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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髒很疼,疼的郗言只能蜷缩在被窝里,侧躺着把脸埋了起来。直到快要熄灯,同寝室的人才发现了他的异样,赶忙把人叫起来。
郗言迷茫的看着面前关心自己的舍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居然犯了病。他试图让自己冷静,可怎麽也控制不住。
就在绝望地时候,舍友递来了药片和水。他们看着郗言吃下了药,让他躺回被窝。
几个人都不清楚郗言到底是怎麽了,毕竟他们本就不是一个班的,也没必知道郗言的情况。
只是阮篱秋在找孙钱之前就交代了,要是看见郗言情绪非常不好,盯着他吃下这片药就好了。
这一晚,阮篱秋和孙钱谁都没有回宿舍,叶烨忙着托人去查周琪的联系方式,郗言则是在被窝里睡得很不安稳。
Chapter26
阮篱秋是第二天中午才回来,而孙钱则是不知去向。阮篱秋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郗言,不曾想扑了个空。直到当天下午的泥塑课,阮篱秋才看到郗言。
泥塑课程的教室很大,足足能容纳下两个班。好巧不巧,阮篱秋正好和叶烨他们一起上这个课。于是三个人便顺理成章的成了一个小组。
三人选了个小章鱼摆件,拿上材料便围在一起做了起来。阮篱秋时时关注着郗言的言行,见他与平时无异,瞬间放心了。他就怕昨晚的事对郗言影响太大,对他的病不好。
倒是叶烨,边做边问道:“唉,秋哥,你真的不用去休息吗?听说教官罚了你们一晚上呢,你这娇弱的身子骨……”
还没说完,叶烨便觉得哪里不对。
身子骨娇弱?阮篱秋?
不对!这人是Alpha!怎麽也不可能较弱!
叶烨擡头,眼神一下子就杀到了阮篱秋面前,就连郗言的眼神都跟着落在了阮篱秋的身上。
这俩人各自忙活了一晚上,都忽略了最重要,最不可思议的事情——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堪称病美人的阮篱秋是个Alpha!
阮篱秋面对这俩人,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明晃晃地进退两难,偏偏这处境还是他自己作的。
无奈,阮篱秋只得老老实实坦白,“两位大爹饶了我吧,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没找到机会说罢了。刚分化就查出来信息素障碍症,我又闻不到自己信息素的味,而且但是我还控制不了信息素,就只能装一装了。回头请你们吃饭好不好?真不是故意瞒你们的。”
闻言,叶烨表示理解。信息素障碍症这个病他是听说过的,只是没想到从小到大的玩伴会患上这个病。不过,他看阮篱秋现在的样子,好像也没受什麽影响。
事出有因,叶烨不準备太为难阮篱秋,但,这可是他第一次听见阮篱秋叫大爹欸!这不得多听几遍?
于是,他用沾满泥巴的手朝阮篱秋身上抹去,胁迫阮篱秋多叫几声。结果被阮篱秋“偷家”,背后印上了一个大大的手印子。见状,叶烨只得拼命挣扎,试图抹上几次。
身旁的两个人在闹,闹得不亦乐乎。郗言慢慢捏着泥巴,看着快成泥人的两个人,还是忍不住笑了。可那笑容却怎麽也到达不了眼底。
凡事有因必有果,郗言很明白这个道理,他更明白自己是个Omega,这一点从分化时就注定了。
虽然阮篱秋和叶烨都没亲自问过他,但郗言知道,这俩人都认为自己是Alpha。不仅是他俩,凡是认识他的,大多都以为他是Alpha。
除夕那晚,他隐瞒了父母之间真正的矛盾点,也隐瞒了自己因此而受的苦。
在这个日渐性别平等的时代,他该怎麽解释自己的父亲看不起Omega,既想让母亲贤惠又想让母亲独立自强。而他的母亲,自始至终除了顺从还是顺从,甚至想把他变成Alpha。
郗言不禁苦笑,别人对他而言或许是个过客,但阮篱秋一定不是。
昨晚叶烨告诉他不少阮篱秋背后做的事情,从初遇开始,替他挡下猴子的多次骚.扰,替他时不时地去喂流浪猫。从叶烨的描述里,郗言才真的确信阮篱秋没有把抑郁症的事告诉任何人。
他摸不清阮篱秋是什麽态度,也想不通自己有什麽好的值得阮篱秋这样帮他。
他的第二性别就是个秘密,试想,阮篱秋知道这个秘密怎麽样呢?大概会怪自己隐瞒不说真相吧。
如果阮篱秋也跟那些人一样,忽然出现又悄然离去,那他的世界才是真正的涂满灰色,染不上一点色彩。
郗言不敢细想,但他唯一能确定的是,阮篱秋是带给他色彩的人,也是他想要一直追随的人。
现在,郗言感受到了有秘密的痛苦,也明白了阮篱秋为什麽迟迟不说了。这种事情要麽永远瞒着,要麽尽早挑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