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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见谎话被戳破,脸色一白,不敢说话,心里却暗自记恨上了西淮,觉得西淮抢了自己的风头和机会。明明他没出现前,帅哥总是属意他的!
陈迟瞧见谢云眼底的不愤,心中的厌恶更甚,正要发作,身旁的座椅被人拉动,发出轻微的响动。
陈迟转身,微微一愣。
小明星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边,一跨大长腿,扶着椅背在就在江国明的位置坐下来。
不仅坐,还拉动椅子,和他的椅子挨在了一起。
清冽的玫瑰香气弥漫开来。
陈迟握着手机的手,略微紧了紧,嘴角微微上扬。
厅内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变。
几个投资人看着自己属意的人从身边走开,脸色有些挂不住,把压力给到了导演。
导演看着大咧咧坐在主位的西淮,魂都快吓没了,哆哆嗦嗦道:“哎呀,西淮,你、你怎麽坐哪儿?”
顾溪淮轻轻靠上椅背,散漫的视线扫过除陈迟外的所有人,最后交叉双手,撑着下巴,轻描淡写道:“这屋里的老东西太多,只有这位帅哥没那麽伤我眼睛。”
这话,顾溪淮说得有些违心。
实际他是被帅哥的脸吸引过来的。不是勉强,是自愿。
在看到帅哥的第一眼,他就认定了要坐这里。
这是一个完全长在他审美上的男人。鼻梁高挺,五指修长,看着禁欲板正,实际衬衫下的肌肉鼓囊囊的,一看就是让人欲罢不能的类型。仿佛造物主的恩赐,只是看一眼,就能填补他内心的某一处缺失。
若不是手机被没品的制片人抢了,顾溪淮此刻已经把眼前帅哥的照片狂发给梁祝。
无所不能的梁助理没把交集做到眼前的这位帅哥身上,实在是莫大的失误。
唉,相见恨晚啊。
顾溪淮扭过头,看着坐得板板正正的大帅哥,轻笑问:“我说得对吧,帅哥?”
已经被蛊惑的陈迟:“嗯。”
本就紧张尴尬的氛围,顿时如掉入冰窟一般。
太没规矩了!
好几个沖着西淮来的投资人们瞬间拉下脸。
这些人不敢对陈迟发作,只得不悦地看向导演,话里夹枪带棒,都是讽刺他不会安排座位,更不会管事,让手底下的小明星乱来。
导演听着,连连赔笑,却不敢沖西淮发火。
他是个老实人,被制片人逼上了的贼船,实际根本不敢惹西淮。
他是个没什麽天分的导演,但有点察人入微的天赋。
跟拍西淮两个月,隐隐发觉了一点西淮藏于美丽皮囊下的病态。像是压抑许久的火山,已濒临爆发的边缘。
但他还要装成一个正常人。
这样的矛盾感给西淮增添了一层令人着迷的神秘感。
大多数人都以为他是不得志的白玫瑰。可以随意掠夺、攫取,甚至肆意蹂躏……但等剥开他的皮囊,就能看到里面尖锐的刺。
尴尬的场面因导演的不作为持续下去,直到江国明打完电话回来。
瞧见坐自己位置上与陈迟眉来眼去的西淮,江国明眉毛当即一挑。熟悉的人会知道,这是他兴奋的表现。
他原以为陈迟油盐不进,没什麽色心,但事实证明,男人都好色,之前不为所动,不过是没遇上心中绝色。
行,陈迟有弱点就行。否则他真不敢将自己那麽大的家业全托付给陈迟打理。
他儿子不成器还是个同性恋,女儿又还小,将来靠陈迟帮扶的地方还很多。
如今能帮着陈迟就好。
江国明暗暗发笑,随手拉开一个空位坐下。屁股还没坐定,就有一个大腹便便的投资人很不会看眼色地为他‘打抱不平’,阴阳怪气嘲讽西淮。
“什麽阿猫阿狗也敢上桌,没看见江总回来了?一点规矩也不懂,以后还想在圈子里混吗?”
江国明眉头一挑,瞧出这个老登是在借题洩愤,话里话外都有威胁西淮的意思。
因为没被西淮看上吧?切,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货色,敢和陈迟比?
今儿这局本来是江国明为了陈迟组的。
结果某些老登见有西淮,像是闻了肉香的狗,非要觍着脸凑上来。
江国明没拒绝,一是想拿这群老登衬托一下陈迟的年轻英俊;二是想给陈迟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现在两者齐备,一切都照他预想的进行,江国明乐开了花。
他给陈迟使了个好好发挥的眼神,然后靠上椅背,饶有兴致地静观其变。
这落在别人的眼里,就成了不作为,不準备回护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明星。
于是大家都等着看好戏,看嘴炮全场的西淮怎麽狼狈收场。出来卖屁股还挑上客了,真是闻所未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