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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雪时晴、贰肆(1 / 2)

('晁国境北有一小城,城中有一孩童天资奇异,对於诸鬼神能见闻嗅触,无所隔阂。其族因故常受妖鬼侵扰,城主令该族将其送往深山大觉寺高僧教养,此後十余年皆受寺庙庇护。然此人异能随年岁增长而难以藏歛,遂令其向一灵山散人修习铸剑,藉yAn刚之气镇住心X,不受外灵所扰。

高僧及恩师先後故去,此人为铸成绝世兵器而云游四海,搜罗材料。一入江湖即如龙入海,虎奔山,横空出世。最後此人为铸剑而亡,该剑名曰戮业。

冥冥中因缘牵引,那人累世修为成仙,而戮业化作人形亦随之修行,几番造化,仙者入魔,魔则感悟摆脱魔相,两相心许,同赴混沌。

***

说到严祁真几世前和路晏的渊缘,月牍讲到口渴啜了口茶,摆弄棋盘上的棋子聊道:「总之你们俩就是两个极端,一个成仙另一个也想跟上,一个成魔另一个也追着,不是麽?人一生有三劫三难,你的情况是度过这三劫三难即脱胎换骨,置之Si地而後生。可你能活到现在,是因为那姓严的把他自己卖了。」

路晏眯眼,沉着脸:「你说什麽?」

「你别激动,话还没说完呢。」月牍m0着棋子跟他讲:「他来这里许下最後一个愿梦是,他愿意放弃仙途,只要吕素还有来生。刚才我是不是说过吕素放弃来生?恰好严祁真也说他只要吕素还有来世。所以呀,你是吕素的转世者没错,因为他自己不要了,自然由不得他了。」

「你再说清楚点,严祁真放弃仙途做什麽?」

「换你今生啊。」月牍调皮的朝他脸面扔了颗白子,那颗白子一腾空就化作雪花片片。路晏皱眉瞪他,又垂眸沉Y:「到头来我还是欠他……」

「错了。」月牍轻笑一声,食指敲了敲棋盘说:「算不清的。你们跟那太极的YyAn鱼一样,同生同灭。反正这大概是我最後一次做你们这单生意啦,不到一个月你们就会离开,我能交代的也都交代了。」

「月牍,我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完就去做。去做了才有用。」月牍说:「你们以为许愿是让我或别人来成就你们所想所求,其实不然。我不过是收拾你们残留、剥落的那些JiNg神意识来维持自己在混沌立足罢了。

换句话说,你们在我这儿找到了方向,奔着最重要的事物去,那麽其他东西就不再重要啦。我就负责收拾你们那些不重要的东西当作报酬。

即使对你们来说不重要,可也许对别人来说是重要或必要的。对你们来说是梦,对别人来讲是现实。反之亦然。你若想到什麽,不妨一试。那姓严的不就告戒过你,切莫沉迷在此麽?」

月牍将完将盘面棋子全扫落地上,棋子全数消失,路晏分神看棋,一抬头月牍已经没了踪影,只余虚空缥缈如风声的话语:「想通了就去试。哪怕後悔亦是宝贵的感情。不必怯退。」

月牍一走,严祁真就从房里出来,他待的房间一片漆黑,好像能吞进所有光亮,他看路晏神sE担忧就过来解释,说是里头布了一个局,方便元神往来冥府,自然显得吊诡,房里黑闇无光。此外还有几样材料得在冥府收,其他药材则早就准备好,都是为了给路晏炼制新的手。

说到後来,严祁真还庆幸道:「多亏如今我魔化,也使得了那些妖魔界的秘术,若以寻常方法恐怕难以恢复你的右臂。」

路晏听他讲的几样药材有些是别人的镇教之宝,或是难以到手的仙圣之物,对如何取得的过程多少也心中有数,因而担忧道:「只为这件事,值得你和天下为敌?」

「呵,总之我就是做了,你怎样都不可再拒绝我了。」

「唉。真傻。」

「好了,你饿不饿?我请店里人弄些好吃的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晏摇头,他说:「你别忙活,歇一会儿吧。我会守着你的,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守着你。」像戮业、吕素一样,虽然他是路晏,但这心意是不变的。

严祁真深x1气,徐徐吐息,慵懒打了个呵欠说:「也好。那我睡一会儿,半个时辰後叫我吧。我让冥府的毒龙们守着炉鼎了。嗯?怎麽有棋盘,你不是对这个很头疼?」

话说着人就躺到路晏腿上,路晏笑着没答话,温柔凝视严祁真的睡容,轻轻m0上这人的脸,然後动也不动,怕严祁真不好睡。他似乎开始明白过去一些事的因果关系,知道那些人为何要那剑客放弃戮业,说灵剑亦为魔剑,而宋瀞儿又为何忽然说些没头没尾的话,什麽黑与白,还有严祁真曾经讲过的话语……凡事之始终,都不是为了求好,或是论个成败,而是成就命运。

将来如何犹未可知,路晏的心境逐渐明朗,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严祁真渐露疲态,只为了弥补路晏残失的右臂。路晏坦然接受,与之相伴,最终盼到奇药炼成。

那一日,严祁真特别高兴,拉着路晏坐到桌边,以冰雪化出一只右臂接到路晏身上,上了他炼制的药以後用魔兽、灵兽的皮革和筋包裹起来,持咒一日。开始之前严祁真也告诉路晏不要太期待,这法子还不晓得能否成功,他担心路晏失望,b路晏还要患得患失。

路晏反过来安抚他说:「反正本来就没有的,若是炼成了,我还觉得是赚到。你不必顾虑我。」

就这样两人关在房里施行秘术,不时有幻觉产生,但他们都心无旁骛。路晏记得严祁真将裹住他右手的皮革拆卸时的样子,一脸严肃慎重,满头汗,他从没看过这人毫无防备的流露这麽多情绪。

拆解到最後一步,路晏按住他的手说:「不管怎样,这次之後我们就回去吧,答应我好麽?」

严祁真那紧绷过度的样子才稍微缓解,点头应道:「好,答应你。」

终於拆完覆满咒文的兽皮,路晏新生的右臂冒出淡白轻烟,混着一GU混沌的气息,这手b他原来的还要强大,气力充沛。严祁真双眼绽放JiNg光,欣喜看着路晏,路晏对他浅笑,用双手环抱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严祁真,回去吧。我们一起回去。」

回到他们最开始的地方,回到万里晴。

严祁真带路晏离开里街,一手施术霸道画破时空,走捷径回万里晴。这时的万里晴已经冰雪消融,万物萌发生机,景象很不一样。不仅是生机重现,埋伏已久的擅入者其杀气也跟着显露出来。

甫至空城,连家门都还没看见,就有十多头二层楼高的灵兽在城里候着,附近陆续出现分属不同教派和势力的各路人马,且远处天空闪烁炽亮的巨大咒阵,隐约可见术士们合力布局,天罗地网,饶是严祁真与路晏合力都难以全身而退。

他们看着回到空城的二者亦是讶异,因为应黔端四处游说结盟,所有修仙界都听过严祁真魔化的风声,却没想到那早该Si透的路晏,吕素的转生者已历三劫,竟非恢复妖魔之身,而是散发着仙圣之气,宛如明月般清雅俊朗的站在那儿。不过众人随即收束心神,结盟的玄门世家皆以神识传递秘音,率领众人的某家仙首只道那必是妖魔所化的假象,不可当真。而且严祁真亦是被此妖魔魅惑,不将其诛灭恐怕将倾覆天下。

再说,这二者轮番将他们修仙界扰得天翻地覆,纵有曾经受惠於他们二人者,如今也只记得後来吃了多少亏,因此都不认为他们无辜。片刻寂静的对峙,严祁真和路晏互望一眼,彷佛已心有灵犀,一出招即是杀招,敌人一起阵即是杀阵。

没有人要听他们一句解释,这阵仗就是为了消灭他们,而且势在必行。

严祁真和路晏天生默契一般,身法绝妙,招式变化莫测,云波诡谲,配合无间。追击者纷纷涌现,这场围剿却没能彻底阻断他们生机,反而更激起斗志。往来是杀气腾腾,严祁真酣战,路晏相随防守,如风从龙,云从虎。

只不过再厉害也敌不过他们人多,所谓蚁多嬲Si象,久战不利。严祁真掌心化出一金光,光团中像是有株蒲公英。他轻吐气息催动它,刹那间数以千计的刀刃兵器往四面八方飞散开来,远观如针雨,它们受严祁真C控,彷佛有自己意识一般击杀敌人。

这些正是原本在灵剑门的兵器,皆由严祁真某一世所铸,本为镇山之物,後来被他尽数收回,收在身上。路晏趁此抢得一瞬转机,拽着严祁真逃了。怎麽来就怎麽走,路晏也是有样学样,手刀在虚空画过,那些人眼睁睁看两人遁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是逃了,两人也伤得不轻,严祁真为了给路晏炼药治手而元气大耗,又心系路晏,护Ai心切,逃脱时身上都是符箭,即使拔箭也无法一时消除箭矢所凭附的咒力侵害。路晏虽b严祁真的情况好一些,却也好不到哪里,敌人针对他来,身上多了几道血口,拉着人逃的时候还不停淌血,此刻面sE惨白,不过幸好未伤筋骨及内丹,还能给严祁真度气。

严祁真将刺入肋骨的一支箭削断,咳了口血,强撑着站在水畔,这川水两岸皆是峭壁,高处有许多瀑布流泄而下,是个狭长蜿蜒的河谷,路晏扶着他跟他讲:「这儿大概是魁花渊的深渊底下。逃的时候我就想起宋瀞儿说过的话,不过我们这样出去恐会连累无辜,先在这里养伤吧。」

严祁真点头,涩声应了单音,两人就在这幽静隐蔽的地方疗伤。深谷里本就蕴藏不少好药材,而且灵气旺盛,对调养伤势有所助益。他们觅得一处林荫,就地盘坐静待元气恢复。约莫亥时,月明星稀的夜里,路晏睁开轻吁,藉明月淡辉睇向严祁真,发现他依旧脸sE难看。路晏近身感应他那周身行气仍阻滞,似有两GU极端之气暗涌激荡,但乾坤袋灵药已用罄,心中苦恼。

「我出去找药材,等我。」路晏拿手帕给严祁真压着脸上细汗,又仔细擦拭血W,再将一旁脱下的血衣揣着,打算到河川里一并洗了。他不必严祁真做回应,迳自走开,拿蒲葵叶子盛着摘采来的不少灵芝和饱x1天地JiNg华的花草,将玉戒变成药杵直接在石头上捣烂,小心翼翼敷在严祁真伤口上。严祁真伤得不轻,此时宛如石人一样闻风不动,气息也较为低弱。

路晏忽然鼻酸想哭,红着眼眶暗道:「有我在,只怕你永远不得安宁了。」

许是真的心有灵犀,严祁真睁开眼慵懒觑着他,被擦乾净血迹的手m0上路晏沾染尘土的脸,安慰道:「我没事。路晏,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路晏抿笑点头,严祁真盯住他身上没有处理的伤口,蹙眉说:「对不起……剑鞘太没用了。」

听见严祁真自b剑鞘,路晏已说不出话,只是努力抿着一抹笑摇头,想抱住他,却又怕弄疼他,也怕坏了刚刚才敷上的药。

「你再等我一会儿,就一会儿。我把衣服拿去洗了,顺便洗个澡。别担心我,这都皮r0U伤。我非凡人之躯,很快就会好。」路晏不敢看严祁真是什麽表情,又跑开了,来到严祁真看不见的水畔。这里的JiNg怪单纯弱小,感应到他们的煞气也不敢轻易出没,但以防万一他还是布了结界。

虽说妖魔之躯受了皮r0U伤也好得快,就算是断手断脚,只要不是像他手里玉戒那般的宝物所伤,也极可能再自行重生。只不过,妖魔受了伤也是会疼的,路晏走进川水里冲洗伤口时,痛得咬牙发抖,憋着气息不敢让严祁真察觉。等痛觉麻痹後,他开始搓洗衣物,只是这些血衣白地染红,怎麽洗都像是红白斑驳的茶花,也难洗得乾净,只能先将就着穿。事後上岸,他才再将方才所剩的药擦在伤口上,草草处理伤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是黑夜,若是白昼必能见到川水一下子就被染红。

他憋得住声,却憋不住泪水。路晏想到在万里晴那时,严祁真手里化出那一朵金光灿烂、冷光团簇如蒲公英的花,他知道那表相是障眼法,其实就是金丹。那人竟将所有兵器藏聚於金丹,昼夜抵受千刀万刃的锋芒。这些刀剑兵器,任一件若让修为深厚的人所持,发挥得当,皆可杀妖斩魔,诛仙灭怪。

然而正是它们能镇压邪煞,才让严祁真收在T内,令魔化的自我保持几分冷静。因此严祁真时时刻刻与自己相斗,都是搏命走在钢索上,稍有不慎就会落得b吕素还惨的下场,万劫不复。

思及此,路晏抱着衣物在水边掉泪,无声痛哭。他早该料想到的,严祁真那X子怎会随便将灵剑门彻底解散,就是散了也不至於收回所有神兵利器,原来是为了抵抗日渐深化的魔X,否则最後将迷失自我,六亲不认。

唯有护持那份清明,严祁真才能在入魔之後依然记得路晏,记得他们一同经历的种种。为此,严祁真每一步、每次吐息都是沉重而艰难,都是为了他。

「已经足够。」路晏哭过以後长吁气,神情恢复平静,眼眸中微染笑意,似是顿悟了什麽。严祁真这人与他也是冤家,不Ai时憋疯他,Ai了也要b疯他。他不该再埋怨当时严祁真没有好好握着他的手,情Ai之事多的是执迷、矛盾,误解和旁徨。那人不过一次失手,而他自己不也是反反覆覆,患得患失。

思绪百转千回,他心中蒙胧的念想在流水淘洗中反而变得清晰明彻。痛到不痛了,累得麻木了,这一路跌跌撞撞,起起落落,就像他以前跟宋瀞儿讲的,许多事想通了,自然没问题、没矛盾。

路晏闭眼凝定心神,月下徐徐睁开眼,聚集JiNg气,双眼清澈炯亮,不再有所迷惘。他回头yu离,迎着夜风轻拂,路晏惬意眯眼,沉冷低问:「谁躲在那儿?」

***

幽暗空间里,只有一些莹石之类的矿物发出微光,稍微照出路晏和严祁真的轮廓。路晏回去时,严祁真不醒人事靠着一棵树,路晏将他挪到附近一个更适合疗伤的洞窟安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川边遇到了几只山JiNg野怪,此处即是他们所指引来的。这些JiNg怪单纯无害,因为曾见过他们救过魁花渊的灵树,所以现身相助。他们都是受龙清墨庇护,对他们而言,龙清墨才算是魁花渊真正的主人吧。

路晏探严祁真的气脉,人还昏迷不醒,他於是掌心对其心口牵引某物窥查。半晌,严祁真身上浮出淡金sE光团,那是有幻术所护的金丹,看来如蒲公英的形象,兵器宛如种子般附在上头,因路晏注入灵气,同时x1引邪气,那些刀刃闪烁的寒光皆飘离金丹一些距离,它们光辉变化着,由金sE变得白炽,然後银紫、灰。

严祁真身上紫浊之气也冉冉盘绕路晏周身,如龙蛇之舞。他从严祁真身上x1走邪气,消解魔X,减轻这人自身两GU激烈抗衡的力量。是以金丹所藏的锋芒转变,继而使其伤势快些好转。

就此持续三个时辰,路晏困乏极了,走出JiNg怪所制的木门。那门恰好与他一般高,若是严祁真大概得低头闪过脑袋。外面的JiNg怪们正在晒太yAn,集Tx1收太yAnJiNg华,他们不论老的小的全都只有路晏小腿般的高度,穿着花叶制成的衣服,有的像人,有的仍是原形,不过长出似人的姿态。就说那边正在胡乱跑跳冲撞别人的人蔘JiNg吧,依旧是支人蔘的长相,头顶着一支花,特别Ai捉弄其他小JiNg小怪,很快就被长老拿藤条教训了。

这里是JiNg怪的聚落,长老看起来是个四个十岁不到的男童、nV童,长得就是普通孩子的模样,可是眉发胡须皆白。他们看路晏走出来,遣几个使者替他打水洗脸,还给他准备了nEnG笋、菇蕈和草叶煮的茶,再补上一小罐花蜜。路晏谢过他们,坐在洞外一棵栀子花树下休息,将花蜜添到茶里喝,他觉得自己好像赤宙一样被照顾着,满心感激。

修炼也可以是这样的,随遇而安,机缘若至,予人方便。路晏心忖,他们或许也有属於他们的斗争或考验,只不过形式与他所遇到的不同吧。他看着JiNg怪们围在一块翻松的土地,手拉着手绕圈,念咒像唱歌,跳呀唱呀,土地一点动静也没有,许久以後他们才停下来休息,晒着太yAn聊天。不过路晏听不懂他们讲的话语,只知道有时他们会笑得很开心,笑到趴在地上捶地,也会一言不合打起来,滚得满身泥土。

吃过东西以後路晏就在栀子树下用蒲葵一类的大叶铺的地方睡着,但仍留有几分意识。睡觉时他感觉到JiNg怪们都好奇过来打量他,然後偷m0他,有的家伙手上还有触须没能藏好,还有爬到他身上玩的,都像孩子一样。

他想起以前在某个小镇行骗、不,是做生意,那时他逮着一头出生就畸形的小牛,那头牛有三只眼,且全身白,牵到人多的地方供人参观,要m0的得付钱。後来他拿赚来的钱照顾那头幼犊,也搭了棚子让牠别晒着,顺便多挣一手钱,变成入内观看也得付钱。他跟那头牛相依为命了半年,可能是天生畸形,身T发展不好,那头小白牛就夭折Si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像那头牛,让JiNg怪们好奇的又看又m0。不过JiNg怪们的碰触很微妙,多是花鸟虫兽,兽类是像兔鼠那类的JiNg怪,因此碰触是轻轻软软的。後来有个家伙m0他脸,动作很轻,手温bJiNg怪们暖,又b人微凉,他立刻就认出这是严祁真。

「你醒啦?」路晏睁开眼问他。严祁真莞尔,他说:「这话该是我讲。你在外头睡,让他们都好奇得围过来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晏只瞥见那些家伙窜逃的残影,真是鸟兽散了。他起身端详严祁真的伤势,严祁真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气sE也好许多,这才松了口气。

「我的伤不应该好得这样快。」严祁真的话令路晏心虚,後者解释道:「一定是那些JiNg怪们找来的药起了作用,还有这个地方风水确实极好。我看他们都喜欢围在这儿感应灵气的。」

严祁真扫视环境,最後瞅了眼路晏,淡应一句:「或许是吧。这里确实不错。不b万里晴差……」

「那里眼下是回不去了。不如在这里投靠一阵子,再做打算吧。」

「也好。」

严祁真的反应淡淡的,神态语调都很慵懒,应是伤势所致,不过路晏认为这一部分也是因为他x1收其魔X的缘故,可见此法确实能帮助严祁真。思及此,路晏心里欢喜,却也有点落寞,不过那份失落很淡,一下子就被其他情绪掩过。只要见到严祁真好转就够了。

严祁真只在外头待了半天,傍晚又回到洞窟里歇下,他需要睡眠,有路晏守着他才能近乎无防备的沉睡。他并不知道每天日落月升後的几个时辰,路晏都在x1收、转化他身上的魔X。

JiNg怪们有时会窥探到路晏将手隔空摆在熟睡的严祁真身上,双手有时合掌,有时好像在拿取什麽,或捧着一团光,嘴里念念有词:「水极,火极,YyAn调合……」之类的句子。他们也发现到这个b较矮的青年,跟那老是陷入睡眠、Y沉邪魅的男人起了变化,两人的气好像调转。不、不是,是所有灵气都灌注到那个高大的男人身上,那人一天b一天还温煦平和,那脸似笑非笑,长眸灵秀澈丽,玉质清姿宛如天仙。

而那较矮的青年本就亦正亦邪,却因矮个儿甚得JiNg怪们的亲切感,可现在日益消沉的模样,话语跟表情都少了,浑身妖魅之气更甚,JiNg怪们都忍不住疏离。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严祁真已恢复元气,一日路晏去摘花草,回来恰是傍晚,他问严祁真怎麽不进去睡下,严祁真只瞅了眼他摘的东西说:「已经够了。不必再这样替我疗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晏歪头故作不解,严祁真告诉他说:「我收回的那些兵器,它们的气由金转银,几乎归於沉寂。你以为我没有察觉,有个人天天都在调合我身上的魔X,就像过去我趁着你魔化前做的那样,是类似的事……」

「被发现啦。」路晏笑得俏皮,他把衣兜里的花草都放到JiNg怪们吊在树g上的篮子里,然後对严祁真讲:「别误会,我这是答应他们的东西。他们好心收留,我有空就会帮他们的忙。现在既然养好伤,你有什麽打算?」

「既然来到魁花渊,该跟龙先生他们打声招呼。只是他们云游在外,还不会这麽快回来,就在此等候吧。」

路晏认同点头,提议道:「那我们另外找一处搭个简单的屋舍吧。也不好老是占着人家的地盘,再说了,他们待的地方低矮许多,对我们不太方便。」

严祁真嘴角微扬,纠正说:「是对我不便而已。你不是畅行无阻?」

「喂!讨打啊你!」路晏嗔笑,轻轻揍他肩膀一拳。

就这样,两人谢过深谷里当地的JiNg怪们,在附近搭造竹舍,正逢夏季,住来也算清幽凉爽。JiNg怪们会来串门子,有时以原形现身,他们有鸟、小兽、飞虫,他们都对这两个新来的邻居好奇。所谓入境随俗,路晏也习惯他们的作息和活动,拉着严祁真跟他们一块儿修炼。

魁花渊深谷中,多了两个特别高大的家伙和这一群矮小JiNg怪们晒太yAn、月亮,x1收日月JiNg华。严祁真有次问路晏:「你一向不是合群之人,却如此喜Ai和他们结伴,是不是因为和他们相处时,视野开辟?」

当时路晏没什麽表情,只是面皮默默泛红,一直红到耳根,接着不自觉翘起上唇否认:「我没这麽想过。你别乱讲。」

之後,路晏X情有些转变,喜怒无常,因此喜Ai亲近他的JiNg怪都不常出现。原本竹舍外总有萤虫照路,後来也很少有了。严祁真只要想留他长谈,聊那正邪之气的事,路晏就藉口回避。他们都知道此事无解,路晏做的不过就是强y的调合彼此真气,不是正途,长此以往也只会逐渐消耗两人,最後一起消失。於是能拖延一日是一日,路晏不愿谈,严祁真也莫可奈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月sE朦胧的夜晚,路晏在川边一座土坡上抓着一束花草玩乐,那花草如蒲公英一样,种子会随风飞起,他将花草抓来甩打,一个人玩得开心。只不过花草原本长得好端端的,却被连根拔起,而且他笑得面目狰狞,像在哭号般难看,气氛恐怖,弄得JiNg怪们纷纷走避。

此时路晏X情顽劣,亦是魔X所致,有时他自身有所意识,能收歛心X,但更多时候沉溺其中,狂乱躁动。後来严祁真现身,对路晏乱序行径并不严加斥责,单是天生威仪就令其收歛。他人看来是这样的,其实路晏只是因为Ai慕迷恋此人,才一下子静了下来。

路晏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向严祁真,自然而然并肩,於川畔漫步。路晏还抓着被甩烂的花草不放,忆起过去:「我忽然就想到以前的你从不用剑。第一次见你,你是拿着树枝在起舞。」

「我也记得当时的你,很狼狈。」

路晏皱了下鼻子,撇嘴哼一声,接着道:「你不用剑,是不是因为吕素?因为我?」

「是。」

「是什麽原因,你多讲一点啦。」

徐行间,严祁真捞住路晏一手说:「剑在人在,剑亡人亡。没有剑的剑鞘什麽都不是。我只配一把剑,一个人。」

路晏凝望他侧颜,心里感动莫名,g起笑脸挽住严祁真的手,步伐顿了会儿。路晏拉着他说:「严祁真,我是Ai你的。」

「晏……」严祁真心里感到些微异样,路晏话音沉柔不同平日,好像心中有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抱抱我吧。」路晏站在那儿瞅他,日益妖丽的模样沐浴在月辉里,如梦如幻,好像一眨眼就要随风而逝。

严祁真隐隐约约也有所感应,今夜有些不一样,只是他实在说不上来。他觉得路晏身上有无形丝线将他的目光、心神全都缠绕裹覆,又像只蚁被封存在琥珀之中,继续纠缠千万年。他将路晏拥入怀中,听路晏又要求道:「亲我。」

严祁真退开来,手m0上路晏的脸,仔细感触,专注盯着这张脸,逐渐沉醉其中,垂眸吻上。这个吻很浅、很轻,路晏有些退怯,严祁真不解,路晏低头说:「我怕。」他话音微颤。

「怕什麽?怕我化了你?」

路晏摇头:「有时太沉溺了,说不出个所以然。」他是注定是魔,对於严祁真是迷,是醉,是执妄,或疯魔?都好,他求之不得的,只是不甘心Ai过就要分离,所以总是逃避。

「严祁真,我Ai你。」

那人轻笑,抚m0他头发回答:「我知道。今夜你说第二遍了。是不是偷喝JiNg怪们的果酒,醉了?」

路晏没反应,严祁真又将他搂入怀里,不是入魔时那缠绵热情的拥抱,而是温柔轻缓的,跟从前严仙君一样。路晏靠在他身上,声音闷闷低哝:「一团火掉水里,是会熄灭的吧。」

「嗯。」

「一滴水入火里,也会不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说什麽?」

「水火难相容。乾坤不可颠倒。仙魔终是殊途。」

严祁真蹙眉,虽觉怪异,又觉此景似曾相识,x中虽惶惑不安,但他以为路晏又心生不安,魔心燥动,试图安慰:「虽是如此,凡事也皆有可能。我就知道有些地方水火同源,也听过有的幻境天地颠倒。至於仙魔,虽然你x1走我身上大部分魔X,但我仍存有一些执念,而你不也有我曾倾注於你的灵气?等龙清墨归来,或许可向其讨教,该如何同修共存。」

「等不到了。」路晏抬头望着他,微笑说:「现在那滴水就要落到火里。」

严祁真一听不对劲,不由得掐紧他双臂追问:「路晏,你是否做了什麽不可挽回的事?」

路晏淡笑,轻叹道:「明知你会像忘记别人一样也忘了我,好像睡醒之後不记得梦过什麽。但一想到你若记得就会难过,像那次一样,我就想……你这麽忘了也好的。我记着就好,这样将来我才不孤单寂寞。」

「你要去哪里?」严祁真面露恐惧,他将人环抱住,牢牢箍紧,路晏并不挣扎,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可是他一句都没听懂。他忽觉金丹有异,松臂低头看,路晏将灵气尽数度回他身上,同时x1走他所有魔X,净化他的金丹。

路晏形貌在夜sE里有些透明,月光竟穿透他的脸、身T、头发,映亮了脚下的草地和石头。严祁真愕视此景,伸手竟触不到路晏,只有片片雪花随风而散。风里听见了细微缥缈的话语,路晏又说了那样的话:「我Ai你,但忘了吧。这是早已注定的,都是因为我不认命……若没有炼过弃归这样的药,或许也无法有今夜、给你一场梦。永别。」

严祁真看那些雪花散去,那人消失在眼前,他惊愕得久久无语,最後沉痛咆哮,整个魁花渊彷佛都在震荡,最後他站着失去了意识,一双眼还瞪视前方不肯阖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过去东北方以凰山为界是修仙者趋之若鹜的世外仙境,後来凰山没落,经古瀚梦大泽一役,诸多玄门世家元气大损。二百年後,魁花渊出了三位上仙,成为新的修仙重镇。

谈及远古瀚梦大泽不得不说有一处秘境,众人曰其无名,地域极广,是过去诏国鼎盛期之疆界的四分之一,亦是已灭亡的殷国全盛期国土的三分之一。无名之地宛如被三界遗落,曾是一仙人前生的剑卢所在,後来经过一场仙魔大战才被发掘。战後那里混沌一片,是由一僧人发愿建佛塔,度亡故众生,所以有了能觉寺,此後成了佛修势力。

至於妖魔界,经历这二百年大混战,最终由荒山、魔海、长生林三方势力鼎立。一百年前由魁花渊的仙首龙清墨向无名之地提出,要与妖魔界谈判,定下互不相犯的的约定,於是妖魔界三势力推举一人前往东海,请东海的主人作见证。

此後每五十年就再相聚,重新确保过去所谈议的约定,或趁此商议、修改。此後,不论所修法门为何、种族为何,皆不得在他界地盘lAn杀,为此更选立十多位人选作为审判,还组织了各自的巡逻兵。在不违背协议原则下,尽管彼此歧见、冲突依然不少,但也没出过什麽能憾动三界的大事。

人间一处名曰聚仙楼的地方,乍看和一般民酒楼商肆无异,各楼间出租给许多小酒楼食店,热闹时一样是绣旆相招,掩翳天日。同时亦是修炼者喜欢集结的场所,它由八座四层楼建物构成。在这里可以找到各种情报,搜罗各种稀罕之物,灵石宝矿、神兵利器,就算这里没有的,只要付得出报酬,也能雇得一批修士或妖魔达成目的。

有个叫袁福容的少年就在这儿雇了一夥人去找那无名之地的麻烦,传说无名之地有座山终年冰雪不化,山里有秘宝,是种花草,吃了它可以水火不侵,这水火不单是人间的水火,也是指天火、狱火、弱水等等,曾经就有龙族为了抵抗弱水而想去取,被那座山给冻得断了尾巴逃出来。

袁氏少年雇了四十多人,只有两人幸存回来,这两人都曾是佛修弟子,也在无名地待过,他们一时好奇才加入这次的行动,没想到从前修行时遥望的那座山如此可怕,只留着一条命回来跟雇主交代,顺便讨点伤药费。

袁福容坐在包间里听这两个光头和尚讲完,点头问:「所以,所以你们什麽都没拿到罗?」

那两个互看一眼,辩解道:「可是我们一路探得不少情报,起码知道那座山的风雪是有意识的,可能整座山都有人布了个局,不让人入山的。」

「有人说是神山,也有人说是魔山,过去我听寺里的师叔讲过,师祖曾有缘入山,听说山里有魔仙,师祖与那魔仙论道,三天後全身而退。这能觉寺的存在就是为了要镇住那魔仙的。」

另一个佛修疑道:「既已是仙何必镇住?我听的跟你有点不一样。听说是为了让能和平相处才刻意在那里建寺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袁福容无心再听他们闲聊,打断他们说:「好吧,既然你们也失败,就滚吧。」

「袁施主,我们可是差点没命啊。」

「就是说啊,没功劳也有苦劳不是?」

「趁我心情还不差的时候,滚。」袁福容冷下脸说话,看起来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端的是大人的架子,这两人早就看他不爽。但也知晓是个小妖魔,不敢轻易招惹,m0m0鼻子就转身要走。

熟料那袁福容用轻得让人发毛的语调在他们身後讲话:「我说,滚,就是不准用脚走。听懂没有?」

某座楼的二楼包间砰的大响一声,两个光头男人连同门板一起飞到空中,直坠而下。那两个光头不及反应,一时忘了法术自救。对楼此时S出两道银光,是两把飞剑将头下脚上的两人拨正,那两者抓住剑柄才得以获救。两把剑又变成银芒自人手心流走,交错闪烁回到一楼通铺一个男人的手心里。那人素衣若雪,正在饮酒,楼上把人打飞的袁福容恼火,跑出来走廊叫嚣:「哪个多管闲事的?」

一楼怕被波及的客人虽然没有指出是谁,但都齐齐看向某白衣男人。袁福容了然,茶sE双袖无风自鼓,飞出一群毒蜂,不久阶梯则是被数量庞大的金蠍覆盖。少年Y狠一笑:「敢多事,找Si。」

背对袁福容饮酒的男人依然淡定自若,待那毒蜂金蠍扑涌上来,他只是雍容优雅的翻掌,掌心立时化出千百道银芒在酒楼间飞窜,剑气如虹,又像烟火般散S。楼里修士们全都一片譁然,那些刀剑没有伤及无辜,只砍杀毒物,但也没有对袁福容下手。

袁福容看不下牠们全都Si於非命,紧急召回,心忖此人深不可测,打不过只得逃,转身yu离,却惊觉全身由颈部到脚都被几乎看不见的细丝网包裹。楼下的男人一g手,袁福容惨叫撞坏了走廊栏杆飞到半空,直直摔到一楼地上,以其为中心碎出一片空地,漂亮的地砖也因此毁了。

至於少年,虽没有摔得像破西瓜,但是抬头能见一张俏脸流着两道鼻血,面皮都摔红了,当场大哭:「娘亲,呜、哇啊啊,这臭老不Si的打我,有人打我!呜呜!」

场面一下子变成闹剧,孩子讨不到糖吃满地哭滚,大人不理不睬,其他旁观的人又cH0U离注目,该g什麽g什麽了。这时有个青衫男人带了两个佩刀随从走进楼里,这人高大挺拔,长相斯文,堆掬笑颜时春风满面,教人难以生厌,此人对着素衫男子的背影说:「上仙怎麽欺负一个孩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袁福容哭声稍止,立刻瞅着来人打量。来者也睇了眼少年,接着越过少年坐到能C纵千万刀剑的男子对面,提壶给那人倒茶水,伺候道:「上仙大驾光临安某这儿,敝人有失远迎。」

那人淡笑低语:「不就是你放的帖,自己却迟到了。」

「另一头生意耽搁了,烽宇又坚持要那座灵矿座屏,跟我闹了会儿脾气。唉,别说他了,拗起来脾气也跟孩子似的。可是那边地上那个就真是个孩子,何苦大费周章的召出那麽多兵器,不说我以为有人在我楼里放烟火。」

带随从的这位青衫男子是个商人,名叫安律甯,过去是殷国人,後来先祖在陈国行商有成,富甲一方。再後来,其友人苏烽宇弄了长生秘药给他吃,他也就和苏烽宇一同作伴,这两百年也算修为有小成,只是仍Ai做生意,这聚仙楼即是他的产业,将那些修炼者都变成自个儿的雇客,有自己挖采灵石宝矿、广开财源的组织。

安律甯讲完,对面安静饮茶的男人浅笑,回他说:「有些人在家不把孩子教好,莫怪外面的人替他们教孩子。」

「严上仙,来月就要举行仙佛妖魔各界的大会,你也不希望旁生枝节吧。」

被唤作严上仙的男人回头睐向坐在地上满脸泪痕的少年,那少年恶狠狠瞪着他,一见他的模样先是愣了下,那张生气的脸又红得更厉害,紧握的双拳发出喀喀声。周围满地都是虫屍,它们正一个接一个变成黑烟淡去。

安律甯也看到那少年不受教的样子,觉得还是严上仙说得有理,心中不愿那小妖魔惹麻烦,邀约道:「我已经给你安排最好的地方入住,你有空就来聚仙楼走走吧。也替我在这儿坐镇。」

「你还是叫你的苏哥哥来吧。我只是来会一会你,之後就要去别处。」

安律甯忙道:「你不是要住下等一个月後的大会麽?还要去哪儿?苏烽宇他可不行,你知道他那火爆X子的,绝对跟小魔头一块儿把这里打烂。」

素衫男子闻言,安慰道:「不必担心。我故去的姐姐织就的天罗地网,寻常法子是挣不开的,烧也烧不坏,那孩子在我回来前闹不了事。那两个被打伤的人也由你看着,当是跨界逞凶的证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缚在地上的袁福容听见他们交谈,开始叫骂着:「你们好卑鄙!居然要拿我当筹码,卑鄙!等我娘亲来你们就Si定了!」

安律甯见那人起身要走,也站起来要送客,两人都无视那小妖魔,那人蓦地回身说:「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母国殷国灭了,陈国也灭了,自己却不那麽伤心?」

安律甯想了下,爽朗微笑回答:「那是因为我有钱啊。只要我还能赚钱,有什麽好伤心的,又不是天要塌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两百多年来,自己快不快乐?苏烽宇为什麽不择手段的要你长生不老?」

「哼。他自然是怕没有人陪他了,怕孤独寂寞吧。我就勉为其难奉陪到底。严上仙,你想说什麽?」

被称上仙的男人浅笑摇头,应道:「不,我没想说什麽。有些事,都是自己心里有数罢了。像你们这样也很好。」

安律甯微蹙眉心浅笑,表情有些纳闷,他趁这机会问候道:「对了,魁花渊那二位也还好吧。」

「瀞儿跟龙先生,老样子,四处云游。」

「真是教人羡慕。既是夫妻,亦是道侣。我记得你以前……罢了,太久了,记不清了。一个月後见吧。」

安律甯y生生将话吞回,若无其事送客。他知道这人曾入魔,後来才在瀚梦大泽与诸仙相斗,又潜逃魁花渊,受到龙清墨、宋瀞儿的照料和庇护,重新历劫成仙。这人对自己的道侣,路晏的事从此绝口不提,好像从不认识路晏一样,就算有人提起,他也恍若未闻。因此安律甯也不想自讨没趣,那路晏据说成了妖魔以後就蛊惑严祁真,本yu同归於尽,最後严祁真在魁花渊得救,而路晏则被魁花渊的仙灵之气所涤,因此消失了也不一定。

龙清墨曾令魁花渊JiNg怪去搜寻路晏的踪迹,一无所获,没有人知道严祁真跟路晏发生了什麽事,只知严祁真历劫後修为大有进境,且龙清墨和宋瀞儿极少cHa手那些权谋利益的俗事,魁花渊几乎以严祁真为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甚至可以说整个修仙界,严祁真说的话是极有份量的,但此人也是最没架子,就像方才就是个来探访故友的普通人,喝杯酒寒暄完就走了。

安律甯回头让人把那袁福容带去雅房看着,等其亲友来接应,忽地想起什麽喃喃自语:「不过严祁真还有哪里好去的?也不像是Ai四处蹓躂的人啊。」

话说无名之地有座高山就叫无名山,有人说它是神山,山上终年白雪不融,不容亵渎,也有人说是魔山,吞噬所有入山生灵,生机杳绝。

严祁真来到山脚遇见正要返家的两个猎人,他们劝道:「这位郎君,看你一身文士打扮,是迷了路才到此,那就不要再往山里去了。这座山吃人的,连飞禽走兽都不经过。」

另一位猎人扛着猎物附和道:「听我们的劝,别再往下走。这里是无名地,这山就是无名山,连能觉寺的人都不靠近。」

「何况你这往下走也没有投宿的地方,山里有狼,要不随我们一道走,如何?」

严祁真浅笑谢过他们,说道:「我自有去处。谢过二位好意。」

那两个猎人虽然担心这面生的男人,但也不好多管别人闲事,扛着猎物赶路回去了。严祁真仰望此山,上面云雾缭绕,看不见山顶,他低喃:「这里不是无名地,是万里晴。」

这座山常有修炼者想入山寻宝,因此仍有入山的道路,上坡後就有如重纱般的雾岚飘降,一直走到开始飘雪,这路就无疾而终。

严祁真有仙气护T,所经之处风雪晏然。山里常年暴风雪,多是昏天暗地的气候,饶是能觉寺当年入山的开山祖亦是因为遇难,蒙此山的主人所救,最後安然下山。没有人能清醒的登顶,除了现在这个男人。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人知晓,这无名之地里的无名山虽然终年冰封,但山中却有一隅是四季恒春。这春天停驻之处有座温泉,形势特殊,那位传说中的魔仙就在此处沉眠。

除了这魔仙,还有他的朋友,一只本来已经去了崑仑的灵鸟,化作人形时自称谭胜钰。这天谭胜钰将牡丹全都搬到温泉附近,忙着整理庭院,忽地听见风里有细声,感应到似曾相识的气息。她忆起魔仙曾交代之事,变回原形飞到山顶一处山洞,朝洞里鸣叫。

魔仙就睡在里面的冰棺,谭胜钰记得他沉睡前曾交代过,若有人能上得了这座山,就来叫醒他。谭胜钰用鸟语喊了一会儿,以为里面的家伙听不懂,又变rEn形叫道:「小路,小路,你快醒啊。有、有客人上山来啦!」

谭胜钰心中思量着,来者是客,说是客人应该不错吧?

这满山冰雪,唯独一处春暖花开的地方,好像从别处仙境偷过来似的,一个仙人常驻於此,只盼某人到来,谭胜钰怎觉得此景似曾相识了。

不多时,洞x里出来一个长发披散几乎要及地的男人,穿着一袭水sE衣衫,光着脚ㄚ面无表情的杵在那儿,根本看不出是已由魔修炼成仙的路晏,就是个睡得正酣y是被扰醒的青年。路晏眨了眨眼,适应外面光线,问说:「小钰,我睡多久啦?」

「没多久,半年前你醒来吵着要吃炸焦圈,害我出去给你找。人家大仙沉眠少说要个百八十年以上,神兽那一类的也是以千年为计,你睡没几个月就嘴馋,这样竟还能修成魔仙,不可思议啊。」谭胜钰逮到机会取笑路晏,表情却很得意,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路晏迳自迈开步伐,往吊桥走,过了桥不远就是他们搭的小屋。他一手m0上肚皮,讪笑:「被你一说真有些饿了。你刚才在洞外喊什麽啦?」

「有客人。对,想起来啦,山里来了客人!是、是──」

路晏表情微变,瞅了她一眼,已经了然於x。他脚底生风奔回屋里,谭胜钰也赶紧追上,两人在镜台前手忙脚乱的找梳子和发簪。路晏拉开cH0U屉,梳子、簪子没有,全是毛虫,他骂道:「什麽把你的零嘴儿全养在我这里啦!」

谭胜钰尴尬笑道:「嗳呀,我记得你这儿本来就没放东西的。会不会在你的乾坤袖里?之前你说宝物都该聚在一块儿让灵气互增互长,还自恋说自己也是块宝呢。」她看路晏灵光一现,手m0到袖袋里取出一把玉梳,喜道:「看,我就说吧,都收在你那老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晏咋舌斜睨她,斥道:「你真是、那也不能把虫子乱七八糟的东西养在我屋里啊!你不是有自己住的地方!真想cH0U你一顿──」

他握着玉梳扬手,平常就会和谭胜钰打闹开玩笑,这会儿也是做做样子而已,谭胜钰却真的一脸错愕盯住他的手,但看的似乎不是他。他循她视线睇去,一个丰神俊秀的男人就立在後方,温柔接过他手里的玉梳。

「我来代劳吧。」来者是严祁真,话声醇厚温润,犹是眉目风流,面若冠玉,整个人就如未出鞘的宝剑,光华隐隐而不可亵渎。他微侧首淡然低语:「退下吧。」

一旁呆滞的谭胜钰本能应是,像风一样撤出屋外,迎着这里温柔暖风才回过神嘀咕道:「奇怪,我听他的做什麽?算了,不管他们。」她可不要多管闲事,变回原样飞去玩耍了。

屋里,路晏一起身就被严祁真按住肩头坐下,後者声sE平静说道:「别忙招呼,坐。」严祁真一手将路晏的长发成束抓拢,另一手执玉梳替其梳理。

「你就是这山中的魔仙?」

路晏听他提问,想起这人理应不记得自己,很快就冷静下来答道:「是。」

「你的头发像孩子似的,不够黑。」

「阁下不是该先报上姓名来历,怎会擅入他人住处,又言行如此轻薄,如此也算得上是正派的修士麽?」

「恕在下失礼了。我只是觉得这里熟悉,一时迷乱,情难自已。」严祁真被斥责,垂眸微g嘴角,温和轻声向其赔罪,又道:「在下严祁真,仙籍魁花渊。有事来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多久,严祁真已经将路晏的长发束好,只是这头发太长,只将上半部结成发髻,挑了支h连木做的簪子cHa上。路晏指着大门的方向说:「远来是客,作客有作客的礼数。我没请你进来,你还是去外头等我吧。」

严祁真噙笑颔首,转身踱出。路晏一挥手把门窗全关上,慌张的打开衣箱挑衣裳,里面塞着一堆nV人的服饰,他拍额骂道:「小钰又是你!」他跑来跑去,发现自己的衣物都被堆在床铺上用棉被盖着,结果发现他的衣物都被虫蛀坏了,仅存身上这一件完好的,而且鞋履袜袋无一幸免。

当初他请谭胜钰上山来和他作伴,主要是请她帮忙巡山看家,替他驱逐蛇类,免得他睡觉的时候有蛇跑来。谭胜钰是讲义气的朋友,两百年来没让路晏见过半只蛇或类似蛇的东西,就是生活习惯不太好,可是路晏从不拘束她,顶多学沈陵吾的口吻念她而已。

近来这ㄚ头越来越得寸进尺了,自己邋遢就罢了,还把这习惯带到路晏的住处。路晏仰首长叹,认为该找个机会念念她,最後只得光着脚ㄚ、穿着原本那件水sE衣衫走出屋外,对着外头那位已将自己遗忘的故人喊道:「你上山来有何事相求?」

严祁真站在一棵垂枝樱树下,手中正拈着樱树细软开满樱花的枝梢,转首浅笑:「要在外头讲?」

路晏被那sE相摄走魂魄似的,有一瞬失神,他眨眼别开脸掩饰失态,走回屋里:「进来说吧。」

严祁真将人间这两百年的大事简略交代,也说了仙魔之间的势力变化,虽然与和睦完全沾不上边,但已寻求到和平共处的方式。说到一个段落,严祁真望着人浅笑,路晏被看得不甚自在,莫名心虚,错开视线相对问他说:「那麽,你来这里想要我做什麽?」

「这事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只是想请你出山,到那聚仙楼露相,让他们知道世间确实有你这样的存在。台面上那些伺机作乱的人便知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会妄动歪念。」

路晏不以为然笑叹一声,他说:「哪有这样简单,光是我出面也不能改变多少。」

「是这样没错,这只是其中一环。还记得两百多年前人间大乱,妖魔尽出,还有不少修仙者魔化的事,各处地气剧变,波及人间。那时四处都跟炼狱一样,没想到,祸首竟是一个出身自岱舆的仙子。她为一己私心,铸下大错。後来她被逮,囚於崑仑山下,这次也会提到她的事,引以为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晏疑道:「我记得这事,那位仙子……并未辟谷,若是遭到众多人马追捕也无暇JiNg进修为,怎能存活至今?」

严祁真稍微收颔,脸上五官Y影更深了些,笑容也显得神秘,他低着嗓音回说:「是啊,单凭她的修为不足以存活至今。所以,审判她的诸仙决议,强行为其辟谷,灌注仙泉琼浆,喂养不少好东西,将她炼成一件宝物,然後……」

路晏不觉紧张得压抑气息:「然後?」

「然後令她成为新的界山支柱,由她来守护自己曾祸害的众生。直到,罪业尽除,苍海桑田。」严祁真语气沉柔,垂眸藏歛目光。路晏有些看不透他,上一刻还觉得严祁真说这事的神情诡谲神秘,而且这事怎麽说都很残酷,现在又觉得这人的语气是怜悯那姜嬛的。

「她是不是还有个同伙?」

「对。已经殁了。魁花渊的宋瀞儿,曾与她们是同门,依其遗愿将她葬在崑仑山下,好陪着那位被炼成支柱的仙子。」

路晏慨叹,拒绝道:「我不想下山。你走吧。」

「你就不想问我,为何上得来,又是如何知晓你的?」

「多半是宋瀞儿她说的,或是她身边的人。你也许不记得了,我跟你有些渊源,不过。」路晏目光落到一旁空处,语气稍顿,叹笑道:「都过去了。现在这样也好,你我安好,天下虽无太平之日,也不是末日,这样就好了。」

严祁真低头轻笑,路晏问:「你笑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笑自己。」

「笑自己?」

「罢了。我不会再来打搅你了。一切,随你所愿。」严祁真起身,温雅扬笑,只是那笑意不及眼底,令人看着觉得Y冷。

这人走的时候也像一阵风,无形无影,没有回头。路晏呆站在屋外望着对方飘散的形影,心中感到空落、怅惘。他原本不是只一心祈求严祁真在这世上某处好好活着麽?只要那人都好,他也就能以此支撑自己,度过这山中漫长岁月。

就因那同生同灭的命运,只要他在这山里好好的过,严祁真也一定安好,哪怕再无相见之日,他都甘愿。可是今日一见,路晏措手不及,别後又一场失落,心绪久久难以平抚。

他总觉得严祁真离开时的神态和语气,夹杂着幽微的怨怼。

「小路。那严仙君走啦?你们聊了什麽?」谭胜钰感觉那有点压迫的仙圣之气远离,等那人走远就跑来关心路晏,但她发现路晏的样子b刚睡醒还要没JiNg神,於是她将两手搓热,拍在路晏的面颊又r0u又压,顽皮戏闹道:「别看啦。人都走了。醒醒,振作。」

路晏被她弄得整张脸扭曲,口齿不清跟她讲:「小钰,偶们帚,下参。」

「好啊好啊。」谭胜钰一听能下山开心得不得了。「我们下山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殷国与陈国相继灭亡,由崛起的东国统一中土,诏国因地势之利而免於被吞并的命运,但是不断南迁西移,也成其附属,但拥有全天下的同时,也揽了全天下的麻烦,这个大国数年後就开始分裂。分裂成数个诸侯国,互相征战,开启战国时代。

凡人追求玄门道术的力量,加入战争的已不啻是三流术士,为争仙府宝地,不少修为高深的修仙者都间接或直接参战,影响局势。其中又以尉州苏氏所领的Y兵最为猖狂,所辖之境无人敢轻易造次。是以,在苏氏势力下开张营业,做各路玄门仙家买卖的聚仙楼生意特别好。

连带着聚仙楼一带都随之发展,环山近海,又有大江流经,白昼观城一片繁华似锦,夜里则见该楼如夜明珠,周围灯火煌煌如繁星,自是灵气仙物荟萃。虽说是个好地方,但路晏毕竟太久没到这麽热闹的地方,被这热闹人气所包围,莫名鼻酸想哭,他调整纱帽的帽缘要把脸遮好,不想被察觉异样。

谭胜钰已经跑到前面的摊子对着人家卖的馅饼流口水,不顾矜持抬手吆喝:「小路我要吃这个,买给我。小路、小路,这边,这摊!」

路晏汗颜,为了这趟他一路上都在找兑钱的地方,将山屋里看起来不错的东西拿去当了,换点现现钱花用。他问那摊老板这饼怎麽卖,一张饼不裹馅的就要十二文,快跟一碗面差不多价,他转头想跟小钰说改吃面吧,面还有汤呢!可谭胜钰眨着无辜可Ai、黑溜溜的大眼瞅他,他想到她好歹讲义气陪他在那山里修炼两百多年,虽然偶尔沈陵吾会来陪她,可山里的日子不如人间JiNg彩。就当是犒赏、感谢这位朋友,路晏买了两张包r0U馅大葱的饼,一人一份。

谭胜钰开心道谢,挽着他的手蹦跳,没半点姑娘家该有的样子,招来许多旁人侧目,却都不是嫌弃或奇怪,好像是将路晏这个戴纱帽的人当作谭胜钰的哥哥了。除了家人,还有谁会放任一个小娘子这样活泼到言行无矜持的?

路晏看她高兴,心情也好,不知不觉自在许多。谭胜钰没让他少满东西,一会儿跟他讨胭脂,一会儿要他买首饰,而且还要买小玩意儿给她,他豁出去了,跟在後头付帐。最後一路买进了聚仙楼,谭胜钰自己也揣着吃的玩的,挑了间明亮乾净、装潢简单的茶酒铺进去坐。

谭胜钰喝了口茶,咧齿笑:「人间真好玩儿。小路真好,给我买好吃好玩的。」

路晏m0着一夕间剩不到半条命的钱囊,笑得有些发虚:「哈,你高兴就好啦。你陪我这麽久,难得出来一趟,应该的。」

路晏讲完瞄到店里墙上画的茶酒及菜sE标价,真他娘的不便宜,幸好谭胜钰一路吃得差不多,只点了碟小菜下酒。他单手撑颊,看着她吃喝,庆幸有个如此聒噪的朋友陪伴,让他不至於忘了喜怒哀乐,像那人一度忘了常人应有的感情。

他喜欢谭胜钰,但这份喜欢很平静,因为她是朋友,是伙伴,和面对那人始终是不同的心境。一样的喜怒哀乐,面对朋友自然和面对心上人不同。但他实在难以想像,今天坐对面的人换作严祁真的话,自己该如何应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饱歇会儿。我们下山来,是因为这里有个诸界大会,主要是仙佛妖魔的首领聚在一起,把过去的帐清算完,继续维持接下来的和平。每五十年一次,主办的那方会准备一项大奖,诸界派出的人要是打赢了就能拿走,并成为下一次主办这大会的人。今年是由人间跟修仙界主办,所以地点选在聚仙楼。这个月应该能看到不少热闹的事。」

谭胜钰等他讲完,一针见血作结语:「你不就是来找严仙君的麽。」

纱帽罩着脸的青年沉默下来,给自己倒茶喝,他道:「我才刚拒绝他在这大会露面,就是不想那麽张扬。我也是因为好奇才来的,顺便看看他是不是真混得那麽风生水起……」

谭胜钰吃着下酒的点心,歪头嘟嘴说:「你们好奇怪啊。严仙君等你,想跟你一起修炼,你不屑他给的,偏要自己从头来过,可是你从妖魔界开始。然後你也跟他一样,在雪山上等仙君来,可是他来了你又这样,不挽留他,人一走又追上来。你追我跑的,有意思麽?」

「不是你说得那麽简单。那时我不走,就是同归於尽,我在只会拖累他。我保护不了他,他也保不了我,还可能为我牺牲。」

谭胜钰嚼了嚼箸尖,口齿不清哼说:「那就让他牺牲嘛。相Ai的话,一起Si不也挺好?」

路晏愣了下,想到她毕竟不是凡人,思维不一般,失笑回说:「或许有人会这麽选的。可是我,我想跟他一起活着。」

谭胜钰不解,脑袋偏向另一侧,动作就和鸟儿转头一样,她疑问:「可是你跟他没有在一起呀。他在魁花渊,你在万里晴一座雪山里,隔得这麽远。而且他说不定已经有别人了呢。」

路晏半晌浅笑回应:「说得也是。不过我就是希望他安好。」他招来夥计,问了这聚仙楼可有旅店,夥计说这里虽然不少旅店,但因为诸界大会早就住满了,附近的旅店可能也是一样情形,要去找正店里一个王大娘询问,王大娘人脉广,可以弄到一、两间住房也不一定,只是不见得便宜,不过可以拿修仙所用的物品议价。

路晏让谭胜钰原地等着,自己去找王大娘帮忙。这聚仙楼里,不同大楼间有空中走道相连,他戴着黑纱帽穿着黑衣,没有谭胜钰这样亮眼的姑娘在一旁罩他,他就像只鬼似的。

「还是得想办法把这行头换一换。」路晏心道,他不是没想过谭胜钰说的,严祁真也许早就有新的伴了,可能早就与他陌路,他本来也想过就这样下去,不要去打搅那人。但心里总怀着一丝希望和想像,人是盼来了,却不是来跟他合好,哪怕对前尘有印象也无感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是,折腾这麽久,一般都会腻的。你来我往就算了,可我们也不算吧。」路晏想到这里轻叹,想找人问话,可是因他可疑都不愿搭理。他没辄了,下楼到外头逛,想换个装扮。

这里不知怎的有很多人戴面具,他停在风车摊忆起往事,买了支风车,问老板这怎麽回事,老板说这是他们一个节日,算是鬼节,戴面具驱邪,骗过瘟神和不好的鬼灵,祈求一年平顺。

路晏也去面具摊挑了两张面具,一张是鸟脸,恰好给谭胜钰,自己则挑了张歪嘴狸猫的面具,做得滑稽可笑,却也亲近。他戴着面具去找王大娘,用一盒弃归丹药和一盒解毒丹换了两间聚仙楼凌云阁的上房。

弃归这种药,乍想没什麽用,其实不然,若运用得当是很不错的东西,b如将亡者逆转成尚存一息的状态,抢得生机将人救回。这其实是很逆天的药,不是全然无用,要不当初他也不会利用它……苟活。

魔道相克,他本该在魁花渊就消失的,只是还想和严祁真道别,所以趁事态不可挽回之前就x1走所有魔XcH0U身离开。为了活着,他还是跑走了。他不要和严祁真一起Si,也不要严祁真当作他Si了,他要严祁真忘了。

现在他知道严祁真可能没有忘乾净,但对他应该没有旧情了。路晏住进上房,听着谭胜钰在隔壁发出夸张的赞叹,自己瘫在床榻上发呆。他喃喃道:「求仁得仁。这不就是我要的麽。」说完释然微笑,转身侧卧,腰间压着一个东西,这才想起他把买来的风车cHa在腰间。

他cH0U出风车凝视,想起以前严祁真也给他买过一个。那人给他买过不少东西,为他做了许多事,有些是无心的,有些是刻意讨好的,就算那人算计他,他都是甘愿的。他喜欢严祁真,他Ai那人,Ai到宁可不Ai……

终究是自私的吧。路晏握着风车,涩声低语:「像我这样的家伙,纵是成仙又如何?你还Ai我麽?有Ai过b从没Ai过好?」

他把风车搁一旁,闭眼睡了片刻。人都来了,可他没勇气去找严祁真在哪里,就算远远望一眼都不敢,他怕。他怕那人没发现自己,怕那人发现了装作没见到,总之是怕的。真奇怪,这就是患得患失?

有些人会在一些事情上将错就错,而这跟在不在乎没有绝对关系,只是不愿再让自己陷进去,重蹈覆辙。

谭胜钰还敲他门,喊他快出来,有热闹看了。他去应门,谭胜钰拉他袖子催促:「快点跟我来,b斗开始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b斗……不会把这里打烂麽?」

「有布设结界的,而且主要是斗法,不是一般打架。走啦。」

「我不想露脸。」

谭胜钰拿出自己的鸟面具眨单眼笑说:「我们有面具啊。高手如云,我看他们也都应景戴面具,严仙君不会那麽轻易发现的。」

路晏拗不过她,戴着歪嘴狸的面具去围观斗法大会了。

这期间聚仙楼封了四座楼,仅限修炼者进出,每到出入口都有苏家弟子把守,路晏他们来到天桥出入口,一个红衣襟领绣有金sE纹样的门卫指着旁外架上空白挂轴问:「二位,这画里有什麽。」

路晏听说过通关测验,他答:「一只全白的鲤鱼。」他通过之後,谭胜钰被拦下,接着她答:「呵,现在是两只溪虾,用螯在打架。」

那空白的画被做过手脚,只有修为到一定程度的人能看见白纸上显现着别的世界的东西。他们前後进到观赏斗法大会的楼里,同时有四座楼在进行斗法,不知哪一边的JiNg彩,就先四处逛,这才发现斗法的舞台是悬在高楼之上,由低的楼层只能看见一些迸S出来的光影及声响。想登上更高的楼层,还得各凭本事,有的人直接发挥武功,不仅飞檐走壁,还攀附在墙柱上,或是将自己挂在高处占位置,简直是壁虎。

楼梯间一样挤满了人观战,特别激动的人手里都抓着票券,显然是投注赌博。路晏已经有些厌倦这种人多的场面,额角冒着细汗,谭胜钰却跃跃yu试跟他说:「小路,我带你飞上去!」

「等一下!」路晏喊住她,跟她说:「我不喜欢这儿,太吵了。」

「上头人少,我们去上面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了。你去看吧,我去外头坐一会儿,在之前的茶馆等你吧。」

谭胜钰想了下,点头应好,自个儿飞去凑热闹。路晏走的时候,楼上飞摔出一人,那人触地前往地面出掌,抵消了冲击,险些要没命。谭胜钰觉得刺激兴奋,可惜路晏对此兴趣缺缺。

路晏从二楼天桥走出来,见到另一头有一群貌美年轻的nV子们簇拥着一人,被美人们围绕的家伙就是严祁真。那些人有仙有妖,争相出风头,有几个一言不合开始互推,严祁真停下来劝解,她们才红着脸露出羞赧的模样收歛言行。

这时严祁真无奈轻叹,转身看见了路晏,目光交接,路晏蓦然回神,严祁真只对他礼貌浅笑就迳自走开。路晏觉得身T不听使唤,跟上严祁真去的方向走,那门卫请出挂轴,他想也没想答道:「黑虎。」

所有感识都随那人而动,路晏跟上去,想起了什麽,他方才一直戴着面具的,是不是严祁真没认出他才对他这麽客气又生疏?他不知道自己跟来做什麽,只是想再多看严祁真一眼吧。人才跟进楼里就碰上有人拦路,抬头看,那人戴着一张黑红sE的鬼面,面具一摘是张熟悉的笑颜,他讶叫:「道穷!」

道穷展臂抱住他,身T两侧也生出许多手来把b自己矮小的青年抱住,拍了拍背说:「许久没见,清瘦不少啊。现在吃都没几两r0U了呀。」

路晏又窘又好笑,释出些许真气震开那些不安份的手,冷笑说:「还以为你是太高兴跟我重逢,一见面就想吃人麽。也不是没吃过啊!」

「你是说之前受伤,给你清疮的事吧。那是r0U末,不够啊。」

「那你血也喝不少了吧!」

「那是毒血,不算原味呀。」道穷讲着,舌头T1aN过唇瓣,一副回味无穷的嘴馋模样。他收回目光瞅着路晏说:「你来不是为了兄弟我,而是为了那家伙吧。不过他让佛修扣住了金月的孩子,金月正要和他打起来呢。」

「袁蜂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在。我方才就见到你和那只小鸟儿啦,正想去找你,你又跑回来。走吧,有我带路不必和人挤成一团。」

路晏任道穷挽着手走,他问:「那孩子多大啦?他们生几个了?」

「那孩子是他们家大哥,叫袁福容。家里还有四个妹妹没有来。大哥脾气坏,调皮得很,袁蜂也常教训这孩子,但这孩子由金月惯着。天天吵闹的一家子,很热闹,呵呵。」道穷笑得幸灾乐祸,带人走到最高楼,悬高的b斗台上满满都是毒蠍,空中飞着许多肥硕的毒蜂,严祁真周身金光所护,不受毒物所侵,金月下半身是蠍子原形,跟袁蜂两人笑里藏刀向严祁真「讨教」。

袁蜂呛道:「严上仙为何不出手?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夫妻俩啊?」

严祁真平淡反应:「并非如此,这场合该让後辈切磋,我们何必在这里斗,既无法真正施展拳脚和修为,也没必要,如此失态反让别人笑话了。」

金月妖饶妩媚的笑了起来,她说:「怎麽会是笑话呢,偶尔让人见识一下自己的身手又能活动筋骨也不错。何必在意别人的眼光?上仙不是特别热心好事麽,连别人家的孩子也要管教,怎麽这点邀请都不肯接受。别不好意思啦,我不会毒Si你的,放心,我金月的毒向来不是那种见血封喉的。」

话未讲完她的蠍尾一晃,身影一瞬消失,下一刻就出现在严祁真身後,毒针yu往严祁真後颈螫。严祁真动也不动,周身如月sE的淡辉生出一轮银刃,许多刀刃合成一面削铁如泥的屏障直接将攻击化解,金月变回人形翻跳躲开回击,袁蜂眼神一变,所以毒蜂包覆他全身变化成布满尖刺的橙金铠甲,加入混战。

两方打起来,道穷又拿出他随身的小纸包,包里是不知明昆虫的断肢,混着一堆辛香料,他捏着一截绿皮蜥蝪的断尾问:「吃麽?我腌了半年的,非常入味,咬开时跟莲藕似的牵丝,嗯嗯,齿颊留香。」

「不了,你自个儿慢用。」路晏看那对夫妻夹攻严祁真,旁边环形走廊绕着全是美人在给严祁真吆喝助阵,而且不分任何阵营,真是生得俊美高大就吃香啊。他在面具下冷笑了声,看那些人有些狂乱的在替严祁真助阵呐喊,想起以前的自己是否也如此疯狂失控,有点好笑和怀念。

明眼人都看得出严祁真有所顾忌,不想应战而砸场,但是金月跟袁蜂就无所谓,反正这是别人家的地盘,要怪就怪严祁真多事。盏茶的时间,严祁真开始稍居下风,以他为中心,脚下的舞台都出现凹陷的裂痕,四周都是毒Ye侵蚀的孔洞,已经不是以法力相斗那麽单纯。

所谓斗法是以幻术较量,谁的法力强就能压制对手,虽也有出现JiNg神遭侵害而疯了的例子,但并没有太多以r0U身相搏、X命相拼的情况。楼下的人为了逃避不被毒Ye、毒气波及都赶紧走避,自诩高手的家伙们也动摇开始退避,剩下闻风不动、淡定自若的少数就特别显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道穷跟路晏即是这少数份子之一,严祁真余光瞥见道穷一手挽着某人的袖子,那人戴着古怪滑稽的面具,腰间cHa着一支风车,让他想起久远的记忆里有个家伙,两者形影相叠,竟害他一时失神,防御露出破绽。

金月突破剑阵扑倒严祁真,蠍尾扬高要螫人,突如其来一个力量将她身心慑住,竟动弹不得,袁蜂气虚喊了声金月,两者一齐飞出楼外,还将高处的气窗都撞坏。外面耀眼yAn光照入楼内,严祁真看到那个戴怪面具的男人背光立在面前,懵懵仰望。

他彷佛听见这面具男的心跳,跳得跟他一样快,他好像知道这人是谁了。这样单薄的身板,相较自己娇小的个子,严祁真望之失笑,轻语:「你还是来了。」

路晏心虚,袁蜂带着金月由外头空中飞回来,带着些许敬畏请教道:「不知前辈是何方高人,竟能不用一招半式将我们b退。这气息亦仙亦魔……」

道穷跟着跳上台,靠在路晏身後,双手环着路晏的肩颈亲昵回答袁蜂的疑惑:「嗳,傻子,有谁能由魔修成仙的?就像有谁能有人变成妖魔,总是教人出奇不意的?」

袁蜂惊喜写满脸上,金月眯起眼张口咬他,两人回到台上,金月抱住袁蜂咬他的x口r0U低骂:「不许你高兴,不许你高兴。」

路晏拨开道穷的手,尴尬又无奈的低笑道:「二位,看在我面子上不要为难严祁真了。我会请他们把孩子放回来的。」

道穷退开来,故意睨着还不起身的严祁真一眼,眼里都是恶作剧的笑意。路晏回头看他们两个,最後盯着道穷拿手b向严祁真,道穷摊手:「我不要扶他,我跟他没关系。」

路晏叹口气对严祁真说:「你又没受伤,还待在地上g什麽?」

严祁真摀嘴假咳,垂眼表示:「不,好像方才冲击时受了内伤。」

那些不离不弃还不跑的nV人们一看严祁真咳嗽都b他难受似的,拼命想过来伺候,路晏看着心烦,冷冷说:「那等她们来照顾你吧。」话讲完就直接走到b斗台边缘跃下,翩然降到一楼地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胜钰接着现身凑在他一旁说:「小路,我刚才听说这里很热闹,原来是你也上去斗法啦?」

「小钰,你让我静一会儿。先别理我,我散个步,晚些回去。」

「噢。」谭胜钰望着他的背影,眨了眨眼,一手拱在嘴边喊:「记得买好吃得回来呀!」

她喊完,身後冒出一只手拿着一个香喷喷的纸包,纸包里有许多对JiNg怪妖魔来说很美味的食物,辣炒笋虫、酱腌蜥腿等,常人一见就呕,她却很惊喜。「怎麽有这种好吃的?」她回头望,觉得对方的模样似曾相识,有些看懵了。

道穷见这ㄚ头纳闷自己是谁,给了提示,他浅笑曰:「当初你跟你兄长联手逮我去剑门的,忘啦?」

谭胜钰豁然开朗,指食抖呀抖的:「道穷!」

「吃麽?不知合不合你胃口。」

「合合合。」她被眼前美食给迷走,不忘一拳轻捶道穷的肩窝夸道:「这怎麽会这样好吃!你做的?」

「敝妖的一点兴趣。」

「好好好,可以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道穷无语,没料到她是这种夸赞之词。

话说另一头,路晏戴着歪组狸面具来到聚仙楼外,漫无目的走到一座石桥上,桥面人车熙来攘往,他越过桥来到桥下,呆望着不远处的钓客。方才他还以为严祁真要被杀Si了,吓得他不顾一切跑出来挡在前头,事後才想到根本不必他来挡,严祁真自有应对的。那个人城府深,心眼多,如今这些局面怕也是严祁真暗地布局Ga0出来的,若是敌方意图明确,那人早就能占尽优势想到之後十多手、各种可能。

他才想到严祁真或许是故意设计这局诱他出面吧。没什麽人知道他跟严祁真曾有过更深的关系,顶多是怀疑他们过於暧昧,他也不想表露太多,要是那人心中对他没有感情,那麽喜Ai谁都是无所谓了,也许跟别的nV子在一起会更顺遂吧。

他望着江面发愣,心中不只一遍想过,要是他把那人拐跑,那样一来不知有多少人为他碎了心肝,那麽风靡仙魔的一个……祸水?

「可你不该,也不会愿意跟我走的吧。外面的世界JiNg彩多了。」路晏自言自语,低头嘟哝:「再说一开始就是我害你的,我本就是妖魔……要是你全都清楚了,还想跟我一起走麽?」

他实在没勇气道出更多真相,那些或许连严祁真都不记得,而他因为修炼而逐渐澄明清晰的记忆。他觉得该是时候回万里晴那座雪山了,这次留下小钰吧。就他一个人走好了。

却是这时,有个人捉住他的手腕,轻唤他名字。

「路晏。」

那手的温度b人微凉,但依然温暖,让人舒服。路晏屏息,本能惊住,他没想到会有人在他没察觉的情况接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路晏。」

遥远而熟悉的语气,那人总是连名带姓轻唤他。他转身望着严祁真,心觉这人还是一样从脸上看不出任何心思,哪怕眉眼彷佛在笑,也因为这样他有种错觉,彷佛他化作飞雪离开只是昨晚的一场恶作剧,两百年是场空白。

「你记得我……我们的事?」路晏态度迟疑,他不敢确定。

严祁真只是应了声,抓牢他手腕说:「这里不好说,跟我来。」说完就带人往聚仙楼的方向走,路晏还以为要回去聚仙楼,但他们在抵达前一个路口就拐进一间仓库旁的小巷。这仓库用来屯放药材的,路晏只在旅途中打听时得知聚仙楼是安律甯的物业,他料想这仓库也是和安老板有关,而严祁真则和对方有来往,不然像这样在人家仓库旁边也不妥。

一路上严祁真都捉紧路晏的手,在巷里松手时,路晏的手腕红了一圈,严祁真也没想到自己手劲这样大,双手又覆上路晏的手腕不知所措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用力弄你。」

路晏一听很是尴尬,失笑:「好了,别讲了。又没怪你。」他cH0U手,转着眼珠左右张望,没想到严祁真这次整个人都靠上来抱住他,大掌托住他後脑杓及颈背,他恰好嗅着严祁真锁骨、颈间的T香,一种清凛如高山林间空气的味道。

路晏什麽也不想,就静静待着,严祁真同样沉默的抱着他,要不是能听到外面街市的喧嚣,会以为时空都静止了。路晏冒出一个念头,该不会他们两个就抱着化成石头吧?那样也不错。於是他阖上眼放松下来,整个人倚着严祁真,聆听这人x口的声音。

「我都记得。」

「嗯?」

严祁真那一声不知是叹息还是喘气,他退开来看着路晏说:「我都记得,我们的事。」

闻言,路晏表情僵住,开始由脖子红到脸,那绯红一直染到整个耳朵。他咽了下口水问:「我们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论今生还是你过去的,我都没忘。」

「我还没变成你铸的剑之前,戮业还没铸成之前的事?」

「有印象。你也想起来了?」

路晏偏过脸垂首吁气,他瞥见巷外对街有摊卖手偶的,拉着严祁真去买了两只手偶,一个黑衣冷面,一个蓝衫笑脸的,皆是男子。买完回巷里,路晏套着两只手偶介绍,蓝衫笑脸那个是喜欢戏弄人的三流妖魔,黑衣冷面的饰演能见妖鬼的可怜人。

演出的故事是这样的──

蓝衫这妖魔盯上了黑衣,常去SaO扰黑衣,可是黑衣若遇危险,蓝衫也会暗地帮一手。有次被黑衣发现了,蓝衫就跟黑衣说因为他是自己的猎物,不能让人占去。後来黑衣跟着高人修行,逐渐不理蓝衫了,黑衣专心铸造兵器,难有妖魔能动摇黑衣。蓝衫认为自己失去猎物,心怀怨恨,他知道黑衣一直想铸一把最好的刀剑,所以他去了剑炉想坏黑衣的好事,没想到把自己赔进去,黑衣为了抢救刀剑才呕心沥血Si了。

「所以说,一开始我就是妖魔。」路晏抓着两只手偶低头告诉他说:「是我一直害你,害你一世不够还要连累你之後的修行。」

「我记得的不是这样。」严祁真拿了路晏手上那黑衣的手偶,另一手抓着路晏的手直接演起来,不过他从没做过这种事,表现得无b生y。他套着黑衣手偶说:「好歹你也三番两次帮了我,我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就铸一把兵器让你能依附着吧。不然你这样的下阶妖魔,在人间没有固定形T。」

接着他又执起路晏戴蓝衫人偶的手,用相同平静的语调说:「那你想送就送最好的吧。用你毕生心血做把最好的兵器。」

「行。」

「你就不怕我一旦有了凭依之物,会开始作恶,搅得天下大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就负责收了你。有形之物总有一日会化於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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