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梨:就试一下呗。
唐梨正琢磨着怎么哄骗一下老婆,没想到楚迟思忽然将杂志合上,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
她比唐梨矮上半个头,需要稍微抬起一点头来,才能够与她对视。
楚迟思抚上她的面颊,指腹慢慢地辄过肌肤,而后描着她的唇瓣,轻揉了揉:我想看你穿。
唐梨愣了愣:嗯?
之前在纹镜里面,你穿过一条红色长裙,楚迟思说,非常漂亮。
指尖描着唇瓣,几乎要探进去,沾染了些许呼吸的水汽,她像半浸在水中的妖精,轻声引诱着过路的旅人。
唐梨喉咙微微收紧,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干又哑:好好。
楚迟思踮起脚,亲了亲她的唇角:唐梨,你真好。
这么一套攻势下来,唐梨人都晕了,怀中被塞了好几条裙子,就这样被楚迟思给推进衣帽间里。
不得不说,她确实很适合。
唐梨皮肤白,肩颈、腰胯的线条极漂亮,瘦而薄却不失力量感,薄纱长裙簌簌坠地,云雾弥散一般漾开微光。
楚迟思坐在沙发上看她,眼睛都亮了亮,说:很漂亮。
唐梨抚着腰,歪头看她:真的?
楚迟思点点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唐梨胸前的蕾丝花朵,却被她轻握住手腕。
迟思,唐梨低头附在她耳侧,呢喃一句,我想把这裙子脱下来。
她呼吸滚烫,热流般涌进耳廓里,激得楚迟思猛得一颤,耳尖都红了:什什么?
想什么呢?耳朵都红了,唐梨慢悠悠地笑话她,我是说,我想换下这条裙子,勒得太紧了不舒服。
楚迟思:
这人真的是太坏了。
看唐梨笑得一脸阳光灿烂,楚迟思板着脸拍了拍她的头,又往唐梨手里塞了条红色长裙:试试这个。
这次试衣间的门关了许久。
直到楚迟思有点开始担心,想去敲门问下情况时,唐梨终于打开一道门缝,探出半个头来:迟思,迟思。
楚迟思走过去:怎么了?
唐梨扶着门边,身形隐没在朦胧的黑暗中,只隐约能望见些轮廓。
她垂着头,轻声说:我够不到拉链,迟思你能进来帮我一下吗?
楚迟思倒也没有多想,她点点头,起身向着试衣间走过去。
唐梨便将门缝拉开些许,侧过身子来,刚好能够容纳她进来。
试衣间里的空间并不大,站一个人刚好,站两个人便稍稍显得有些拥挤了。
柔白色的灯光自头顶落下,如温热的水般笼罩着两人,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心跳声。
唐梨笑盈盈地看着她,红唇贝齿,曲线窈窕,似一朵藏匿与黑暗中的怒放玫瑰,俯身将楚迟思压在墙上。
那条红色长裙十分贴身,绸缎有一种波光粼粼的质感,不小心蹭到了楚迟思的手心,触感细腻冰冷。
两人靠得太近了,楚迟思能嗅到些她发间缭绕着的淡香,莫名有点不好意思:我要帮你什么?
啊,没有,唐梨笑着说,只是找个借口想把你给诓骗进来而已。
楚迟思:
眼看楚迟思要去推门,唐梨手疾眼快,直接挡在了试衣间门口:想走?晚了。
楚迟思:
楚迟思有点不甘心,她伸手想要去够到门把手,身体微微前倾,却被人给捞进了怀里。
唐梨一低头,吻上她的唇。
楚迟思稍有点错愕,唐梨能看见她睁大的眼睛,浓黑的睫微微颤着,每一丝每一缕甜美的呼吸都被她掠夺,吞咽入腹。
唐梨并没有亲太久,浅浅尝到几分甜意后便放开了她,只是试衣间里的空气依旧闷热,潮得能沁出水珠来。
楚迟思瞪她,红意从脖颈一路烧到耳尖,压低了声音说:你干什么?
就当是我辛苦大半天的奖励了,唐梨无辜地眨眨眼,我换裙子也是很辛苦的。
楚迟思:
唐梨歪理一大箩筐,反正楚迟思总是说不过她,每次都只是徒然地浪费精力而已。
最终,唐梨把两条试过的裙子都买了下来(准备回家调戏老婆),然后又给楚迟思也挑了几条好看的。
导购小姐姐刷着卡,都要乐开花了。
唐梨拎着大包小包,又拽着楚迟思去了毛绒玩偶区,看着整整三大柜子的毛绒玩偶,她顿时就有精神了。
虽然嘴上说着装饰品没有实际用途,楚迟思还是很诚实地抱起一只白色汤圆,往自己怀里揉了揉。
她揉着汤圆的绒毛,小声说:好软。
唐梨在旁边来了句:我也很软。
楚迟思不搭理她,将汤圆放进购物车里,然后又拿起一只红色的小狐狸来,揉了揉小红狐的耳尖。
老婆在看玩偶,唐梨在看她。
楚迟思打量着那只小红狐,忽地抬起手,对着唐梨比了比:你看,和你好像。
唐梨与狐狸大眼瞪小眼,撇撇唇。
她嘀咕说:哪里像了?这只狐狸哪有我可爱,哪有我好看?哪有我会哄老婆开心?
楚迟思:
楚迟思再次忽视她,将小红狐也放进购物车里面,然后又拿起了一个新的玩偶,这次是一颗超大的西蓝花,还系着条围裙。
唐梨又开始在旁边搅局:我做饭时也会穿围裙,难道我精心挑选的小花围裙,还没有一朵西蓝花好看吗?
锲而不舍的骚扰下,老婆终于开口了:对对,你最好看,还会给我做蛋糕。
唐梨一手撑着购物车,大半个身子都倚在上面,笑得跟朵太阳花似的:真的吗?
楚迟思不解:我为什么要骗你?
唐梨说:因为你看那朵西蓝花的眼神含情脉脉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娶回家,让你身后这位合法且正牌的老婆很是担心啊。
她特意加重了【合法且正牌】五个大字,然后就理直气壮地盯着楚迟思看。
楚迟思:?
含情脉脉当然是没有的,奈何唐梨此人鬼话连篇,逻辑全无,就算是根本没有的事情,都能被她说得可怜巴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楚迟思默默把西蓝花也塞进购物车,看唐梨一脸委屈模样,于是揉了揉她的头:好啦,最后一个。
唐梨任由她揉,懒洋洋地抬起一丝眼皮,似笑非笑地说:迟思,我现在可没那么好糊弄了。
楚迟思于是低下头,亲亲她脸颊。
她唇瓣好软,樱花果冻似的,凑近时能够闻到一阵干净的细雪淡香,若有若无地缭绕在鼻尖。
楚迟思又亲了一下,说:这样够吗?
唐梨这下开心了,看向那朵西蓝花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甚至还揉了揉对方的头:那当然。
最后两人回家时,车里塞满了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东西,其中最为瞩目的,就是楚迟思往家里搬的那一大堆娃娃。
唐梨看着堆满了一个小储物间,各种大大小小的玩偶们,一种危机感忽然油然而生。
这么多的情敌,自己怎么争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