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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灯光下,许屹周脸上的表情明显凝滞,漆黑幽邃的眸中映着明溯痛苦苍白的面容,瞳孔此刻震颤了一瞬,将他的肩揽得更紧,轻声哄道:“乖,别皱眉头……”

明溯肩胛上还浮着薄薄一层汗,许屹周从床上翻下,起身去卫生间,哗啦啦的水声短暂响起。

他侧卧在床上,眯着潋滟桃花眼,轻轻摁着伤口脆弱地擡眸。

明溯对许屹周的认知,远远比许屹周自己更清晰,他知道如何最能讨到男人的怜惜。

他撑着床坐直,眼睫向下垂,眼睑半遮双目,漆黑的瞳孔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下散发出浅浅的光泽。

许屹周低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记忆中明溯永远是清高正义的模样,只有此时此刻,他把他当做柔情似水的恋人,才会露出温驯依恋的目光,露出最惹人怜爱的模样。

浓郁的暗色在凤目中翻涌,手中攥着蘸湿冷水的干净毛巾,渐渐收紧,晶莹的水珠顺着他修长的指节滴落,手背青筋暴起,脉络清晰浮现。

明溯余光从他暴起的青筋扫过,心底有些讶然。

这麽又生气了?

简直没有比许屹周更阴晴不定的变态了。

明溯装作没有察觉他情绪的变化,轻轻歪过头,温热的带着点儿薄汗的额头轻轻抵在他身上,作出脆弱依赖的模样。

果然,他手臂上紧绷的肌肉明显松弛几分,紧接着,冰凉的毛巾便贴上来。

等到许屹周拿着毛巾走进卫生间,清脆的水声再度响起,久久不止歇。

明溯自然乐得自在,扯过薄被盖在身上,侧身将头枕在软枕上,闭目修神。

又过了会儿,水声停下。

脚步声并不重,明溯能感受到他气息渐渐逼近,紧接着,一条结实的长臂便锢住他的肩,用力将他拉进怀里。

被他搂在怀里,明溯好似刚睡醒,懒洋洋掀了掀薄眼皮,蹭蹭他颈窝,低声呢喃道:“许哥,你手臂好凉。”

许屹周微擡唇角,喉结轻滚,发出低沉的笑音,大掌缓缓抚摸着他的后脑,稍稍松了松手臂的力量禁锢,让他能够更舒适地趴着他怀里。

明溯被他的动作吵醒了,在他怀里翻了三次身,烦恼为什麽睡不着。

许屹周只是擡起手腕节奏抚他肩膀安抚他。他自然能清楚明溯的烦闷,一向要强的人并不喜欢把自己的伤口展露出来。

不知忽然想到什麽,他睁开双目,原本如雾气般迷蒙的眼眸里光色渐涌,瞬间有了焦距,下眼睑细软的睫毛被一点泪光黏在皮肤上。

他仰着脸,露出悲哀的神色:“我真的生病了吗?真的很严重吗?”

许屹周听到明溯突兀的询问,浓眉一瞬间冷蹙,只是睁眼看见他近在咫尺的干净面容,瞥见他泛着红晕的眼尾和黏糊糊的泪光,纵使铁石心肠一时间也有些心软。

“很想立即就回去工作?”男人轻啓薄唇,漆黑的眸中酝酿的複杂的阴霾,“溯溯,在家里休息休息不好吗?我是自己开公司的,能赚很多钱,你可以一直不工作的。”

明溯眼神顿时冷了几分,完全无法用温和的语气发出声音,此时嗓音寡淡又疏离:“我当然想立即回去工作,我是独立的人,我不需要你养。”

这还是明溯失忆以来,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

许屹周倏地恍惚起来,想起曾经每每隐匿在暗处,遥遥望他时,他总是一身冷色风衣,气质清冷,傲气凛然,分明面容生得极优越,却总面无表情,眼神漠然又清醒。

就如此刻一般。

对于他话中隐含的意思极其敏感,一味乖巧迎合他都仅仅是错觉罢了,一旦涉及到他原则上信仰上的事情,他便会立即竖起身上的硬刺。

即使是失忆,一个人的性格也不会改变。哪怕明溯忘记自己从警后那漫长一段时间的经历,他自幼便独立孤傲的性子却始终不会转移。

明溯怎麽可能甘愿做他的菟丝花、金丝雀?

想着,许屹周眉目忽然舒展开来,宽厚的掌轻抚他愤怒到轻微颤/耸的肩膀,勾着唇角,拖着声调,嗓音都含着几分愉悦:“别瞎想,我只是逗逗你玩儿。溯溯,每次我这麽说,你都要瞪我。”

明溯冷锐的眉眼也徐徐舒展,眸中凝起的冰山顷刻消融轰塌,虽然依旧冷着脸,语气却柔软几分:“那你还这样说!”

虽是埋怨,却更似恋人间的娇嗔。

许屹周一颗心怦然跳动,掷地有声,再是冷漠多疑似块硬铁,也在他毫无保留的真诚爱意面前化为绕指柔。

明溯在恋人面前,就是这副模样吗?

他唇角毫无意识地再度微微翘起,目光中的阴沉灰霾尽数被温柔溺没,低头贴在他耳边,轻声说:“不气了。明天我留在家陪你,请心理医生再来帮你看看,如果目前的程度允许你去工作,就回去工作。”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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