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跟梁临没有做出一副探险的紧张模样,所以老天让我们碰到了一条蛇,来增加我们的紧张感。
我跟梁临被吓得一动不敢动,跟蛇对视了许久,等那条蛇自己爬走了之后,我们才长出了一口气。
我埋怨梁临:真的被你说准了,我们不会待会儿真的再遇上野猪吧?
梁临还笑我:野猪是你说的啊。
我怎么觉得我跟梁临两个人跟本没有任何在野望探险的能力,随便碰到一个什么东西,我们俩可能就会遭遇到危险。
我也没有一开始进森林时候轻松愉快的心情了,我觉得我做太多事情都太过于想当然了。
午餐时候,我们跟梁临两个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吃东西,我啃着非常硬的肉干,非常认真地考虑道:如果真的遇到野猪了,我们应该怎么办?
梁临咬了一口苹果,含糊地说:爬到树上去呗。
如果遇到熊、老虎之类的呢?
也爬到树上去。梁临抬手指了一下,我们头顶这棵巨大的树。
我仰头看了一眼,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了下来。
如果找不到路了,我们也可以爬到树上去,再观察我们的家在那个方向。梁临补充。
拥有了爬到树上去这个万能答案,我跟梁临在吃完午餐之后继续往前走了。
梁临仍旧拿着根棍子走在前面乱挥着。
本来正常情况下,我们本来应该再往前走很长一段路的,但因为中途我的手指不知道被什么虫子给咬了,瞬间肿了起来。
梁临决定必须得回屋子里去,让佣人给我的手指上药。
他说我们俩谁也不知道咬人的虫子有没有毒,所以得回家。
我盯着自己肿得像根萝卜似的食指,没忍住噗嗤一声乐了出来,我把自己的手指往梁临脸上戳:好像一根萝卜啊。
梁临一点也没有要笑的意思,他抓起我的手,示意我:手指还能弯曲吗?
我尝试了一下,能够弯几乎不可见的弧度,我莫名就觉得自己手指好笑。
梁临拉着我转身就往来路走:先回去吧,明天再来。
不用了吧。明天来那我们今天不就白走了吗?我们之前的计划还是准备晚上在树上过夜,怎么可以就因为小小的手指肿起来,就决定回家?
梁临拉着我的手腕,带着我往来路走:你看你手肿的这么严重,如果那只咬你的虫是有毒的呢?那你这根手指可能都不能用了。万一再救不及时,那整个手都不能用了。
有这么严重吗?我怀疑。
梁临一脸严肃地看了我一眼:你还想不想要画画了?写字都不能写了,游泳也会受影响。
梁临说得像是再不进行治疗的话,我下一秒就要进行截肢了。我又动了动自己肿起来的手指,确实越来越难活动了,我想到赵闻礼对我的吩咐,决定还是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我想,如果是梁临的手肿了,那我也会劝他立刻回家去上药的。
回去的路上,梁临步子比来时要快了很多。我被他拉着往前走,脑子里想着梁临方向感这么好的吗,好想完全知道出去的路怎么走。
我想如果我在前面带路的话,肯定会认真思考很久。毕竟周围的景色都差不多,我也只是偶尔在路边的几棵树上绑了绳子。
我刚想问梁临怎么知道方向,就看见梁临脚踩过了好几节被打折了的草。
我眨了眨眼睛:梁临,你原来不是拿棍子在地上乱挥啊。
我怎么没想到用棍子把杂草打折,就可以知道自己来的路了!梁临好聪明啊。
我才想夸梁临聪明,却见他并没有沿着草被打倒的方向往来路走,他斜着逐渐远离被打折的草。
我立刻阻止他:梁临,你是不是走错路了?这样走我们会不会迷路?
梁临沉着嗓子告诉我说:不会。
你怎么知道路是怎么走的?
我方向感好。梁临一本正经地告诉我道。
我的方向感也挺好的,但我不相信在一个太阳被树木完全遮住的森林里,还能够拥有非常正确的方向感?
结果我跟梁临才走了还不到半个小时,梁临竟然真的带我出了森林。
我站在自己刚准备进来时,绑了绳子的树下愣神。
我们早上七点多钟出门进入森林,到中午十一点半,休息了到了一点左右的时间,又走了好几个小时,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我转头看向梁临,满脸的难以置信: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梁临皱着眉头,拉着我的手,往他家房子走去。
我实在是不能理解:我们早上天亮就出发了,除了中午休息了一会儿,下午还走了好一会儿,为什么你半个小时就能够走出来?
梁临没回答我,直走进了他家房子,他才松开我的手他开始喊佣人来给我看手。
我隐隐有一种被戏耍了的感觉,在佣人给我看手的时候一直保持了沉默。
佣人给我看完后,告诉我说我手是被森林里的虫咬了,上几天药之后就能够消肿,不需要担心。
我谢道:谢谢。
佣人叔叔犹豫了一会儿,问我:你们是今天大早上进森林了吗?
我点了下头。
佣人说:你们两个人进去很危险的。
我没说话,佣人突然又说:你们是想穿过森林到那边去吗,那边什么都没有的。
我愣了一下:您去过那边吗?
梁临闻言也愣了一下:你去过那边?
佣人关上药箱,对我跟梁临说:梁大少爷跟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也说自己想穿过森林看一下,我就带他过去了,其实是有一条路,不过在离我们这比较远的地方。
我跟梁临对视了一眼,再收回了目光:那您可以带我们去吗?
佣人对我笑了一下:可以啊,至少比你们自己过去要安全很多吧。之前梁大少爷也试图自己穿森林,还在森林里住了一晚上,把我们吓坏了。
梁临皱起眉头来:我怎么不知道?
佣人小心地看了一眼梁临,谨慎地说道:梁大少爷没告诉过你吧。
梁临开始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了:我的意思是,你知道有路为什么没有跟我提过?
凭什么就非得告诉你啊?我觉得梁临的态度非常不好,低声喊了他一句。
梁临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没有再咄咄逼人地问话,对佣人说:没事了,过几天你再带我们去那边。
我问佣人:叔叔,我们过去需要多长时间啊?
佣人回道:开车过去,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左右。
竟然还能够开车?我有些诧异,如果开车都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话,我跟梁临在不迷路的状况下,也需要走几天才能到。
梁临沉着嗓子嗯出了一声:好了,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谢谢叔叔。我在梁临示意佣人离开的话刚落下,就立刻礼貌地感谢了一声。
佣人对梁临点了下头,随后又对我笑了下,再提着药箱走开了。
等佣人走后,我低头吹了吹自己上满了药的手指,再眯着看了梁临好一会儿。
梁临挤过来,跟我坐在同一个沙发上,拿着我的手看了一会儿,嘟囔道:早知道有路能够过去,我就先去问问他们了。他声音听起来还不太乐意,怎么他知道,我都不知道?
我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严肃问道:我们走了那么久,怎么半个小时就出来了?
梁临顿了顿,最后还是如实告诉我说:其实我们一直在绕圈走。
我震惊地瞪大眼睛看梁临:都是你在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