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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是从旁边那家商场里穿过来的吗?是挺近的,就是里头的香味太熏人, 我每次从那经过都弄一身香喷喷的。”
“不是,来之前沐浴焚香了一下, 毕竟要开工干活了。好久没接这种活儿了, 可能香的剂量有点大,我也觉得有点浓了。”郑鲸往上扯了扯领子,试图将自己包得更严实一些。
薛鹤竹哈哈笑着, 领郑鲸往小区里走, 边走边打量他,拍拍他的肩:“我是真没想到啊, 你小子, 居然是个出家人!”
郑鲸已经调整好了状态, 反守为攻, 似笑非笑地说:“你小子, 当燕晚棠的助理感觉如何?他知道你是她黑粉头子了吗?”
薛鹤竹的笑脸立刻变成了苦脸。郑鲸拍拍他的肩:“走,见你老板去。”
薛鹤竹和吕池租住的这套房子客厅很宽敞,地板擦得锃亮, 茶几上放了各色饮料和点心。
郑鲸盘腿坐在茶几旁的蒲团上,腰背挺拔, 神态沉静,竟然完全没有往日里或懒散或装腔的架势。
燕晚棠坐在旁边的懒人沙发上, 用很不可思议的目光来回打量着他。其他人的眼神里也满是探究和好奇。
郑鲸脸皮就算再厚,在衆人的围观下也有些招架不住, 他握拳轻咳了几声,说:“人齐了,那咱们就开始吧?我听说是师父让我来帮忙的,你们见过我师父了?”
宜树卿点头:“那位老道长云游四海,前几年路过明田市的时候,跟我们单位合作过几次。昨天碰巧又在安苏的墓园碰见了。他说我们有灾,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了我们。”
燕晚棠补充:“他说算是对徒弟的考验,通过了就可以回山上。”
“老头子还挺鸡贼,肯定是知道事儿难办,怕自己办不成丢脸,所以推给我来干。不过,我看你们这儿风水也不差啊,没髒东西啊。”
“啊?什麽髒东西?”
“啊?不是为这事找我的吗?”郑鲸也懵了,“坏了,是我想当然了,大意了。要不你们讲讲遇到什麽事儿了?”
衆人欲言又止,似乎都在思考要如何开口。
郑鲸挑眉,心道不会是逗我玩吧。他仔细观察着在座的衆人,又不像是整蛊耍人的样子。于是,他分别问了每个人的生辰和出生地点,拿了纸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不多时,他擡头,面色凝重:“确实。你们摊上大麻烦了,而且不是近期,已经持续了挺久,至少有一个月了吧。”
他的笔尖从纸上的一列名字旁挨个点过:“金曜,一个月。吕池和薛鹤竹,不到两个月,宜树卿也差不多,燕晚棠和连琦瑶,更久一些……哦豁,你们近期运程里杀机很重,居然还平安活到现在,甚至都看不出什麽异样,可以啊,到底发生了什麽?”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无人开口。
金曜:“郑道长,我们遇到的事情可能没有办法说。有点超现实……”
“没事儿,我们就专门搞这个的,还怕什麽怪力乱神?什麽妖魔鬼怪,都尽管说,我替你们收了他!”郑鲸自信地一挥手,颇有世外高人的风範。
“可能跟妖魔鬼怪没关系,不是请你来驱鬼的。”金曜顿了顿,思索着如何绕开那些可能会被屏蔽的禁忌关键词,“你听说过最近闹得很厉害的长眠症吗,还有前几天安苏火锅店的多人食物中毒事件?我们目前的遭遇跟这个有关。”
郑鲸掏出手机开始搜索:“我还真没注意最近的社会新闻,光顾着拍霸总短剧了……咳咳,听说过一些,但还没深入了解过。新闻上说,这种病可能是由某种新型病毒引起的,目前科学家已经在研制相应的疫苗了。你是说,它不是普通的疾病?”
金曜点头:“不是我们喜欢打哑谜,而是……就像在互联网上发言一样,有些关键词会被屏蔽。而对于我们来说,被屏蔽的同时还会受到一些惩罚。”
郑鲸挑眉:“有点意思,看来你们遇到的还真是了不得的事情。放心,我肯定没有怪你们的意思,现在我也大概明白了。我们修道之人也是这样,所谓天机不可洩露,有几位前辈在大衆面前接受采访时,不小心快要说到不该说的时候,就会忽然哽住,无法开口。”
他低头看着写得满满当当的纸,口中念念有词,手指不停地掐算着,像是在解一道很複杂的数学题。
薛鹤竹跟坐在旁边的金曜讲小话:“他好像在口算什麽公式一样,虽然没有听到数字。”
“有点棘手啊。”郑鲸嘀咕着,擡起头,“不过还好,你们即将面对的事情虽然兇险,但并非死局,关键时刻会有贵人帮你们的。嗯,不过前提是你们能活到那个能被帮到的时候,并且贵人的作用能发挥多少,也全赖你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