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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狐(上)(1 / 2)

('姜冉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睁眼只觉神清气爽。自及笄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精力充沛的感觉了。

冷阁阁主的继承仪式残酷至极,古籍里称之为血祭。先将新阁主的血全部放掉,接着放在特制的祭台上,用旧阁主全身的血推动阵法启动。阵法会将旧阁主的血全部吸收到新阁主的体内,伴随着旧阁主的陨落,新阁主就诞生了。

但由于血祭时发生了一点意外,姜冉没能全部换血成功,她身体里一部分是旧阁主的血,一部分却是自己的血。自那日起,两股不同的力量互相冲撞,她的身体无法承受,从此虚弱不堪。

但奇妙的是,这次重生,姜冉却感觉不到体内那两股对冲的力量了。两股力量似乎融合了起来,一股全新的力量安静地躺在身体里。

独孤殇早已感受到她气息的波动。

“醒了?”坐在书桌旁的独孤殇头也不抬,接着拿起了一份奏折。

“独孤丞相今日竟不用上朝?”姜冉讽刺地反问道,“对了,你要的情花。”她翻身下床,将一朵白色的花拍到他的奏折上。

独孤殇的动作一滞,眼底诧异一闪而过,他没料到姜冉真的能寻来传说中的情花。当时的他不过随口一说,毕竟是传闻中的东西,是否存在都未可知。

“殇哥哥,谢谢你。”少女虚弱地躺在床上,看着独孤殇从怀里掏出一样又一样外头才有的新奇玩意

“这个,月饼。这个,烟花。这个,花灯。”姜冉本来说要和他一起去外面看看,但到晚上看见一轮圆月时,她却突然说自己不舒服,拜托他帮她带东西后就回房了。于是他顺手给她带了点中原中秋节才有的特产。

“阁主需要喝药,三十分钟内不能进食!”百里奚端着药走过来,看到月饼,冷冷瞥了独孤殇一眼。

独孤殇莫名感受到了一丝敌意。

可百里奚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放下药和蜜饯便转身离开了,走时顺路带走了姜冉的月饼,美名其曰替她保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冉鼻子都要气歪了,他根本就是见不得她好!

“殇哥哥,你说你找到恢复自由身的办法了,到底是什么呀~”

“懂爱之人以情魄浇灌的情花。”独孤殇用手里的折扇轻轻挑起少女的下巴,贴着她的耳畔低语。鼻息洒在姜冉的耳廓上,暧昧极了。

但转瞬他又恢复了距离,有些失落道,“玩笑话罢了,古籍里的神物,怎可能存在。”

姜冉的耳朵痒痒的,又或许是心痒,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由对殇哥哥一定很重要,既然古籍里有,哪怕概率渺茫,她也会帮他去找。

一句无心的话,被那个少女记了六年。

姜冉将花放下,转身便离开了。跨过门槛时,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她唯一所求不过有人能全心爱她罢了——但她的一片赤忱,却换来了什么呢。

独孤殇捻了捻眉心,他知道情花的出现意味着什么。活了几百年的他第一次这样不知所措,不对,面对她,他经常会不知所措。她身为凡人,却不似那些凡夫俗子贪婪算计。

花上还残留着她的体温,他没来由地想起了她瘦小却温暖的怀抱。

独孤殇本是一只普通的火狐,却因机缘巧合有了灵识。那时的他天真烂漫,不慎落入了人类的圈套,整整三百年,他在人间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他上过拍卖会,进过斗兽场,见过山珍海味,尝过残羹剩饭。终于,在又一次去往拍卖会的途中,他逃了出来,却落入了猎人的陷阱。灵力被封,此时的他跟普通狐狸没有区别,于是被坑底的尖刺扎了个透心凉。

届时姜冉还没有成为阁主,天性好动的她趁阿墨不在溜出了山谷。两天前,她不慎把百里奚种的保魂花摘了,编了个老大的花环。百里奚气的闭门了两天,她本想借此机会挖点草药回去跟他赔礼,却意外发现了一只奄奄一息的狐狸。

她脚尖一点,就把它从坑里捞了出来。“怎么这么不小心哇,你这要给人捉去,可就要被剥皮抽筋了!”她小心翼翼地把狐狸抱在怀里,刚把身上唯一的金疮药撒在狐狸身上,身后劲风袭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火狐在她手上!抓住她!”是押送货物的那群人发现了她。

如果独孤殇灵力尚在,对付这几个小喽啰不过弹指一挥。但他灵力被封,身受重伤。姜冉又抱着它,勉强一只手能施展法术......

姜冉从兜里掏出一张传送符,刚准备念咒,就被几人识破意图。

“贼人,哪里跑!”为首那人斩断了身边的竹子,向姜冉挥去。

一臂粗的竹子洞穿了姜冉的肩胛,也在这一瞬间,姜冉消失在了原地。

“妈的,给这贼人逃了。”几人气急败坏,其中一个满脸胡络腮的人蹲下身,捻起符咒燃尽后的粉末闻了闻,眼神一变。

“冷阁的。走吧,老大有办法。”

姜冉的血滴在独孤殇的身上,独孤殇却只觉悲哀——自己又落入人类的魔爪了。不知是要失去自由成为灵宠,还是被当做赚钱的工具......它绝望地昏睡了过去,以至于错过了姜冉为了它和独孤殇交易的瞬间。

再睁眼,一片红绸罗帐。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尖,身上的伤口也已经凝固结痂。独孤殇试图运用灵力,却无济于事——难道是封印还未解除?

“哟,小狐狸你醒啦!”独孤殇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片阴影笼罩,接着落入了一个柔软温暖的怀抱。

“果然洗了澡就是不一样~软乎乎的。”少女的脸贴上了它,蹭来蹭去,“果然毛绒绒的东西最可爱啦~”

可爱?独孤殇气结,怎么会有人用可爱形容一只雄狐!独孤殇鼻子都气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少女的手背赫然多出了几道血痕,怀中的狐狸正龇牙咧嘴,试图挣脱她。

“嘶,百里奚看到肯定又要骂我了......”少女似乎有些苦恼

肯定又要被打了。独孤殇有些自嘲地闭上了眼睛。他活了几百年,人类的顽劣早已被他看的清清楚楚。

但他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预期的疼痛,反而等来了少女弱弱地道歉,“抱歉小狐狸,是不是我刚刚抱你的时候弄疼你了呀,那我下次注意一点,不好意思呀,这是我第一次和动物相处,没经验......”

姜冉虽贵为预备阁主,但她太孤独了。周围的人都因为她的身份对她敬畏有加。而长老连一只伴宠都不允许她养,怕她被惊扰,怕她被烈宠所伤,怕她被脏兮兮的宠物弄病......反正各种各样的理由。最后的落脚都是,你要为了成为阁主做好准备,不要弄这些歪门邪道。

她也不是没偷偷养过。从后山偷来一窝鸟蛋,让苍钧用内力孵化,小鸟出来后还把男人当成了自己的妈妈,追着他叽叽喳喳个不停,害的快两米的大男人直接黑了脸。

可惜,小鸟最后还是被长老发现了。他当着姜冉的面一只只将其活生生掐死,姜冉哭着求他也无济于事。

这件事最后以姜冉哭昏过去结束。

她再也没养过宠物。

年幼的她哪里懂呢?她始终觉得是自己的错,就因为她要成为阁主,没有遵守长老的话,导致了一窝鲜活的生命陨落。她罪孽深重。

她拥有了阁主的特权,也失去了自由的权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段时光或许是姜冉最快乐的日子。她也算是有了属于自己的“宠物”——她自以为的“宠物”。

就像她自以为是的双向奔赴,其实只是她自己一厢情愿。

她把狐狸寄养在百里奚那里,拜托他为狐狸疗伤,而自己没事就去探望一下。

不得不说,百里奚的医术确实不错,没几日独孤殇便感觉自己的内伤好了大半,损失的灵力也完全恢复,甚至还有突破的迹象。

“我说,你不是普通的狐狸吧。”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苍钧,才18岁的男孩,开口第一句话就让独孤殇寒毛倒立。

“劝你好了就赶紧走,不然等老东西发现了,你会死的很惨。”

那个男孩身上有令他熟悉的气味,但又并不完全一样。

作为一只活了上百年的妖,独孤殇早已看出冷阁的不简单。狐狸的聪慧让他有了自己的算计——他可以加入冷阁,作为临时的庇护所。

苍钧确实第一眼就看出了那只狐狸不对劲,他体内有一团奇怪的雾,和自己丹田里的一样,但他看不透它的深浅。

但他并不在意这些,他只是不想再见到无辜的生命被冷阁残害。

或许他确实吓退了那只狐狸。自那日起狐狸就消失了,三个男孩都松了一口气——除了姜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家都以为她又会大哭一场,或是郁郁寡欢一段时间。没想到的是,姜冉只是沉思了一下,缓缓开口道,“也好。”

直到临死前,姜冉想的无非也是血债血偿,毕竟她背负的罪孽与鲜血太多太多……即便这些罪孽不是她直接造成的。

是啊,姜冉一直坚定不移的认为,一切的错都是因她而起。因为她的欲望,因为她的弱小,只因为她是阁主————所有错都是因为她。

乍一听有些道理,如果没有姜冉,这几个男人就不会成为冷阁的走狗。如果没有姜冉,苍钧也不会变成半人半魔的怪物。如果没有姜冉,那么多生命也不会灰飞烟灭……

但如果没有姜冉,苍钧早就死在了15岁。如果没有姜冉,独孤殇也生死难料。如果没有姜冉,墨濯涟可能过的比现在还惨。如果没有姜冉,百里奚可能早已被朝廷关进大牢逼供。

姜冉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些,那几个男人在她死之前也从未考虑过这些。

直到姜冉死去,直到他们开始去了解真相。

————

姜冉推开窗,淡淡的桂香沁人心脾。她只想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过完一生而已。上一世她因阁主身份无法得偿所愿,这一世她本想掩人耳目,没想到醒来不久就给几个男人抓了个正着。

秋日暖阳撒在姜冉身上,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过阳光的温度了……在雁家那些日子,无尽的寒冷,无尽的黑暗……她像被天地遗弃的罪人,剥夺了一切。如今,她又重新被天地爱着,世间万物将她又重新拥在了怀里,许是阳光太过刺眼,刺的她眼眶有些酸涩。

许是神觉得这一切对姜冉来说太过昂贵,不过须臾,巨大的刀剑声便打破了这片宁静。姜冉叹口气,放出自己的神识————自从重生后,前任阁主的力量与她的本源力量奇妙的融合在了一起。而不是互相争斗混乱不堪。她的力量仿佛又回到了及笄之前,甚至更上一层。

不远处,独孤殇和苍钧似乎在比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的力量回来了?”苍钧似乎有些讶异,“这么多年了你都未能找回,怎……”他突然低下头沉默了,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底漫起了血色,手里的刀也被他捏的嘎吱作响,“你是不是骗姜冉干了什么!!”

“我干了什么?怎么?如果我说是她主动的呢?你吃醋了?”独孤殇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风尘样,“我的力量确实回来了,找你不过是试验一下恢复了几成罢了。”

苍钧带着面具,虽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握着刀的手青筋毕露,彰显出他的愤怒。

还未等独孤殇反应,一道充满杀气的刀气向他的左肩袭来。

“我靠,真下杀手啊!”墨濯涟在一旁咋舌,“咱这三年的情谊说破就破了?”

“本就是利益合作,如今姜冉回来,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百里奚补了一句,“你不是最爱当和事佬,不去劝架?”

姜冉面色微微一动,她还活着的时候,这个角色一直是她在充当。死了以后,墨濯涟似乎接过了她的担子。

墨濯涟是怎么想的?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下意识去复制她的爱好,模仿她的习惯,似乎这样,她就没有真正离去……毕竟,比死亡更可怕的,是遗忘。也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有必要活着,以她的仆从的身份活着。他将房间布置成她习惯的格局,浇灌着她生前喜爱的盆栽,备着她生前爱吃的零嘴,甚至准备了一衣柜她喜欢的衣服,将一切准备的井井有条。顺手就能拿到的茶杯,推开就能嗅到桂香的厢房……

墨濯涟也不知道这是惩罚还是奖励。奖励他能用鲜艳的回忆不断填补着灰败的现实。惩罚他每日背着悔恨苟延残喘,每份回忆都在血书着姜冉已经离去的事实。

但他甘之如始。

自姜冉离开后,墨濯涟才发现她才是自己的主心骨。他所学习的,所了解的一切都是与她有关,或是她特意安排。失去她后,他连每天要做什么都不清楚。迷茫、孤独、后悔……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吞噬了他。直到那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这么多年只学会了一件事——如何服侍姜冉。

简单来说,他就是为了服务她而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三年,全靠这个联盟支撑着他四处奔波,否则,失去了主人,又失去了本源的他早已没有任何价值。

“我怎么劝,现在主人回来了,他们巴不得少一个竞争对手。我本源尽毁,这不是去劝架,是去送死”墨濯涟自嘲般回道。

是啊,失去了本源,凡人肉身的他,再怎么修炼也不过是个强壮的凡人。连苍钧一拳都接不住,更别说他施加了魔力的一击。

除了靠不要脸,他还能靠什么留在她身边呢?

姜冉眉头一皱,墨濯涟的一番话让她大吃一惊。看来这三年里发生了一些天翻地覆的事情。她有些好奇。

毕竟,当年墨濯涟是可以压着苍钧打的,也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护卫,她的招式他一遍就能学会。也因为天赋异禀,他选择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照顾她的饮食起居上,而不是认真习武。

其实姜冉自己都没意识到,衣物的摆放,茶水的位置,窗户的朝向,都跟她曾经的习惯一模一样。

对啊,早已习惯的她,又怎会意识到这些细节。

当然,就算意识到了姜冉也会刻意忽略,或者宽慰自己不过巧合,毕竟她早已认为这都她自己的一厢情愿。

少年们的强要面子,自以为是,口嫌体正。少女的敏感多虑,压抑沉默,再加上日渐虚弱的身子,这才是让他们越走越远的原因。

最怕无非阴差阳错。最怕无非爱人沉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苍钧其实有些挫败,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隐隐有打不过独孤殇的趋势。

明明砍中了他,他却又出现在了自己的背后。是瞬移!自己的那一刀勘勘在独孤殇肩上留下了一道血痕,但独孤殇扇子一挥,无数暗器就朝自己飞来,他躲的很吃力。

一来一往,独孤殇神清气爽,他却气喘吁吁。

“不跟你打了,上朝要迟到了~”独孤殇的背影看起来很是愉悦。

高手过招,点到即止。

苍钧跟着独孤殇也走了,独孤殇是去上朝,苍钧则是去习武场。

“将军,您今天怎么了,下手这么狠,兄弟们都快要被磨死了!”直到有胆大的属下提醒,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给他们练了平时十天的量。

期间他一直在思考自己的事。

————

苍家世代以刀为名,除了善于铸刀,他们也善于用刀。据说天佑年间,苍钧的祖辈造出了一把储魂刀,可以收集亡魂来复活死人,甚至让主人永生。消息一出,江湖哗然。这也为后来苍家在江湖中的名气打下了基础。

只可惜,储魂刀一直徒有其名,未见其身。再加上苍家人才越来越少,原先的名门望族也逐渐走向了没落。再到天宝年间,苍家灭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记得为首的人一根根砍断父亲的手指,想要逼问出储魂刀的下落,但父亲也不知道。贼人恼羞成怒,以为父亲在戏耍他,一刀封喉。

苍钧虽为少年,但也从小习武,勉强逃到了后山,但寡不敌众,他还是被包围了,重伤的他被人抛尸荒野,准备喂狼。

生前的走马灯一幕幕回放,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追随父亲而去时,似乎有人停在了他的面前。一阵温暖的液体从舌尖蔓延到喉管,再到小腹,最后到四肢......

待他转醒,映入眼帘的却是长长的锁链。一端绑在柱子上,一端绑在自己的脖子和四肢上。他像一条狗一样,被栓住了。

“不好意思呀,在你学会控制魔气之前,你只能呆在这了,弄伤了人可不好。”一双精致的绣花鞋出现在了视野里。

重,太重了,苍钧不知道这个铁链是自己体重的多少倍,他万分吃力的抬起头,忍着拉扯带来的窒息感,望向着那张还带着稚气的脸。

“跟他废什么话,不过是一条狗罢了。这抑魔窟脏兮兮的,可别把裙子弄脏了,不然长老又要骂您不成体统了。”那时墨濯涟才12岁,正是口无遮拦的年纪。当然,他本就瞧不上苍钧。这个浑身血污的家伙凭什么分走主人的生命!凭什么得到主人的关注!

他的话也狠狠刺痛了苍钧的心。

是啊,满门抄斩,无处可去,甚至还被锁起来关在肮脏不堪的地窟,自己可不就是一条野狗吗。

他又垂下了头,像一条丧家之犬。因此也错过了女孩眼底浓浓的抱歉。

驯化魔气的日子很痛苦。魔气仿佛要撑爆他的每一寸肌肤,打碎他每一块骨头。那些日子通苦到苍钧恨不得死了一了百了。但仇恨又支撑着他活下来——他要报仇雪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身体的痛苦远不如精神上的打击。身体的折磨早已让他疲惫不堪,而当墨濯涟充满恶意地掏出铜镜和面具给他,让他看看自己的丑样,他的精神也崩溃了。他发现,自己早已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漆黑,干瘪的肌肤像熔浆一样附在面上,像张蛤蟆皮。眼白完全变黑,瞳孔也变成了怖人的红色,两颗犬牙变尖变长,成了獠牙——难怪,难怪送饭的人总是远远的把饭扔过来,不敢靠近。

他本以为是对方有意羞辱自己,就是想看自己像狗一样爬过去捡食。如今看来,自己才是造成这一切的根源。不对,造成这一切根源的是冷阁!给自己打下烙印变成走狗,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甚至让自己做恶事杀人。

不从?他不能不从。走狗的烙印让他成了冷阁的傀儡,烙印可以操纵他的一举一动,他成了无情的杀人机器。

这一切都与苍钧一直以来所受的名门正派的教育相冲击。尤其是父亲,父亲曾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带领家族扬善惩恶……可如今他却是这幅样子……他自己成了纯恶的化身。

苍钧就这么坚信了三年。

但姜冉不同,她根本不知道苍钧的心理。甚至在看到苍钧丑恶的面容后,满心也都是愧疚,是她低估了后天魔化的副作用,让他只能戴上厚厚的面具。

所以她理解苍钧的冷漠,也理解他的无理。她想,换她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家破人亡,自己毁容的现实。

她根本想不到苍钧是因为恨她才如此沉默。

15岁被救,到如今18岁,三年的光景也足够他调查清楚父亲当年的死因——种种证据都指向冷阁。

冷阁权利最大的人是谁,是阁主。所以他理所应当的认为是姜冉下的令。他对冷阁的一切都充满仇恨与厌恶。他厌恶这等级森严的冷阁制度,厌恶这小小年纪却恶毒无比的阁主,厌恶这夺去自己正常人身份的地方。

终于,他等到了冷阁阁主失踪,冷阁上下众人如鸟兽散的那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杀父仇好像就这么结束了,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空虚。但好在,还有找到救命恩人这件事支撑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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