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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霖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宁弈对贝列特的精神状态再一次提出了质疑:“为什么他每次都要拉几个人下水?”
“他一个人在地狱这么寂寞吗?”
做为贝列特的重点关照对象,宁弈自然没少被他挑刺,他对于贝列特怨气如果化为实体,大概可以毁灭地球。
好吧,宁弈突然一阵牙酸,心里产生了一种极度不爽的情绪:贝列特就是古人嘴里的祸害活千年,永远消停不了。
好不容易有一点烟火气息的屋子瞬间沉寂下来,宁弈心不在焉的捣鼓好了自己的晚饭,按照记忆里的模样,努力还原了当年的大致样貌。
他和一锅颜色诡异,还在咕咚咕咚冒泡的东西大眼瞪小眼。
吃吧,还能吃死我自己不成?
宁弈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在经历艰难的品尝过后,开始思考如何毁尸灭迹。
原来人跟人真的不一样,宁弈在心里哀悼自己饱受摧残的味觉,看来这句话也适用于厨房。
第五十九章 幻影
直到月上中天,这里再也没有踏入过任何一个人。
宁弈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死死的盯着那株永生花,快要盯出一个洞来。
永生花正好将那张照片遮掉一半,从这里看过去,正好能跟里面的人对上视线。
永生花被玻璃笼罩着,却早已失去了当初的鲜活,远不如今天他在以诺手中见到的那般热烈。
不同的地方出现的同一种花,好像什么心照不宣的秘密,似乎在宣告这两个人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关系。
在过去的岁月里,那应当是一种极为紧密的联系。
可惜现在当事人之一已经故去,另一个人也不知姓名。
宁弈从未探究过别人的身世背景,至少对他来说,这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的童年被束缚在研究院的禁闭室里,时刻被人密切的监视着。
即便现在他已经能熟练的编出一万种谎言,对于那段经历也只能保持沉默。
宁弈再一次抬眸,跟照片里的人对上了视线。
视线在空中交汇的一瞬间,一段陌生的记忆突然涌入了他的脑海。
那不是伊甸园的任何一处。
那里有倾颓的高楼,有毁坏的机械,远处的夕阳照在他身上,他跟照片里的人四目相对。
余晖强烈的让人无法面对,恍惚间他眯起双眼,伸手指向了远方。
伊甸园的穹顶折射着金色的光芒,隔绝了域外的空气。
一道稚嫩的童声响起,却又因为时间变的模糊。
宁弈隐约之间听到有人发问。
“那里就是乐园吗?”
客厅里的落地钟报时的声音响起,惊动了沉思中的宁弈。
他猛然惊醒,深吸了一口气,被突如其来的记忆镇在了原地,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还在不断的搜寻有关的片段。
钟声持续响了十二下,再一次宣告这一天的结束。
宁弈慢慢的向后仰倒,靠在了沙发上。
在这栋房子里发生的一切都无比的奇怪,宁弈仔细地回忆着一切,自己给好像误入了什么大型沉浸式VR游戏,眼前看到的,自己经历的,只不过是存在于游戏里的一段数据,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
这绝对不是真实的。
宁弈近乎冷酷的下了结论,他绝对不可能见过幼年的叶霖。
他对于禁闭室的记忆模糊不清,却无比深刻。
从来没有那样一个人闯入过禁闭室。
宁弈终于放松下来,将那一口气缓慢的吐出。
什么嘛,也许是看的时间太长了,大脑自动生成了一段侵入式思维。
门外没有丝毫动静。
叶霖看上去大有夜不归宿的征兆,宁弈咂咂嘴,有一搭没一搭的思考着要不要等人回来。
发个消息询问似乎有些过于暧昧,活像什么独守空房的新婚小夫妻。
他将脑子里不着边际的幻想驱赶出去,被自己恶心的浑身一颤。
宁弈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余光恰好瞥到了楼梯的尽头。
那里矗立着一个朦胧的人影,直直的看着二楼的其中一间房间。
要命,宁弈倒吸一口凉气,都新纪元了,怪力乱神不可取。
难道这个屋子里除了叶霖和他,一直存在着第三个人?
宁弈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警惕的气息。
那个人始终没有动作,只是定定的站在那里。
宁弈收敛了自己的气息,小心的往二楼走去。
这栋房子的二楼似乎更为陈旧一些,好像一切都被禁锢在某一个时间点,从未往前行走。
那个人就这样站在那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