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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溪淮垂眼，努力把眼前这人当做普通的需要争取的合作伙伴。
“是的。”
“筹码呢？”
顾溪淮：“我这边有几个项目，您可以看一下。”
叶眉点开看了眼，片刻后轻笑了声，似有些不屑。
顾溪淮：“这只是给您準备的生日礼物。后面的事情可以再谈。”
叶眉擡眼，似乎有了点兴趣，“所以你们顾家现在是对这个项目势在必得？”
顾溪淮：“尽力争取。”
“蠢货！”叶眉放下手机冷笑道：“我原本还以为顾老头儿选中你，是因为你这些年在国外有长进。现在看来，定是顾家埋了什麽隐患，所以才推你这个废物出来背锅。”
顾溪淮顿住，看向对面徒然变脸的叶眉，情绪被幼时的创伤袭击，心髒一阵一阵紧缩，呼吸不再平稳。
“怎麽？”叶眉：“我说错了？”
顾溪淮：“我不明白。您为什麽总是这样看轻我？”
“因为你蠢得令人发指。”叶眉擡眼打量他，末了缓声：“和你爹一摸一样的。”
顾溪淮到此再也坐不住，起身对叶眉道：“叨扰了。”说完决然想门外走去。
叶眉倏地嗤笑，质问他：“这就受不了了？那你日后準备怎麽到席面上和那群老狐貍周旋？”
顾溪淮脚步一顿，擡手落在冰凉的门把手上。
叶眉：“还是说，你这辈子就準备躲在别人身后，今天求求东家，明天求求西家？”
顾溪淮闭眼，听出叶眉话里的提点，一时压下情绪转回身去。
“您这话是什麽意思？”
“提醒而已。”叶眉：“你表现得太差了.三言两语就被我砸出弱点，真不怕日后处处受制于人吗？”
顾溪淮一僵，瞬间明白她的意思。
他太急了。
只是……她是外人吗？
顾溪淮自己也说不清楚。
人对父亲可能没有那麽深的眷恋。但渴望爱的人，最希望得到的，一定是母亲的爱。
可惜他不是幸运的孩子。
顾溪淮暗叹一声，点头道：“您说得对，受教了。”
叶眉低头，从他身上挪开视线，恢複最初的状态。
“顾溪淮。”她平静道：“我可以拉你进局。但后续能否达成目的，得看你自己的本事。”
“不行。”顾溪淮回绝她，抢先摆出自己的诉求：“单靠我一人，或是说顾家一家的力量还不够。我希望您能代表叶家支持我。”
叶眉沉下脸：“得寸进尺。”
顾溪淮抛出底牌：“如果事成，原本属于顾如林那一份资産，我会在合适的时间给他。”
叶眉表情变化，似乎被说动，只是好奇他的说辞。
“合适的时间？”
“顾家完全脱困之后。”顾溪淮：“否则给他也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叶眉陷入沉思。
她不止两个孩子。但所有孩子中，他在乎的只有顾如林。
但偏偏顾如林的户口还在顾家。
也就是她日后卸任，很难让顾如林接自己的班。
眼下，顾溪淮给了她的孩子另一条后路。
如果轻微损失她的利益就能换回本该属于顾如林的资産，那她是愿意的。
“我考虑一下。”叶眉并未立即答複。
顾溪淮明白这事情已经成了，没再催她，準备起身离去。
叶眉叫住他：“等会和我一起去敬酒。你现在代表顾家，也是时候走到人前了。”
顾溪淮一顿，很快明白叶眉意思，轻轻点头。
叶眉看了眼时间，叫侍者去叫顾如林。
“妈妈，哥哥。”顾如林很快进来，身后还带着一个女生。
顾溪淮认识，是王家小姐王雅云。
“顾少爷，你好。”王雅云主动向他打招呼。
顾溪淮有些不解。
顾如林挽住王雅云的手介绍道：“哥哥，这是我未婚妻。”
顾溪淮略感差异，但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一场合适的商业联姻。
王雅云方面需要筹码来夺权，顾如林身后既有顾家又有叶家，显然是合适的人选。而顾如林目前无资産在手，处于有权无钱的境地，也需要一条保底的后路。
他想着，看向叶眉，见她面上并无任何不悦，明白这件事情极有可能就是她为自己孩子促成的。
挺好的。
这样王家的支持也能争取。
顾溪淮轻笑，礼貌回应，随后跟着他们三人出去，敬酒认人。
中午喝一轮，晚上喝一轮。
顾溪淮把今天到场的人认得七七八八。
只是有收获也需要付出代价。
他今日醉得不清，能从竖着从叶家走出来，全靠梁祝搀扶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