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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最后一个月的课,你打算全请假,学校能给你发毕业证?”
林霂深不清楚职高会不会因为姜凌请假一个月就不给他发毕业证,但临近毕业,不在学校总归吃亏,说不准学校会安排实习单位什么的。
这些林霂深没有调查过,只是觉得姜凌一直在工地呆着不是个事儿,后面赵恺说不准也会去。
“一个职高而已,没那么较真儿。”姜凌说。
“万一真和你较真呢?”林霂深啧了一声,实在很烦干这种劝人的活,“换个说法,你俩都不在,赵奶奶和赵姝不需要人照顾吗,工地根本不是长法。我交的医药费你现在还不了,在工地呆一年两年,也不一定还得了,还耽误事儿,我也不会追着让你们还债,明白吗?”
林霂深的话姜凌自然明白,工地的活影响实习,这个节骨眼上也影响照顾赵姝和赵奶奶,并且这个活不可能一直干下去。
可欠着这么大一笔钱,心安理得回去上学,也不是事儿。
见姜凌还皱着眉纠结,林霂深烦躁地操了一声,破罐子破摔说:“我是债主,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回去上课,钱先欠着。或者三天之内把钱一毛不差还给我,你选一个吧。”
这等于是逼姜凌回去上课,话说到这份儿上,他要是还固执己见,林霂深也懒得管了。
姜凌盯着满脸不耐烦的林霂深沉默,随即轻轻叹了一声,“我回去就给工地打电话。”
得到满意答复,林霂深也松了口气,顿了顿咬牙说:“我他奶奶的怎么那么像你爹!”
一个替逆子操透心的老父亲。
“我昨天刚叫过爸爸。”姜凌笑了笑,“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草。”林霂深冷哼一声,“别心领,实际行动。”
姜凌又叹了一声,当着林霂深拿出手机打电话辞职。
和工地那边解释半天,等姜凌挂了电话,司机和林霂深、赵恺已经把东西搬得差不多,只剩下几个大件。
回去的路上林霂深头还晕着,赵恺也蔫了吧唧,一前一后倒头睡了一路。
姜凌沐浴着雨后上午的微风,不时看睡熟的林霂深一眼,心里一股说不清的感觉起起伏伏,不管身体再怎么累,都让人闭不上眼。
这股感觉让人心慌,又热血沸腾。
姜凌分析不出这是什么感觉,只能归结为它因为林霂深的善意而来,大抵是一尘不变的生活因林霂深的出现而改变产生的惶惶不安。
车停在老宅后门,林霂深睡意朦胧让司机把自行车先搬下来,推了其中一辆到姜凌面前,打着哈欠说:“我一个人骑不了两辆车,你和赵恺随便谁骑吧。”
“不了……。”
姜凌一如既往开口拒绝,被林霂深打断。
“你烦不烦啊。”林霂深皱着眉,“一个破自行车而已,就当六一礼物了。”
六一礼物?
姜凌笑了一声,扶着车说:“行吧。”
如果接受能让他高兴的话,一辆自行车而已。
没有多话,林霂深摆摆手插着兜进了门,很快消失在影壁后面。
回去的路上,俩人并排骑着车,赵恺想了想问姜凌,“怎么忽然收林霂深的礼物。”
“他喜欢就收着吧,等选个合适的礼物回赠。”
赵恺点头表示同意,想着能送什么的同时说:“他这人挺不错的,要是个姑娘我就追他了。”
姜凌嫌弃地白了他一眼,加速把车骑出去,懒得理他。
追林霂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下午去周棋家林霂深待得浑身难受,他父母的周到程度和江舒染如出一辙,在影音室看了场电影,打了会儿台球,后院游泳池游了泳就到了晚饭时间。
晚饭很丰盛,林霂深坐在餐桌前像是回到了滨海,不自觉端起来。
一顿饭自然是如同爵蜡,结束之后林霂深马不停蹄告辞,让司机绕道去夜宴买了一盒烤串才回家。
泡了杯茶把烧烤摆上,又拍了张照给姜凌发过去,林霂深才开始炫。
夜宴的串味道还是好,可相比姜凌烤的总感觉差了点儿味道,说不上是调料还是火候,反正就是差一点。
“烧烤配茶,丧心病狂。”
“我下周回夜宴,你想吃就过来。”
姜凌消息回的很快,林霂深看着感觉日子又有了盼头。
“明早我七点过去吃油饼,给我留。”
“明天早上有课,七点收摊了,我给你带去学校,在门口等你。”
刚刚班主任打电话来,说要谈谈,明天姜凌要早点儿去学校,而且今晚姜明鞍在家,七点他应该还没走,不能让他和林霂深遇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