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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愧是曾被他直接当做镜子用的武器,这会儿也像镜面一样清晰。我饶有兴趣地打量,可惜角度不对,看了半天也只能看到下巴以上部位。
想要挪动身体,梦境竟不允许。努力半天,没成功不说,还把自己折腾醒了。
熟悉的床架映入眼帘,我略微无语。看不清剑里的影子,我就不能低头看看自己吗?
可惜梦里往往没有清晰意识,现在再遗憾也来不及。我略略伸展身体,喉咙里发出“快看,沈浮已经醒了”的提示音。谢玉衡果然被引来,还问我:“歇得如何?”
“不错,”我说,“还梦到了——”
谢玉衡:“什么?”
“咳咳,”我扭开话题,“没什么,你画完穴位图了吗?”
谢玉衡狐疑地看着我,回答:“画完了。给你减了十五个,把剩下的一半记住就行。”到底不曾多问。
嘿嘿。我笑了。就知道谢玉衡舍不得折腾我。
现在来看,我似乎会在做梦的时候见到一些从前的事。可惜内容不多,若直接给谢玉衡讲,他十有八九会重新找来大夫,然后空欢喜一场。不如我再梦梦,尽量记起更多东西,而后把好消息一股脑地说给谢玉衡。
“不过,”他又说,“你不光要记住穴位在纸上是什么位置,还得分出来它们在人身上在哪儿,知道吗?”
我:“啊?”
谢玉衡:“我不懂你的功夫,但有一点,你的内力颇深厚。想要将它们调动起来,就得明白它们在身体中藏在哪里、平日如何行走。再有,剑术、刀法这些不好速成,却有一条颇简单的路子你可以走。打架的时候,直接将内力往敌人那些会让人麻痹、疼痛的穴位灌进去,能有大用。”
我:“很有道理,但我也有内力吗?为什么之前一点感觉都没有。”
谢玉衡:“……v fable v”
他又无语了。我无辜地看着他,心中可惜。要是他现在不在桌边,而在床畔,我还能拉拉他的袖子。
这个小心思很快有了实现的机会。片刻后,谢玉衡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我旁边,“也对。”
我看着他的动作,心头期待。他明显是要与我亲近,而无论是怎样亲近,我都一定要开心心心心——“谢玉衡!”
我大惊失色。
“你你你手往哪里放呢!”
“丹田。”他淡定地说,“内力一般都聚在这里。乖,别动。”
理智告诉我要听他的话,身体反应却完全是另一回事。平常他背我、揉我脑袋、捏我脸颊下巴……这么多事儿都干过了,换药时更不用说。可这些时候,我的注意力往往更集中在伤口的疼,与他“相斗”的较劲心思上,就连今天早晨,同样是他的掌心贴着我的皮肤,我都更专注于胃部逐渐缓解的难受。从未有哪次像是当下,我的最大念头是“他在碰我”。
隔着一层衣服,他的手掌便落在我的腹部。热乎乎的,就像他给我揉肚子的时候一样。
却又明显有所不同。那个时候,所有热意都涌向了我的胃。它们聚集一处,不会分散,不会远走。
哪像现在。我先是觉得腹部——是他说的“丹田”吗——很热,再接着,那股热度开始往外流淌,在很短时间里蔓上我的胸膛、我的肩膀、我的手臂……不光是往上,同时也在往下,连脚趾都跟着变热了。
“现在是什么感觉?”
谢玉衡温和地问我。
“在动。”我迷迷糊糊说,“像是一条小河。不对,是温泉。”那么热。
谢玉衡笑了,说:“你还知道温泉……好好感觉,记住它们是怎么流的。哎呀,沈浮,你按我的手做什么?”
“就是想按。”我回答,不过只是在心里。
无形的意识告诉我,想要变得更舒服、更飘飘欲仙,就要更接近谢玉衡。可惜身体条件不允许,我只好退而求次,只用自己的掌心与他手背接触。
就像是拉着他的手。
第7章 练功
我不开口,谢玉衡也不曾再问。房间里安静下来,只留下我的呼吸声。
某一刻,我忽然意识到,在闭上眼睛、不去看谢玉衡的时候,我竟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若不是那只放在我腹部的手,我恐怕以为屋中只有自己。
这就是“内力”的作用吗?
一点灵光在我头脑里悄然闪动。我专心致志地感受、分辨,让这些星星点点的灵光愈来愈多。等到形成足够规模,它们忽又散开,为我铺出一张尚且模糊,却已初具雏形的人体经络图。
我心中振奋,愈发仔细地在脑海中勾勒起来。同时发觉,除了被我“标亮”的那些线路,这张图形上另有一片红色、一片蓝色的线条。它们相互缠绕,遍布全身,又以胸膛之处尤为粗壮,就仿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