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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他明目张胆喜欢小男生让林霂深心里莫名其妙多出点儿认同感,或者就是命运安排,反正回到滨海之后就那么联系上了,后来又在同一个城市上大学,一来二去成了朋友。
今天顾原嘉邀约了一群人打着“给林少办庆功宴”的幌子瞎聚,林霂深本来不想来,但他约了那么多人,又实在不好驳他的面子。
“又换对象了啊?”林霂深盯着他旁边的小男生看了会儿,笑着说:“你也不怕烂弟弟。”
“瞎说,我可都是正正经经谈恋爱,只是爱上的人比较多。”顾原嘉白了他一眼,“倒是你,这几年越来越没有书香门第小少爷的样子了!”
“我在外面还是根正苗红好少年。”也就和顾原嘉在一起的时候嘴上不关门。
在别人面前从早装到晚,面对朋友还要绷着,能把人憋死。
待了会儿陆陆续续有人上来敬酒,聚会毕竟是“林少庆功宴”,林霂深不好拒绝,来者不拒,两个小时下来喝了不少,饶是这几年酒量练得不错也感觉有些晕。
实在喝不下之后林霂深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打算先吐一轮。
名府挺大的,包间里有洗手间,为了躲酒林霂深去了外面的,扶着墙走到走廊尽头才看见洗手间。
忍着吐意刚抬手推门,门被从里面拉开,林霂深手上一空差点撞进来人怀里。
这人很高,比自己要高出七八厘米,林霂深视线平行只看到他淡红的嘴唇。
“小心。”
他伸手撑住自己的肩,林霂深听见声音猛地一震,微微仰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今晚确实喝了不少,醉意朦胧里这张脸仿佛跨越两个时空重合在一起,又重合得没有那么严丝合缝。
林霂深还在愣神,他后退一步勾起嘴角笑了笑,“好久不见。”
姜凌。
不,许熠祯。
七年多不见,他长高了,脸上的轮廓越见分明,像照着建模长的一样,脱离了少年时期的稚嫩,侵略感明显。
当初的寸头也长长了,吹了个凌乱的三七分,倒是挺符合许大少的身份。
九月的天气,他穿了件黑色绸质衬衣和西裤,领口隐约可见银色的锁骨链,和以前判若两人的打扮让林霂深怀疑今晚顾原嘉叫的都是假酒。
七年,从小混混到许家大少,他变多少都不奇怪。
“你谁?”林霂深皱眉看向他挡着不让门关起来的手,“借过。”
许熠祯微微一笑,往旁边让了一步推开门让他进去。
林霂深走到洗漱台前杵着,透过镜子见他回头过来,眼神暗沉盯着自己的后背看了会儿,轻声说:“恭喜研究生毕业。”
林霂深没回,打开水龙头抄水扑在脸上,努力做到心如止水,还是有不该有的情绪蔓延上心头。
不是念念不忘,只是年少时的荒唐在心里被激起了涟漪。
这七年林霂深早把那几个月仿佛烟花一样的画面拿出来在脑子里嚼烂了,嚼得脑子、身体和心理一点点麻木,觉得那段日子就是一个让人恶心的屁。
看到许熠祯,这个屁不免又扑鼻而来。
自从机场那天,林霂深从来没打探过他的消息,也不关心他哪天回国,是不是还会回来,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还好意思说:“好久不见。”
遇见不想见的人,林霂深也没心情再应付包间里的人,回去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外面飞起小雨,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挡风玻璃上把心里的烦躁推上顶峰,一点就能炸。
可惜离炸又差一个临界点。
澡都没洗乱七八糟睡了一夜,早上醒来头疼欲裂,还没醒明白手机就震了起来。
顶着怒气拿起手机,看到手机上的名字林霂深怒气消了一半儿。
“南哥。”林霂深叫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我睡过头了?”
“没有,不是约了十点吗,现在才九点。想问你要不要我来接你,听说你昨晚喝了酒。”言司南在对面轻声说:“是不是酒还没醒?”
酒是醒了,但要骑车也够呛。
和言司南那么熟,林霂深也没客气,闻了下身上的馊味儿说:“那行,半小时后门口见。”
昨晚代驾把车停在了外面,林霂深洗完澡换了衣服又去把车开回家,才拿着一摞文件往门口走。
要不是车停在外面,昨晚的一切跟做梦似的。
言司南已经到了,停在路对面开着车窗,看见林霂深按了下喇叭,等林霂深坐进副驾回手从后座拿过一个袋子,“没吃早饭吧?”
“没吃。”林霂深哎了一声,“酒在胃里待了一夜,都发酵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