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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刃破风的锐啸颇为特殊,与一般的利刃劈风有异,啸声似有隐隐回音应和,真像云天
深处传来的隐隐殷雷。但如果不留心,便会忽略这种隐隐异鸣。
八字胡中年人,挺剑冲出两丈外,从旁立的柳思身侧冲过。
柳思横刀卓立,似乎没感觉出有人冲过。
“这种货色,也敢赚血腥钱,可怜可悲。”他盯着另两名中年人冷冷地说。
钢刀沾有鲜血,鲜血从刃口向下滴。
“呃……呃……”冲出两丈外的八字胡中年人,居然刹住了凌乱的脚步,手一松,长剑
坠地,身形再晃了两晃,向前一栽,在血泊中呻吟、挣扎。
所有的人,脸色骇然大变。
一刀毕命,旁观的人根本没有看清交手的经过,不知中刀是如何发生的,反正一动便结
束了。
一名中年同伴抢出,将身驱扳转。
“傅老……哥……”同伴绝望的叫声,像泄了气的皮球。
八字胡中年人的左胸外胁,一道刀创长有尺余,剖开了胸骨,割破了心房,没有救了。
二个大汉脸色冷灰,如见鬼魅般向后退。
“你……你一刀毙……毙了霸……霸剑灵官,而且在他先发……发起攻击后杀他的。”
一名大汉一面退,一面脸无人色依然问:“你……你到底是……是谁……”
不等答案,接触到柳思射来的日光,话倏然中断,转身发疯似的撒腿狂奔,似乎有鬼在
身后追赶。
另七个人浑身发抖,一哄而散。
“你们两个,一起上。”
柳思单刀向两个中年人一指:“有你两个好朋友在阴间作伴,霸剑灵官在黄泉路上也不
会寂寞。”
两人发出悲愤的厉叫,双剑疯狂地从左右冲进,剑山左右一夹,风雷暴起。
刀光分张,光弧流泻而出,人影硬从汇合的剑山几微空隙中逸脱,隐隐殷雷异鸣再次传
出、隐没。
柳思在侧方丈外观身,若无其事冷然收刀入鞘,缓坐回到树下,泰然席地就坐,刀横置
在腿上。
“东门兄,坐下喝酒啦!”他抓起了酒葫芦,喝了一大口酒。
两个中年人砰然摔倒,没叫出声音,原来两个人的喉咙皆被割断了,幸好颈骨没断,人
头没落地。
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旁观,目击惨烈的杀戮结束,叹了一口气,跟鲍离开下山走了。
“老天爷!你是一个杀人技巧,已到了神化地步的魔鬼。”白发郎君仍陷在极端震惊
中,不住打冷战,抖索着对面席地坐下,大太阳下却浑身发冷,汗毛直竖,“你……你在
徐……徐州,竟……竟然让我打……打……”
“光棍打光棍,一顿还一顿;你打我的债,已经还清了,别提啦!喝,不要发抖了好不
好?”
白发即君接过酒葫芦,猛喝了五六口徐沛高梁一锅头,几乎被酒呛住了。
“那……那个霸……霸剑灵官,是……名震天下的剑……剑术家……宗师级高手。”白
发郎君仍在发抖,并不因为喝了几口烈酒而百脉回春,说话结结巴巴,“他……他自以为是
神,比……比神更令人害……害伯。结……结果,你……你在他发拍之后,一……一刀就
杀……杀了他,这……这怎么可能?”
“三个死人,可不是假的吧?”柳思吃了一日菜:“这个灵官,比八表狂龙差远了,所
以有许多名号唬人的家伙,不见得会是真正名符其实的高手名家。东门兄,如果你与人交
手,首先便被对方的声威名头所慑,你永远是个大输家。喝酒,咱们定下心等侯龙争虎斗上
场。”
不远处一堵断坦后,月华仙子与潇湘龙女,躲在断垣后作壁上观,不敢露面。目击三个
威震江湖的高手被杀,也惊得心脏俱寒。
“老天爷!你看出他是如何运刀的吗?”月华仙子只感到毛骨悚然,“怎么可能在电光
石火似的一瞬间,从剑招的几微空隙中切入的?”
“我也不懂,好像是以神御刀一类神化技巧吧!”潇湘龙女直摇头,“我也苦练过以神
御剑的技巧。人的神意,先天上就比身躯的反应行动快得多。你看到了空隙,你的出剑行动
却跟不上,空隙一现即逝。反应行动永远迟了一刹那。要练至神意与反应活动合一,即使肯
下苦功,天赋不足也是枉然,所以我永远达不到以神御剑境界。我想,他练成了。”
“好可怕,幸好我没招惹他。”月华仙子苦笑,“也幸而我早就对他起疑,而且也暗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