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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那颂小臂的周智:“……我他妈的,服了他了。”

汪睿愣了两秒,嗷嗷叫着扑向那颂。那颂正转头看柯桦,脑袋一歪枕在柯桦肩上:“桦哥,我晕。”

周智拦腰抱住发怒的汪睿往外拖。“他喝醉了你跟他一般见识。”

“他骂我狐狸精!我要干、死他!”汪睿两手两脚在空中踢腾,吐沫星子漫天乱飞。

小拳头打在腮帮上,周智疼的吸气:“干、死他是不可能了,退而求其次干、我吧。”

走了两个,那颂总算没那么暴躁了,但是往外走时,瞥见钱锦还是会叫“妖孽”。

钱锦一边结账一边跟陈欣欣吐槽:“我他妈哪里像妖孽?有我这么善良的妖孽吗?”一根球杆一千多。心疼死他了。

一群人在台球厅门口分道扬镳。雨还在下,气氛有点尴尬。陈欣欣忍着笑把野餐包和装着鞋的袋子挂在柯桦车把上,钱锦忍着“妖孽”的侮辱把狗皮膏药从柯桦背上撕下来,按到车梁上,就差找根绳子捆紧了。

“行了行了,送入洞房吧,老父亲累了,再也不想看见这个逆子!”钱锦一手抹脸,无比心累地叹了口气。“快走!再不走我要掏我的金箍棒了。”

陈欣欣笑出声,推了一把钱锦,对柯桦说:“真不用我们送?”

“不用。”柯桦把伞往那颂手里一塞,“握住。”

那颂两手握伞柄,目光迷茫且认真地盯着金属伞柄上映着的俊脸。他握着雨伞样子,仿佛一个第一次接过象征权力权杖的小王子。

“喔——”

他醉的时候很变态,时而作妖,时而可爱,时而粘人,时而狗里狗气的。

现在就是懵里懵懂、傻傻分不清楚的可爱时刻。

柯桦瞥了一眼那颂,嘴角勾起,对身后的三个人说了声再见。跨上车子沿着人行道往美食街外面骑。

那颂晕乎乎地靠在两只手臂和一面胸膛之间,眼睛始终盯着金属伞柄上时而消失时而闪现的脸庞。

“树……”

“闭嘴。”柯桦轻声说。

“哦——”

雨点噼里啪啦打在伞面上,白噪音里夹杂着自行车铰链的声音。伞檐滴落的雨连成线,伞下小小的空间成了半封闭的世界,两道呼吸,紧贴的前胸后背,交错的四条手臂,以及被雨水打湿后贴在一起的腿。

雨伞上流下的雨线,天上落下的雨滴,交错着落在背上,流进后腰里,柯桦动了动屁股,裤子摩擦座椅发出吱嘎声。

“嗯?你放屁了。”那颂突然转头,唇擦着柯桦的下巴划过去。

“吱——”自行车猛地刹住,轮胎摩擦积水地面,溅起水花发出刺耳的声音。

那颂惯性身体前倾,咬牙发出一声痛哼。不知道那里磕到了,疼的他直吸气。

柯桦不想在大雨里跟一个醉鬼掰扯貌似无意的行为。他松开车闸,蹬了一脚车蹬子,车子继续前行。

两个人一路滴着水进了屋。那颂甩掉湿透的白色板鞋,脚踩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走着S线直奔沙发。

柯桦除了一颗脑袋没湿,其它地方无一幸免。他站在玄关甩掉积满水的豆豆拖鞋,抓着后衣领脱掉湿透的T恤,手刚摸到裤腰突然停下。

因为,沙发上,那颂比他快了一步。半湿的衬衫和半湿的短裤一件接一件扔到茶几上,手已经摸向苦茶子的边。肚子上的水珠浸湿了那道窄窄的白边。

“停!”柯桦赶紧伸手叫住那颂,“浴室里脱去!”

那颂迷迷糊糊坐起来,皱着眉,撇着嘴,嘟嘟哝哝地说了一句什么。

柯桦脑瓜子嗡嗡响。白花花的一条人,还滴着水……

“快点!”他喊道。

那颂含糊不清地又说了一句什么,扶着沙发起身往浴室走。

白花花的人影消失在半掩的浴室门口,柯桦转身靠到墙上,抹了一把脸上不知道是汗还是雨形成的水珠。

大概是从电梯到达的那一刻,他开始后悔的。不该把那颂带回来。送去男寝,钱锦和周智大概也能照顾的很好……或者送去酒店……不,酒店不行……没人看着更危险……

雷声很吵,浴室里响起的水声更吵,没关紧的浴室门里时不时传出那颂含糊不清的嘟哝,三番两次打断柯桦的思路。

柯桦拿后脑勺狠狠撞了一下墙。钝痛没让他清醒更多,反而更混乱了。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T恤和短裤,又到茶几旁捡起那颂的衣服裤子,丝质衬衫入手又软又滑,触感好像……滑过下巴的唇。

衣服裤子一股脑塞进洗衣机,摔上滚筒门的下一秒,柯桦又拉开滚筒门,拿出了貌似很贵的丝质衬衫。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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