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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兄……”
“你说幽魂至少在五天后方可赶到,事实如何?为何不早些通知在下?”
“令狐兄,事出意外……”
“告诉你,在下不干了。”
“令狐兄……”
令狐楚哼了一声说:“明天如果没有彭姑娘的消息,在下拍拍手走路,休怪在下言而无
信。”
“令狐兄请留步……”
令狐楚已经走了,脚步声逐渐去远。
脚步声急促,主人退出叫:“请通知姓印的一声,叫他明天小心幽魂。”
日上三竿,廖家的后门突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是个脸色苍黄,花帕包头青衣裙中年村
妇,在后门回巡逡两来回,留心附近是否有闲人。
后门虚掩,有人从门缝中向外监视。
村姑娘等到四下无人,突然上前叩门。
门倏然而开,门内站着全神戒备的廖勋与一名健仆,惑然问:“大嫂,有何贵干?”
村妇闪身进门,低声道:“我要见印爷,请带我去见他。”
“你是……”
“此事十万火急,请休问来路。”
廖勋见她只有一个人,点头道:“好,请随我来。”
屋中杀机四伏,但看不见人影,静悄悄地,益显得神秘阴森。
大厅中,只有两个人,主人廖树仁佩刀挟弩,神色紧张。
主宾位上,坐着穿劲装佩了剑的印佩,神色严肃,往昔傻头傻脑笑嘻嘻的神情已经消失
无踪,这才像是成熟了的男子汉。
廖勋领了村妇从后厅门进人,村妇不等招呼,急走两步神色紧张地叫:“印爷,你必须
赶快离开。”
廖勋伸手相拦,不许村妇接近,印佩却脸涌笑意,离座笑道:“先别紧张,慢慢说。程
姑娘,请坐。”
廖树仁父子一怔,同声叫:“程姑娘?”
印佩笑道:“她就是送万里长风师徒远走高飞的程大小姐,她化装易容,贤父子不认识
她了。”
廖勋一听是程大少姐,眼都红了,猛地伸手拔剑。
廖树仁毕竟老练得多,赶忙制止道:“勋儿,不可鲁莽。你下去。程姑娘,请坐。”
程姑娘苦笑道:“我不怪你们,本来彼此皆是生死对头……”
印佩大笑道:“呵呵!只要令尊肯放廖家一马,生死对头便可能成为亲家,只怪令
尊……”
“印爷,我不是来和你打哈哈的。”程姑娘正色说。
“那么,定然是严重的事了。程姑娘,我在洗耳恭听。请见示。”
“你必须在午前离开白河城。”程姑娘神色肃穆地说,语气坚决中有关心。
“为何?”印佩却轻松地问。
“家父已请来了几个江湖上的高手名宿。”
“好家伙,令尊定下了破釜沉舟的打算呢。”
“印爷,这可不是好玩的。”
“如果我不在午前离开……”
“他们会在午正找你。”
“哦!原来如此。”
“你还是早走为妙,不然凶多吉少。”
“有这么严重么?”
“共来了四个人,任何一人皆比彭家兄妹高明。”
“彭少寨主青衫客彭驹,名列四大剑客,这四个人竟然比他高明?我不信。”
“彭少寨主固然名列四大剑客,但这仅是指江湖后起之秀中同辈份的人而言,与上一代
老一辈的人比较,四大剑客又算得了什么?”
印佩不在意地笑问:“姑娘是专程做说客而来?”
“不,上次你宽宏大量放了我,无以为报,因此化装易容前来示警,请相信我的诚
意。”
印佩颇感意外,笑道:“好,谢谢你的好意,但在下不能撒手不管独自贪生逃命,姑娘
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投桃报李,姑娘总算是知道感恩的人,今后咱们思怨两消,谁也不欠谁
的。下次见面,彼此可以不再顾忌了。姑娘请回去,在下有自己的打算。廖勋兄,送客。”
程姑娘大急,仍然不死心地劝道:“印爷,识时务者为俊杰……”
印佩脸一沉,沉声道:“程姑娘,印某并不自命是英雄豪杰,但也不自甘菲薄,决不是
贪生怕死的贱丈夫。如果我姓印的就此撒手一去了之,日后有何面目见天下人?我还用在江
湖上闯道?谢谢你的忠告,你走吧,不然令尊的爪牙发现了你,诸多不便。”
程姑娘摇头苦笑道:“好一个倔强的男子汉,我祝福你。”
她黯然告辞,失望地走了。
印佩等她走后,向廖树仁说:“廖大叔,不管有任何变化,切记不可自乱脚步,置之死
地而后生,千万不可灰心丧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