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外岳风城是岳家独子,但他很清楚,李岸也是岳家辉的孩子,只不过是个肮脏、见不得人并不被卡斯纳法律承认的私生子。
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岳风城也从不会在正式场合承认他是他的弟弟。
原本明年,岳家辉就要当众宣布他的身份并冠上岳家的姓,只可惜……
岳风城弯下腰,抓住他柔软微微卷起的黑发,看着他那琉璃般的灰色眼睛。
这还是个近乎看不见的瞎子。
“小杂种。”
他的另一只手开始抚摸他的脸颊,于是那张精致的脸蛋也随着他的动作颤抖着,似乎是不敢相信他会这样。
白皙的脸上逐渐染上红晕,他发出一声近乎愉悦的喟叹,轻轻地蹭着岳风城的手,像一只温顺的小狗,无论主人对他做什么,即使被打到皮开肉绽,也只会摇着尾巴跌跌撞撞跑过来舔主人发红的手掌。
可岳风城发誓,他真的没有那种癖好的。
“哥哥……哥哥……”
察觉到兄长不再像以前那样对他这么冷淡甚至还主动抚摸他后,受宠若惊的李岸一遍遍喊着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岳风城瞳孔微微缩着。
岳风城很少如此厌恶一个人,当然,他的感情从不都是空穴来巢的。
李岸的母亲害死了他的妈妈和肚子里的妹妹。
想到什么的他又站起来,用脚狠狠地踢开他,如同在踢一个爬上小腿的恶心的老鼠。
岳风城的力气并不小,身形单薄的少年就这样瞬间失去平衡倒在墙角,疼得闷哼了一声。
“很抱歉啊,见到你就忍不住打你。”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委屈,但很快又被顺从和依恋所取代。他的双脚不自觉地挪动着,慢慢靠近岳风城,最后竟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恩赐一般,呼吸急促,嘴唇哆嗦着又爬到他身边,
“哥哥……哥哥再多打我一下。”
岳风城不屑一顾,坐在他的病床上,点燃烟。
李岸就跪在他下面,又小心翼翼地抱住岳风城还沾着泥巴的鞋,洁白的小脸也蹭上了些,只是他丝毫不在意,好像只要兄长一声令下,他时刻可以把鞋上的东西舔的干干净净。
这个场面实在滑稽,看望病人的人把病人赶下了床,自己心安理得地霸占他的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也不能说说是霸占,毕竟这也是病人心甘情愿的。
岳风城收起脚,让李岸滚远点,意识到岳风城不太想理他但不得不照做的李岸呜咽着往后退去,为了能吸引他的注意力,用干哑的声音开口乞怜。
“哥哥打我……”
贱的没边了。
岳风城当然不会让他如愿。
他没说什么,猛吸一口烟,希望尼古丁能短暂驱散些他烦躁的心情。
“疼吗?”
岳风城冷不丁地冒出两个字,只是语气并不友善。
李岸惊愕地顿住了,他身体微微颤抖,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些发颤,可最终却还是结巴了半天说不出几个完整的字。
“我——我……”
“我说——刚才踢你踢得疼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岸这才反应过来,疯狂地摇着头,像是害怕岳风城因此不理他。
“不……不疼,真的不疼,哥哥,只要是您……做什么都不疼。”
李岸的手在空中挥了半天,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但最终还是因为怕兄长嫌弃他,贴到了身侧。但随着李岸的动作,他的衣袖滑落,又露出那瘦骨嶙嶙的手腕,上面触目惊心新旧交错的疤痕和增生显得格外扎眼。
这是一个可怜的孩子,精神问题和生理问题在他很小时就开始折磨他,他却最后将那一份早已过期的爱意当做了活着唯一的依赖。
岳风城闭上眼,不想看到他手腕上的伤口,心情也很不好。
“那我以后打重点。”
听到他这话,李岸的身体先是一僵,随后竟微微战栗起来,那颤抖里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兴奋。他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像黑暗中突然被点燃的烛火,闪烁着病态又狂热的光。
“哥哥……好,好啊。”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喑哑,又急切又欣喜,仿佛兄长说的不是要加重打他,而是给予了无比甜蜜的誓言。
“打重点……我能受得住,哥哥想怎么打都行。”
他的语气里满是自虐般的坚定,脸上甚至又隐隐浮现出一抹潮红,好似已经提前在想象中感受到了那即将到来的疼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慢慢朝着岳风城靠近,膝盖在地上摩擦着挪动,动作卑微又虔诚。到了他脚边,他轻轻伏下身,将脸贴在他的脚背上,那温热的触感让他眷恋不已。
“多打打我,哥哥,这样你就会多留意我了……”
他的声音含混地从脚边传来,透着浓浓的依赖和渴望。
他的双手也不自觉地环抱住岳风城的脚踝,手指轻轻摩挲着,好像这样就能离他更近一些。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混合着压抑的低喘,眼神迷离又沉醉,沉浸在这即将到来的“惩罚”的幻想里,仿佛那是世间最甜蜜的事。
没救了……
岳风城无可奈何,他吸完一根又点燃一根,看着李岸的头顶,陷入沉思。
但他知道李岸不是装的。
他和他那娼妓妈,一开始是以下人的身份住进岳家的,李岸瘦小、孱弱,经常被其他佣人和住在附近的富家小孩欺负。那时岳风城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只知道自己很喜欢那个明媚美丽的Omega姐姐,连带着对她的儿子也带上了一丝怜爱。
不得不说,岳家父子对于Omega的审美简直是一脉相承的一致。
那时的他虽然明面上不会显着多么关照,但对这个总是眨巴着眼任别人欺负的小孩,他还是会每一次把其他那些恶劣的顽童揍得落花流水,也会因为这个小孩怕黑而在晚上抱着他睡觉,给他讲彩虹有几种颜色。
一切直到母亲死后的第三个月,岳家辉终于向他承认了他们的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你的弟弟,园美……你也要把她当作你的母亲一样敬爱,我不希望在你们身上看到什么矛盾,但是,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孩子。”
道貌岸然的男人这样说着,岳风城没有忍住,他猛地拿起身旁的花瓶用尽全力砸在他脸上。
“你们都去死吧。”
他因此被岳家辉关了一个星期的禁闭,在出来后,他也逐渐意识到母亲的难产和那个总是故作柔弱的李园美绝对脱不了关系。
一切都变了。
这其实不是李岸的错,可是李园美后来也死了,岳风城甚至都没能亲手报复,她就被她曾经的一个相好杀了。岳家辉痛哭流涕,抱着他姘头的尸体哭了很久,甚至打算违背与岳风城母亲的誓言,在之后公开承认李岸的身份。
岳风城再也无法且绝不可能还像原来那样对待他,他只想远离他,用冷漠隔绝他们之间的任何交流。
只是——这个家伙像是缠上了他一样,一开始,他还会哭着问岳风城为什么不抱着他睡觉了,后来会在胳膊上疯狂自残让他在自己身上乞求他的垂怜。岳风城忍无可忍揍了他一顿,却没想到他像是迷上了这种感觉,渴望着他在自己身上留下更多淤青和伤痕。
岳风城也无法控制自己,如果没有他和李园美,自己起码应该可以拥有一个相对更幸福的生活,还能感受母亲温暖的怀抱和成功诞生的妹妹的撒娇。
而不是眼前这个该死的精神病一遍遍用病态的眼神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岳风城待不下去了,他站起来,感受到他的动作的李岸瞬间慌乱起来,像是被抛弃的幼兽,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哥哥……不要走……”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急切得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真麻烦。”
岳风城没走,他只是把他拽到了床上,站在床下,打算再陪他最后几分钟。
“你还想说什么。”
岳风城不耐烦地张开嘴,才勉强止住哭意的少年便黏黏糊糊地垂颈向他表达着卑微的顺从与爱意,直到岳风城让他闭嘴。
“我不在的时候听刚才那个alpha的话,知道吗?”
李岸乖巧地点点头。
“哥哥……他是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开口小心翼翼地询问,对于兄长的浪荡有所耳闻的他似乎对会出现在他身边的所有人都充满了警惕。
他的声音轻柔得如同蚊子叫,但岳风城瞬间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能是什么,咋都他妈觉得我和alpha会有一腿啊?”
岳风城嫌恶地啧了一声。
“对不起哥哥,我不说了。”
害怕岳风城生气的李岸急忙道歉,岳风城这才拍了拍他的脸,只是动作丝毫谈不上温柔,但少年却是享受地眯起了眼。
又站了一会儿,想起卡修还在外面等着的岳风城也不想再和李岸腻着了,他转过身,拍了拍裤子,意识到岳风城真的要走的李岸的心瞬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恐慌和焦急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哭什么哭,我他妈又不是死了。”
看到李岸哭了的岳风城恶狠狠地骂了句,李岸拼命地抑制住哭泣,原本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硬生生被他憋了回去,他用力咬着嘴唇,直到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儿,才勉强止住了那几乎要决堤的眼泪。
“过几天再来看你,别烦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转过身的岳风城像是想到什么,他回过头,敷衍而又轻轻地抱住了他。
李岸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双手停在半空中,想要回抱他,却又害怕这只是一场梦,稍一动作梦就会破碎。他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滚而下,滴落在岳风城的身上。他缓缓地抬起双手,像是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地环上兄长的背。手指轻轻颤抖着,一点点收紧,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仿佛要把他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他贪婪地汲取着岳风城的体温,每一寸肌肤的触碰都让他的心狂跳不已。
他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那里弥漫着岳风城独有的气息,是汗水、烟草与洗衣液混合的味道,对他而言却是这世上最迷人的芬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这气息充满自己的肺腑,像是要把这份气息永远留在身体里。
“不要放开我,哥哥……求你……”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仿佛一松开这一切就会消失不见。他的身体也因为激动而微微战栗,双手不自觉地在岳风城背上摩挲着,像是在确认他的真实存在。他的嘴唇轻轻蹭过对方的脖颈,带着一丝虔诚与眷恋,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小心翼翼的珍视。
即使迎合暴力,但他也只是个渴望爱的孩子。
但岳风城很快就放开了他,接着毫不留情地转身打开门离开。
“别跟着我,要不然以后不来看你了。”
他只留下这一句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走廊尽头,三株足有二十人合抱的毛塔恩血桫椤撑开伞状树冠被种在了一旁,遮天蔽日般的使得这里终于有点少有的凉意。寻找这个地方并不难,卡修几乎是靠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直觉走到这里的。
他并非出生就在严寒的北境,终年炎热的毛塔恩才是他的诞生地。
树影在他踩上最后一级台阶时骤然稀薄,腐烂的玫瑰气息裹着铁锈味劈面而来,长发的alpha男人正用军靴碾碎最后一截颈椎,碎骨在大理石地面拖出蜿蜒血痕。他转身时耳坠划出冷光,双刀碰撞发出的声音清晰可闻。
几乎是瞬间,卡修的瞳孔就缩成针尖,握紧了腰间的配枪。
“喂,卡修,看我发现了什么?”
男人拍拍手,把脚下的守卫的头踩了个稀巴烂,脑浆迸裂的同时他也笑得愈发残忍。
“没有想到我们的长官还这么重情重义啊?为了他——要特意、安排人防我?”
男人最后几个字咬的极重,待那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守卫彻底没了声息,他才抬头,笑容绽放在脸上但眼神冰冷透骨,强大的alpha信息素也向他袭来,带着森然的冷气和压迫,仿佛一根冷硬的戒尺,要将他的脊骨碾碎。
男人的信息素如同淬毒的绞索层层缠裹,那是经历过二十次强制发情实验的顶级Alpha才有的压迫感。
卡修听见自己后槽牙摩擦的声响,以及对面那危险的alpha不带任何感情的命令。
“交出来。”
亚历克斯突然闪现在三步之内,手指掐住他喉咙的瞬间,卡修看清了他锁骨下方鸦羽般漆黑的标记——那是雷纳多尼军方的秘密编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者我到时候撕开他的腺体,让全军校的alpha都看着你的那个好友像最淫荡的Omega一样发情求欢?”
天台上,热风一股股袭来,就连水泥地也蒸腾着热气,岳风城被吹得有些头晕脑胀,更别说自己现在还在等人。
岳风城把鞋子架在锈蚀的铁栏杆上,第五次按亮终端,告诉他自己已经在这个该死的天台等了他十分钟了,可现在依旧连个人影都没有——这不符合那个家伙的作风。
他眺望着远方,医院后方便是一大片荒地,毛塔恩整片地区的开发率都不超过2%,但似乎是军事基地最爱的选址。
岳风城想不出原因,只想等卡修回来把他骂一顿。
说的好好的让他在外面等自己出来,结果他推开门的时候这玩意儿就没影了。
天台栏杆烫得能煎蛋,岳风城扯开两颗衬衫纽扣,眯眼望着荒地那头歪斜的警示牌——"军事禁区"四个字都快晒褪色了。他摸出打火机在指尖转了个花,金属外壳映出身后铁门晃动的影子。
“接了个加密通话。”
他走到岳风城身边,军装外套严严实实扣到喉结,只是额头还挂着汗。岳风城鼻尖动了动,除却他自己那无趣的类似焚香的信息素味道,还有花香混着极淡的铁锈气。
让他莫名地往旁边挪了挪。
卡修将手中的冰镇柠檬茶递给他,岳风城并没有接,打量了一会儿他忽然伸手扯开对方袖扣,卡修格挡的速度比平时慢了半拍。两股Alpha信息素在热空气里炸开焚香与柠檬的漩涡,盖住了那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改行当园丁了?"岳风城用鞋尖碾碎从对方裤管掉落的血桫椤树叶,红色汁液在水泥地上洇开像凝固的血,让他都有些分不清。
卡修低头整理袖口的动作依然利落,只是小拇指那一侧还有未擦干的血迹。
“让我猜猜,和我有关的可能性有多大?”
“和你没有关系。”
"那我可真是感动啊,在这么忙的情况下指挥官大人还能亲自来陪我去医院。"岳风城忽然逼近,指尖擦过对方衣领时感觉到细微震颤,"你猜我在三楼窗边看见什么?"他压低嗓音像在分享艳遇,"有只野猫叼着个人手..……"
卡修猛然擒住他手腕,手上厚厚的枪茧碾过跳动的脉搏。
远处荒地腾起黑烟,惊飞的乌鸦掠过他们头顶,被羽翼割裂的阳光里藏着未尽的硝烟味。
岳风城收回手,看到了指尖的那点血迹,冷笑了一声。
“真没意思。”
两人又靠在栏杆上沉默了很久。卡修打开柠檬茶的瓶盖,喉结滚动,几口就喝了一半。
生锈的铁栏杆在掌心烙出红印,岳风城盯着楼下枯草丛里翻找食物的野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时候把我送过去?”
仍旧是岳风城开口打破了这持续了五分钟的寂静,他故意用上轻佻的语调,像在讨论今晚要去哪个酒吧。
“这几天都可以,你自己决定,你的弟弟我会找人给你照看。”
“呦,还挺民主,不像军部作风啊。”
听完卡修的话,李岸苍白病弱的身影又出现在自己脑海里,他把手撑到栏杆上,抓了抓头发,弄得发尖上翘显得乱糟糟的。
“操,真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