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者握了握手指,又松开,说:好。
BETA说推迟一天,青年就休息了一天,甚至有比例完美的营养餐享用,玻璃门让一切变的透明,一天里实验员来来往往,有新捉到的实验体,有病变的丧尸,那些转变为纯丧尸的被植入一次性监控器,带到陆地放走,这就是他们两人暴露的原因。
青年嚼着鸡胸肉,被监禁的状态没有挫败他,他仍有一双清明的眸子,冷静的注视着面前的一切。
年长者帮他给牛奶插上吸管,他从昨晚开始体温就有些偏高,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因此说话声音略低:你说他的目的是创造有神智,听话的丧尸战士,但为什么还要检测失败品?他做的应该不仅仅是控制病毒,还有别的改变。
青年端起牛奶一气喝光,说:嗯,你说的对。而且那四个保镖只跟着BETA,这里保安不错,一个实验室两个人,够大气,军队里能这么大气的人总共也不过四个。
年长者说:四个打得过吗?
青年看了他一眼,说:打不过。
年长者沉默,说:是因为我,所以打不过吗?
青年抱住他的腰:别瞎想,我又不是神,还能以一当百呢?体温怎么这么高?发烧了?
年长者疲惫的推开他手臂:或许吧,不是什么大事,睡一会儿就好。
青年也不敢冒然让人拿药来,陪着年长者躺了一夜,第二天被带走时年长者体温还是很高。
青年一面担心,一面被按在实验台上。
他这样的优质ALPHA非常难得,所以他短时间内不担心BETA会直接给他注射病毒,但BETA给他注射的其他物质却让他痛苦难耐,那些透明的药剂顺着血管,如出笼的鬣狗啃咬他的全身,很难形容这种痛,好像每个细胞都被撑满撑裂,又好像被撕成两半,不过半日,汗水就在皮革床面汇了一滩。
那几日是年长者最难捱的时间,他高热不退,身上一日比一日难受,也见不到青年,只能隔着层层玻璃看到那个躺在实验台上的人,或痛的蜷身,或痛的大叫,或者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的像鬼。
唯一高兴的就是BETA,他的某一项关于基因的研究在青年身上得到证实,在第四日青年各项指标回归正常后,他一刀扎进青年小腿,剥开皮表和肌肉,看着伤口鲜血淋漓的快速愈合,结成浅浅的白色伤痕,他几乎忍不住狠狠亲一口青年的腿。
在数秒的兴奋之下,他又重复了一次,这次直接把青年胫骨打折,全无麻醉的情况下,纵然是青年这样军队出身的人,也扛不住断骨之痛,浑身颤抖,面如金纸。
肌肉和皮上组织再次愈合,但骨头却仍是断裂的模样,BETA脸色立变,他烦躁的抓扯着自己的头发,在显示屏前不停打转,口中念念有词,又突然转身,神色狰狞的再次割开小腿皮肉:不是我错了,不是我的错,实验已经见效了不是吗,肯定是你的问题,有哪里不对?
他让骨头断层挨在一起,相接的地方肉眼可见的链接愈合,青年在BETA狂喜的怪叫中头脑昏沉,脸上,鼻尖,手上,全是疼出来的冷汗,他昏厥过去。
年长者趴在玻璃上,他紧紧的贴在玻璃上,贴的脸都快变形,双目赤红,蒙着一层薄薄的灰翳,死死的盯着抖如筛糠的青年,呼出的热气凝成水滴下淌,他脸色通红,脖子上青筋暴突,看守实验室的保镖发现情况不对,立刻去和BETA请示。
BETA本来不耐烦管他死活,他沉浸在试验成功的喜悦中,几乎就要立刻让他们滚出去,但听了几句报告,又放下手,颇有兴趣的顶了下眼镜。
年长者被带过来,他双腿无力,被保镖架着扔在地上,他粗喘着咬着自己的手指,几乎咬到了自己的指骨,在BETA的视线里,猛的抬起头,一字一句艰难的说顺:我很早之前就被感染过但我没有变成丧尸,你放过他,我来做你的试验。你如果,不放,我就杀了他再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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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狼与狼
BETA却没像想象中那样欣喜若狂,他甚至皱起眉头:你没有变成丧尸?生成抗体了吗?
年长者现在已经听不太清他在说什么,他粗喘着,浑身触电般不停抽痉,四个保镖把他架上另一张试验台,其中一个立马打开卫星通讯仪和上司通话。
BETA食指点着自己的下巴,很是不满。
保镖打完电话,进来朝BETA说:先生的意思是让你放下手头一切试验,优先做治愈血清。
BETA脸色更差了,他捏着试验台,说:什么意思?你难道没有看到吗?再生系统已经在那个A身上实现了!只需要再给我一点时间,就能做出杀不死的丧尸!现在却要我先做血清?什么意思?嗯?
保镖无动于衷:先生说了,优先做血清,否则就停止供给资源。
BETA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好吧好吧,两边实验同时做可以了吧?
保镖说:这个试验品很珍贵,先生希望你能够依照他的意愿来。A的身份机密度很高,先生想把他接回总部做筹码,另外,这次试验先生要求全程监控,避免你做手脚。
BETA直接掀翻了操作台。
保镖们向他微微欠身,两个为他重新准备全新的工具,两个打开整个房间的四角摄像头,然后把昏迷的青年推到另一个房间,由医护人员处理。
年长者身上烫的厉害,他耳鸣,头又痛的厉害,好像被泡在锅里煮,四肢饱胀,虚弱的仰头呼吸。
BETA点了支烟,脸上带着不耐,直接抽了他800ml的血。
他以为年长者只是生成抗体,抗体是个人体质,无法全民普及,完全是浪费他的时间,但当他开始解析细胞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住了。
显示屏上显示的颗粒纠缠在一起,生着触角的褐色病毒寄生般抱着红细胞,红细胞肉眼可见的被飞快包裹起来,在完全被吞噬后,褐色病毒突然充红,看上去更像一个异变的红细胞。
香掉在地上,灼的皮鞋表层发皱,BETA捧着显示屏做梦般喃喃:他在吞噬病毒?
BETA一拍桌子把他放进监测器里!
年长者被放进一个巨大的培养皿一般的石英舟中,身上扎进监测贴片,一缕一缕,像神经触须一般缠绕着他,他坐在底部,被灌入的透明液体托的浮起来,他微微闭着眼睛,赤裸的躯体飘浮在灯光之下,竟有一丝圣洁意味。
先生通过监控器全程看着,在保镖的耳麦里叹息:就像纳西索斯一样。
BETA没有那样的情怀,他坐在显示器前飞快的下达各种指令,数十个进度条跳动着,解析出年长者各个器官及细胞状态。
在细胞和病毒相互吞噬的作用下,年长者的大脑,神经,肌肉飞快增幅,也有因为病毒大幅出现而坏死的器官,然后又被飞快新生的体细胞修复。
BETA看着这场以人类为战场的厮杀,双腿发软,他双手撑着桌子,开始推算新公式,数十个机械手臂运作起来,托着各式各样的药剂飞快旋转。
这样的坏死和重塑持续了很长时间,年长者就像溺水的人一样,在石英舟中挣扎扭动,所有人或主动或被动的等着全人类的英雄诞生,只有一个人会为了英雄所受的痛楚悲悸痛哭。
年长者在断断续续的窒息中恢复了记忆,青年的身影像隔着一层厚厚幕布般看不真切,他抬手虚虚一抓,吐出一连串的气泡,在BETA一管药剂下,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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