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初春的风还夹杂着凉意,身后是偶尔几辆车飞驰而过带起的黄土味,四周的建筑物都很低矮,零零落落地散布在新浇的水泥大道旁,突然蓝起来的天空上只有几片云独自移动着。

不远处有几个工人正在一处纠结的高压电缆下大声讨论着什么,任冬辨认不出是哪里的口音。

阳光渐弱,阴影被风吹到脚下,视线变得清晰些了。任冬快步走上台阶,从一排排盖着塑料帘的冷清商铺门口穿过,来到丁字路口。

不用多加辨认,路口那个突兀的近5米的高大铁门后一派威严的深灰色建筑就是他的目的地。

电网高高地围着建筑架了一圈,中央拔地而起一座了望台,玻璃禁闭着。

走进看守所,密不透风的感觉就更甚,四处都是简单到丑陋的水泥混凝土结构,场地很大,四周又很静,好像思维也能因这种冷酷的简洁所停滞。

“这是一区,会谈室在后面,中间要穿过一个天井。”警察指着门框上白底红色的标志,例行公事解释到,一边掏出钥匙打开铁栅栏,“别管里面那些,有的脑子不太好使。”

任冬无言地跟着他前进,灰白的墙上嵌着一扇扇黑色铁门,任冬用余光向窗口望今去,一张张麻木的脸狭窄的玻璃窗分割得看不出表情,他们在大通铺上或坐或躺,只有眼珠子露出一些狡黠的光,仔细端详,他们大都很年轻,可也老得不像样了。

“这些都是老常客了,新鲜面孔还是很少的,人这圈子一进错,基本就再回不来了。”前面带路的警察侧头告诉任冬?,“别抱太大希望。”

任冬点点头,心想也我干这行也不是专程来解救失足青少年的。

出了一区,阳光又重新晒回头顶,任冬竟觉得有一丝情绪的舒缓,某种程度上无论痛苦、快乐或者压力什么都没有,也算是一种严酷的惩罚。

“到了。”

面前的铁门“哗啦”一声呗拉开,任冬抬头,一排排空荡荡的桌椅排列在偌大的房间里,夕阳从窗口为铁灰的漆皮镀上一层薄膜,边角闪耀地反着光,远处看连成了一片光海。

任冬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高中放学后的食堂,从球场推推搡搡地和同学挤进狭窄的过道买饮料,那个时候夕阳无限好,余晖温暖灿烂地洒在每个人高扬的嘴角,每个侧影都是散发着毛绒绒的光圈,那个时候,还没有可惜“近黄昏”。但是显然坐在中间低着头戴着手铐的小孩,与这些记忆毫无关联了。

“把握好时间。”警察声音在身后响起“有事叫小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间角落阴影处双腿开立的胖警察向他挥挥手,任冬对着他点头,向中间低头缩在座位上的那个干瘦男孩走去。

刚落坐,身后就传来铁门“砰”地关闭声,随即就是钥匙和脚步一起哗啦哗啦响动着离去,任冬的屁股因此在冰凉的铁凳上沾了两下,很不舒适。

“……”任冬环起手臂靠在椅背上,两条长腿交叉一搭,漫不经心地打量着男孩。

对面看起来冥顽不化的“任务”较劲似的跟着他一起保持沉默,两个人就一言不发地坐了五分钟。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我自己被抓,是几年就是几年。”瘦成竹竿样的男孩不适地动了一下,梗着脖子率先开口道,他执意不去正眼看任冬,“告诉姓刘的我和他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任冬心里只想笑,档案照片上那个半遮半掩的斜刘海发型已经没有了,对着他的是一个晃动的青瓢,形状还不怎么规则。

“……你他妈笑什么?”男孩从三白眼里射出一道愤怒的光,随后又一愣,他没想到对面坐了个年轻帅哥,疑惑和讽刺在他嘴里打了个转,“你这种人也他妈能…”

Oops,?我还真笑出来了。任冬想,那就说点吧。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酷啊?”任冬依然保持着轻快语调,“这也没摄像头没灯光你怎么就自个加上戏了呢。”

“你和姓刘的没关系我和他也没关系啊,你对面能做着我纯粹是我被生活所迫,但是luck?you,现在能从我这懂点法。”任冬一动不动,全身只有嘴皮上下翻飞,“《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二六三条多次抢劫或数额巨大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你不要律师,没有良好认错态度,对面还有个被偷了纪念日礼物很不爽且不缺钱的富家女,团伙犯罪,组织明确,造成社会严重不良影响,你想要未成年人特权?你下个月就满十八了大哥?你觉得对方没有能力让判决从你成年开始执行,让你舒舒服服享受一个完整刑期吗。”

任冬换了口气,直起身子继续道:“看守所有你兄弟,进监狱还有吗,就你这种瘦鸡体型和几百米之外都能闻到的中二气息,我保证一年之后你挨过的打比你在里面吃过的饭还多。这时候我们再来算算刑期,即便法官大发慈悲给你15年,你能理解那是一个什么概念吗?从你小学到现在你才上了不到11年学,漫长吧,痛苦吧,你再想想生活中一点新鲜事都没有,只剩被打吃饭和睡觉三件事的15年,这是你想要的自由吗?嗯?5000多天,你百分之八十的时间连一角天都见不着,还飙车?再来你的兄弟情义,你还记得你小学最好的朋友吗,你现在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帮你找工作顺便借住不知道多少天有可能是一辈子你看他愿不愿意呢。你想对抗你父母,行啊,30来岁却因为叛逆与社会脱节的辍学前科犯,没人在乎你的价值,你比60岁的清洁工阿姨的替代成本还低,这就是你刚刚说的话所对应的结果,你确定?”

“你……”对面的男孩嘴半张空中,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脸已经涨红成猪酱色。

“顺便再提一句,不要因为你是beta,就以为里面那些alpha不会对你脱裤子,在那里面,是个洞都能用。”任冬身子前倾,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你自已选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刘神奇在被冲进门的警察按倒在地板上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无所畏惧的,自他逃学之后,一切变得单纯又放肆,迪厅里打打工,送快递,发传单,没砖可搬的时候就耗在游戏厅,要么就是载着女孩在路上肆无忌惮地狂飙摩托,或者和兄弟们一起醉倒在凌晨的大马路牙子上。

他的口袋里从来没超过30块钱,却一点对生活的愁云惨淡都没有。

可以说,当人打定主意过一种生活模式的时候,随之而来的一切都变得可以忍受了。

他借住在杜七家,闲暇时间都用来抽烟喝酒吹逼,没人管他们,也没人在乎。

他学会了怎么顺走便利店快过期的面包,怎么在商场无数次试吃点心,怎么让周边那些有钱学生在出去玩的时候乖乖买单,他们像街头的一片片狗皮膏药,难看,但又不失为一种滑稽的底色。

刘神奇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十几年没在父母那里感受到的温情,却充斥在杜七这个破破烂烂的40平小屋里。

杜飞的小屋里总是会有很多生人,除了雇杜七打架的客户和来喝酒的那些妞儿们,最常来的就是徐文洁和郑昀两个人。

徐文洁算是半个黑道小弟,每天除了拍这一片老大的马屁,就是想着怎么顺着马屁摸到更上面的老虎屁股揩油水,鬼点子一套一套。郑昀和他正好相反,平时沉默寡言,但和不少人物都多多少少认识。脾气差不多,年龄也相仿,他们四个的感情就因在小屋的一次次鬼混中升温起来。

平静的日子是从杜飞把一个大眼睛低马尾的女孩带进小屋后被打破的,但并不是不好的倾斜,女孩还在上初中,却迅速融入了他们,没事还给他们做做饭,甚至有时候还在他们打游戏的时候在旁边的破桌子上写作业。

刘神奇简直叹为观止,大呼杜七捡到宝了。杜七只是露出一个令人作呕得羞涩笑容,但不久后刘神奇就发现了不对劲,这两个人谈恋爱像地下党接头一样,一走到大街上就装不认识。

在刘神奇的反复盘问下,杜七终于支支吾吾说出了女朋友的真实身份。她的爸爸是镇里赫赫有名的黑心老板,每天都热衷于折腾自己那栋气派的小洋房和开着新买的小轿车四处谈生意。

照理来说他们谈恋爱也招惹不来什么大麻烦,顶多挨一顿打,但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改变了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现在门口的女孩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泪痕,浑身上下淋了个透,抱着杜七不停地颤抖,她说,阿七,救救我。

她说,阿七,我转换成omgea了。

她站起身面对他们,两颊透红,眼神亮得吓人,她说,我爸还不知道,他如果知道,我一定会被卖给任何一个能让他更有钱的alpha那里,他压根不在乎我,除非我能有更大的价值。我不想失去你们,我不能失去这一切,我想读完书,我想上大学,我想和阿七一起生活,我不想被关起来给一个陌生人一直生孩子到老死。

泪珠从她的大眼睛里不停地滚下来,她号啕大哭,求求你们,我只能找你们了,我需要抑制剂。

刘神奇清晰地记得,在这极端安静的一瞬,窗外一道雷轰然乍响。

后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起来,这股莫名其妙的正义和责任让他们砸开了第一扇车窗,抱团寻找家的四个人没理由拒绝一个被家庭抛弃的女孩。

但在攒够钱付那些抑制剂后,郑昀却又组织他们去干一票大的,本来他和杜七表示了拒绝,却经不住徐文洁的一通煽风点火,最后还是参与了。而就是这一次让他们落到今天的境地。

他抬起头盯着对面那个养尊处优的律师,他知道他的话句句在理,他承担不了十年的代价。

从在审讯室强光灯下一遍遍的认罪笔录,到赤身裸体靠着墙根冲澡,穿着囚服坐在椅子上被剃光头发,再到刚进囚室饭被分光每天打扫厕所,他的精神几乎到了极限。以前的日子虽然不算舒适,但比起现在,不知好了多少倍。

但刘神奇不觉得对方是来了解真相感同身受的,这样穿着定制西装的优越家伙绝不会明白他们豁出去的理由。

但如果非要推开一些责任的话…刘神奇咽了咽口水,羞愧和无力感同时在心里翻涌起来,艰难地开口道:“是郑昀制定的计划,徐文洁提供一些目标的信息,杜七负责在现场观察情况,我就是接送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详细点,最开始是怎么有这个想法的?”任冬从包里纸笔,舒了一口气。以上bb的一大段他基本都是从各大美剧里摘录总结下来的,外带一点想象力发挥,反正能唬住人就是好嘴炮。毕竟这是他除了李静姝以外的第一个刑事案件——周sir根本不可能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民事纠纷混水鱼肥,金主又多,难道不香吗?

等只剩下男孩磕磕绊绊结束叙述的时候,他便放轻语气道:“犯错不可怕,年轻人犯错更常见,但是凡事行动前都要想想后果,你以为的反叛精神有时候不代表自由,不代表独立,代表的是傻逼。但是,你所拥有的时间还不算少,现在去走正路还来得及。”

男孩没有抬头,那张纠结在一起的脸轻轻点了点。

“现在你能做的是就是摆出良好态度,”任冬在桌沿上敲着笔,很好,他想,背叛是成长的第一步,“我会尽最大努力给你减刑的。”

“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任冬笑笑,拎包起身,“有新进展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这就没了吗?”男孩跟着他一起站起来,急促地问道,“我还能做什么?”

“什么都别做就行了。”任冬耸耸肩向门口走去,扣了两声后之前开门的警察慢悠悠地将他接了出去。

“时间挺长啊,这都快五点半了。”警察戏谑道,“聊出个所以然没?”

“后悔是让他后悔了,更麻烦的还在后面呢。”任冬苦笑了下,在窗口的签字表上一番龙飞凤舞,“跟他们一起抓起来的……叫那个什么郑昀,他也被安排在这了?”

“喔,那个啊。”对方拉长声音,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你问这干什么?”

“就是这么一提。”任冬道,顺便让他当一下黑锅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有专门的区域。”警察笑呵呵地把他送到门口,“路上小心。”

“辛苦了。”他点头回应,拦了辆车坐了进去。

离家还有一段距离,任冬闭上眼睛整理今天一天的状况,李静姝跳楼,娱记拍了个“最美律师”放网上当事人还不知道,今天的舆论热度能不能给那个主任压力,之前的受害者能不能找到,再加上他和彗星公司暧昧的关系……

略一思考,任冬只觉得脑门突突地疼,加之堵在晚高峰上,鸣笛声此起彼伏,思路根本想不通畅。

任冬索性坐起身来,把包里的案卷又翻了出来。先解决眼前的,再来想想外患的事。

先前没怎么上心这个案子,而且只着重看了刘神奇的相关材料,还真没怎么注意这个郑昀。

任冬翻到档案,最后一页,一个怒气冲冲瞪着镜头的男孩赫然出现在纸上,左臂上是一大片纹身,肩颈处有很明显的肌肉线条,耳朵尖尖的,下垂眼显得很不耐烦,头发胡乱炸在头顶,棱角分明的脸上是一双很漂亮的嘴唇。

虽然任冬不太想承认,但这大概是他见过最性感的入狱照了。

他琢磨着这张脸,饶有兴趣地继续,17岁,无前科,性别男…后面的字让他神情一顿。

…Omeg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魏景之看着同事发来的定位,倾身向前让司机拐进眼前那条小道,车身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剧烈地颠簸起来,半开的窗口传来青苔和烂泥被碾压时那种湿漉漉的气息。

“停在水产市场门口。”他拍拍司机的椅背,紧锁着眉头下了车,“谢谢您嘞。”

喧闹的人流从他脚尖驶过,魏景之快速扫视着出口嘈杂的人群,目光所及没什么看起来“闲逛”的人。他脱下还残余着饭香的夹克,露出里面那件印有狮子头的劣质polo衫——他看起来和周遭那些中年男人别无二致。他反手将车门大剌剌地甩上,叉着腰在原地左右疏送了两下筋骨,夹着皮包从散发着水腥味的板车列队间灵活地窜入了集市大门。

两天前载着受害人的目标车辆驶入了集市,这是监控中能找到的最后的踪迹,在断定车还在集市内部后,他们最终在摊位错落在错综复杂小路里地居民区里发现了那辆被遗弃的车子,那时车内物品已经被完全清空,连根头发丝都没有留下,空间还残存着浓重的化学药剂气息,果不其然,在之后检测中座椅和后备箱上都发现了残存的漂白剂,显然,他们要对付的那批人不仅有组织、有纪律,还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而且和前两起的拐卖案一样,在转移之前都会将现场进行大幅度的清理,几乎没有留下没有任何踪迹或是能用的证据。

魏景之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此地靠近市郊——大概率证实了嫌疑人找到了买家或者在等待同伙接手。根据之前两起同类案的推测,作案人员训练有素,分工有序,买卖的交易过程不会持续太久。但由于这里常年排除在城市的现代规划之外,依靠漏洞百出的监控系统肯定行不通,只能采取最原始的便衣走访,魏景之咬咬牙向上级要了警力申请,询问、走访、踩点,把附近方圆三公里能藏人全蹲了个遍,经过20多个小时不间断轮班,他们终于在在集市后的老旧小区锁定了目标嫌疑人。

?作为目前已知的第三起人口拐卖案,这个团伙极有可能在实施绑架前就已经准备好了运输时的安全屋。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魏景之决定今天下午六点再实施抓捕,在此之前尽最大可能全面封锁街区,保证受害者的安全。

魏景之从两株大的吓人的绿色盆栽间穿过,看见了那间熟悉的闪着霓虹灯的水族馆,新派来做便衣的小伙子看起来有点紧张,揣着兜不自然地走动着,他在浓重的水腥味里向对方打了个那种“稳定军心”的眼神招呼,便大步流星地穿过咕嘟咕嘟的热带鱼缸迷宫,从后门走向狭小破败的棚屋区——一门之隔,仿佛另一个世界。

市场背面是新一批改良的街边门面房,另一侧却还保留着城中村原貌的砖房,它们歪歪扭扭地从矮墙后显露出来,家家户户的大门都隐藏在摆满杂物的缺口里,目光所及处都是那种所谓的“贫民窟”氛围——赌鬼,酒鬼,穷鬼…全都挤在那片城市边缘尚未被注视的角落里,运行着自己那一套的逻辑和规则。

魏景之一边用余光看向身后,确保没人起疑后按照暗号敲了敲身侧布满灰尘的车窗,听到车门解锁的声音后利落的钻了上那辆灰色面包车。车内热烘烘的,烟味、衣物的酸臭味和各类速食的浓重味道混合在一起,冲得魏景之睁不开眼。

“嚯!味够重的啊。”魏景之皱着鼻子笑,“大家都辛苦了!再坚持坚持!”

老许一边嗦着面一边拿起旁边的望远镜递给魏景之:“魏队长倒是半路开溜回家关怀家人了,老哥我好心碎啊。”

“就你会贫呢。”魏景之在一片轻微的哄笑声中接过望远镜,看向那栋破败的灰色建筑,窗口依然被窗帘掩盖,未见半点人影。他很难去想这个家里日夜呵护的女孩究竟在这几天里遭遇了什么,也很难想象如果他们没能及时找到她,她的命运又是如何。

老许看到他依然紧皱的眉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他们虽然高明,但总会露出狐狸尾巴的!放心,这次一定能把他们一手抓获,这次也多亏了小李,穿那么脏那么臭的衣服翻垃圾,总算撞上点好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景之看向角落里那个满脸通红的女生,就在昨天调查陷入僵局的时候,扮成拾荒者的小李去挨家挨户翻垃圾的时候正好碰到开门查看情况的嫌疑人。

被点到的女孩连连摆手:“为抓住凶手,都是应该做的!”

“刚毕业就有这种狠劲,我们老同志也得向你学习。”魏景之向她投去了一个肯定的眼神,他抬手看了看表,伸手利落地从后备箱丢出申请出的装备袋,“同志们,既然花了这么大心思确定嫌犯的位置,我们就必须万无一失,现在距离行动开始还有一小时二十三分钟,通知各小组核对方案,检查装备,我们要以最快速度和最安静的行动实施抓捕!”

穿好防弹衣,他拿起那把许久不用,甚至显得有些沉甸甸的手枪,那种冰凉的触感瞬间将他带回了那一切的开端。

第一起绑架案的受害者是一名13岁的女孩,她的尸体两个月前在Y市景泰地产新开发的地皮上被发现。魏景之记得那天清晨雾格外地大,水汽浓重地透过外套贴在他的皮肤上。

Y市一连两周的大雨让这片还未开垦的土地已经变成了一摊烂泥,警车最多只能开到整个园区门口,魏景之只得踩着皮鞋狼狈地一步一滑地在深草坑里乱走。

目之所及,一片浓重的绿色,空气里弥漫着那种潮湿泥泞的气息蛇一样缠绕着他裸漏出的皮肤,嘶嘶吐着信。指引他的的园区负责人絮絮叨叨地解释着发现经过,言语里反复强调着施工方的不易,魏景之对他的车轱辘话感到厌烦,却又限于脚上一尺厚的淤泥而加速不成,只得故作耐心地应答。经过十几分钟的艰难徒步,他终于来到那片刚动工的人工湖,同事们都黑压压站在坑底,他三步并作两步滑下泥地,看见了那具侧趴在松软泥土里的女尸。

无论看过多少具血淋淋的尸体,他依然会被对孩子施加的罪行激起无法克制的愤怒——她还是在上中学的年纪。凌乱的黑发间皮肤露出那还是张带有婴儿肥的脸蛋,女孩苍白的嘴无力地半张着。她身着红色连衣裙,没有鞋袜,身上无任何首饰。魏景之戴上手套,拨开她的头发——后脑勺有干涸的血迹,应该是从背后被人用重物击倒,脖颈上有青紫的痕迹和锐器划过的血痕,身上布满各种新旧不一的伤疤,指甲内满是烂泥杂草。

“死亡时间大概三到四小时。”法医半蹲在他旁边道,“死因暂时还不太好判断,得回实验室剖来看。”

“知道了。”魏景之从胸腔里压出一口气来,“尸体先运回局里,叫他们把照拍好,拉上半公里的警戒线,让那边暂时先别开工了。”

他站起身来,顺着水塘边女孩滚下来压出的泥痕一路向上,一条不难辨识的路从灌木中显现出来,他跟着压断的枝条向另一头走去,希望能看到什么掉下的身份证明之类的东西。

走得越远,嗡鸣声就越大,他抱着不详地预感抬头的时候,两架挖掘机就在他脚前推着大坑,而痕迹到此终止。

操。他内心大骂,向那群工人吼道:“这里是犯罪现场,谁允许还你们开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警官,大雨下了好多天了,工程耽误这么多天必须得赶啊,那头死了人,我们这边施工怎么碍着了?”工人不情不愿地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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