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两句通知让秦漫漫心如死灰,最后一句则突然让她看到了璀璨耀眼的希望之光。
她求助似的看向孙来猛,说话时连声音都在发颤:“猛哥,咱们是不是有救了啊……”
孙来猛比她镇定多了,刚才一直在沉思着什麽,这时突然前言不搭后语地说:“我明白了,明天早上要再去档案室,周雪梦可能是个男生。”
“啊?”秦漫漫完全在状况外,但也不敢质疑,只好默默闭嘴。
不过经孙来猛这麽一说,她也明白为什麽今天两次试条件都错了。之前大家都着急忙慌地把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况且又困又乏,谁也没留心注意这种细节。
过了一会儿,鬼学生们集体往前又迈进了一步,离雕像底座只有一两米了。秦漫漫心如擂鼓,他们再往前走一两步,她跟孙来猛就都完蛋了。
秦漫漫焦急地往包围圈外看,不断祈祷着:快点来人救命啊!说好的教职人员呢?我要回教室啊……
这麽祈祷着祈祷着,外头还真有两个穿灰色工装制服的老师走过来了。
秦漫漫大喜,招手道:“老师老师!我们在这儿!快点带我们回去上课吧!”
孙来猛也擡头,看清那两个来人后,没忍住啐了一口,骂道:“操!怎麽是他俩?”
那两位老师走到了路灯下,秦漫漫定睛一看,认出来了。什麽老师,那分明是金曜和薛鹤竹。
她彻底糊涂了,现在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金曜和薛鹤竹换好衣服拿上戒尺,本想把自己的学生校服也打包带走以备不时之需,办公室的门却被打开了。
来人也是个穿灰色工装制服的,但肩膀上的标牌却是“主任”,看样子是年级主任一类的角色。
完犊子了,被发现了。薛鹤竹心想。他心里开始敲鼓,思忖着怎麽逃出这间狭小的办公室。
主任跟其他老师竹竿似的瘦削模样略有不同,他的身材丰腴一些,肚子圆鼓鼓的,双手背在身后,非常威严的模样。
“两位教师,没听到外头的统一指挥吗?还在磨蹭什麽,快去雕像那里营救学生。”
没认出来?薛鹤竹松了一口气,但也没敢完全放松。主任似乎把他们当成了教师,但教师要怎麽营救学生,他对此可一窍不通。
于是他试探着问:“就只有我们俩吗?要怎麽……”
年级主任狐疑地瞪了他们一眼:“当然只有你们,现在人手不足,还要派人去工厂。你们不知道?”
金曜赶忙接话:“知道的!他刚换了班,还有点糊涂,我们保证完成任务,领导请放心!”
年级主任这才轻哼一声,跟着他们一直走出图书馆,这才背着手挺着圆鼓鼓的啤酒肚离开了。
薛鹤竹朝后头看了一眼,感叹道:“金老师,你这对付领导的套路也太熟练了。”
金曜摊手:“社畜都一样,习惯了。”
“哎,不过我们要怎麽营救啊?听他话里的意思,孙来猛他们现在不会是被包围起来了吧?……不对,先跟我说说最重要的问题,他为什麽就拿我们当老师了?我刚才还差点以为要露馅了,吓死了都。”
金曜奇道:“我看你换衣服这麽开心,以为你都知道了。”
薛鹤竹猜测:“我之前听你说什麽夺取身份的,又看保安换套衣服就变我们的语文老师了,所以猜换衣服就是换身份。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扯淡,太离谱太难猜了。”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游戏才给我们这麽多次提示吧,感觉算是挺厚道了。”金曜说,“最开始说好的报道登记手续其实就是换校服,你说过这跟以往进副本之前就自动变了衣服的状况都不一样,当时我就猜这也许是个暗示。”
“后来的我知道,”薛鹤竹抢答,“好几次撞见保安、宿管和老师换了件制服就做相应的工作,但是周围的学生没有人怀疑,看到什麽制服就默认穿制服的人是什麽身份。不过,你是不是还提到了鬼学生的两次乱涂乱画的公式?”
“没错,这一点还是从周雪梦身上想到的。你还记得我们为什麽会把他误认为女生吗?”
“穿裙子,留长发?还有喜欢唱歌弹琴,喜欢鸢尾花?”
“嗯,这些都可以看成某种符号,然后构成刻板印象。很显然,裙子+长发,或许再加上爱花爱音乐,我们在心里就自动填上了等号右边的内容,‘=女生’。但我记得你说过,这里的游戏策划者在设计过程里会想表达某种主题或思想,如果策划以这种点为设计灵感的话,设计出的那些鬼学生的公式可以这样解释,‘我=?’‘你=?’‘X+Y=Z’的公式其实就是在提示我们如何看待自己的构成部分,或者说,我们可以被简化为哪些符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