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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气啥！”兰登摆摆手，笑道，“这麽多年没见了，看到你们俩过得这麽好，我真他妈挺高兴的。”
他拍拍陆惟森的肩膀，“你小子根本就不该呆在我这儿端茶倒水，还好滚蛋得早。”又笑哈哈道：“常回来照顾生意啊！”
江佑厘醉得像一颗酒渍过的小草莓，拍拍陆惟森的胸口，打包票道：“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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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驱车回家的路上，华灯已上，江佑厘很乖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小暖炉似的冒出一点点酒气，低着头摆弄了很久手机。
“厘厘。”陆惟森问他，“今天为什麽这麽想喝酒？”
“因为知道你会把我带回家。”江佑厘慢腾腾地看向他，语调轻轻的，“很放心，所以多喝一点。”
陆惟森温柔地“嗯”了一声，又问他：“很久没多喝了吗？”
“嗯。”江佑厘点头，“喝太多很麻烦。”
“为什麽？”
江佑厘又摇头：“没什麽。”
“告诉我吧。”陆惟森用对待小孩的语气哄他，“我很想知道。”
江佑厘脸蛋酡红着看他一眼，锁好手机屏幕，慢慢地揣回到口袋里。
酒意愈发上头，头有点晕，使他更加难以抗拒心爱的陆惟森，只沉默了几秒钟，便听话地、断断续续地，坦白了一小段自己十八岁时的悲惨遭遇。
“我去培市，找不到你，喝多了，司机趁机绕路，多收了我很多钱。”他忿忿地说：“喝太多会辨认不出坏蛋。”
陆惟森目不斜视地看着前面的路况，听罢，半晌才“嗯”了一声。
音量很低沉，随后又忽然缄默下来。像是情绪有所变化，需要花些力气处理歉疚与心疼，便没能立即再说出什麽其他的话。
以前从Reunion酒吧后门到西列小区之间有一条捷径，没有路灯，十分狭窄，江佑厘十八岁时曾和打工仔陆惟森一起走过很多次。但几年前附近的矮楼尽数被拆迁，原地加宽开辟出了一条可以通车的新的道路。
也就是说，他们交换了心意和初吻的那条逼仄小巷不见了，又或者说是改头换面了。
陆惟森驱车从酒吧正门主街出发，绕行了一圈，开进了这条宽出很多的路面，停靠进路边建筑物的阴影里。
环境有些黑，但酒精、幸福感以及身旁的陆惟森取缔了江佑厘的所有恐惧，状况和七年前他们第一次接吻那天很像。
江佑厘有些迷茫地看了几眼窗外，探头又探脑，终于辨认出了车窗外的位置是他们昔日的定情地，开心地转过脸来想要分享，却被解开安全带凑近的陆惟森吻住了。
江佑厘的毛线帽可能有点大，磨蹭间滑下了一点，盖住了他的视线。
眼前几乎全黑，但陆惟森认真地吻着他的嘴唇，气息包裹住他，掌心温热，很宽的肩膀把他庇护在车座上，让他不感到紧张。
接完几个暧昧湿润的短吻，陆惟森才把他的毛线帽轻轻摘掉。
不远处街灯的光线再次透入，江佑厘睁开眼睛，迷蒙又乖顺地和陆惟森对视。
对视了大概三个阿拉伯数字，江佑厘被欺负得有些淩乱，忍住想和陆惟森在不太宽敞的车里做坏事的沖动，瓮声瓮气地问：“怎麽好像是你喝醉了？”
“是有点醉了。”陆惟森罕见地乱讲，又亲他的唇角，无比温柔地吮他的唇珠，“反正你现在辨认不出坏蛋。”
江佑厘却抱住他，往他怀里贴，气息混乱，还是执拗地纠正：“陆惟森，你是最好的人。”又说：“我不生你的气。”
第28章 有落日才会有白昼-完
车厢里很逼仄，江佑厘穿得很厚也很整齐，后来外套脱掉了，再后来只有上衣保持了整齐。
他理智尚存，并没有醉成一摊烂泥，但姿态柔软，轻轻抓着陆惟森的衣领，提出想和他亲热。
陆惟森温柔而耐心地动手单方面帮助了江佑厘，克制地亲吻他，没有对他做真正的坏事。因为尽管车停在阴影里，但十几米外街灯明亮。
等到他们终于从这条阔别多年的道路驶出，江佑厘已经被擦拭干净、重新穿戴整齐。脸蛋和眼尾都泛着粉红色，伸手扯着陆惟森的一点衣角，歪头靠在座位上昏昏欲睡。
又过了几分钟，他手臂松垮垮地落回座位，手指随之放开陆惟森的衣角，毫无戒备地沉沉睡去。
陆惟森把车开得无比平稳，直到驶入小区地库里，始终没有制造出任何噪音，不曾半分惊动江佑厘。
他停稳，熄了火，这时江佑厘的手机在口袋里微微震动起来。
“陆惟森……”江佑厘被惊扰到，皱了一下眉，但没有睁开眼睛，只半梦半醒地嘟哝着指挥他，“帮我接一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