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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攻开车贼六[快穿] 作者:花笙酿

第8节

☆、穿书就穿书,做什么搞我4

宽袍博带,广袖流云。世人一般认为白衣才是风流态,但是此刻安坐六方馆的黑衣男子,不管谁见了恐怕都要赞一声风流,那模样,大概就是里常写的邪魅狷狂。

一双自然上挑的凤眼,修眉俊挺鼻梁高直,肤色是带点病态的白,衬得唇色更红,黑衣如墨。

季凌接到的任务里有四个字——权倾朝野。而当今天下,要说权倾朝野,莫过于南楚摄政王,也就是学馆内拨香的这位黑衣男子,宇文周。

收回手,侍从已经在旁边恭敬的递上帕子供主子净手,兰多接过把手擦干净,他对这具身体还算满意。

“王爷,宫中来人传话,说皇上哭着找您,要请您入宫。”接过兰多递回来的帕子,那名侍卫躬着腰凑近了一些,低声禀报。

“嬷嬷们养来干什么用的?”

丢下这句话,兰多站起身来,六方馆里的吵闹听腻了,他决定打道回府歇着去。之前在季凌参加生存大赛时折腾的那一场伤了元气,他这会都不是很有ji,ng神,每天睡得总比别人长点。

要不是这个摄政王职责所在必须上朝,他就想先睡个几天再说。

进了摄政王府,兰多吩咐下去不要打扰,什么皇帝哭着找,什么北齐闹分裂,通通抛在脑后,他得先睡一觉再说,先让他们自己闹一会。

骆琰要反的说法都传到了南楚,北齐境内自然更是甚嚣尘上,对此,最震动的莫过于北齐皇帝。感受到对皇权直接的威胁,这位老迈的皇帝再也佛系不下去了,他原以为有骆琬在手,骆琰肯定会回来,可是看他现在对圣旨不理不睬的态度,多半是真的要反。既然如此,那他就必须召集重臣商议对策了。

没想到的是,还没等皇帝密诏上书房议策,京畿兵马司先奔进宫来禀报了一件大事。

兵部尚书跑了,一家老小一夜之间就从京城消失了,这怎么办?

老皇帝本来手就抖,听了这个消息手抖得就更加厉害了,一怒之下就把一桌子奏折扫到了地上。

“去哪里了?”皇帝咬牙切齿,“还能去哪里,肯定是去晋州了!他跟骆家向来交好……好,很好,朕的好臣子!传朕旨意,沿途设卡追捕,抓到以后,全家老小就地格杀,一个不留。”

因为兵部尚书跑了这件事,当天上书房议策一直很压抑,皇帝看他们的眼神全都带着审视,仿佛他们个个都是今晚就要跑的叛臣。其中唯一心情放松的只有唐献。

唐献就是那位穿书男配,现任绣衣副使,帝王心腹。说白了就相当于东厂番子,不过他是个带把的,总之是北齐最大的特务头子之一。

在原著里,唐献是骆琰舅舅的儿子,也就是他的表弟,和骆琰从小要好跟亲兄弟似的。骆琰从军去了晋州以后,他就留在京城当官,其实也是为了给骆琰扫清后顾之忧,调节晋州和京城各方的关系。后来他甚至成为了骆琰成长路上的基石,为了保护骆琰而遭人陷害,骆琰没来得及营救他就被暗杀了。

本来唐献是个非常正面的男配,他的死是骆琰性格变得真正铁血的转折点。但是穿书人怎么会甘心做别人的陪衬,还要为别人而死,简直就是个傻子。当初他看书的时候觉得唐献多么死得其所,现在就觉得唐献死得多么一文不值。所以他仗着和骆琰表亲的关系,捏造了骆琰通敌叛国的证据,又“大义灭亲”向皇帝告发,换了绣衣副使的官职。

不管骆琰有没有造反,不管他怎么想,总之他对圣旨不闻不问的态度触了皇帝的逆鳞,这兵部尚书一跑更是彻底点燃了皇帝的怒火。也就是说,骆琰造反的事再没有转圜余地,这个锅他背定了。本来他还担心皇帝发现骆琬死了会对他起疑心,不过现在嘛,再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骆琰对京城的骆琬不闻不问,这个女人彻底失去了价值,再也没人会问她的下落。

他心中嗤笑,书里多忠君爱国的骆琰啊,还说什么社稷之光、大齐栋梁,还不是说反就反。什么忠心,都是骗读者的。想到这唐献又有点气,他当初也是被骗的读者之一。他还不知道不止他唐献换了芯子,骆琰也换了芯子,所以他的诡计才没有奏效,不然骆琰就真要用生命演绎忠诚了。

“陛下,臣以为骆琰造反不宜妄下定论,他并未举事,京中若是反应过度,只怕他不反也得反了。”说话的大臣对上皇上y晴不定的目光,梗着脖子说了下去,“这些年来骆琰驻守晋州,收复疆土与国有过,不应轻论大罪啊皇上。”

在场的其实不止一个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这时候了还敢说的就只有这一个了,一时所有人都悄悄观察皇上的反应,想知道皇上的底线在哪里。

可还没等皇上说话,唐献就先站了出来。只见他一只手放在腰间佩刀上,厉声说:“胡大人的意思是说骆琰不打到京城脚下就不算造反是吗?”

“胡说,本官没有说这种话。”

“胡大人,我看胡说的是你吧。骆琰现在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还睁着眼睛说瞎话为他脱罪,莫非你是他的同党?”唐献面带讥讽,手一动,右手抓住了刀柄,一副随时要拔刀的样子。

在场的文官们吓得赶紧退了一步,皇帝乐见其成,刚才还压抑的怒气暂时熄了下去。

“行了,吵什么吵,朕叫你们来是要议策的,不是议罪的。骆琰这孩子也是朕看着长大的,现在闹成这样朕难道不心痛吗?但是就像唐副使所说,总不能让他打到京城脚下坏了国祚再想对策吧。”皇帝说着咳嗽起来,到了他平常服丹药的时辰,他急着回去服他的回春仙丹,摆摆手让众臣散了。

“今日怕是议不出什么良策了,你们先回去想想,明日早朝后再议。唐副使留下,朕有事吩咐。”

唐献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就知道皇帝一定会单独问他,毕竟他是最了解骆琰的人。目送其他人走了,内侍们带上门退了出去,皇帝强打着ji,ng神问:“爱卿有何良策?”

“臣以为,再起战事未必有太大胜算,但是晋州物产不丰,若是断其粮草与商贸往来,必有奇效。”唐献心里得意,虽然他之前是个无所事事的富二代,也没经营过家里的产业,但是他也是会看微信推送新闻的人,华国和米国贸易战他还是知道的,他就不信了,捂住了钱袋子,骆琰还能翻出天去。

皇帝一听这主意,绝妙,最关键的是不用愁出兵了。第二天早朝他装模作样让满朝文武议策,最后才拍板说要和晋州禁商贸往来,然后也不等众臣再说什么,直接就下了圣旨。

昨晚为骆琰说话的胡大人下了朝,走出宫门就和关系亲近的同僚说:“这主意肯定是唐献出的,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他了,他以前不都是骆琰的好兄弟吗?现在怎么就他下手最恨。”

“可不是,谁知道呢。”

“关键是,他出的什么瞎主意,他提的什么禁商贸,我敢说旨意一传到晋州,骆琰就敢上马去狄戎抢钱抢粮,这根本不顶用嘛。”

事实证明,确实不怎么顶用。季凌倒是没去抢钱,因为他不需要,他现在可是手握商路的男人。皇帝欺软怕硬,见他没大动静就装聋作哑了,结果过完年,季凌的商队从南楚进货回来了,一开春直接拉去狄戎,第一趟就赚满了之前晋州军大半年的军费。跟着商队北上的晋商全傻眼了,他们是想到会赚钱,但是没想到会这么赚钱啊。

一时间根本不需要季凌再去游说谁了,满晋州的大商户个个抱着银票抬着银子来肃河求见他,他身边的卓骏和侯双收好处费都收得手软。

他们少帅交待了,有人给好处费就收,收了以后九成充公,一成算是给他们的奖励。这可不,卓骏和侯双硬生生被逼成了两贪官。

作者有话要说:e 摄政王宇文周

所以这个世界的真名叫做:腹黑王爷总看我

☆、穿书就穿书,做什么搞我5

有了钱季凌想干的事就能大方干了,春暖花开的时节,彻底打通了南北商路开始把生意往西边做的季凌赚得盆满钵满,于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晋州主帅公开反了。

季凌采纳了伍承的主意,发了封告万民书。上面的内容一共分为两部分,前面写着骆家如何世代忠良,骆琰又如何被人陷害,后面笔锋一转,说晋州接收一切来垦荒的流民,只要愿意种地放羊,晋州州政府就给分土地或者安排工作。谁叫晋州地广人稀,不缺地就缺人口。上面还说骆少帅求才若渴,愿意投奔晋州的贤才都有官做。

这封口语化的告万民书由民间传唱,学子们之间私下抄录分发,一路流入大齐,甚至流进了大齐国都,就连身在南楚的摄政王宇文周也拿到了一分抄录版。

摄政王府中,兰多看着属下送上的纸页,莫名有点想笑。说实话他有点没想到,上个位面他已经充分领教了季凌的身手,但是这人不怎么说话,是个埋头做事的人,没想到放到了这个位置上竟然也做得不错。

虽然根基尚浅,但是也算有声有色。

不过他想看到的还不止这些……看完这个告万民书,他还是斜靠在软塌上,语气漫不经心的说:“找点人去广阳散布流言,就说南楚有不少能人去了晋州。”

广阳是北齐国都,王府长史跟随宇文周多年,闻弦歌而知雅意,赞道:“王爷英明,臣立刻去办,必叫北齐皇帝知道晋州之势不可小觑。”

兰多没再回话,不是他故作高冷,实在是他虽然也去过类似语言环境的位面,而且他学习能力超强,但是还没有完全适应华国古语,他有时要反应一下才知道对方说的什么意思。要是让人知道他们王爷竟然是听不太懂他们说话,怕是要请道士来做法驱鬼。好在宇文周本来就深沉,话少也没什么奇怪。

这几个月兰多没什么多的动作,跟这件事也不无干系,一边休息一边学语言,同时观察观察季凌,也挺不错的。毕竟要杀羊得养大点再杀,不然没多少r_ou_可以吃。现在养得不错,他就开始有了杀羊的打算。

南楚摄政王都有了动作,直接受到威胁的北齐更不用说,其实都不用兰多煽风点火,伍承执笔的这封告万民书一出来,北齐朝廷上下竟然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那帮中枢重臣,之前晋州一天没回应,皇帝就隔三差五叫他们议策。议不出个什么来,跟罚站一样在宫里,钝刀子割r_ou_,难受的很。现在好了,这一刀终于下来了。一帮忠臣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们竟然会觉得造反的反贼有点可爱。

这下议策就是真议策了,主战的人多了起来。忠君派完全不能接受骆琰反了的事实,他们觉得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骆琰一个护国良将怎么能当反贼呢,痛心疾首之下,誓要讨伐反贼。这些大多是文官。

武官们这时候反而清醒了,这要打仗谁去打,肯定是他们上啊,这些文官在后面磨磨嘴皮子就行,他们可是要跟骆琰那个杀神去拼命呢。狄戎多凶啊,南楚多富啊,他们都打不过的骆琰,现在让自己去打,那谁乐意啊,不是送死吗?

再说了,他们私下底偷偷议论,骆琰造反这是被逼反的啊,他们现在知道了,皇上早就抓了他姐姐骆琬,人死在哪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反正现在肯定人是没了的。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换了谁谁不怒?

骆琬毕竟是出嫁女,人不见了一天两天已经反常,他夫家闹过,听说皇上下令抓的也不敢多话,但是后来绣衣使送回来一具尸体,大冬天的也看不出什么时候死的,反正骆琬死在了牢里的消息不胫而走。唐献对皇帝解释说她是不堪牢狱之苦自杀死的,皇帝信没信不知道,反正说出去这帮武将没几个信的。

就在朝堂上再次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唐献又给皇帝献了一策。

御书房里,下了早朝,唐献单独求见,对皇帝说:“臣看满朝武将没一个敢去打晋州的,但是晋州又不能不打,毕竟这关系大齐国威。所以臣有一策,冒死进言。”

“唐爱卿但说无妨,你忠君体国,朕恕你无罪。”皇帝抬手示意他起来。

唐献站起身来,心中得意,说:“与其让晋州全部落入骆琰手中,不如和南楚共谋。以晋南五城为筹码,和南楚夹击晋州。”

“这——!”皇帝心绪起伏,看向唐献的目光锐利了起来。

唐献的这个办法是要让他拿祖宗基业江山国土换南楚合作,那他将来怎么去见先帝?

唐献似乎早就猜到皇帝会怎么想,看皇帝沉默,又说:“晋南五城,在骆琰去晋州之前,原本就在南楚手里,南楚占了近十年了……”

他话没说满,他是想说,不过是还给南楚而已,就当没有过骆琰这个人。他的算盘打得ji,ng,要是晋南割让给了南楚,骆琰的功绩就可以彻底抹杀了。史书为胜利者而写,将来史书上没有骆琰这个人才最好。

“兹事体大……朕,再思量……思量。”皇帝没有现场应下。

不过很快,南楚摄政王让散布的消息传进了北齐皇宫,本来还在犹豫的皇帝更觉得危机重重,态度明朗了起来,他不能眼看着骆琰坐大。几天后,他召见唐献,派唐献前往南楚,私下和南楚摄政王商谈这件事。

这样的事不能放在明面上说,不然他这个皇帝的颜面就丢光了,所以只能私下和南楚达成协议,共同出兵攻打晋州。

唐献南下楚国的事虽然机密,但是他带着随从、文吏等,一群活人总不可能说消失就在京城消失了,事先知晓剧情的季凌早就在京城安cha了眼线紧盯他的动向,他一出京城,他的行踪就被飞鸽传书报给了季凌。

自从有了商队,收服了一批商户,季凌的耳目就比之前灵多了。士农工商,在古代商户地位最低,看似不起眼,但是他们人多,又跟各个阶层都要打交道,还有一些秦楼楚馆之类的营生,用好了都是很好的消息来源。所以唐献一路南下,他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其实完全没有瞒过季凌的耳目。

之前季凌还不知道他是去干什么的,后来见他竟然进了南楚摄政王府,他就有了猜想。

南楚摄政王的大名,季凌在原著里老看到,简直如雷贯耳。这人是南楚第一政客,头号政治人物,更是骆琰头号劲敌。南楚的小皇帝是他一手扶植起来的傀儡,南楚其实就是他的天下。在书里骆琰北征狄戎成功之后,后面的半本书都在写他和南楚摄政王斗来斗去。

这位摄政王宇文周y险狡诈,拖着一副病病歪歪的身子苟延残喘,隔三差五就要生病,但是怎么也不死,还和带着主角光环的骆琰势均力敌斗了近十年,可见是个狠角色。虽然最后他病死了,南楚国力一落千丈,在书的最后骆琰横扫南北,但是这个人物还是让读者们看得欲罢不能。

季凌不知道的是,《将门之后》这本书有不少同人文,写得就是宇文周遇到神医治好了病,然后和骆琰继续相杀斗得ji,ng彩纷呈。其实这本书还很有些女读者写耽美同人,其中最热的cp就是宇文周和骆琰,病娇王爷攻和热血将军受相爱相杀,也是看得一批腐女掉坑里爬都爬不出来。

总之宇文周这个人物在书迷中呼声很高,季凌还以为要晚点才会遇到这人,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有了交集。

唐献找上宇文周,穿书忠跳反的唐献和本色反派宇文周,还能有什么好事?季凌让人紧紧盯着,宇文周他不敢轻易碰,于是派人试着和唐献的下属接触,看你能不能套出点有用消息。

这一套话,果然套出个惊天大消息,齐楚要结盟攻打晋州。季凌在肃河收到这消息的时候沉默了一瞬,然后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羊对攻受说:我得罪你们夫夫两什么了,个个都要养羊,又是剪羊毛挤羊n_ai又是杀羊的,我不服!

中秋节快乐,看文的天使们

其实我和闺蜜出去旅游了,这几天都是存稿箱,今天晚上十一点才能下飞机,半夜到家,明天如果四点没有更新那就会在晚上更新,总之可能迟到,但不会不到,爱你们

☆、穿书就穿书,做什么搞我6

这天的肃河大营风格外大,但伍承觉得还不够,最好再大点,把中军大帐里的自己也刮跑算了,免得他还要在这跟他们将军打嘴仗。

说是打嘴仗,其实是他一个劲劝,他们将军不发一言死活不应。他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他们将军还是一副倔驴样。不,倔驴都没这么气人,倔驴好歹仰头噘嘴做个样子,他们骆少帅倒好,八风不动安坐高位,任你说出花来也不应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对,宇文周确实没见过您,但是谁敢保证他没有您的画像?到了南楚的地盘就是笼子里的ji,被发现了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一听这话侯双不乐意了,霍的一下站起身来,盯着伍承的目光变成了武将式的凶狠:“伍先生,谁是笼子里的ji?”

伍承能做骆琰的军师,当然不是一般人,怎么也不可能被侯双一句话吓住。他慢条斯理的一扬袖,转身,镇定自若的反问侯双:“笼子里的ji好歹是活的,还要看心情看场合再杀来吃。少帅要是落在宇文周手里,只怕连ji都不如。挟少帅以令晋州,我等从是不从?”

“伍先生你这就不对了,怎么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谁说少帅就一定会被宇文周抓住?当年少帅只身夜探狄戎王庭,还不是如入无人之境!”放到现在侯双就是骆琰的脑残粉,在他眼里他们少帅武艺超群智勇双全,天下没他干不成的事。什么宇文周,一个病秧子能厉害到哪里去?

“稳妥为要,犯得着冒这个险吗?”伍承没法正面否定他的话,确实,他们少帅论武艺论统兵才能,当世无人可出其右,可是谁又能保证不出事?

“对我动手就肯定会招来晋州的反扑,和虎狼打架,南楚不死也会被咬下一块r_ou_来,所以宇文周不会想让我死。南楚尽在他掌控,他却没有去坐皇位,宇文周这个人,不在意虚名,他要的是实打实的利益。”季凌琢磨完了这次出使南楚的一应安排,终于有心思终止他们的争论。

“写。”季凌示意伍承执笔。伍承还想再说什么,季凌刚才的话在他脑子里又过了一遍,最终他还是接受了这个决定,拿起笔来蘸满墨,等他们少帅开口。

“严泰主管军务,卓勇为辅,关平关大人统辖晋州政务,其他人都听从他们调派。出使南楚以军师为使团团长,带三百卫士,去南楚主要谈通商合作,其他事情等宇文周有诚意再谈。”

季凌占据连通东西南北的要道,从潜力上来说他就是个移动提款机,底气足得很。伍承觉得危险,但是以季凌从书里对宇文周的了解,这个人不是个直路不走非要折腾的人。书里后期他会和骆琰对上,主要也是因为骆琰百万雄兵压境,引起南楚动荡。

但是就像唐献不知道骆琰换了芯子,季凌也不知道宇文周换了芯子,现在的宇文周会怎么做,还真不好说。

季凌做了初步安排,吩咐伍承一手负责去做准备,侯双一看不干了,立刻问道:“少帅,那我们呢?”说着指了指他自己和卓骏。

“你两只能去一个,谁去谁留你们自己定吧。”撂下这句话,季凌起身就走,他忙得很,去南楚之前得把晋州的防务整顿好,他得巡营去,看看防御工事修建得怎么样了。

侯双猛地转头,对上好兄弟卓骏,两人的目光对上,心照不宣,并肩去了校场。没一会,校场里训练的也停了,都看他两比武,叫好声连连。季凌远远看了,不禁露出一个笑容,这样的日子,就和他们当初一样。每次他和队长比枪,也是这样全队奔过来看,吵得能掀了天去。

很快,出使南楚的事宜准备妥当,走的那天晋州军将领们还是送到了肃河大营门口,打头的就是严泰、卓勇和关平。三人都是铁塔样的身板,一个个老当益壮。关平伸手想拍拍季凌肩膀,当着这么多人还是没动手,现在他这个老兵部尚书是投奔来的,在外人面前要给世侄留面子的。

季凌看出他的担心,主动说:“关大人放心,我会小心。”

“好好好,预祝少帅凯旋。”关平皱着的眉毛放开来,笑着说道。

“预祝少帅凯旋!”其他将领也纷纷预祝,季凌抬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说:“我现在是伍先生的侍卫。”

众人大笑,本来就都是大老粗,不像文人心思细腻,季凌一打岔更是没了氛围,没再多送。侯双站在营门口看着卓骏骑在马上的身影,对好兄弟能够去南楚很是羡慕,不过技不如人只能认了,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练练!大家干了送行酒,使团上马出行。

这酒喝得季凌不太开心,古代酒质太差,回头要是有空他得把造酒的方子写给他们。想到这季凌一顿,下马进了伍承坐的马车,找他的代笔写字去了。不会写毛笔字的季凌很无奈,这自己写吧,太容易露陷了,只能让别人代写,反正也就显得他架子大了点,没别的问题。

伍承根据季凌说的写下了造高度酒和酒ji,ng提纯的方子,问了这是什么以后大惊。酒从来不是便宜货,美酒更是千金难买,捏着这张单子伍承觉得自己抓着一座金山,满目惊喜的看着季凌。

“不止能造出更烈的美酒,提纯以后还能制作医用酒ji,ng,供给军医用来伤口消毒最好。”

虽然有些词伍承听不懂,但是连猜带蒙也知道什么意思,他看季凌的目光顿时复杂了起来。这段时间他其实早有所觉,他们少帅跟之前不太一样了,但是怎么看都确实是他们少帅没错。

季凌没有回应他的目光,他打起车帘把卓骏叫了过来,将伍承写好的方子装进信封里给他,说:“亲手交给关大人,让他找人去试验,不能外传。”

“是!”卓骏郑重接过,把信封揣在怀里,快马回营去送信。

春暖花开,一路好景致,季凌骑够了马又欣赏够了无污染无人工痕迹的自然景观,这一趟南下还没到目的地他已经觉得心满意足。抛开任务不想,他这趟来得真值,过去十多年都难得有这么放松的时候。

不过轻松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他们马好,也没带娇弱不能奔波的女子,半个多月就到了楚都临安。要不是带了车辆物品,他们还能更快。

因为之前已经正式向南楚发过外交文书,他们一入南楚国境就受到礼遇,到了临安城外有鸿胪寺官员来接待,礼数周全把他们迎进了专门提供给外宾的驿馆。

季凌习惯了大一统的华国环境,这一样的黄种人一样的语言还当了外宾,一时没反应过来。伍承适应良好,就是偷偷跟季凌咬耳朵:“这位摄政王果然是个厉害人物,这姿态放在北齐人眼里,私底下的这个齐楚联盟恐怕要重新谈一谈了。我要是宇文周,就两边拖着争取最大利益。”

“没有点诚意怎么换他的诚意,让他利用一下也没关系,最后他一定舍不得拒绝我。”季凌低声回答。

伍承侧过脸看他,心想他们少帅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这口吻,怎么有点像才子佳人现场呢?

作者有话要说:不,你错了伍先生,这是撩汉现场

☆、穿书就穿书,做什么搞我7

住进南楚招待外宾的驿馆,季凌这个向来不在意住宿环境的人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驿馆上下对他们一行人毕恭毕敬,伍承作为使团团长,和他的近卫们被安排进了一个独立的院子里,院子名叫锦丰院,其他人则被安排在随从居住的元西楼。季凌作为“近卫”,自然也是跟着住进了锦丰院。

名字不多稀奇,但是一进院子就不一般。好歹季凌也是住过大别墅的“影帝”,他还执行过保护政要的工作,但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富丽堂皇的驿馆。

主厅里金砖铺地,全套楠木桌椅摆放,从多宝阁上的摆件,到墙上的书画,哪里都写着“有钱”两个字。南楚豪富,季凌终于有了一点具体的认知。

鸿胪寺官员一走,季凌和伍承、卓骏把门一关,季凌开口就说:“卓骏你去打听唐献出入摄政王府的细节,了解的越多越好。”

“是。”卓骏二话不说,领命就出去了。留下伍承和季凌两个人在里面,伍承一边欣赏墙上的名家书画,一边捻着胡须笑道:“你刚才还自信满满,说宇文周一定不会拒绝你。”到了南楚,私下里他们也不会以真实身份称呼,不知道是不是称呼改了,伍承的态度随和了不少,反而显得亲近。这时打趣起季凌来,也跟老朋友似的。

“多了解了解有备无患,不能轻敌嘛。”在季凌没察觉的时候他其实也变了不少,和晋州政商两界打交道让他的性子放开了很多,不像以前不必要的话一句没有,现在他也能接上几句玩笑话。

“在我去晋州之前,我也曾去过许多地方游学,其中就包括南楚。南楚富庶并非虚言,南楚乃是天下粮仓,物产丰富,丝茶瓷器,天下顶尖的都出自南楚。而且不止工艺好,南楚还多矿产,商贸发达,在这里只要出得起钱,狄戎的皮草和人参、波斯地毯和月光杯,没有买不到的。发现不那么容易了?”

和预想的情况有点偏差,季凌坦白承认,点了点头,却没有沮丧或失望,而是说:“确实,和有钱人谈钱,一般的钱可能就打动不了他了。但是我们还是有优势,南北通商也好,东西贸易也好,晋州都有能力真正打通商路。我相信这是南楚也希望看到的局面。”

伍承心中赞赏,他跟随骆琰七年来,见过他在沙场上的悍勇,见过他在逆境时的不屈,见过他在朝廷面前的坚持,还有他面对质疑时自缚入京的不二忠心,但到了现在他才知道他的主公是一座真正的宝藏。他的目光之ji,ng准,气度之沉稳相比那些更为难得,哪怕手段还显稚嫩,但不是还有他辅佐嘛。

他不禁想,要是北齐皇帝没有怀疑他叛国会怎么样。这么好的一把刀,握在手里竟然随手丢弃,而且不要了也不趁机毁掉,竟然让这把刀有了和自己针锋相对的机会,这北齐皇帝是真的愚蠢。看来以后他要把目光更多放到南边,能够和他们少帅有对垒之力的,只有南楚。

“我有一计。”伍承低声说。

“什么计?”

“唐献私下来找宇文周谈齐楚联盟,这件事本身就说明了一些问题。”

伍承说到这就停了,他想引导“骆琰”自己想。季凌想了想说:“我之前也在想这件事,两国结盟不派正经使团接洽,而是私底下秘密商谈,连上朝廷议都没有,是不正常……所以说,他们的条件不适合公开谈?”

伍承脸上的笑意更大了,他们少帅是真聪明人,一点就通。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条件,但是肯定不是什么有利于北齐的条件。我猜,可能是准备瓜分晋州。”

“在我没造反的时候,晋州已经全部收复,是北齐国土了,现在为了对付我,要割让土地给南楚……你是说,北齐提了这么丧权辱国的条约?”季凌想到书里那位不择手段整死了骆琰的穿书人唐献,突然觉得他很可能会给北齐皇帝提这样的建议,毕竟他杀骆琬的时候没有一点犹豫,那怎么说也是他表姐。

“我不确定,但是很有可能,你想,他们对上的可是你。你不止掌握了兵力最强的晋州军,还对北齐兵力也很是了解,北齐几乎没有可以与你一战的兵将。原本是生杀予夺皆在手中的一员边将,现在却成了割据一方的人物,你只是没登基称王称帝而已,但是威胁一样重。北齐皇帝不止昏聩,还好大喜功,你反了,无疑就是对他的皇权最大的挑战。没有能力只能退让就罢了,一旦让他看到了机会,怎么可能不想一举剪除你这个眼中钉r_ou_中刺。”

“而且,北齐除了土地,还有什么能打动南楚的呢?”

季凌想到了书里写的骆琰的背景,骆琰去晋州的时候,南楚占了晋南五城,其实当时狄戎牵制着齐国北境的兵力,如果南楚出兵攻打齐国南境的其他地方也是有胜算的,但是南楚没有,他们目的很明确,就占了晋州部分地盘。所以说,晋州的土地确实对他们有吸引力,如果北齐皇帝开出这样的条件,南楚肯定不会拒绝。

但这也同样意味着机会。

“如果是以晋南为条件,我们就更有的谈了,毕竟北齐就算打下了晋州,守不守得住也不知道,南楚没有足够强的兵力,他们应该不想将来直接对上狄戎。”

两人相视一笑,伍承说:“摸清了条件不止更有的谈,我们还可以让齐楚没得谈。”

对上伍承有些得意的表情,季凌恍然大悟,说:“确实,就算他们不是以晋南为结盟条件,我们也可以说得跟真的一样。”

季凌的聪慧在伍承意料之外,他感叹说:“我没有跟错人。”他没跟错人,面前这人简直有成为政客的天赋。

“今晚我带卓骏去探探消息,就有劳先生往北边朝廷送点消息了。”

当晚,说要带卓骏去探消息的季凌,被卓骏带着探进了临安的烟花巷。两人换了便装,虽然季凌面部做了一些伪装,但从身形看都是一色的翩翩佳公子,两人走进临安城最大的秦楼楚馆兰月阁时,迎客的花娘欣喜的迎了上去。

不愧是临安第一青\楼,这里的花娘也不像其他地方一见到男人就往上扑,她们打扮ji,ng巧,并不十分暴露,却在细节处流露出性感。和客人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可眼角眉梢的风情,一颦一笑,抱不到亲不到反而勾得客人更想亲近。不过季凌根本看不出来这些门道,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没跟电视剧里一样往他身上扑,不然他可能忍不住要推人,露馅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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