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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逸见她这般,从鼻头里轻哼了一声。
“傻瓜!”
接着,司南逸又扫了一眼阁楼内部,这方寸之地里面堆彻古筝,琵琶、笛子、腰鼓等等乐器,只不过都是些缺胳膊断腿的残破玩意儿,被丢弃在这狭余阁楼里吃了厚厚的一层灰。
司南逸指着女子手里琵琶道: “你在这弹琵琶?”
女子仍旧将整个人蜷缩了起来,没搭理司南逸。
司南逸得不到回複,又道: “你是哑巴?”
这时,女子才怯生生擡起小脑袋,小声细语道:“不……是。”
司南逸朝着女子挤出了自己生平最温柔的笑道:
“我叫司南逸,你呢?”
感觉司南逸确实也没有什麽坏心眼,女子才大胆些擡起头看着司南逸一把年纪却依然带着那少年稚气的脸道:
“我……叫婉娘。”
“婉娘,你很喜欢琵琶吗?”
司南逸与女子并排席地而坐,也随手从那堆乐器残骸里抽了一把断了两根弦的琵琶,指尖随意拨弄了几下。
汨汨如溪流绕石,发出叮咚之声,悦耳清灵。
婉娘当即眸眼一亮,喜色洋溢于面道:“哥哥,也会弹琵琶。”
司南逸回忆道:“被紫仙都虎娘们逼着学了一段,略知一二罢了。”
“紫仙都……虎娘们?”
“这个你不用在意,你琵琶弹的那麽烂,还要躲着弹,我能问为什麽嘛?”
婉娘笑容褪尽,那双大大琉璃眼眸当即目露伤心道: “我弹的……真的……那麽难听吗?”
司南逸也是如实道: “怎麽说呢?听了你的琵琶,突然就觉得自己耳朵长得有点多余!”
“至于吗?是她非要问弹的怎麽样?我如实说,还被赶了出来。”
司南逸下了阁楼,一边走一边拍着身上沾着一大片的灰尘。
“你个死贱出!让你陪着客,你又鬼混到哪里去!”
老鸨陡然从楼间连廊蹿出来,看到司南逸,便直接上前上手,拧上司南逸的耳朵。
“疼……”
“还敢叫唤,把你耳朵给拧下来,不想接客,就把赎身钱还给老娘!”
“掌柜,掌柜的,是那贵客让我滚的!”
老鸨当即松开他,“咋的了?亲点的你,又不满意了?可有给赏钱?”
司南逸道:“给了,忘拿了。”
老鸨又拧上司南逸的另外一只耳朵,“你这个娘白养的,这都能忘,给我滚进去,拿回来!”
老鸨拖着司南逸又重新回到侯雁琛的上上房。
刚想敲门,瞟了一眼一身灰的司南逸,满眼嫌弃道:“你咋造的那麽埋汰?”
“掌柜的,怕是忘了,我是杂役,端茶倒水,擦桌抹台的……。”
虽然这些他从没干过!
老鸨也打断他的话, “得了,得了,我知道咋回事了。”
说着,又拧上司南逸的耳朵,将他拖走了。
一陈剥洗,又逼着司南逸换上一身颜色很是鲜豔,轻薄可透视的锦丝杏绣外衣。
里面雪白中衣前襟,更是大开中门至肚脐眼,司南逸都没眼看这一身主打轻薄清凉又下流的“娼服”。
但很快他就又被踢进了侯雁琛的上上房里。
巧的是,侯雁琛正好不在房里。
但老鸨也严令交待,让司南逸在里面老实等着,这一次,要是没从侯雁琛裤腰带里掏出一个子,就打断他的腿!
第20章 人间一趟 贞操游戏
司南逸在上房里,徘徊了一阵,閑着无聊,便躺在了那张铺满白羽毛,又软又绵,感觉骨头都要酥的大圆床上。
圆床被整个轻幔纱包裹在其中。
司南逸睁着眼看着帷幔上方,回想起来,因为李郎中的死,他在追蹤“母怨”的时候,恰好碰到收人魂的鬼吏,也无意之中在鬼吏那里得到的另外一个消息。
看似跟冥界没有任何瓜葛的侯雁琛竟然深受冥界鬼吏的爱戴,甚至尊敬有加的管他叫“大人”。
这不得不让司南逸重新开始好奇起侯雁琛到底是什麽身份来头,虽然陈均也一开始就告诉过他,“红鬼”身份不详,亦鬼亦魔?可这几日的相处下,司南逸可以确定,侯雁琛是魔人这个事实,可一个魔人,他明目张胆收集鬼尸,即便是三界外的不法之地,但他这般,鬼族和冥界是眼睛糊屎了,放着不管,不问,不追蹤,怎麽想都有猫腻,又或者他本来就跟鬼族和冥界那边有来往,又或者他就是那边的人。
真複杂!
说实话,他司南逸的主线任务就是弑神枪,这怎麽就好奇起这个人了,不该啊!
当然,他也很久没有对一个人感兴趣了。
“想什麽,那麽传神,我进来了,你都没发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