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半干就把毛巾放在一边,准备哄R先生睡觉。
他坐在书桌边,抽了一本法国作家安托万·德·圣-埃克苏佩里的经典世界名著译文《小王子》
他很喜欢听雨滴的声音,用雨滴声作为bg把手机放在桌面,开了录音。
伪音技能到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他伪出来的女声轻柔和缓,念出来的句子像一缕微风,又像细细的水流,听着就让人放松。
一个小时后,戚言读着读着自己都哈欠连连,按了手机暂停。
来回拖动检查,确定录好的音没有刺耳的杂音和噪音,发给了R先生。
Y:亲爱的,我给你朗读了文章。
Y:[音频]
Y:亲爱的睡觉的时候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开到适合睡眠的音量,定时播放。
半个小时后,戚言爬上床正打算酝酿睡意时,R先生给他发来了消息,跟他说他听完了音频,但是越听越清醒,根本睡不着。
想来也是,失眠症哪有这么容易入睡。
正当戚言想其他哄睡办法时,又收到R先生的下一条消息,看清后,戚言的手一抖,手机砸在了床上。
R:想和你打语音电话,贴着耳朵实时听你的轻声细语,这样或许就能睡着了。
都是他的声音,录音和语音通话好像也没区别。
不过这是顾客的要求,戚言只犹豫了几秒就答应了。
Y:你等一下哦。
他下床去书桌边,拿起《小王子》回到了床上。
深吸一口气,主动给R先生打了语音电话。
对方很快就接了。
用文字打“亲爱的”是一回事,通话实时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戚言一时说不出口。
他把书横在自己面前,手机听筒对着嘴巴,干脆直接进入正题,小声念上面的文字。
嘴巴和听筒过于接近,仅仅是嘴巴翕张,唇舌的动静和呼吸声也透过听筒传了过去。
不仅是他的呼吸声,戚言还听到了R先生的呼吸声。
很轻微,不细听根本听不见。
根据R先生轻微的呼吸声,戚言一边念文章一边猜测R先生此时的状态,他有没有睡着。
大概念了半个小时,戚言发现R先生短促的呼吸声慢慢变得平稳绵长。
这应该是睡意来袭了吧?
又过了十分钟。
戚言听R先生的呼吸声依然是平稳绵长,猜测他可能睡着了。
正要挂断语音电话时,聊天界面又收到了R先生的新消息。
看来要睡着对于有失眠症的人来说太难了,戚言摇了摇头,不过他可是困得不行了。
只是当他看见R先生给他发的消息,瞌睡虫立即被吓跑。
R:我想听你轻喘。
第7章
“……”
沉默的时间里,戚言脑海内的想法满是,不是,这什么意思啊?
轻喘?
是他想的那个轻喘吗?
或许是见他长时间没说话,R先生的消息又来了。
R:想听你轻喘可以吗?
Y:你这个轻喘,它正经吗?
R:不太正经。
Y:为什么想听轻喘的声音?
R:说不定听你轻喘,我就能睡着了。
果然是不正经的东西,那就是他脑子里想的那个了。
说什么听到他的轻喘声就能睡着了,R先生分明是想和他搞涩涩吧。
Y:你等等哦,我做一下心里建设。
R:好,等你。
戚言自己没经验,不过他在撮合男女主的过程里,没少撞到男女主在做那档子事。
虽然他每次很快就遁走,但靡靡之音还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长这么大,也不是没看过片子,即使他没兴趣,也在学校里被室友拉着一起看过。
俗称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也知道轻喘是怎么一回事。
戚言看了一眼手机,他和R先生的语音电话一直没挂断,已经快一个小时了。
他小声清了清嗓子,把声音压低压轻,“嗯,嗯,嗯,嗯。”无感情地叫了几声。
R:“嗯”字拖长尾音。
戚言:“嗯……嗯……嗯……嗯……”
R:“嗯”字再加点气音。
戚言:“嗯……嗯……嗯……嗯……”
R:表现得痛苦一些。
戚言本来闭着嘴巴,用鼻音来轻哼。
他想了一下痛苦的样子,张嘴,从喉咙里发出了痛苦的轻哼,轻喘加上痛苦的轻哼,就变成了呻/吟,戚言叫了几声,把自己听得面红耳赤了。
男生靠在床头,黑色的头发垂在额前,挡住蹙起来的眉,清冷的眼睫微颤,眼里湿润又有些迷离痛苦,愣愣地仰头对着头顶暖色的灯。
他微微张开浅玫瑰色的唇瓣,贝齿若隐若现,粉嫩的舌尖抵在下颚处,不断从喉管里溢出呜咽般的呻/吟。
好像他正在做奇怪的事,戚言一边轻喘一边想。
正在他胡思乱想间,从手机的听筒里听到了一道粗重的呼吸声。
戚言凝神,发现这道粗重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他停下了轻喘,小声地问:“怎么了?”
“继续。”一道喑哑又低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过来。
戚言愣怔。
缓了三秒才意识到这是R先生的声音。
R先生的声音倒和他想象中的不同。
他想象中的R先生的声音更加成熟稳重,这道声音听起来慵懒又低磁,嗓音却有着少年人独有的干净。
戚言轻声道:“你等一下,我关了灯再继续。”
他轻手轻脚地下床,把《小王子》放回书架的原处,就着床边手机的屏幕光亮,再轻手轻脚爬上了床。
他掀开薄被钻了进去,拿起手机小声道:“亲……”还是说不出口,“我回来了,我们继续吧。”
戚言躺在枕头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握着手机重新给R先生轻喘。
伴随他的喘息和呻/吟声,听筒对面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还有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衣料的摩擦?
戚言心想R先生正在做什么呢,迷迷糊糊间,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什么时候睡了过去也不记得。
*
这一晚,戚言睡得并不好。
他做了一晚纷繁芜杂的梦,梦里他的耳边全是粗重的呼吸声,后来这道呼吸声有了温度,又湿又热,不断朝他的耳朵喷气,还在一遍一遍叫他的名字。
梦里,他去了其他世界。
其他世界里,这道声音仍然形影不离,不过不再叫他的名字,而是变成了“哥哥”,“皇叔”,“师尊”的称呼。
醒来,戚言有些迷糊,回想做的几个梦,还有些恍若隔世。
好不容易尘封的记忆此刻又朝他汹涌袭来。
这些叫他“哥哥”,“皇叔”,“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