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梨实在说不出那一个可怖的字,她咬着唇,换了种说法:你要是不在了,我第一时间会和唐弈棋闹翻,把北盟闹得翻天覆地。
楚迟思僵了僵,说:你这样,不就是正中管理员或者是南盟的下怀吗?
唐梨嗤笑:那又怎么样?
她向前步步走来,从容而又沉稳,迫使着楚迟思不断后退一步,又一步,直到不小心撞到床沿。
修长的手搭上肩膀,用了点力道,楚迟思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已经被压在了床上。
楚迟思仰面躺着,双手仍旧被红绳绑在身后,黑发凌乱地披散开来,微敞的衣领间,能望见一丝精巧细腻的锁骨。
唐梨高居临下地架在她身上,手压在楚迟思面侧,压得床垫陷落些许,恍然间,有种被困入陷阱中的错觉。
膝盖抵上腿...心,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引得楚迟思倒吸一口冷气,不由得缩了缩身体。
楚迟思挣扎了一下,那软绳却勒得更紧,将衣领又拽开几分,泄出些柔绵颜色来,她呼吸杂乱:唐唐梨。
楚迟思,你要真的在乎北盟
就给我好好地活下去。
唐梨倾下身子,指节覆上她的面颊,只是并没有紧贴着,而是轻轻缓缓地划过皮肉。
一下又一下,酥麻的让人心颤。
唐梨声音压得很低,糅杂着热气,缓缓灌入她耳廓中: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她弯了弯眉,忽地笑了:
你在雪山上决定救我时,看着我身上的毒伤、割伤、枪伤与爆..炸伤时,就该意识到这一点了。
指尖一点点,缓缓辄过面颊上的皮肤,绕过有些泛红的耳廓,覆上了她后颈的腺体,轻轻地摩挲着。
楚迟思轻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
唐梨附在她耳侧,唇畔轻贴着脖颈肌肤,热气肆意流淌着,浸得血液都战栗起来,似有温吞的火苗在簌簌燃烧着。
迟思,牵制我的从来都不是北盟。
迟思,能牵制我的只有你。
唐梨低垂着头,她直直望向楚迟思,那浅色瞳仁里倒映出她的面容,那么小一方天地,满满当当地只装着她。
你要无时无刻地看着我,盯着我才行。要不然,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指腹绕着腺体转圈,一圈,又一圈。
楚迟思呼吸急促,眼眶涌出点水意来,声音都哑了:唐梨
有些微微的烫,又麻又痒。
唐梨的动作极轻,又极为缓慢,像是在描绘着一根绑在脖颈的绳索,亦或者一个永远无法逃脱的衔尾蛇环。
你要是真的在乎北盟,就找根铁链来。
唐梨笑了笑:拴住我。
小楚已经吃了半袋爆米花,她揉了揉怀中软绵绵的水母玩偶,把它抱紧一点,继续津津有味地看热闹。
这两人太奇怪了,分明在吵架和威胁对方,互相甩着筹码,怎么吵着吵着,好像马上要吵到床上去了?
为什么明明是吵架,最后却有大有向着成人活动发展的趋势?这就是博士说的结婚吗?
大人的世界真奇怪,我不理解。
当然,由于小楚还在旁边看热闹的缘故,两人的成人活动是不能继续下去的,被迫停止在半路。
唐梨直起身子来,捋了捋长发,放过了已经耳廓通红,快要把自己埋在黑发里的楚迟思。
行了行了,唐梨咳了咳,转头看了眼美滋滋吃爆米花的小楚,你们肚子饿了吗,一起去买东西吃?
楚迟思坐起身子,黑发凌乱地堆在肩膀上,半掩住了她的面容,声音倒是冷冰冰的:话题转得真生硬。
唐梨抿抿唇,说:呜呜,老婆嫌弃我了,我好委屈,我好难过,我要罢工了。
楚迟思:
小楚的爆米花都掉了:姐姐,你好奇怪。
这叫对老婆撒娇,和老婆腻歪,唐梨说,你还小,不理解其中的奥妙之处。
小楚呆了呆:原来如此。
要不是楚迟思到现在还被结结实实捆住,她真的很想拍唐梨一顿,没什么好气地说:可以松开我了吗?
你还想杀了另一个自己不?唐梨瞥了小楚一眼,只要你们好好相处,我立刻松绑。
楚迟思默不作声,就是否认。
唐梨说:那我不松。
楚迟思刚刚压下去的火气,现在蹭一下又起来了,她猛地站起身子,逼到唐梨面前:唐梨,你真是厉害!能耐了是不是?
唐梨顿时怂了:迟思,你冷静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楚迟思声音骤冷,步步紧逼,为了一个年轻小姑娘,你就这么把我捆着?不松开?
唐梨傻了:你们不是同一个人吗?
同一个人又怎么样,楚迟思冷笑,带着她游山玩水,吃好喝好,就扔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当给你们收集信息的苦力是吧?
唐梨心虚了:我
理智的弦啪一声烧断了,楚迟思抵着她鼻尖,声音很凶,语速也很快,一串地倒下来:
真当我不会看游乐场的监控?整整坐了三次过山车,你们不会腻吗?还买那么大一个棉花糖,吃得完吗?
唐梨不敢吭声,低头挨骂。
旁边围观的小楚抖了抖爆米花袋子,发现里面已经空了,很是失望,用袖口擦了擦嘴角。
虽然不知道这两人为什么又吵起来了,但总感觉她们又要吵床上去了,自己还是在旁边乖巧地围观吧。
她撑开爆米花袋子,把手伸进去,企图黏一点糖碎上来吃,随口嘀咕了句:
这就是大人的世界吗,真幼稚。
怪不得博士说,恋爱会使人智商下降,吃醋会让人理智崩塌,小楚舔了舔指尖,总结说,看来是有实验与数据依据的。
唐梨:
楚迟思:。
非常幼稚的两个大人终于不吵架了,唐梨和楚迟思协商一番后,把红绳给换成了长链手..铐。
金属的一头圈在楚迟思手腕,另一头则圈在唐梨这里,两人之间有着大概一米半的链条,不能离开对方太远。
楚迟思抬了抬手,银环垂落在腕间,金属撞击着叮哐作响,肌肤上还有几圈被绳索勒出的红痕。
她冷笑着说:这就是你的好办法?
唐梨摆烂了:我也没其他方法了,你们两个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就不能好好相处吗?
楚迟思微笑:如果你没有让她喊你姐姐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
唐梨:
小楚已经习惯了别别扭扭的小情侣,还有因自己而时不时涌起的战火。
她抱着水母玩偶,说:我饿了。
楚迟思抱着胳膊,还有点生闷气。唐梨靠近些许,手臂挽过脖颈,将她轻抱在怀里。
鼻尖挑开几缕黑发,轻蹭着她的脸颊,就跟一只乖巧的小狗在讨好你,让人什么火气都没了。
好啦,不生气了。
唐梨声音软软的,细微的气流滑过面颊,融进她耳廓里,带你吃东西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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