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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上,杜诚衍发来的微信名片依旧躺在聊天记录里。他们之间的联系随着时间被渐渐刨丝,只留下这一点点丝线吊着。
张严的事算是解决了,郗言也就回到了夏氏。若是夏氏都没法留住郗言,那这根丝线必然会彻底断裂。
说自己完全不在意,那跟谎话没什麽区别。可阮篱秋不想当低头的那一个,更何况犯错的人分明是郗言。
他烦躁地把手机反扣在桌子上,扒拉出文件试图投入工作。反正他很难再爱一个人了,纠结来纠结去的,还不如随缘呢。
一连三天,阮篱秋没再听到一点关于郗言的消息。只有微信上“新的朋友”那一栏的消息不断,他连看都懒得看。
他如同往常那样踩点上下班,前段时间的偏航被拉回正轨。推开办公室的门,一束鲜花被摆在老板桌的正中间。
阮篱秋捧起鲜花,只见鹅黄色的花瓣层层叠叠,周围点缀着浅紫色的满天星,相互映衬着。
他不懂鲜花,瞧不出这鹅黄色的花朵具体是什麽花。但他看着外面刚刚下过雪的天气,心想,这花还能如此鲜活也挺不容易的。
虽然不知道是谁送的,但不妨碍阮篱秋觉得这花束好看。他捧着花观赏,觉得晚会让小宋试试看能不能养活。
正想着,阮篱秋偏头瞅见花丛中夹着一张卡片。他将卡片拿出来,只见上面写着:和你很配——郗言。
阮篱秋眉头一皱,捏着这张卡片,有些不可置信。
这算什麽?想用一束花就求他原谅,做梦呢。还敢直接署名,也不怕他拒收啊。
他拿着这束花走到垃圾桶旁,準备把花给扔了。
三秒后,阮篱秋找了小宋,把花束塞到人手里,让小宋寻个花瓶插进去放办公室当装饰。
花太好看,他舍不得。而那张碍眼的卡片被他随手放在了办公桌上。
处理好花束后,阮篱秋才想起来卡片。刚要扔掉,却瞥见了卡片背后的字迹。
背面的字比起正面多了不少,说了闫柠生病,他忙着照顾,没能第一时间告诉自己,还说着他并非故意。
最后,阮篱秋还是把卡片给扔了。他很清楚郗言不会撒谎,卡片上的理由合情合理,但是他很不爽也是真的。
阮篱秋也没在意这个事,权当是个小插曲,任由郗言折腾。
第二天,桌子上又摆上一束鲜花,中间依旧夹着卡片。正面是情话,背面却是密密麻麻,又臭又长的。
阮篱秋照例收下花,看完卡片扔掉,不作一点回应。
第三天,换了一个品种的花束被人放到了桌子上。
第四天,阮篱秋撞见了送花小哥,小哥连夸他有个懂浪漫的对象。
第五天,阮篱秋加上了送花小哥的联系方式,悄悄询问郗言的消息,还警告人家不能跟送花的人说。
第六天、第七天是周末,阮篱秋窝在家里打游戏,却被送花小哥打断,连续两天都收到了新的一束。
此时,阮篱秋想起办公室多出来几瓶花,头疼起来了。照郗言这送花的频率,要不了多久,他的办公室就被爆改成花室了。
而周末这两天,花束里却没有那如同单方面唠嗑式的卡片。
阮篱秋搞不懂郗言在干什麽,唯一的解释便是那人在求複合。可是,这只送花的手段,多少有些敷衍了吧。
或许,还有别的?
阮篱秋决定等等再问。
新的一周,阮篱秋依旧踩点上班。预料之中的鲜花却没出现在办公室里,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木雕麻雀。
这只麻雀和郗言之前送给自己的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这只更精美,选用的木材更合适,大小是1:1等比例的。
阮篱秋乐呵呵地把玩着,想起自己上学时总是在郗言面前叽叽喳喳的,那人面上虽烦,但每一次都是认认真真地听着。
麻雀的肚子处有个机关,轻轻一按便弹出一盒小盒子,里面放了张卷起来的纸条。
这会没了密密麻麻的废话,也没了情话,却而代之却是——哥哥,你通过我的好友申请好不好?
郗言只有在兴致浓时才会叫这个称呼,简单的称谓却染上了不可明说的意味。
此时,阮篱秋才想起来被自己忽略掉的消息。他点开那一栏,满满上百条申请,全都是郗言。
顺着时间线,最早的是郗言喝醉那晚淩晨,留言还是那句系统默认的。接着便是第二天中午那会,留言上只有一个名字。然后是隔了近二十个小时,又申请了一遍。
算算时间,那会儿郗言可能刚落地,而在此之后的申请留言就变了。
郗言像是知道自己不会轻易被通过一样,留言上写满了自己的近况。他从自己刚回国时开始写,一字一句地剖析着自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