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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雪时晴、贰柒(1 / 2)

('「路晏。」

遥远而熟悉的语气,那人总是连名带姓轻唤他。他转身望着严祁真,心觉这人还是一样从脸上看不出任何心思,哪怕眉眼彷佛在笑,也因为这样他有种错觉,彷佛他化作飞雪离开只是昨晚的一场恶作剧,两百年是场空白。

「你记得我……我们的事?」路晏态度迟疑,他不敢确定。

严祁真只是应了声,抓牢他手腕说:「这里不好说,跟我来。」说完就带人往聚仙楼的方向走,路晏还以为要回去聚仙楼,但他们在抵达前一个路口就拐进一间仓库旁的小巷。这仓库用来屯放药材的,路晏只在旅途中打听时得知聚仙楼是安律甯的物业,他料想这仓库也是和安老板有关,而严祁真则和对方有来往,不然像这样在人家仓库旁边也不妥。

一路上严祁真都捉紧路晏的手,在巷里松手时,路晏的手腕红了一圈,严祁真也没想到自己手劲这样大,双手又覆上路晏的手腕不知所措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用力弄你。」

路晏一听很是尴尬,失笑:「好了,别讲了。又没怪你。」他cH0U手,转着眼珠左右张望,没想到严祁真这次整个人都靠上来抱住他,大掌托住他後脑杓及颈背,他恰好嗅着严祁真锁骨、颈间的T香,一种清凛如高山林间空气的味道。

路晏什麽也不想,就静静待着,严祁真同样沉默的抱着他,要不是能听到外面街市的喧嚣,会以为时空都静止了。路晏冒出一个念头,该不会他们两个就抱着化成石头吧?那样也不错。於是他阖上眼放松下来,整个人倚着严祁真,聆听这人x口的声音。

「我都记得。」

「嗯?」

严祁真那一声不知是叹息还是喘气,他退开来看着路晏说:「我都记得,我们的事。」

闻言,路晏表情僵住,开始由脖子红到脸,那绯红一直染到整个耳朵。他咽了下口水问:「我们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论今生还是你过去的,我都没忘。」

「我还没变成你铸的剑之前,戮业还没铸成之前的事?」

「有印象。你也想起来了?」

路晏偏过脸垂首吁气,他瞥见巷外对街有摊卖手偶的,拉着严祁真去买了两只手偶,一个黑衣冷面,一个蓝衫笑脸的,皆是男子。买完回巷里,路晏套着两只手偶介绍,蓝衫笑脸那个是喜欢戏弄人的三流妖魔,黑衣冷面的饰演能见妖鬼的可怜人。

演出的故事是这样的──

蓝衫这妖魔盯上了黑衣,常去SaO扰黑衣,可是黑衣若遇危险,蓝衫也会暗地帮一手。有次被黑衣发现了,蓝衫就跟黑衣说因为他是自己的猎物,不能让人占去。後来黑衣跟着高人修行,逐渐不理蓝衫了,黑衣专心铸造兵器,难有妖魔能动摇黑衣。蓝衫认为自己失去猎物,心怀怨恨,他知道黑衣一直想铸一把最好的刀剑,所以他去了剑炉想坏黑衣的好事,没想到把自己赔进去,黑衣为了抢救刀剑才呕心沥血Si了。

「所以说,一开始我就是妖魔。」路晏抓着两只手偶低头告诉他说:「是我一直害你,害你一世不够还要连累你之後的修行。」

「我记得的不是这样。」严祁真拿了路晏手上那黑衣的手偶,另一手抓着路晏的手直接演起来,不过他从没做过这种事,表现得无b生y。他套着黑衣手偶说:「好歹你也三番两次帮了我,我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就铸一把兵器让你能依附着吧。不然你这样的下阶妖魔,在人间没有固定形T。」

接着他又执起路晏戴蓝衫人偶的手,用相同平静的语调说:「那你想送就送最好的吧。用你毕生心血做把最好的兵器。」

「行。」

「你就不怕我一旦有了凭依之物,会开始作恶,搅得天下大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就负责收了你。有形之物总有一日会化於无形。」

路晏看傻了,其实这人用讲的也能通,没想到竟用和他一样的法子,他是因为羞於启齿才这样拐弯抹角。严祁真抖了抖黑衣人偶,去碰那蓝衫说:「剑已铸成。给你。」再握着路晏的手晃了晃蓝衫偶人平音道:「嗳呀,你骗我,分明是用剑封住我,骗子!」

黑衣偶人:「哈,从此你不是魔,是灵剑了。铸剑的最後一个材料就是你。中计了吧。」

严祁真演完这出戏,从头到尾语调都很平静,这情景实在是吊诡。然而路晏看了看人偶,再抬眼瞅了瞅严祁真,噗哧笑出来:「怎麽跟我记得的有些出入啊?」

严祁真眼眸也有笑意和暖sE,他告诉路晏说:「已经太久的事了。过去的事虽然重要,但怎麽也b不上此刻和将来。

你害我也好,我骗你也罢,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而且现在我Ai你啊。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走向你,也明白你为什麽要离开,所以我忍了两百年,已经忍够了。我去找你,那时你没留我,我心里实在怨怼,也恼自己为何这麽不乾脆。後来我到聚仙楼,想着将这些事了结以後就去那山里从此赖着你,不走了。没想到是你先来了,不管你下山的理由是什麽,再见到你,我知道一定不能再放你走。所以我请能觉寺的人放了那姓袁的小妖魔,跟安律甯他们交代了些事,立刻就找你来了。」

路晏没想到能听见严祁真一口气说这麽多话,每句话都让他心疼,因为他以为只有自己难受,可是这个人什麽都记在心上,能不b他艰苦麽?他只要窝在山里就好,严祁真除却修炼还得应付外面那些事。

「你如今是上仙啦。这事……还执着麽?」路晏拿着人偶低喃。

严祁真冷睨那两只人偶,抓起他们收着,不让它们再代言,他抓住路晏的肩头说:「对我来说这不是执着。是自然而然的事,就跟水往低处流,日月升落,四时轮替一样自然的事。你以为我为何修炼这样漫长的岁月?为何不轮回转世,那样累世修行还b较轻松?我也可以活了又Si了,可是有个人我想等。」

路晏伸手摀他嘴巴,皱起整张脸无声哭泣。是心疼,也是感动。他总是想和前生、过去的自己分得乾净,但没有过去就没有现在,於是他活得很混乱,害怕别人眼里没有自己,害怕严祁真心里的不是他。可他想错了,他的全部早就烙在严祁真心头,是他一直在凌迟这人。

严祁真由他摀着自己的嘴,那手由慌乱激动变得特别温柔,路晏开始m0他的脸,一面也r0u自己泪花的眼,他笑得无奈而宠溺,捉住他的手轻喃:「这次不会再溜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晏哭得讲不了话,r0u着眼点头,被严祁真m0着头发,在额头上轻吻。

***

聚仙楼里的斗法大会进行途中,发生了魔海的蠍后大闹,而魁花渊严上仙出面劝阻,由斗法变相杀的场面,最後天外冒出一人又将情势扭转,帮了严上仙一把。来者亦仙亦魔,似乎是妖魔界代表的旧识,这人一走,严上仙也就立刻追了出去,场面顿时又乱了。

主办这次大会的安老板与道侣闹了些别扭,以致於对方不肯出面帮忙,於是由协办的能觉寺出面。有的人抗议,有的人叫嚣,妖魔们骂上仙怎能挟持蠍后的孩子,修仙者也骂妖魔恣意妄为还敢恶人先告状,吵得好不热闹。代为主持场面的佛修开口,邀有意见的人可自由上台b试,这才又片刻安静。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都没主意。

谭胜钰拿着道穷的食物坐在二楼高处的气窗那儿看热闹,哈哈笑说:「你看,动嘴b动刀快,又不见血,现在光头要他们别动嘴直接动刀啦,没人要出来呢。」

道穷解释:「上台是斗法,不是b武功,也不见得会见血。」

「嗳呀,那更糟啦。b武功的话,大不了断手断脚,斗法的话,幸运的就一头撞Si吧,不幸的就生不如Si啦。我这麽久没到外面,现在都是这样的风气麽?」

道穷就站在她待的那窗口下,面上挂着浅笑,以睥睨众人的姿态说:「都是多亏了严祁真。两百年前是暗斗,现在则是明争。魁花渊和无名地先通了气,再去和妖魔界交涉,有些事的转变好像自然而然,可是幕後推手大概就是姓严的吧。所以,也越来越有意思了。」

谭胜钰低头看道穷的脑袋,一面晃着自己的脚,她听出道穷平静语气里的兴奋,问:「你很高兴麽?」

「嗯。或许高兴吧。大家打成一片,仙非仙,魔非魔,啊,好像能嗅到混沌的气息。」

「道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麽事?」道穷方应一声,谭胜钰忽地跃下,直接坐在他肩膀上,他表情一瞬间扭曲了下,然後闷声不吭站在原地。

谭胜钰歪着身子低头看他侧脸,嘻笑问:「吓一跳没有?」

「你这……会不会太过……」

「吓一跳吧。脸都青了。」谭胜钰拿手指戳道穷脸颊,蓦地被捉住手往地上摔,她反应快,轻盈落地,彼此同时扣着对方腕上脉门。「哈哈哈,生气啦?」

「我不是当年被你和沈陵吾打着玩的虫子了。」道穷冷睨她。

「我知道。我跟你玩的,你不喜欢,那我下回不这麽闹你就是了。你做的点心很好吃的,别生我的气啦,下次多做一些给我尝吧?」谭胜钰松手,拍拍道穷的肩臂笑道。

道穷本是恼她无礼,却因她夸自己的手艺而心软了,绷着冷脸点头问:「你想吃什麽?」

「蠍子!」

「我多半还是待在魔海,金蠍族的蠍子不能下手。不过,别窝的倒没问题。你看,有人上台了。」

上台的是刚被佛修释放的袁福容,其父母则在那主持大会的佛修对面。袁福容在高处对底下的人撂话,不可一世的样子,就连妖魔都想挫其锐气,只是一连上去四人皆被斗落,袁福容更得意了,就在台上说:「我没空一个个应付,你们乾脆全都一起上。」

几个修仙者连同妖魔一块儿上阵,佛修负责给他们治伤,一个光是看到袁福容释出魔威就腿软被打落的妖魔对佛修抱怨道:「你们这些秃驴一个都不上场,就不怕输个JiNg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佛修弟子抬头答道:「不争,又何来输赢?」

妖魔愣住,一旁听见的修士也若有所思,好像他们都被设计似的,落到了一张无形的网子里。台上还在斗,看起来没完没了的,袁福容张扬笑曰:「若是我胜,那麽五十年後就由妖魔界来办这大会吧。下次不要斗法了,斗生Si。和尚们也得参加。」

主持的那位佛修被那小妖魔瞪视,只是有些无奈的轻叹,一旁安律甯倒是置身事外似的浅笑:「大师,那孩子好像很记恨被你们关押起来的事。妖魔向来执着,一旦记仇可没这样简单善了啊。你要是能度了他,便是功德一件。」

「安施主说得是。」那佛修淡笑,却道:「若机缘已至,顺势而为也无不可。不过许多事强求不来,也有些事是逃避不了的。」

安律甯接过一旁人呈上的香片,抿了口茶水说:「大师的话似乎意有所指?」对方微笑不语,他也只挑眉微笑不再追问。

那佛修看这情势,似乎要宣布由袁福容得胜,天井飞入一道刀剑聚成的桥,日光照映其上反S出许多炽亮光辉,众人抬头都觉耀眼夺目,严祁真和一人返回这里,就落在场上和袁福容相对。

袁福容手握长刀向前一站,骂道:「臭老不Si的,又来跟我斗。」

严祁真站在那人前头,神sE和悦回应:「我不打算欺负孩子。况且你也斗不过我。只是身为魁花渊的代表,在这盛会结束前总得露面。」

袁福容好奇眯眼,想瞅严祁真身後那人,他呛道:「哈,那倒是,你跟我斗也是以大欺小,倚老卖老。本来你连我娘亲和爹都打不过的,还不是找来帮手,哼。那帮手就在你身後吧?遮遮掩掩的,难道是个不要脸的三流……」

路晏往严祁真身旁站,带着疑惑和一点好奇的表情打量正在呛话的少年,只是想瞧一瞧袁兄弟和金月的孩子是什麽模样,认一眼,免得哪天遇到不小心打起来而下了重手。他瞧那孩子生得英气俊俏,灵秀而漂亮的五官像金月,修长的手脚和高挑的身形像袁蜂,脾气大概是随了金月吧。生得不错,却没好好管教,脾气很坏,容易得寸进尺,但路晏看到那孩子愣怔的表情忍不住抿笑,悄声跟严祁真说:「他怎麽有点傻气。还骂你这样的人臭老不Si的?」

那头袁福容早忘记自己原本在说什麽,他看到臭老不Si的家伙身边站着的人,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从没见过这麽好看的人,不是容颜有多JiNg致绝美,而是气质,只瞅了一眼好像浑身斗气都被化得一乾二净,这就是所谓的如沐春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严祁真不喜那孩子的目光停在路晏身上,不着痕迹又挪动脚步,恰恰遮住路晏和袁福容之间的目光交流。路晏猜到严祁真的心思,安份站在他後头窃笑,台下金月已经Y沉着脸睨向袁蜂,袁蜂绷着皮r0U和JiNg神无辜道:「娘子,你为何这般杀气腾腾的看我?我会很兴奋你知道麽?」

「……那你现在把衣服脱了跟台上那老情人去兴奋啊。」

「什麽老情人啊你真Ai说笑。我只有你、嗳呀!」袁蜂左右被掴了两巴掌,两颊印着五指红印,金月已经跑不见影了。他苦笑,又喜欢这泼辣Ai吃醋的婆娘,赶紧跟身边侍从交代几句就追出去。

台上袁福容回过神来,持刀指向严祁真问:「你挡着他做什麽?难道他见不得人?」

相对於少年跋扈张狂的气焰,严祁真只淡定回答:「非也。我是不让你看。」

「为、为什麽?凭什麽啊,你不是仙麽,这麽霸道?」

「因为他是我的。」严祁真说完,场边不少人发出惊讶声,然後开始窃窃私语,他身後的路晏也很紧张,但心里又很欢喜,眼睫轻颤、垂眸,竟是对着这人的背影也觉得害羞。

道穷则是拉住谭胜钰不让她上去添乱,看到那孩子愚昧的样子失笑,好意的出声提点:「傻侄儿,那位说来也是你叔叔,不过在你出世前他就离开魔海了。是你爹跟我的兄弟。」

严祁真不想让道穷说太多,瞥了他一眼,再看向能觉寺的人,最後这场大会由袁福容得胜,会後各自回安排的居所疗伤,准备接下来斗法会後的盛宴。同样是在聚仙楼举办,且不限身份,凡人亦可出入的宴会。

由於佛修的不争和其他尴尬混乱的气氛,这次斗法大会让不少人觉得草草结束,但那盛会却办得一点都不随便,是连续一个月的流水席,安律甯也不担心被吃垮。谭胜钰照样吃得很开心,拉着路晏钻来钻去,路晏帮她拿了不少食物坐下,闹哄哄的座席间他跟她说:「小钰,我有事想跟你讲。」

「噢、嗯嗯,请讲。」她一边的颊被食物塞得鼓鼓的,但仍认真竖起耳朵要听,样子逗趣可Ai。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晏蹙眉笑了下,拿手帕替她擦嘴角,接着道:「我要和严祁真在一起。我们要回万里晴,回那座山。也可能不回去,像瀞儿那样云游。你要随我们来麽?还是你有想去的地方?或是回崑仑找你兄长沈陵吾?」

她忙着咀嚼,仰首转着眼珠思考,上空冒出一张有点清瘦的脸,是道穷,道穷揣着一个纸包过来找她,恰好听见路晏问的话,他也加入一个选项:「也可以跟着我。」

谭胜钰把脸摆正对着路晏咽下食物,她盯着路晏抹嘴,再斜瞅道穷──手里那可疑的纸包,摆出揪结的表情:「这样吧,小路你有严仙君陪,我不担心了。那我就先回崑仑看沈陵吾Si没Si,然後再找道穷。」

路晏看道穷,再看她讶问:「你找他做什麽?他在妖魔界,你……」

「妖魔界怎麽了?小路不也待过麽。」

「唔。可是道穷,你对小钰有何意图?」

道穷竖起三根手指向天,无辜道:「冤枉。兄弟你太冤枉我了。我只是Ai做某些点心,却苦无人分享,恰好她Ai吃,所以邀她作伴而已。」

路晏眯眼质疑:「真的。难不成你以为我品味如此低劣会看上她?那我宁可看上你。」

谭胜钰虽然对情Ai之事不感兴趣,却也不喜欢听见这言论,她也开腔反驳:「我也是宁要小路不要你呢。小路b我矮一些,身材匀称m0起来舒服,脸颊也有r0U,哪像你呀,生得一副苛薄相,太瘦啦,乾乾瘪瘪yy的。」

道穷话音冷静回她话:「蜈蚣都是这样的,我以自己苛薄相貌为傲。呵。」

路晏看他俩斗嘴,莫名松了口气,看来这道穷确实没怀什麽奇怪的心思,由着他们去了。三个人在柱子旁用屏风围起的包厢吃得正欢,谭胜钰起身要再去拿只J来吃,道穷也跟上,就剩路晏一个人品尝他的风味小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着心头上的人,喃喃低语:「那人应该正在善後吧。毕竟也不能就这麽一走了之了。」一想到严祁真告诉他将这些责任都卸下之後就一起离开,心里就是期待又不安的。

他对幸福这回事还是有怀疑跟Y影的,每次只要自己一个得意,下一刻就要倒楣。还记得小时候,爹娘难得给他买新衣,虽是成衣铺现成的,不太合身,但他很高兴,熟料之後就是要将他作为活祭,事後没成,又为了泄忿而nVe待他。还有他和邻居姐姐後来相依为命的那段日子,姐姐要把他骗去卖人之前也对他特别好。总是这样的,每次他以为有好事、有希望的时候,总是会失望,一次又一次,最後他再也不抱期望,只求能苟活、安生就好了。

只不过这回不一样,因为他等的人是严祁真。那个人害他哭过、苦过,但也为他煎熬了那样漫长的岁月星霜,他心里舍不得。

「这次会不一样吧……」路晏发呆,谭胜钰和道穷一路斗嘴回来,两人齐声问:「什麽不一样啊?」

路晏面sE微哂,站了起来,他说:「我吃饱了。先回去了。你们慢用。」

道穷一贯神秘微笑:「慢走,不送。」

谭胜钰歪头觑着路晏离去的身影,动作如鸟一般,直到道穷唤她:「你快坐下吃吧。」

***

聚先楼大办流水席,一连二十八日。严祁真为了尽早处理肩负的事务,与路晏分开数日,每日清晨他都会到路晏房门口,感应着对方还在,才好安心做事。路晏察觉後也会等他到来,两人隔着门轻语,说的不多,严祁真先开口就会讲:「你醒了?」

若是路晏先开口则会说:「你来啦。」

不开门碰面是他们的默契,因为怕见了面就走不开,心里不舍。如此度过数日,那天有些反常,路晏语气很平淡,严祁真一整日都心神不宁,入夜之後碰见道友说看见那位魔仙和一个ㄚ头去流水席吃东西了,可他还是不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袁福容那小子又来找他麻烦,平常他也不愠恼,平静的应付应付,今天却无心思陪这少年,一出手又拿天罗地网把少年网了,扔给无辜的能觉寺住持管束,自己则去寻人。严祁真释出神识感应,路晏不在聚仙楼,他又扩大范围找,那人在外头,而且是在这座城的城东。

莫非又要溜了?严祁真心绪微乱,告诉自己不会的,但仍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城东,那里不像聚仙楼一带又亮又热闹,跟白天一样,城东都是住宅,很安静,夜里没人点灯,黑黢黢一片。

严祁真发现路晏在城门上,飞身上去,黑暗里他仍能清楚感觉到路晏在那里,但就像是怕惊动了花间的蝴蝶一样,他小心翼翼接近,思量半晌也不知怎麽开口。彼方,路晏出声道:「你怎麽来啦?事都忙完了?」

严祁真僵y颔首,走近看着路晏就坐在垛口上。路晏望着远方,吁气,他说:「以前有个乞丐安慰我说,不管怎样的关,只要活着总会撑过去的。所以我总是想办法活下去,活得越久就越觉得乞丐骗我。因为过了这关还有一关,没完没了的,到底还有多少关?还要多少关得熬过去,尽头是什麽样的?其实没有尽头吧,我开始了解了,只要活着,那些烦恼就没有尽头,因为难关就是在为难活着的人。可是活着已经是本能了,无论怎样我就是贪生怕Si。我砍手的时候也好後悔,无时无刻都在骂自己蠢,而且砍的还是右手,我练了好久才能用左手拿筷子吃饭。」

「晏……你想……」

路晏转头朝严祁真的方向望,他招手喊:「你过来。」

严祁真走近他,虽没有碰触到人,但已经准备这人一有什麽动静就立刻封住其行动,总之不能再让这家伙从他的世界消失了。

不知是严祁真濒临界限的JiNg神、那极为专注的目光,或是单纯的夜风微冷,路晏缩了下脖子嘟哝:「这儿也冷啊。刚说到哪儿了?啊,对了,我是想讲,虽然我说的东西好像很令人绝望,可是以後就不一样了。以後我不是我了,而是我们。有没有尽头都无所谓,有你跟我在一起,最好没有尽头。你说是不?」

路晏的语尾有藏不住的柔情笑意,严祁真心头悸动,由後方将其搂住,但那激动令他一时无法言语,只能这样抱着人。路晏浅笑,0m0严祁真的头,开玩笑道:「我现在b你高了。」

「为什麽到这里来?」严祁真的嗓音低哑,有些颤动,好像心有余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晏察觉他的不安,讪笑答道:「为了那个啊。」他指着城门外的天空,穹苍泛白,曙光初现,温柔白金的光亮照出他们彼此的轮廓。

路晏跳下垛口,双手m0上严祁真的脸哄道:「你笑一下。我想看,一定很好看。」

严祁真往他嘴上亲啄,难得含蓄腼腆的翘起嘴角,牵住他的手。

从此我不是我,是我们。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从今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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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发过公告,还是提醒一下有追文的朋友们,以後番外仅发表於bbs个板。

【BBS】

BS2bs2.to个板。

板名:P_Eslin_Zenfox。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无名地的那座无名山,依旧是冰封的世界,只不过这无名地对路晏和严祁真来说不是无名,它叫万里晴。他们回到了山上,虽说冰雪不化,可是天气相较温和许多,他们俩先後在山里飞驰,b赛谁先登顶。

路晏先攀上顶峰,严祁真随後就到,前者虽然在笑却皱起眉心说:「你不必让我。」

严祁真辩解:「不是让你,我真的没你快。这里你熟。对了,一直不知这座山叫什麽,山下的人总是喊它无名,实在随便。」

路晏知道他换话题,笑了下,回答:「它就叫……叫叫叫、叫雪山吧。」

「你啊。」严祁真摇头失笑,路晏轻拍他袖子说:「那你取个名吧。上回万里晴是我取的,你给这座山取个名字。」

「那就叫它无霜吧。」

路晏一听回首看着一望无际的雪景,嗤笑:「你骗谁无霜啊。明明就──」

严祁真冷不防亲上他的嘴,半眯眼盯着他的唇调戏:「你看这唇峰是否无霜?」

路晏又羞又窘,被哄得很是开心,一脸要笑不笑的往山下走,嘴里念念有词:「哪还用看,这家伙,完了我完了。」

严祁真看路晏摆着双手晃下山,走路的样子有点孩子气,那是每次路晏害羞後会有的小变化,那人只要一害羞,动作就变得不俐落,表情跟声音也b平常要温软可Ai。他随路晏来到一洞府,路晏跟他说之前住的地方已经没了,但是替他将所有东西都移到这儿来收藏,有空就能过来取用,然後带他过吊桥来到住处。

路晏一开门,屋里竟飞满了蝴蝶,屋里有株盆栽生了虫,虫羽化成蝶,他跟谭胜钰走的时候也没记着关门窗,墙外攀藤植物也爬到室内,占据地盘。他仰首叹气,无奈道:「又得打扫整顿一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严祁真已经动手把角落的蜘蛛网清掉,两人开始清理屋子,虽然都分隔许久没见,但一块儿打扫却很有默契,毕竟是他们很常一起做的事。大略打扫以後,有些东西也搬到屋外晒日头,他们将一些门窗卸下,严祁真说:「这些门窗的纸都得重新糊过了。」

「那我明天下山买吧。」

严祁真点头,他让路晏稍候,跑去那洞府取了几匹上好的布料充当门帘、窗帘,再拿天罗地网将屋宅网住,他看向路晏道:「这样如何?先顶着用。」

「你拿天罗地网这麽用……我们怎麽进屋?进去之後怎麽出来?」

「那是我的东西,我自有办法。」严祁真和他互看半晌,讪讪然收网,路晏摆手笑道:「罢了,反正我也不怕冷。先进屋里歇会儿吧,一路赶回来又打扫屋里,我给你煮茶。」

严祁真进到小屋里,路晏忙着翻找茶罐,又飞到梁上找茶饼,发出压抑低呼,再落地低声骂道:「臭ㄚ头,她养的虫把我的茶都吃光了。」

「不要紧,我不渴。」

「可是我渴啊。」路晏歪头叹气,灵光一闪叫严祁真坐一会儿,迳自跑出门。没多久他带了一盆雪回来。严祁真狐疑瞅他:「你该不会是打算喝雪水吧。」

「放心,不是地上那些雪,我去附近冰瀑敲几块下来,融了煮过就能喝啦。」

路晏想得美,笑YY的准备煮水,严祁真起身想帮忙,被他斥道:「别动,你坐好。」他看严祁真坐回去,满意微笑,一个人把冰雪带去灶上升火煮沸。两人在屋里喝了水,路晏一直偷瞅人,再默默窃喜,严祁真伸手用食指的指背轻触他脸颊问:「老盯着我笑,笑什麽?」

「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麽东西不可思议?」

「你呀。」

「我?」

路晏点点头,又喝了口水,傻笑低语:「这水怎麽那麽甜。」

「甜麽?」

「甜。不信你喝。」路晏把自己那碗水递出去,严祁真接过那碗水却搁桌上,拉住他的手带近自己,唇瓣相接,他的唇轻易就被严祁真T1aN开,嘴里的水早就喝光了,严祁真却x1ShUn他的舌,汲着他的口涎。

「嗯、嗯唔。」路晏被吻得措手不及,严祁真招惹得他浑身发软,他也没想过抗拒,只是这种沉溺仍让他本能挣扎了下。他的手轻推,严祁真反而将他抱得更紧,不知不觉他已经坐到严祁真腿上。

「的确甘美。」严祁真评道,路晏双手还抵在他x口,能感觉到严祁真身T变热了,而他自己也有些反应,那种久违而又让他迷惘的感受,印象里是苦甜参半的,最後的甜美总是教人上瘾,又令人害怕。

路晏有种羞於启耻的预感,想要脱身,但严祁真已经将他整个人抱起来,有力的手臂托起他的大腿和T0NgbU,令他上身只能依靠在其肩上,虽然不是横抱,但这样抱也有种羞耻感。不过他并不是真的讨厌,甚至有些喜欢,因为这样严祁真也看不到他是什麽古怪的表情了。

严祁真将人抱进内室的床榻,他居高临下,路晏仰首望着他,再一手放在襟前低头抿唇,好像在犹豫要怎麽做。严祁真的唇抿出浅弧,m0他脸温声说:「你愿意麽?」

路晏轻轻cH0U了口气,抬眼瞅他,主动仰首去亲他下巴,再抿唇瞄准他的嘴,凑上去亲,害羞笑了下,低头解开外袍衣带。路晏的手指在抖,不过仍顺利解开衣带,严祁真握住他双手,对他微微一笑,代劳宽衣。最後仅剩单薄的里衣和亵K,严祁真问:「想不想要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晏轻咬下唇,咽了下口水,sE急的去脱严祁真衣裳。他听见严祁真轻笑,手上动作越来越快,他是想要的,怎麽可能不想要?他太想要这个人,所以过去根本不敢想,一想起这人就如饮鸩止渴。但现在情况不同了,这个人任他吃豆腐!

严祁真一件单衣的系绳绑得特别紧,路晏根本不想离开去找玉觿来解结,乾脆低头抓住那绳结用牙齿咬。「呣唔唔……」路晏的脑袋在严祁真怀里钻动,严祁真忍俊不住,朗声大笑。

「别咬了。」严祁真让他松口,一弹指就让那绳结自动松落,路晏一愣,听人取笑:「情急之下也忘了自己有法力可用?」

路晏一张脸一下子烫红,暗骂自己数声,真是sE令智昏啊!不、不管啦,现在他要开动、开荤!他扑上严祁真,捧着对方的脸又亲又T1aN,对那好看的唇、颊、耳朵也是一阵亲昵轻啃,严祁真任他欺在身上磨蹭、蠕动,断断续续发出轻笑。

路晏闻声停下动作,一脸不解瞅着他,不知这有哪里好笑的,之前也看过严祁真害羞的模样,怎麽这时只有他在不好意思?他并不晓得自己这傻气的表情对严祁真来说有多cUIq1NG,蓦地就被反过来放倒在床榻上,天地倒转。

「我好像想起什麽了。」路晏望着他,思绪有一瞬荡进缥缈虚空里。他说:「你以前好像讲过这种话──我会扭转乾坤。这样的话。」

严祁真莞尔反问:「是麽?那我为什麽这样讲?」

「不知道啊。我记不得了,太久的事了。」

「那就别想了。你想着现在,看着现在的我就好。」严祁真拉回他注意力,一口一口轻吻他的脸,两手Ai抚他的身子。他知道路晏的x侧和背部怕痒,故意轻挠x侧,拉起路晏的手x1ShUn手臂内侧,一路往下,眼尾则睐着路晏的反应,欣赏这人不知所措的模样。

路晏也想有样学样,替严祁真宽解衣裳,抱着人又开始胡乱亲啃,这回听严祁真笑出声,他也像被感染一样笑起来,最後又一次被压倒。他看严祁真的K裆不仅撑起一包,而且那里已Sh了一块,现出那东西的模样,严祁真像在展示自傲的T魄,一手m0上自己那事物,随意搓了两下,就叫那物肿胀得更大,gUi首都已露出K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前路晏还没这麽仔细看它变大,此刻看着竟也觉得兴奋,也有点害怕。严祁真往前倾,一手撑到路晏身侧,一手去m0路晏腿间相同的器官,两人唇舌兜在一起甜腻缠绵。路晏因那人挑逗煽情的手法而不时轻哼,也因为听着严祁真越来越粗重的呼x1跟着热血,一手攀到严祁真肩颈上将人g近。

就这麽互相抚m0、拥吻良久,严祁真捞起扔一旁的衣衫从袖袋里翻出一件蓝紫釉身的细瓶,路晏还没想到那是什麽,直到瓶塞一开闻见一GU花香就了然。严祁真对他淡然一笑,温柔凑过来,拿那瓶油浇在彼此sIChu,和着不停泌出的ysHUi搓抹Ai抚。路晏的手m0着严祁真的x、腹,也m0着K里充血的y物,严祁真轻搂他,不觉压抑喘息,见路晏神情陶然就顺势让人靠在枕被、床栏上,好露出後庭,一手顺势探到菊x。

路晏眯眼侧首,温顺的模样惹人怜Ai。只有严祁真看得见他这一面,无论严祁真这时做什麽,他都会欣然接受吧。只是那处遭异物侵入的本能反应仍是紧绞着、R0Ub1排斥推拒,花了些时间才习惯手指在里头搅弄。严祁真见他放松了,又再伸入一指,一面弄软那处,忍不住告诉路晏说:「你这模样实在……」

「什麽?」

要严祁真讲出口也有些害臊,他吻住路晏喃语,路晏仍听不真切。他Ai慕路晏,终於又能在一起,谁都不能再夺走此人,就是路晏自己也不行。这吻格外火热,好像要将路晏的舌头吮绞吃入,要将路晏的唇瓣融化那样。

这吻b得路晏招架不来,一手抵住严祁真想cH0U身喘口气,才松口又被占住,他连咽口水都做不到,竟听见自己的呼x1软腻得陌生。很微弱,彷佛要招人怜惜那样,路晏自己听着羞耻,闷着不想发出声音,可是当严祁真撤手时,他那里有些空虚,随即又填进更粗犷坚y的东西,磨过他脆弱的关窍,b他发出一声低Y。

「唔嗯。」路晏蹙眉,严祁真起身沉沉吐息,分开他双腿架起膝窝,将自己挺入更深处。严祁真cH0U了他的发簪,将他长发打散,也解了自己的,两人黑发交错在一起,他被严祁真的身影笼罩,JiAoHe处越来越热,他慌得只能张口喘气,尽量接纳这一切。

「路晏。」严祁真低唤他名字,语调和那眉目一样深情款款,他伸手抓住严祁真手臂,如愿被抱着亲吻。

「真是太烫了,那里,你不觉得麽?」

严祁真呼x1微乱,他深x1口气,放轻声量回他道:「很舒服,你这样挽留我,是世间极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这话语打动,路晏觉得那处就算烫坏了也甘愿,自己m0索大腿两侧,将腿努力往身前折起,羞涩低语:「那你再进来些。」

严祁真脸上柔情更深,徐徐cH0U送起来,和路晏一起乱了呼x1、一起迷醉,分不清楚是谁的SHeNY1N了,然後他压在路晏身上T1aN耳朵,嘬吻脸颊,舌面暧昧甜腻的刷过颈侧皮肤和耳根,身下动作由规律桩打变得越发急促的冲击。

「啊、呃嗯,啊嗯嗯。祁真,好烫。里面,哈啊啊──啊、啊、求你,呜嗯。」路晏也不知自己在说些什麽,只能牢牢攀抱住人,发出连自己都没听过的轻细SHeNY1N,只想这人再多折磨那令他愉悦欢快的某一处。

严祁真低浊的话音也带着颤栗,不时喃念路晏的名字,同样的快活无b,没有什麽b路晏此刻的声音更美妙,就连呼x1都有些甜腻可Ai。他紧皱眉心,环抱路晏的样子是无b呵护,对b起来那腰腿迅速而猛烈的撞着路晏下T就像在凌迟和摧残,彼此皮肤间拍击出一层Sh稠腥腻的yYe,毛发Sh润得发亮,路晏早已被他弄得泄出JiNg水,只是他仍无法停止,还想要更多。

「我要坏了、坏了。呜呃、嗯嗯、嗯。」路晏低声喃语,带着哭腔,那快感汹涌而来,他憋得整张脸通红,ga0cHa0後仍被抓着腰肢顶撞,开始失神,双眼涣散。不管了,只要能和严祁真在一起,就一直这样也好,像这样分也分不开,他也觉得幸福无b。

「路晏……等我、我还想要……呼,还要。」

「好。」路晏轻声回应,展开身T享受,片刻後感受到严祁真JiNg壮的身躯一震,他的腰腿也不由得痉挛而屈起,发出如鸣泣般的低哼。

「呼唔──」路晏瘫痪,感觉严祁真慢慢cH0U出他T外,然後抱着他躺在一起,m0他的头发、耳朵,亲上脸颊和嘴。他也去亲严祁真的脸,想亲嘴但没看准,啄上下巴,GU间好像有东西流出来,腹部也是Sh的,浑身都Sh黏。他们的TYe混在一起,着实是两个臭男人。

想到这里,路晏无声翘起嘴角,收紧手臂将人抱紧。这人跟他气味相投,是只属於他的人,永远只属於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日子恬淡悠闲,像以前在万里晴,或是在凰山无名峰,严祁真和路晏两人天将亮时就会醒来洗漱,晨早练功,天气好的时候就到外头一座小瀑布下的溪水洗澡,这时被名为无霜的山确实已经不再冰封,回归它应有的四时轮替。

他们住处周边都是花圃、菜圃,架着篱笆是为了给攀藤植物生长用的,谭胜钰的小屋也被整理过,让她随时来都能住。早上练功完,路晏就开始采收作物,忙田里的事,将花草制药或炼成其他可用的东西,有时嘴馋才会忙活炊事。

严祁真则替他巡山,或是疏伐林木,将木材挪到找好的山洞里乾燥,再取出过去乾燥好的木材来用,屋里新的木工多半都是他亲手做的,大至桌椅木几、棋盘琴身,小至碗筷、木梳。有时路晏忙他的,严祁真恰好手边空闲就会搬出画案,拿笔打起草稿,画着路晏生活的身影,下他们的日常,也会藉机和路晏游戏。

和以前不同的是,更多时候他们会讨对方开心。有时路晏会留张字条,让严祁真猜他今时此刻在何处,找到有奖,这多半是路晏Ai玩的游戏,也会只留了讯息暗示严祁真在人间某处找他,若在市集碰头就一块儿吃顿饭,逛街,买些东西,如寻常人谈情说Ai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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