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他伸手将他摘下的束冠递了过来:我这束冠上镶嵌的是上好的羊脂玉,你去当铺当得的银子除了给我买药的花费剩下的都是你的,懂了吗?
这个苏翎还真是失算了啊,怎么就没想起来将他的束冠给摘了呢?
果然,肥羊身上的一根毛都是粗的。不过现在知道也不晚,横竖这束冠最后还不是落到了自己手上。
可样子嘛,还是要装一装的。
她连连摆手,煞有其事:公子不可,这束冠太过贵重,我受之有愧。
连瑾心里已经极度不耐烦了,身体的虚弱和亏空加上失血过多让他又开始产生晕眩,没有力气再多说一句。
拿着吧,只要你能带药来治好我的伤,我连瑾日后必有重谢。连瑾道。
苏翎:倒也不必,我还有日后,但你可能就真没几天活路了。
行。苏翎从善如流的收好了他的束冠,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放在他面前:公子,这是我带来的几张饼子和打火石,初春严寒,你受了伤身子骨还弱,晚上需要点上柴火取暖。
的确如此,连瑾想到昨晚差点被冻死的冷意脸色微微好了点,任由苏翎忙前忙后的为他收拾柴火,这女子,呵呵,果然给了好处就殷勤的多。
行了,我要休息了,你记得早些买药来。连瑾一副送客的模样。
苏翎咬牙,这人还真喘上了。不过这样好啊,自己装得像,他才不会起疑心。
另一边偷偷跟上苏翎的徐大宝等人在山林的岔路上跟丢了苏翎。
徐大河在那里发火:怎么回事啊!这么多人都能跟丢!
徐大宝火气比他还要大:这事怪我啊?鬼地方我也不常来,怎么知道还有这么多个道道,现在怎么办,要不就直接回去?
其他混子觉得扫兴:回什么回啊,再等等再等等,她上山总不可能不下山吧!
一行人等了半个时辰,突然一个混子眼睛一亮,指着前方不远的身影:哎哎哎,你们看,那是不是她!
徐大宝和徐大河连忙爬起来瞪着眼睛看,可不正是正下山的苏翎。
阴狠的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喊了句:动手!
苏翎看到前方的枝叶乱动,实在太密集,心里有些冒冷汗,如果这会跳出来一只猛虎的话,几个她都不够它吃的。
直到看到凶神恶煞的徐大宝等人心里竟然诡异的有些许安慰,和人斗,其乐无穷。
不过显然来的不是一个两个,足有六七个之多,都是大男人,没有武功也有一把子蛮力,她只有一个人,对付起他们有太多的不确定。
一念至此,她立刻迅速奔跑了起来,想要甩开身后这些人。
徐大河看出了她的意图:你们去另一边拦住她。
兵分两路,像是要彻底拦住苏翎的退路。
下山的路就这两条,若是不管不顾的闯进山林里更是死路一条,里面有手指长的荆棘刺和数不清的兔子窝,稍不注意就会刮了脸崴了脚,到时更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见到苏翎被他们围困起来,徐大河率先冷笑着走近她:你这个小贱人,今天终于让我敖!
狠话还没说完,猝不及防的被苏翎一拳打上了鼻梁,这是她的老招数了,百试百灵,徐大河立刻就后退几步弯着腰捂住鼻子哀嚎。
小贱人!徐大宝见状怒骂:快给我将她抓起来,今天咱们就在这处轮了她!
苏翎二话不说上前一个踢脚,再次命中徐大宝的下体,说他笨吧他还真不聪明,已经在同一个坑里摔两次了。
其他混子见到叔侄两个如此,纷纷笑话:徐大宝徐叔,看来今天你们是没这个艳福了,咱们就先替你们享受享受!
徐大宝现在眼睛因为疼痛红的跟兔子一样:快,快给我抓住她!
几个男人立刻飞身扑向苏翎,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她在踹飞了两个后,即使跑得再快也被扯住了脚,被几人撞进了旁边的一处洼地。
冰冷的水刺骨,她撑起手想要起来,头猝不及防的被身后之人按进了水里:你不是挺能打的吗?
耳边响起了徐大河恶毒的声音:老子今天就要活活的将你呛死在这水坑里奸尸!
苏翎的头被埋在水里,屏住呼吸,因为是头朝下,所以往鼻子里灌,只要稍微气息紊乱就会被呛到,她现在能做的只有冷静,思索可以逃生的办法。
隐约听到身边不远传来声声惨叫,似乎吓到了按着她的徐大河,他的手一松,她立刻坐起迅速呼吸新鲜空气。
徐大宝吓得尿都快出来了,这个平日里在村子里似乎是个人都能逗乐的傻子今天跟恶鬼一样,将他们一行人一拳打懵了,嘴鼻鲜血四溅,躺在地上哀嚎。
第367章 我的傻子夫君(19)
等看到始作俑者是人高马大的余家傻子的时候,那种恐惧顿时化为愤怒,气愤的指着傻大个骂道:你这个傻子,谁让你打他们的!
傻子的脸上仍旧是傻傻的模样,但说出的话却是让人不寒而栗:欺负媳妇,打死。
平平常常的一句话,让徐大宝和徐大河脚都在颤抖,以前他们只知道傻子的力气大,比几头牛加起来还好使,干起地里的活可以顶多个人用,可万万没想到要是这种怪力打在人身上,只真的会被打死的。
徐大宝眼尖的看着隔壁村平日里经常和他混在一起的混子现在口鼻流血,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
余阿牛,你打死了人,我一定要报官去抓你!徐大宝吓的全身颤抖,说出的话色厉内荏。
啪的一下,徐大河的巴掌毫不留情的煽在了徐大宝脸上:混账,什么死不死人的!转眼看着傻大个讨饶的笑着:阿牛,这都是意外,我们一定不会说出去的,你放我们走,我们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苏翎已经缓了过来,站起身:阿牛,一个都不能放!
今天这些人敢这样对自己围追堵截,熟悉的招数一看她就不是第一个受害者,这个年代的姑娘将清白看得比命都重要,难以想象若是被这些人玷污了的话是怎样的心如死灰,一心求死。
人分为好人和坏人,好人的标准尚且可以定义,但坏人的恶毒是完全没有下限的。
况且阿牛已经打死了一个他们其中一个,别看徐大河现在说的有多信誓旦旦,她可以断定,只要他一脱险,立刻就会告官然后抓住阿牛秋后问斩。
为了这么一批垃圾败类丢性命,怎么可能!
既然如此,他们一个都别想逃,她可没有对自己想要下死手的恶人有慈悲心肠,既然不是自己死就是他们亡的话,立刻就能做好决定。
那就让他们死吧!
横竖都是乱世,战场上有那样多十六七岁就保家卫国的孩子前赴后继的死去,这些渣宰们就是死也不及他们的分毫。所以就去死吧!
阿牛满脸都是不高兴的表情,但伴随着他郁闷动作的是提溜着对方拳拳到肉的声音。
那些混子们被打的话都说不出来,闷闷的惨叫,渐渐的连惨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徐大宝的裤裆里压根就没干过,这会徐大河也闻到从自己身上发出的一股尿骚味。
此刻他们再也不觉得余阿牛是傻子了,尤其是在他看到傻气的眼神看过来,如同地狱里勾魂的黑白无常一样。
叔侄两个不住往后退,傻大个却步步往前。
徐大宝吓得两股战战,徐大河也不遑多让,只是毕竟上了年纪有些阅历,知道要分开跑,在侄子耳边嘀咕了两句。
分开跑也会有一个人被余阿牛捉住,但现在没办法了,都有搏一搏的意思,总得要一个人活下来去通知村长,将余氏一家挫骨扬灰才行。
只是两人的心思全都放在如何躲避余阿牛的事情上,没有将苏翎放在心上,以至于两人兵分两路逃跑的时候还没走出半里路双双就被苏翎和傻大个一脚踹下。
苏翎没有虐杀的爱好,她能想到最快刀斩乱麻的方法就是用连瑾交给她去变卖的束冠簪子去结果了两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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