,摇头道:“酒被他们倒掉了,功败垂成,咱们失去脱身的机会了。彭姑娘
咱们必须作最坏时打算啦!”
玉芙蓉黯然地说:“我已经有所决定,目下我感到心中平静得很。”
“咱们还有五六天工夫,希望天无绝人之路,好好休息吧!也许,能制造出脱困的机会
呢。”
玉芙蓉一头扎人他怀中,低低地说:“傻瓜!你……你……”
他心中一跳,忖道:“老天!你这位黑道巨孽的女儿,我避之惟恐不及,还敢与你谈情
说爱?”
玉芙蓉见他闷声不响,抬头低问:“佩哥,你……你想什么?”
“没想什么。”他含糊地说,那一声亲呢的称呼,令他心中一震。
“你……你喜欢我么?”玉芙蓉追问。黑夜中相拥而眠,这位情窦初开的小妮子,胆大
得令人吃惊。
他只感到玉芙蓉的胴体热力增加,心跳可闻,伸手一摸,摸到对方润滑而灼热的脸颊,
只觉心中一荡。
接着,他立即收敛心神,收回手叹口气说:“彭姑娘,你也许不知道,我是个孤零零的
人,一个没有根的江湖浪人。”
“佩哥,你……”
“不是我存有门户之见,而是……”
“我……我不要听,我……”
“不,你得听。汉中彭家威名显赫,你是彭家的千金掌珠,娇生惯养,宠爱有加,而
我……”
“我只知你讨厌我,你……”
“我一个江湖浪人,有时身无分文,得替人作工维生,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寸
土……”
“我不计较这些,我……”
“彭姑娘,你听着,你不计较我计较。大丈夫立身于无地间,不能给妻子温饱,这算什
么?”
“我自己积下不少珍宝……”
他漠然地一笑,说:“我不是甘心一辈子抬不起头的人。”
“天!你……”
“我的想法很可笑,是么?一个人在世间,如果活得心安,这是人生二大乐事,你想我
计较这些,我会活得心安么?”
“佩哥,你……”
“我打算在江湖闯荡三五年,决定自己的事业,再言其他。”
玉芙蓉一字一吐地说:“不要说三五年,三五十年我也要等你,甚至等你一辈子。”
“你又说傻话了,姑娘。”
“我是当真的。”
“岁月悠悠,世事苍茫白云苍狗,变幻无常,人活着,是不能完全自主的,江湖人更是
生命无常,生与死决于瞬间,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活得到明天……”
“佩哥,你的想法好可怕啊!”她喟然地说。
“你不感到生命无常么?”
“我……我不知道。
“因为你不曾在逆境中长大。”
“可是,我……我也曾经历过凶险……”
“但你不曾在谋生的困境中奋斗过。家先师落魄穷儒,在江湖名号响亮,满腹才华,但
他却潦倒终生,为了下一天的衣食他曾替人写经,写书,甚至写碑铭,写挽联,骨风嶙峋,
从不受不义之财,但为了行依仗义,他毫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姑娘,这就是大丈夫的人
生。”
“哦,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你是说彭家是……”
“姑娘不要多心,我对尊府毫无印象。睡吧,天快亮了。”
玉芙蓉突然抱住了他,在他怀中饮泣,久久方说:“家父是黑道之霸,我……我不该生
在彭家。”
“不许胡说。”
“我……”
这一夜,两人皆心事重重难以成眠。
第二十一章淫僧孽行
次日一整天,只送来饭食就是没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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