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飞飞硬着头皮,只能点头应了声嗯。
声音大小跟蚂蚁似的,直教人听不清。
从洛城路到青荇街。
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才到。
宽敞的大街上,来来回回,没多少人。
三三两两停着几辆车在路边,却不见什么人从车里下来。
从青荇街的路口往上看就是深山。
顾臣下来车,跟她指了指高处露出的一角层叠角楼,介绍着说:看见没,那就是南禅坛。
白云一朵一朵的层叠在角楼上,阶梯似的。
余飞飞不由得哇了声:这里跟住着神仙一样。
远远地视野不同于闹市,特别让人心旷神怡。
顾臣睨着目光看人,鼻息轻嗤,闻言发出一声气音的笑。
前面有家纳海鱼塘。接着他抬手指了指前面的方向。
大概是因为天气热,他将衬衣袖微微往上卷起了些,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我的那些鱼都是从那里买的,老板是个很和蔼的大叔。
余飞飞点头回应,顾臣转身到了后车厢,提了一个礼盒出来,然后两人并肩沿着路边往里走。
找一家名叫纳海鱼塘的店。
一段路后左拐进了一个小巷,然后就看见了招牌。是青石的墩子,刻的字。
老板是个约莫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摇着一个芭蕉扇,坐在竹椅上,另一手扶着一杆鱼竿。
原来小巷尽头的后半段是个池子,他在钓鱼。
好清闲啊~刘叔。
顾臣远远地就开始喊人。
刘叔闻言看了过来。
你小子怎么有空往我这里来了?去年喊破了喉咙也没见你过来看看我。
顾臣闻言就只是笑,那我赔罪,这不给您带酒来了么。
小老头被一两句话逗得咯咯直笑。看见酒两眼放光,一点不含糊的就接了过去。
然后目光就搁在了顾臣旁边跟着的姑娘身上,哟了一声,出息了,有女朋友了,那今年过年你家老爷子不会总叨叨你了。
顾臣笑的含蓄,抬手轻拂了下鼻梢,没接这句话。
余飞飞上赶着张了张嘴想去解释,可刘叔起身就往院子里走了,没给她机会。
进来吧,看有你们喜欢的鱼没有,带走几条养着玩。没事儿帮我跟老爷子也带过去几条,刚巧能给他老人家解解闷儿。
刘叔再了解不过顾臣这小子过来的目的了。
从来都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好,那我们就多捞几条。顾臣一点也不谦虚的应。
两人跟着刘叔往里走。
顾臣侧首在余飞飞耳边小声的说:刘叔这里的鱼其实只送不卖,看有没有你喜欢的,可以带回去养。
他贴的近,衣袖布料蹭到了她的肘间,呼出的热气吹在耳侧,绕着她的耳尖打转,白皙的皮肤瞬间从耳尖红透到了耳根。
可以吗?余飞飞干着嘴角,看过去小心翼翼的问。
顾臣应了声嗯。
她心下一动,给顾臣比了个手势,那我要两条。
她只想养一对。
你们两个,来,给你们网兜,自己捞去吧。挑好捞出来的就放到池边的那个盆子里。我回来给你们装袋带走。刘叔一副老烟腔,说完咳了两声。手下拿过旁边搁置的网兜,给了顾臣他们一人一个。
说话间从门里走出来一位中年妇女,问:
中午你们想吃什么,我去准备东西去。
刘婶,你在呢。顾臣热情的喊,显然他们都认识。
只有余飞飞一个外来的,跟着顾臣也喊了声刘婶。
刘婶细细看了她一眼,接着又问:你们快点的,不说我做出来可不准说不好吃。
一句话说的其他人开始笑。
顾臣不谦虚的开口点菜,那刘婶还炖个白汤吧,其它的菜我没要求。
刘婶笑他,说要求还那么高,然后转身进屋烧菜去了。
接着从屋里去喊刘叔,支走了他个没眼力见儿的老东西,让他过去帮自己的忙。
顾臣余飞飞面前是一滩池子,可到现在余飞飞都还没看见鱼。
只见顾臣捻了点鱼食,丢了进去,一丛的鱼,便汹涌而出。
哇!这么多!
余飞飞不由得雀跃。
看上哪个自己捞,小心池子边沿有青苔,别滑倒了。顾臣撸起袖子边拿网兜捞鱼边对余飞飞说。
而此刻置身角落小厨房的老两口说着体己话。
刘婶透过窗沿看了眼,顾臣这小子眼光还不错,小姑娘长得挺好看的。
刘叔闻言跟着她的目光往外看,嘴里啧啧,挺配。
而外边,余飞飞脚下一滑果然踩到了青苔,不过被顾臣眼疾手快的给拉住了。
她反手抱着人胳膊如救命稻草,往干的地方去。
顾臣掌心温暖有力,扣在她手腕的地方,灼烫着她的皮肤。
直到松开后很久,余温都散不去。
她也没敢抬眼去看他。
中午吃了刘婶做的白汤,起初顾臣说吃这个,她都不知道是道什么汤,结果东西如其名,汤白滋滋的,像牛奶一样,里面炖了山药和豆腐,特别的鲜。还带了一丝丝的甜。
临走刘叔将鱼给装了两个盒子,其中一个小的是自己的,里面是自己精心挑选的两条鱼。
两人走在路上,顾臣看了眼她提的鱼问:有没有想过给它们起个名字?
有!余飞飞笑着不假思索的回答,将塑料盒子提起,然后指了指其中一条黑色尾鱼说:暂且叫它小黑鱼,然后又指了指那条珊瑚红的鱼说:它叫美人鱼。
他闻言闷出一声气音的笑,斜斜看过去的眸光松松散散,声音透着几分慵懒随性,貌似不过随口的问:那你呢?
第10章 星火
余飞飞原本侧着头盯着手里提的鱼看,闻言疑惑的看过顾臣,什么?
接着回过来味儿脸色一红,想到了什么,说:哦,对,我网名叫一只会飞的鱼。他一定是在说她的网名,余飞飞想。
说起来这个,她所有的网名倒很一致,全部都是一只会飞的鱼。包括他们一同玩的游戏昵称。
顾臣笑:我看,倒不如叫飞飞鱼。
???她觉得有点莫名,大着胆子问:为什么?
顾臣斜过目光看了她一眼说:你的同伴都是三个字的名字,你多出三个字,会不合群的。
......他是在讲冷笑话么?可她又不是真的鱼。
后来想想,她当时太蠢,根本没听懂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以至于之后悟出,多多少少带了点遗憾的辜负。
那天的火烧云连成片,晕红了整片西边的天空。青荇街路边草丛里的虫鸣起声早,天还没黑,就叽咕叽咕的唱起了歌。
具体几点到的家,她忘了。只知道半路堵了一会儿车,下车的时候,街边的路灯刚刚亮起。
顾臣让她帮忙挑鱼,就真的只是挑了鱼。
没提工作,没提任何别的。
可能那天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好,她跟他的接触由浅入深,也变得没再那么拘谨。
挑的鱼也太过漂亮讨喜,它们欢快的游,她的心情似乎能够随着一起放飞似的。
总之,阴郁的心情,蓦然间就散去了不少。
周添正常上班,怕有人寄刀片,还安排了同事接送。
回来后就丢给余飞飞一些她带回来吃剩的东西。
她觉得周添那架势像喂狗一样。
虽然那真不是她吃剩下的。余飞飞那些个话,也都是玩笑话。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