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知道我是无敌的，向我臣服。
狼，也慕强。
即便我是他的仇人。
可我不要他的臣服，我要他做人。
给他制了皮衣皮裤和布鞋，好好清洗了他的头发，为他束发。
他还很懵懂，不知道为何要这样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礼仪。”
“礼……仪……”
他刚学会发音。
任重道远。
不知道他多少岁。
如果捡回他时，他7岁，那么现在，已经十二岁了。
可他掌握的，只有寻常小孩五岁的知识。
傻儿。
傻儿很有武学天赋，但我没有教他。
在他分清敌我和人兽的区别前，不能让他有攻击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村上置办了毛笔，沾着水教他认字。
“天，地，人。”
“天，地，人。”
“文，武。”
“文……呜～”
他发出狼叫。
“文武斌，你的名字，就叫做斌。”
“憋……”
“斌。”
“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斌。”
“冰。”
“斌。”
“斌。”
终于学会了。
要让他分清敌我，就必须让他融入人群。
我打算带他住进村里。
拜访村长，以外乡人身份加入雪村，在角落里盖了一间茅草房。
斌进村的第一天，就欺负了别家孩童。
打碎了别人的门牙，扣烂了别人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吃人。
他还保留狼的习性。
真真是不省心。
我脱了他的裤子，绑在树上当众打屁股，打到青紫流血，破了皮。
他起初还一声不吭，后面哀嚎着，哭叫着师父。
再后来，他疼晕了。
邻居们被我的狠手吓坏了，纷纷原谅了他，还送来了药膏。
我没为他上药。
翌日，他发烧了。
“师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知道向我求救。
“李大娘的药，去他家门前磕头，我才给你上药。”
他没有动。
“或者，你可以选择死。”
如果教不好他，在我的时间结束前，我会亲手杀掉他。
斌动了，他爬下床，艰难站起来，一撅一拐出门。
他的眼睛雪亮，他是带着记恨去的。
记恨我。
“左拐。”
我一直跟在他身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傻儿，路都记不清。
他来到李大娘家，下跪，磕头。
李大娘吓坏了，出来搀扶。
斌没有咬他。
或许是因为，知道我在他身后。
“李大娘，你愿意让他敷药吗？”
“孩子有错，也不能打那么狠啊，快上药吧。”
“是李大娘给你上药，你得谢恩。”
斌看了我一眼，向李大娘磕头。
“谢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活。
我当着村人的面给他上药，所有人都记得这是李大娘的药。
上药，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揉开淤血，化开药劲，他疼得嗓子都叫哑了。
希望他记住疼，不再做坏事。
10
从鞑虏手中救了一行人，安置在雪村。
其中有一个是大澜朝的文官，坚定主战的他被绑来做人质，被大澜高层送给了鞑虏。
将他安置在雪村后，他成了教书先生。
村里小童都去听他教书，斌也不例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先生第一节课什么也没讲，只念叨“国破家亡”。
“什么是家？”
老先生道：“你的亲人，你的爱人，你的友人。”
“什么是国？”
老先生这回思考了很久，仰天大笑而去。
“无民者，无国。不民者，不国。”
斌回家，问了三个问题。
“师父，我有家吗？”
“这就是你的家。”
“那你是我的什么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你师父。”
“师父又是什么人？亲人？爱人？友人？”
“不是亲人，不是爱人，也不是友人。”
他还不知道，有一种人，是仇人。
11
有了教书先生，我的压力减轻很多。
但斌毕竟做了几年狼孩，思维迥异于人，常常把老先生气晕。
斌慕强，老先生管教不了他，还得是我来。
斌不懂尊卑，他只知道强者为尊。
俗世的规则套不住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最缺的，是道义。
念书，强硬灌输的道义，他不认同。
他只服强者，强者就是道义。
“强者是道义？那你现在是弱者，我就能把你踩进泥里？”
我当真踩了他。
踩着他的背，将他踩进水里。
让他感受被强者支配的感觉，窒息的感觉。
脚下的身体挣扎起来。
我拉起了他。
“难受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喘息着，害怕我。
“害怕吗？”
他点头。
“这就是强者的世界。你觉得公平吗？”
“公平……”
…………
本想让他体会被捶打的境遇，领悟这种强者为尊的残酷。
没想到他更信奉了。
12
既然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斌，我比你强。你只能臣服于我，遵守我给你制定的规则，明白吗？”
他点头。
“第一条规则，不许打村民。”
“第二条规则，不许和老先生顶嘴。”
“他说的不对。”
“他说的不对，你可以不听，但你别和他辩解。”
“哦。”
他信奉强者为尊。
那我作为他世界中的强者，就该成为他的规则。
可我没想过，他不和老先生拌嘴，会和其他人拌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拌嘴内容：雪村谁最强。
这个辩论赛在村里持续很久了。
孩童口中的候选人：铁匠李大锤，教头齐天海，紫塞大将军汪珺。
斌提了一个我。
13
大伙不认我。
斌想找证据。
他的头脑很简单。
他打不过我，他又不能欺负村民。
所以他要挑战李大锤，齐天海，汪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真的去挑战了。
他咬了李大锤手上的肉，李大锤自认比试比输了，不计较。
他又挑战齐天海，用匕首刺伤了别人的肩。
若不是村民们叫我管束斌，他都要跑到紫塞杀汪珺了。
我听到了村口的叫骂，那里开打了。
轻功掠至，只见数名民兵持长枪对准了斌。
斌趴在地上，龇牙咧嘴。
众人对我的突然出现十分惊讶。
“边大哥……你……”
“站起来。”我对斌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斌听到我声音，站了起来。
“过来。”
民兵让了一条道，斌走了过来。
“哪只手刺伤了齐天海？”
斌低下头。
“右手——啊！！！”
他猛地痛呼，双膝砸地。
我拧断了他的手。
“朝齐教头道歉。”
14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凭什么？！比试，愿赌服输！”他不服。
“切磋，点到为止。这是我给你的规矩。”
我贯彻他的强者逻辑。
他掉眼泪珠子，浑身都在抖。
“道歉。”
他向齐教头磕头。
“斌，请罪。”
齐教头被吓坏了，跑了。
众村民也被我的狠辣吓坏了，一个个散去了。
“跪在这，直到齐教头原谅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在……你在折辱我……”他哽咽道。
“折辱？”
他竟然学会了这个词。
“就是在折辱你，因为我比你强。”
“那我杀了他们——啊啊！！！”
我一一踩断了他的双腿。
他的话语让我心惊。
“你若做了，你会生不如死。”
15
我知道，村民们躲在暗中看我处置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教头，你若原谅了斌，就让他起来吧。”
我离开了。
我回到家，但功法让我依然能听到村口的声音。
齐教头在一个时辰后，就让斌起来了。
斌起不来，他的腿断了。
是齐教头带他去正骨，和村民抬他回来的。
“边……边大侠……我知道你功夫很高，但教训孩子也不能这样教训啊。他只是刺了我，不在要害，你却断了他两条腿。”
齐教头说叫我。
“听着了？这是齐教头为你求情。”
我让斌记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斌撇开了脸。
齐教头叹了一气，离开了。
“你还想挑战谁？汪珺？”
斌不说话。
“和他单打独斗？”
斌默认。
“我让你见识见识他的厉害。”
16
背着他来到紫塞旁的天和山峰，俯瞰一场战争。
紫塞军士以少胜多，守住了边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才是汪珺的厉害之处。明白吗？”
斌默然不语。
我捡拾了鞑虏的兵器，带回村中，用李大锤的兵器互攻。
大锤的兵器更利。
“何为强者？”
斌还是不说话。
我又背着他来到村里的大树下。
齐教头带伤上岗，捉了小贼，将失物归还失主，还陈列了小贼以往的赃物，让村民认领。
百姓称赞不断。
“心服口服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斌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回了家，睡觉熄灯。
“师父……你以后……能不能多背背我？”
“……好。”
17
斌的骨伤好了。
当然，我加了我的秘方。
他开始缠我学轻功。
轻功的话，倒也可以教他。
我带他来到莲火教旧址，断天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崖下，尽是坟地。
“师父，这是哪？”
“断天崖。”
当年，师父在这里教我轻功。
莲火教的轻功，藏在崖下坟地中。
那是九曲坟，坟的位置和心法相合，可助轻功修行。
我也这样教斌。
“师父，这些都是谁的坟？”
“莲火教先人的坟。”
“师父，莲火教的先人都姓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斌已经认识很多字了。
“是的。”我想起斌肩头的红莲。
“斌，你叫乔斌。你姓乔，你是莲火教后人。”
18
“师父，你也是莲火教的人吗？”
“不是。我无门无派，百家皆学。”
“那你为什么会莲火教的功法？”
“我年少偷师被发现，我的师父大度，问我志向后，直接传授给我。”
“师父的师父叫什么？”
叫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想不起他的脸，记不起他的名字。
可和他相处的一些细节，衣服上的纹路，身上的印记……却十分清晰。
像是明明记得，却被硬生生抹去关键线索一样。
我知道，这是凌虚罪的惩罚之一，遗忘。
等到全部忘光时，我或许也会成为……发疯的人。
“他姓乔。”
我记得，他只比我大十岁，功力却长我数倍。
19
斌很有天赋。
不愧是莲火教后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年时间，他已经炉火纯青。
他又缠着我要学其他武功。
我不敢贸然传授，只教了基本功。
他练得不亦乐乎，有我年少的劲。
他还想学其他的，我却不教了。
他无法，自己到处搜罗，好几次练到岔气，险些走火入魔。
屡教不改。
这次同样如此。
“师父……我好像……又练错了。”
“不要乱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父百家皆学，我也百家皆学，没有乱练……”
他的声音有些委屈。
“过来，让我看看。”
他凑过来，我摸了他的脉，没有问题。
“你很正常。”
“不正常，你摸这里。硬了。”
他带我摸他的胯下。
“这是正常的，你成大人了。”
“正常？”
“这是属于大人的欲望，每个人都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父也有吗？”
“有。”
20
“师父，我难受……”
“自己解决。”
“怎么解决？”
“在床上自己摸索，我不会打扰你。”
我走出房门，帮他关了门。
房里的声音低浅。
我回忆起红莲胎记炫目的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胎记会发光……在莲火教人运功双修时，会发光。
我为何有这段记忆？
谁的胎记在发光？
半个时辰后，低浅的声音消失了。
我进屋查看，斌睡着了。
衣服上有白浊。
身上也有。
他根本不懂收拾自己。
烧了热水，拧帕子给他擦身，给他换衣服。
他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后做完这种事，要记得擦洗，换衣。”
斌没有羞耻心，仍然懒懒的，等着我给他换衣。
“自己来。”
我把衣服递给他。
“师父，我觉得挺舒服的。下次我们能一起吗？”
“不行。”
“为什么？这不是大人都有的欲望吗？不能一起解决吗？”
“礼仪。”
“又是礼仪！”
21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斌又缠着我学莲火教心法。
他找到了正当理由。
他是莲火教后人，怎么能不会莲火教心法呢？
我无法拒绝。
但在传授他之前，我要考教他的心性。
紫塞快破了。
大澜不作为，紫塞的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我再强，也仅仅是一个人。
我能利用天险护住雪疆，但无法拯救天险外的紫塞。
“给你一个任务。救回汪珺和他的心腹，回到雪村。成功了，我就传授你武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六岁的乔斌出村了，一去三年，音信全无。
我不能找他，我得镇守雪疆，守护雪村。
他或许死了，或许离开了。
但我不后悔让他离开。
他才十六岁，总得见识见识世界。
我守在雪疆，但他不必。
他的功夫虽然只是基础招式，但他悟性极高，足够自保，行走江湖无碍。
莲火教的后人一定要困于莲火教吗？
不必。
有我在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