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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模结束便是周末,林听从没想到过,在高考之前,这会是他过得最舒心的两天。

转过来的周一出了成绩,林听不出意料的倒退了十几名,虽然没出第一考场,但下次考试也会坐到墙根的位置。

各科老师轮番的找他谈话,从成绩分析到心理问题,每个老师都恨不能拉着他促膝长谈,哪怕是课间偶尔碰个面,老师们也会迅速的在他面前挂上笑脸。

林听这才发现,他尽力维持的正常好像被打破了,发现异常的不只南枝一个。

大脑艰涩的转动,林听并不想让别人发现他的变化,就像周末在南枝家里的时候,他听着南枝平稳的呼吸,就算是自己已经头疼烦躁到想撞墙,可还是强迫自己躺在床上。

即便南枝早就已经察觉到了,但林听还是依旧藏起来不少。

林听知道自己正在往一个可怕的方向走去,他试图停下,但他控制不住,也看不到前路的尽头。

这天回家时,奶奶告诉林听班主任打过电话给她,跟她谈了谈林听的心理状况,说要家里人不要林听太大的压力。

“你一个男孩子,”奶奶一边炒菜一边说,“心这么小,以后能成什么大事。”

林听在一旁帮着切菜,对奶奶的话没有回应。

“家里人说话重了?那还不都是为了你好,”奶奶继续说着,“言言怎么就没事呢?人家还比你小半年呢,怎么就没有老师给你小历叔叔打电话?”

菜刀停了一下,林听依旧没有说话。

“男孩子心要大一点,以后上了社会有你磋磨的,这一点小事就受不了了,你看你的成绩,这点分就是学音乐又能怎样呢?这点分你能进D大的校门吗?奶奶也不是责怪你,你…”

手突然就抖了起来,刀刃一偏,指尖就见了血,林听看着那汩汩腥红,心底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痛快,他是疼的,但他突然很喜欢这样的疼。

他还是活着的。

林听如是想着。

他不记得这顿饭是怎么结束的了,他只记得在后来的很多天里,他曾数次将伤口撕开,呆滞的看着血冒出来,直到后来被奶奶发现,他才停止了这个让人看着就觉得可怕的行为。

薛安以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就变了,他再也没给林听传过纸条,也不再给林听讲题,更没有再跟林听说过一句话,见了林听他甚至会躲着走。

突如其来的落差让林听感到疑惑,林听怎么都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去问薛安以的室友,但室友只说:“他说要等高考完了再说,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林听更懵了,他自认从没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举动,也从没有罪过薛安以,他们从高一以来一直相处的不错。

他问过薛安以所有的室友,也去问过薛安以,但都没有得到任何又用的信息,薛安以也只会回他一句“没事,你想多了”。

林听再也没找过薛安以,他对薛安以有了淡淡的怨气,他带着这样的情绪过了二模,成绩好了不少,但林听始终都没有太开心,他在家人不咸不淡的言语和薛安以突来的冷淡中,盲目的向前走,即便深渊就在脚下,他也分不出神来看路。\x10\x10\x10\x10\x10\x10\x10\x10\x10\x10\x10\x10\x10\x10\x10\x10

第31章 高考结束o

高考伴着蝉鸣而来,暑热搅动着空气,盛夏将紧张的气氛推向了更高的浪潮。

林听按部就班的答题,踩着最后的铃声停笔,考场里没有开空调,大敞的窗户吹进来接近于人体温度的风,林听的后颈覆了一层薄薄的汗,微长的刘海贴在鬓边。

“都不要动,”监考老师维持着秩序,“等老师收完卷再按顺序离场。”

林听把笔扔进了透明的文件袋,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腕,他看着密密麻麻的答题纸,长舒了一口气。

两天时间,四份答卷,交代了十八年的青春,重担在停笔的那一瞬远去,高考完应该是极轻松的才对。林听坐在考场最中间的地方,扭头看向窗外,春日里的绿意被夏日骄阳晒成了深绿,静谧的海棠早已不见了花。

林听没什么情绪,眸光很平静,好似这不是高考,只是一个普通的做完试卷的下午,密密麻麻的答题纸被监考老师拿走,他拎着文件袋大步出了考场,门外都是轻松的欢笑,就连监考老师的声音都带着让人难以忽略的笑。

“祝大家前程似锦。”

学校外挤满了来接孩子的家长,低语汇合成喧嚣,校园里的风都好像轻松了不少,林听下了楼,在教学楼门口看见了靠在立柱上等他的南枝,以及在对面立柱旁的薛安以。

“宝贝儿!”南枝向着林听奔来,“走,班长说今天要办谢师宴,我已经跟我爸妈还有你奶奶都说过了,咱们直接打车过去。”

南枝勾着林听的肩膀,不动声色的瞥了薛安以一眼,薛安以的目光像是两道针芒,南枝挡住了林听,将针芒截断。

“好啊,”林听跟着南枝走,头都没偏一下,他就像是没有看见薛安以一样,目光停在远处的树影上,“去哪?”

南枝笑的雀跃,他说:“班长说吃烤肉,他在群里发了定位,过会儿我看一眼,这里人太多了,咱们去路口那边打车。”

林听点点头没有说话,但他似乎也被南枝的雀跃感染,一同跟着笑了笑。

六月初的下午五点还是热的时候,烈日懒在云上,将天穹烫红。他们挤出了人群,并肩走了很久,他们过了那座长桥,看着将落未落的夕阳被楼分割出棱角。

南枝真的很兴奋,树上偶然掉落的叶子都能吸引他的注意,他盯着泛黄的叶脉,没多会儿便又扔在路边,这明明是他们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街道,可南枝还是欢喜的不行。

“我要跟你一块去齐州,”南枝在林听身前倒着走,“我想好了,我要跟你一起去D大。”

林听愣了一下,说:“为什么要跟我一起?”

南枝也愣了一下,惊讶地说:“你不想我跟你一起?”

林听连忙否认:“不不,不是,”他摆了摆手,摆出了虚影,“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突然要去齐州?你以前从来没说过。”

南枝这才松下了脸,稍稍紧绷的肩膀也跟着松了下来:“就是一直没想好才跟着你选的,我是真的不知道想学什么,也真不知道想去哪,”他仰头看看天,“前途啊,迷茫啊,就跟着你选吧,最起码还有个认识的人。”

他这一副怅然的样子看的林听笑出了声,林听抬手抓过南枝的书包带,划了个圈让人走正,南枝顺势搭上了林听的肩膀,他靠着林听很近,在嘿嘿傻笑。

“前途啊!”南枝突然喊了一声,吓得林听哆嗦了一下,他笑着收了声,噘着嘴摇了摇头,“迷茫啊…”

压抑了三年的放纵像是燃爆的烟花,在这个小小的烤肉店里炸出了最绚烂的光,不知是谁搬来了两箱啤酒,酒精挥散,焦糊的肉香混着他们故作成熟的欢笑。

林听被南枝带着喝了不少酒,他酒量不是很好,现下有些晕乎乎的,头脑变得不太清醒,思维与反应都变得迟缓了不少。

但就算他再晕再迟钝,他也忽视不掉坐在他斜对角的、来自薛安以的目光。

那道目光越过餐桌,穿过烤炉,在酒杯的碰撞与这么多人交叉的视线中,稳稳的落在林听身上,带着汹涌的热意,像是要给林听烙上烙印一样。

林听不喜欢薛安以这样盯着他,他撑着头,想用胳膊挡一挡,但薛安以却不放过他,林听得自己好像是薛安以盯死的猎物。

“我去洗手间。”林听拍了拍南枝,拉开椅子逃也似的离开了那灼热的视线。

烤肉店里空调开的很足,林听的胳膊都是凉的,他洗了把脸,抽出纸巾擦干了头发上的水珠,沾了水的刘海有些沉,遮到了眼下。

酒精把脑子搅乱了,有一种名为“薛安以”的情绪趁机混了进来,薛安以躲了林听近三个月,林听也避着薛安以近三个月,他本已经不再想这些事了,但今天的薛安以还是搅动了那一池将将平静的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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