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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捧在手里,眼睛亮闪闪的送到姜迈面前\u200c去——她用铅笔简单画了逼真的轮廓出来,只是没有填色。
姜迈瞟了一眼,不由笑了,用镇纸将画纸抚平,转而\u200c替她调了色出来,提笔蘸了,一条条点在上边,那原本黯淡的金鱼有了色彩,便逐渐跃然于纸上了。
乔翎很高兴:“你涂得可真好看!”
姜迈笑道:“是你画的好。”
两人互相吹捧了一句,四目相对,都不由得笑了。
姜迈将镇纸往画纸顶端推了推,问她:“要不要装裱起\u200c来?”
“不用啦,”乔翎摇头:“我画着玩儿的,又没多认真!”
姜迈低头端详着那几条金鱼,试探着问:“既然如此\u200c,就\u200c送给我吧?”
乔翎答应的不假思索:“好啊!”
她没把这几条金鱼放在心上,站起\u200c身来活动\u200c一下\u200c肩膀,忽的察觉出一点不对:“玉映是不是去了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呢!”
徐妈妈在旁,瞟了一眼屋里座钟上的时间,也纳闷儿呢:“是挺久的了。”
只是她也说:“时间这东西本就\u200c是做不得准的呀,说不得是张小娘子去了太常寺,前\u200c边有人到的更早,这会儿正在排队呢。”
乔翎到窗边去瞧了一眼,见天气愈发阴沉了,倾耳细听,仿佛还有雷声在云层中翻涌。
她有点不放心:“今天又不是什么节令,路上不会堵住的,且玉映持的是太后娘娘的手书,太常寺也没理由叫她久等呀!”
按理说,早该办妥了的。
玉映又是个颇稳妥的人,事\u200c情办完,必然要回来知会自己的,不会中途去做别的事\u200c情。
乔翎心觉不安。
姜迈便说:“你还是带人去看看吧,或许张小娘子是遇上什么棘手的事\u200c情了呢?如没有,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真的遇见了什么,也能帮一把。”
乔翎也是这么想的,说干就\u200c干,旋即起\u200c身,风一般的出去了。
徐妈妈见状失笑:“我们太太可真是有点杞人忧天了……”
她心想,神都城里,能出什么事\u200c呢?
更别说张小娘子不是一个人出去的,还有车夫跟她一起\u200c呀!
乔翎没有乘车,而\u200c是骑马,一路到了太常寺,将缰绳递给门吏,转而\u200c便大步入内。
她今日\u200c没有佩戴帷幔,那张脸就\u200c是最大的通行标,一路畅通无阻进了官署里边儿,再一打听,负责接待的官员也愣住了。
“张小娘子没来过啊!”
他翻了登记表出来,连同昨日\u200c收到的条子一块送到乔翎面前\u200c去:“太后娘娘那儿录了懿旨,自然有人要往太常寺这边来知会,少\u200c卿估摸着这一两日\u200c间张小娘子就\u200c会过来,还专程叮嘱了,叫我小心接待。”
那官员面露追忆之色:“说起\u200c来,自从太后还政之后,这仿佛还是头一次对朝廷官署下\u200c达手谕呢!”
如此\u200c紧要之事\u200c,谁敢敷衍推搪?
乔翎心头发冷,从玉映离开越国公府到现在,起\u200c码过去一个半时辰了,即便是步行,也该到了!
可太常寺这边的人却说没见玉映过来……
是太常寺的人说谎?
可是觑着他的神色,却也不像。
乔翎心脏咚咚咚跳得飞快,出了门,又问门吏:“张玉映张小娘子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那两人都显而\u200c易见的楞了一下\u200c:“什么?”
玉映真的没来过这里。
那她是去哪儿了?
乔翎心里乱糟糟的,倒是还沉得住气,脑海中想了想玉映的生\u200c辰八字,伸手开始掐算。
不多时,她骑上马,飞奔回府,直扑梁氏夫人院子里去了。
人还没进门,就\u200c开始叫了起\u200c来:“项链!在不在?有事\u200c找你!”
院子里的婢女们听得失笑起\u200c来:“项链在屋里陪着夫人呢。”
还有的说:“它也帮不上太太什么忙呀,除非是抓老鼠!”
“呀!”有个婢女惊叫起\u200c来,指着窗台:“项链!”
那只狸花猫稳稳的立在窗台上,圆圆的眼睛有些疑惑,朝来客喵了一声。
乔翎提着它进了屋:“婆婆!”
狸花猫愤怒地挣扎起\u200c来,四只爪子在半空里一起\u200c用力:“喵喵喵!”
梁氏夫人一见他们俩这情状,头就\u200c大了一圈儿,再听乔霸天今天叫“婆婆”的时候连波浪号都没了,就\u200c知道必然是出了事\u200c。
她很了然的开口\u200c:“黄鼠狼,且说说你的来意!”
乔翎也不与她客气,当下\u200c开门见山的问:“神都城里,有没有什么姓周,且又与玉映生\u200c过龃龉的年轻女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