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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瞿珂的声音都嘶哑了，哽咽不止。
一切都是孽缘，无论是对瞿成尹还是对龙明曜来说，瞿珂的出现，早就注定了今天这场悲剧。
当年瞿成尹不顾众人反对，将瞿珂带进了瞿家帮，从此，瞿家帮就没有安宁过。
龙明曜吃惯了山珍海味，突然出现一道解腻的清新小菜，顿时让他眼前一亮。他很清楚瞿珂是瞿成尹的人，所以明面里对他都很客气，私下里总是借各种理由接近他，和他套近乎，获取他的信任。
那时候的他，是瞿珂在绝望中的一束光，无比的依赖。龙明曜也无比享受他的依赖，想着等瞿成尹什么时候玩腻了，自己再要过来。
但是那天一直没有到来，等来的，只是瞿成尹对瞿珂越来越放不下，最后几乎绑在身边寸步不离。
龙明曜看得出瞿珂在他身边完全像一个人偶一样，没有任何一丝生气。他也想不明白，瞿成尹明明对他那么好，有求必应的，他还有什么不满。
后来有一次，瞿成尹终于不在，他又有了和瞿珂接触的机会。
两个人坐在阳台，看着远处的蓝天白云，还有楼下院子里的喷泉花草。
瞿珂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花花绿绿的景色，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
龙明曜坐在他旁边，抽着烟，问他：“你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好像没什么值得去想的。”瞿珂淡淡道。
“你都没有想过怎么离开瞿成尹吗？”
“没有啊，因为没用啊，没用的事情为什么要想？”瞿珂说，面无表情，好似什么都和他不相干。
“你在他身边不快乐。”龙明曜说，呼出一口烟，语气难得有些沉重。
“快乐是什么？反正不是我这种人能拥有的，能想的资格都没有。”
“这样，你要怎样才会快乐呢？”龙明曜问。
瞿珂扭头看他，扯出一个很假的笑容来：“我不知道，你替我想一下吧。”
“是不是只要离开瞿成尹身边，你才会给我一个真正的发自真心的微笑。”
“也许吧，但那一天永远都不会到来。你不可能会帮着他让我走，这个问题，以后就不要再问了。”
说完，两人就再也没有说话，知道瞿成尹回来。龙明曜看见瞿成尹温柔的对他笑，问他：“我不在的时候你和龙哥说什么了？开心吗？”
瞿珂一脸冷漠：“还好啊，挺开心的。”
“开心吗？那你为什么不笑？”
于是瞿珂再次露出那个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那一刻，龙明曜觉得他这个笑容，真的很丑，很绝望。
只有瞿成尹会因为他这样一个丑陋的笑容，而无比开心。
龙明曜不明白，这样的人偶，留在身边有什么意思呢？
瞿成尹回答过他：“因为我爱他，无论他是怎样的，我都爱。”
“他也爱你吗？”
“这个不重要，我爱他就好了。”
可是，你没看出来他一点都不快乐吗？
瞿成尹真的看不出来。
在瞿家帮里，没有人见过瞿珂笑过，他永远都是一张死人脸，看不见任何表情，眼中无神，什么都没有。
龙明曜以前想不出一个人能有多绝望，或者说他没有见过真正的绝望，但是在瞿珂身上，他深刻的感受到了。
瞿珂被瞿成尹下药强上，伪装了一年的大灰狼，终于露出了尾巴。瞿成尹等不及了，强上不行，那就用药。
完事之后，瞿珂几乎和死人一样了，他躺在床上，赤裸着满是青紫伤痕的身体，眼睛盯着天花板。
龙明曜进来看见这样惨烈的一幕，有些被镇住。瞿成尹慌慌张张的给瞿珂盖上被子，问她：“你进来做什么？”
“你们这边动静太大了，我听着很难受，就过来看看，你这是完事了？”
“嗯。”瞿成尹点点头，扭头去看一脸惨白的瞿珂，微微笑。
瞿珂机械的扭头，和他对视，沙哑着嗓子说了一句：“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瞿成尹只当他是在开玩笑，笑道：“说什么呢！乖，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不是一直都在伤害我吗？
龙明曜知道瞿珂想说这句话。
那之后，瞿珂一个星期没有下床，吃喝拉撒都是瞿成尹负责。龙明曜来看望他，瞿成尹在厨房做营养餐。
龙明曜说：“其实瞿成尹挺好的，你不要这么和自己过不去。”
“我没有和自己过不去啊，我认命啊，你看，我都没有反抗。”瞿珂道。
“他爱你。”
“我知道。”
“你也可以试着爱他。”
“爱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没有爱过别人。”
“我爱过，但是我忘了那是什么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