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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何似吃饭,但何似婉拒了。
走出小区,何似直接喊了一辆货拉拉,他轻车驾熟地牵着五条狗,背后挂着装得鼓鼓囊囊的包,对余达文说:“你回吧,我自己等车。”
今天的太阳很晒,气温也高,两人站在路边的树荫下,热空气一波接一波地往他们身上涌。
才眨眼功夫,两人身上都出了一层汗。
余达文穿着短裤和人字拖,双手揣兜,欲言又止地望着何似。
何似偏头看他:“想说什么?”
余达文抹了把脸,头一次这么认真地打量自己这个兄弟。
何似的长相自不必说,他们三个人里,从小到大就属何似最受欢迎,学习成绩也好,当初何似考上大学,他们学校挂了一年的横幅,还给了两万块钱的奖金,性格那些更不必说,至少比他和梁玄好多了,可能是成长环境不同的原因,何似几乎不会和人红脸。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长到二十来岁居然从没谈过恋爱。
之前他想让领导给何似介绍女朋友,说起何似的条件,领导都说何似是不是在撒谎,这种条件怎么可能没谈过恋爱,说不定背着他们早和对象同居了。
以前余达文不明白,现在算是想通了。
“你和你那个老板是不是……”余达文犹犹豫豫地说,对上何似的视线,他抬手举在唇边,咳嗽一声,“不想回答也可以不回答。”
话音未落,就听何似开口:“就是你想的那样。”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听见自己兄弟亲口承认,心情还是不一样的。
余达文嘶了半天,结结巴巴地问了出来:“你、你小子真的在走捷径?”
何似反应激烈:“喂,你在想什么啊?我又不是为了少走弯路才和他在一起,我是真的喜欢他。”
余达文哦了一声。
何似:“……”
感觉说不清了。
余达文也没有再掰扯的意思,拍了拍何似的肩膀,一脸严肃地说:“不管怎样,我祝福你们,这年头结婚率和生育率那么低,离婚率却越来越高,能找到一个对象不容易,男的也可以了,何况你老板长得那么好看,还那么有钱,我要是你,我也不是不可以。”
“……你滚。”
把何似送上车,余达文才往回走,回到家里,他女朋友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听见动静,回头问道:“何似走了?”
“走了。”余达文洗了手,留在厨房里一起忙活。
“他什么时候养那么多狗了?”女朋友问。
“不是他的。”余达文说,“是他老板的。”
“上次我们见的那个?”女朋友惊讶地问。
“嗯。”
女朋友停下动作,想了一会儿,轻声说道:“何似和他老板是那种关系吧?”
余达文没有吭声,他和女朋友是准备结婚的,以后不一定能瞒下去,而且既然何似跟他说了,那就代表何似不在乎被他女朋友知道,不然也不会告诉他。
“你怎么不说话了?”女朋友用胳膊肘撞他一下,“放心吧,我和小春都猜出来了,连梁玄都知道了,只是没问何似而已。”
小春是梁玄的女朋友。
余达文这才出声:“你们什么时候猜的?”
“上次吃完饭就猜到了,人家好好一个大老板,怎么可能和我们这几个打工人一起吃饭?肯定和何似关系不简单呗。”女朋友说,“我看他俩很般配,在一起挺好的。”
余达文沉默半晌,笑了起来:“是挺好的。”
', ' ')('他是真的替何似高兴。
曾经那么辛苦,也算走出来了。
*
沈栀在医院住了一周才出院,盛骏帮忙安排了后续事宜,包括亲自和所有知情人员沟通以及签保密协议等。
盛骏还想给沈栀找个月子中心,沈栀没答应,让何似带他回了家。
后面还有很多事要忙,其中最大的事就是搬家。
沈栀暂时动不得,只能由何似一点点地把家里的东西收拾好,等沈栀恢复好了,便拿出一天的时间搬家。
两人在带孩子方面都是新手,可惜以沈栀目前的情况,也没办法找人帮忙,何似思来想去,索性把五条小狗寄养出去,等后面他们搬到新家,再把小狗们接回家里。
至于嘬嘬——
先将就在家里呆着,反正嘬嘬的适应能力比他俩想象中强很多。
一家四口在家宅了半个多月,时间跳到八月下旬,天气仍旧炎热,已经有半个月大的聪聪也仍是小小一团,好几次沈栀把他放在大床中间,用被褥盖着,何似进去后硬是没看到聪聪在哪里。
聪聪可比五条小狗好带多了,除了吃喝拉撒外就是睡觉,也不爱哭,不吵不闹,偶尔晚上饿了,会嚎几嗓子。
八月底,沈栀恢复得差不多了,何似叫来搬家公司,分三趟把家里的东西搬去新家。
何似的东西很少,用一个行李袋就能装完,剩下十分之三是沈栀的东西、十分之三是嘬嘬和小狗们的东西、十分之四是他们这几个月来陆续添置的聪聪的东西,数量之多,把过来帮忙的盛骏看得瞠目结舌。
“你们这是搬了一个商场过来吧?”盛骏说。
“没办法。”何似抱着聪聪,“你哥闲在家里就喜欢网上购物,你数数看他已经在家里闲多久了。”
盛骏噗嗤一笑:“在你这里,他是闲着,在我妈他们那里,他都成失踪人口了。”
说到这里,他倒是想起来了,喊了一声。
“哥。”
沈栀穿了一条宽松的浅色牛仔裤,上面一件白色衬衫,很正常的装束,完全看不出来一个月前生过一个孩子,这会儿他正在太阳底下指挥工人怎么安放盆栽。听见声音,转头看了过来。
盛骏走到落地窗前,推开玻璃门,看到这副画面,有一秒钟的呆愣。
这大半年的时间跟做梦似的,如今梦醒了,他哥还是以前的样子。
“你有空还是去我家吃顿饭吧。”盛骏说,“要不是我拖着我妈,她都直接上门找你了。”
沈栀脱掉白手套扔到花盆上,拍了拍手,走到玻璃门外。
“我会的。”沈栀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没有的事。”盛骏回头看了一眼何似怀里的聪聪,问道,“你带孩子去吗?”
“带。”
“那你怎么说啊?”
“这还不好说吗?”沈栀笑了笑,阳光倾斜而下,落在他的脸上,嘴角的笑容有些耀眼,“就说是我儿子,没有妈,只有我这个爸。”
盛骏沉默了下,单亲爸爸倒不罕见,可他哥的身份摆在这里,难免有人说三道四,甚至深挖孩子他妈的信息。
不过也没什么。
他哥连孩子都生了,其他的都不叫事儿了。
身后突然响起哭声,两人同时看去,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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