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北搓了把脸,以为是头疼带来的错觉,没再纠结,下楼去餐厅了。
江女士正在客厅看影片,见傅成北下楼,笑道:醒啦,快去吃饭,还是热的。
傅成北应声:嗯,我爸呢?
平日他爸妈在家都是成双成对出现。
江女士:临城公司那边有点事,需要他出面,后天才能回来。还有啊,你明天去学校记得帮小远请个假。
请假?
江女士看了眼二楼:你不知道?你们昨晚不是一起回来的吗,他易感期到了。
傅成北愣了下才点头:噢,好。
Alpha易感期前期都会情绪暴躁,可傅成北从没见过路望远这样。
不是说没有,是这人从不把那些情绪表露出来。
这点上傅成北还挺佩服路望远。
他也是Alpha,易感期前期有多焦躁再清楚不过,那种情绪令人抓狂。
路望远每次却跟没事人一样,正常上课、练球、比赛、吃饭、喝酒
这人太会隐藏情绪了。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没人会知道。
傅成北在餐厅吃完早点,又听江女士道:对了北啊,你跟小远今年准备怎么过生日呀,想不想开派对?
不用。
傅成北擦了擦嘴,把碗筷放到厨房:简单吃顿饭就行。
他跟路望远同一天的生日。
十几年前的同一家医院,江女士早上生了他,她好友宣亦川晚上就生了路望远,前后只差十来个小时。
江女士:不问问小远的意见?
傅成北笑了,他走过去坐到江女士旁边,从茶几拿了颗青桔剥开:他易感期谁都不理,怎么问啊。再说了,你要问他,他肯定就会说
傅成北坐直身子,学着路望远的神态和腔调:小北定吧,我都可以。
哈哈哈
江女士被逗笑了:太像了吧,简直一模一样。
傅成北扬了下眉梢:可不。
周一早晨。
傅成北独自进了教室,一落座,沈柏把写着宋不言名字的作业本递给他:北哥说好的啊,昨晚不言面前空瓶最多。
不等傅成北回话,后排宋不言立刻小声道:算了吧,还是我自己写。
这怎么能算。
傅成北笑着接过本子:沈柏送你的特权,就安心收着吧,今天有什么不想写的作业都给我。
说完他稍顿,不忘顺势摧毁一下路望远的形象:明天的也给我,我替路望远,他那人肯定耍赖不写。
宋不言忙摆手:真不用,我
傅成北打断:不用不好意思,都是自己人,愿赌服输而已,别有负担。沈柏你愣着干嘛呢,给人家解释解释啊。
啊,啊啊好。
中午吃饭路望远不在,傅成北给自己随便叫了份饭,吃到一半,手机响了。
是江女士的电话。
傅成北接通,那头很快传来焦急的声音:北啊怎么回事,小远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动静好大,以前从来没有过,我在外面都能听到玻璃碎的声音,他会不会出事啊。
什么,砸镜子了?傅成北诧异道。
通常来说,Alpha易感期在没有Omega的情况下,暴躁到用手砸墙属于正常现象,用头撞墙的都有,这仅是针对自身体内疯狂乱窜的热流和邪火。
砸墙是为了发泄,意识却是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往往不会有破坏家具的行为。
眼下路望远这种情况,上过Alpha生理课的他明白其诱发因素。
在Alpha强烈想要标记喜欢的Omege、而Omega又不在身边时,就会进入易感期狂躁阶段,出现破坏行为,甚至会破门而出找他的Omega。
这种情况多发生在青少年时期。
喜欢一个人却无法触碰,易感期就会这样。
遇到这种情形,要么是把他锁在房间任其破坏,要么就是满足他难以遏制的占有欲,把他喜欢的人送到眼前。
那路望远现在想要谁?
傅成北揉了揉眉心,除了宋不言还有谁。
但总不可能让宋不言去陪易感期的路望远,即便宋不言自己愿意也不行。
先不说宋不言的腺体能不能经得住SⅢ级Alpha信息素的标记,就是他能不能在高浓度信息素环境里站起来都难说。
当下最好的办法,是把路望远锁在门里,不让他出来。
然而问题是,门锁不一定挡得住他。
当初他跟韦杰在KTV洗手间打架,这人可是直接把门踹裂了。
此刻家里只有江女士,他爸又不在
思及此处,傅成北立即起身,出了教室,对着话筒道:妈,你别靠近他,等我回来看看。
说完,他又迅速给沈柏发了条消息。
[帮我跟老孟请个假,家里有急事,返校时间不定。]
作者有话要说:给宝宝们说个事,文文已经八万多字,该入V啦~
计划明天(11月2号)入V,届时连更三章,还请大家多多支持正版,蟹蟹!
希望能和大家继续往前走,一起见证小北和远哥从哥俩时好时不好到相亲相爱再到幸福婚姻~
爱大家mua3
33.渣狗
来不及叫徐叔开车来接, 傅成北直接在校门口拦了个出租,十来分钟后到了家。
江女士就站在前院,神色焦急, 傅成北先安慰了她几句, 然后目标明确去库房搬梯子。
江女士愕然:你要翻窗进去?
傅成北动作麻利架好梯子, 沉声道:不进去,他易感期不喜欢我靠近。
那这是
傅成北:只是看看他状态怎样, 伤的重不重,实在不行只能喊医院的人过来。
话音一落,他开始往上爬。
江女士忙扶稳梯子,叮嘱:小心点。
傅成北手脚灵活, 很快到了路望远窗前,可惜里面拉着窗帘,中间只留有一指长的缝隙。
他凑近, 用手聚了聚光,眯起眼往里瞧。所幸, 路望远恰好在他视线范围内。
目光所及之处,路望远正躺在那张米白色软皮沙发上。
沙发对他一米八几的身量来说略显小, 以至于两条长腿有一半在外面。
他像睡着了,一条胳膊搭在眉骨处,另一条半垂在地毯上, 手指骨节满是细碎的伤口,血不是很多,但看着很狰狞。
应该是砸玻璃时伤到的。
他状态看着极其疲惫, 甚至可以用颓丧二字形容,整个人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郁气息包裹着,像个几天几夜没合眼的落魄者。
傅成北见此情形, 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路望远,或者说从未见过易感期时的路望远。
他所认识的路望远,冷傲而优越,能轻易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令人自惭形秽,与此刻这个头发毛躁、指骨带伤、宛如困兽般的人大相径庭。
他安静看了会儿,不久,江女士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小远怎么样,没事吧?
路望远现在能躺在沙发上,说明已差不多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了。
他压低声音:放心,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