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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龙主事的眼线柳不思吗?”分水神犀沉声问,当,然不是健忘,不可能不久之
前见过面,这时就忘了,而是柳思的气概、风标、一身亮丽,与先前的混混装扮完全不同,
所以先问清楚再说。
“错了。”柳思仍然笑容可掬,“现在不是了,目下我是柳不思柳大爷,被解雇啦!”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说法。”
“正相反,我是光明正大离开的。那狗养的混蛋以为天老爷第一他第二,吃定我了。”
他的话就粗野得不带文味了,“我是七猛兽往昔的伙计,被他强迫我跑腿,不但没给我一文
钱酬劳,而且要我自掏腰包买消息,前后我共花了金子两百二十两,银子一百六。他娘的狗
杂种!他要榨干我呢!我不干了,他不情愿也得请愿。”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我只管传龙主事的口信。”分水神犀放下酒坛,挪了挪腰间
的分水钩。
“什么口信?”
“要你回去。”
“你也请替我把口信给他。”
“你……”
“叫他去死吧!”
分水神犀大怒,手再次急抓酒坛。
柳思一双筷子一伸,搭住了分水神犀的掌背,酒坛抓不起来了,似乎筷子重有千斤。
柳思长身而起,左手食中二指,抉住了形如犀角的大鼻子,分水神犀张口结舌惊得魂不
附体,只要手指一挪动,代表绰号的朝天大鼻必定完蛋大吉。
“你去告诉他,同时你也要牢牢地记住,老犀牛。”柳思仍然笑容可掬,“好来好去。
我已经替他无偿地办了不少事,忍受他的凌辱满足他的虚荣心,他迫害我的事我不计较。从
此,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侵犯就可相安无事。如果他胆敢打加一,派人向我
下毒手,他将发现这是他这一生中,所犯的最大最可怕错误。阁下,记住了吗?”
“你……你你……”
“大概你还没记住,把耳朵撕下一个……”
“我……记住了。”分水神犀心胆俱寒,乖乖顺从地回答,咬字不清,含含糊糊缺少鼻
音。
“你会把口信传到吗?”
“一定……传……到……”
老三和者七,投鼠忌器不敢出手抢救,目光死瞪着压住分水神犀左手的一只筷子,似乎
觉得不可思议,一只筷子怎能压得住分水神犀的手,事实确是压住了。
“好,你们可以走了。”柳思收手收筷坐下,“不要打扰在下的酒兴,好走。”
分水神犀踉跄退了两步,鲜血从大鼻孔中流出,脸色却苍中泛灰,左手抬不起来。
“你……你等着好了。”分水神犀像在号叫。
“我不会走,囊中金银多多,不但要在这座小城看热闹,而且要到南京快乐逍遥。”
“我的人……”
“我不管谁的人,就算京都紫禁城那位朱皇帝冒犯了我,我也会用同样手段回报,说一
不二。”柳思脸一沉,不怒而威,“虽然我在天下游荡了八载岁月,见过太多的人间凄惨
事,不得不承认世间真有宿命,世间有太多的无奈。但迄今为止,我还不认命,愤世嫉俗的
念头仍在,你们千万不要再惹我,知道吗?”
分水神犀一咬牙,扭头便走,带了老三老七.羞愤交加狼狈下楼。
胆大的食客还留下一半,全楼三十余位食客鸦雀无声。
邻座过来两位有几分仕绅气概的中年人,含笑领首为礼在对面落坐。
“在下吴世权,感激不尽。”那位国字脸膛的人诚恳地说:“老弟台真人不露像,幸会
幸会。容在下引见敝友,洞庭渔父谭南岳。”
“幸会幸会,请多指教。”洞庭渔父抱拳行礼,“小女多承关照,万分感激。”
他一皱眉,摇摇头苦笑。
是九华剑园主人绝剑狂客,和谭姑娘的老爹洞庭渔父谭南岳。
“两位不该来。”他瞥了楼角食座的两个小书生一眼,“八表狂龙不会甘休,铁定会和
我誓不两立,我把他们吸引住,你们正好乘机准备过江。不要寄望在我身上,我不可能帮助
你们;我是说,不能公然帮助你们。”
“咱们已经受惠良多,大恩大德不敢或忘。”绝剑狂客离座,再次行礼,“咱们这就着
手准备,容图后会。但愿日后于山林相聚,诗酒唱酬不论其他。”
这位名剑客,明白表示不再论剑了。
“祝诸位顺利。”柳思离座相送。
云中岳《冷面刀客》
第二十章
高升老店门面广,三家门面再加上两边的车轿场、厩房,规模甚大,门前的广场活动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