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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欠我一个吻。”谷寓清突然贴近。
林听偏头过来,不解的说:“为什么欠你一个吻?”
谷寓清似笑非笑,贴着人不离开:“在回来的天桥上,你应该想亲我。”
林听怔了怔,碎光落在脸上,他捏了捏谷寓清的指头,突然笑出了声:“那我送你玫瑰,是不是可以抵了这个吻?”
谷寓清瞟了一眼那支玫瑰,玫瑰横放在口袋里,只露出了花冠:“玫瑰现在还在你手里,我没要,所以你就是欠了我一个吻。”
林听倏然收起笑容,满面诧异的看向谷寓清,他说:“强盗逻辑。”
谷寓清颇为得意,笑的很无赖:“好用就行。”
说话间已经到了楼下,但他们谁都没有松手的意思,林听越走越慢,最终停在了楼门前,他勾着谷寓清的指节,不动声色的摩挲着。
指节被摩挲的痒,谷寓清的眸光变得晦暗不明,他猛地捏住林听的手,不让人作乱,他说:“你这样我会不想走的。”
林听不看他,状做不在意:“也可以不走啊…”他迈上一节台阶,“我没赶你走。”
此话一出,倒是让谷寓清不知道该怎么接了,这个时候说走好像很扫兴,但说不走又像个没皮没脸的、上赶着采花的贼,一时间他愣在原地,看着林听,只等他的反应。
林听也等着看谷寓清做什么反应,但谷寓清一句话都不说,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林听给自己闹了个脸红,他又退上一节台阶,依旧不看人:“我想吃番茄鸡蛋面了,上次你都没放盐。”
谷寓清站在那里不动,做出一副了然的表情。
“你还拿着我的薯片,”林听红着脸,破罐子破摔的将人推进楼门,“你不是想和我分吗?那你拎着不动是不是想独吞?”
谷寓清依旧没说话,笑声不断的从唇边溢出来,没多会儿便溢满了整个楼道,他将林听环到身前,在电梯开门前亲了亲林听的耳垂:“你怎么这么可爱。”
音落电梯门打开,林听倏地溜出了谷寓清的臂弯,楼下遛狗的邻居牵着狗出来,邻居见着林听点了点头,林听也点头回应。
等他们走进去,邻居早就走远,电梯门慢慢关上,将他们封锁在这一个狭小的空间,玫瑰散发出暧昧的气息,空气都变得钩缠,电梯轻晃的声音被风稀释,电梯里的灯照亮了林听的唇,好像很软。
吻不知从何起,或许是屏幕上的数字蹦到十三楼的时候,林听的衣服皱了,这灯光像是要将他晒化,林听在接吻的间隙里勾着谷寓清的脖颈,声音含着喘息:“谢谢。”
他眼中含着光,看的谷寓清心里一颤。
“谢什么?”谷寓清摸着他的发。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在上车之前,我曾有过一瞬间不想活的念头,”林听的声音有些哑,听上去却像是死亡的圣音,“谢谢你的画,它救我一命。”
谷寓清觉得很疼,但他说不上是哪里疼,五脏六腑都被林听的话扯在了一起,每一次的心跳都变成了锋利的刃,迫使神经颤抖。
“上次说要给你的奖励你还没带走呢,”他抱住了林听,抱的很紧,“未来我们还有好几十年,我会给你画好多副画,如果我的画可以救你的命,那我做你的药,给你续一辈子命。”
肩头散开温热,接着是一声轻笑,林听从谷寓清的怀里抬起头来,眼底的水光攒起了厚厚的一层。
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回应,电梯停在了十六楼,他们之间只隔着一枝玫瑰。
薯片散落在地上,只有几包还好好的待在购物袋里,林听的牛仔裤挂在楼梯上,一只拖鞋滚落下来,玫瑰花瓣飘了一地,殷红的花汁染在林听的卫衣上,他的衣服皱得不成样子,他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副凌乱的油画。
谷寓清抽出了玫瑰花枝,随手扔在地上,他托着林听,关门的时候甩掉了林听另一只鞋。林听的唇被他含住,空气逐渐被抽离,谷寓清听着人难耐的喘息,舌尖深入的更加放肆。
门很凉,隔着卫衣都很凉,空气的缺失让林听的大脑变得缺氧,他晕晕的,就像是药物的副作用。
“这样很累…”林听攀着谷寓清的肩。
“你很轻,”谷寓清说,“我不累。”
他像是在故意曲解林听的意思,还将人掂了掂,似乎在证明林听真的很轻,但林听却咬了他的下巴一口,林听说:“不是你累,是我很累,”他坠在谷寓清身上,身下的手成了他唯一的支点,“谷寓清,我要掉下去了。”
可谷寓清不听林听的话,只将人困在他与门之间,他再一次夺取了林听的氧气,将人推进了欲的漩涡,他的手慢慢向后,指尖抵住了林听的尾骨。
林听明显的颤了颤,下一瞬就要从谷寓清身上滑下去,眩晕间他触到了柔软的床,一睁眼便瞧见了床头柜上的相框。
他看的有些出神,紧接着锁骨一疼,谷寓清在那里留下了一圈清晰的牙印,像是某种印章,又像是一种标记。
“不专心,”谷寓清捏着林听的下颌,迫使人对视,“头一次就不专心,以后可怎么办?”
林听勾了勾唇,顺从的在谷寓清的掌心蹭了蹭,接着他含住了谷寓清的一节手指,又用舌尖抵住。
温热激的谷寓清眸光一暗,借着这个空档,林听压住了谷寓清的肩膀,倏然翻身跨坐,他依旧含着那节手指,含糊的说:“我自己来。”
他松开了手指,俯身吻住谷寓清的喉结:“你不许动,算作惩罚。”
第26章 一个下午
林听一觉睡到下午两点半,还有半个小时他的学生就要来了,睁眼的时候腰以下都没有知觉,混乱的大脑废了好长时间才清醒过来。
他连午饭都没有吃,只喝了一杯温水,卧室里弥漫着荒唐又迷乱的气息,相框掉在地上,边角的玫瑰被磕掉了一个花瓣。
还有门后的玫瑰花枝以及散落的殷红,无一不在提醒林听睡前的疯狂。
最后的记忆已经变得模糊,他只记得他趴在谷寓清身上大口喘着气,而谷寓清的手流连于他身后,贴着他的耳朵说了句。
“合不上了。”
后面就都不记得。
谷寓清不在卧室,但床还是温的,散出了淡淡的铃兰香,林听卷着被子滚了过去,在谷寓清躺过的地方又眯了十分钟。
半醒间他听见门被人推开,脚步声慢慢靠近床边,下一瞬他连同被子一起进了一个怀抱,抱着他的人在不停的亲他的脸。
“还有二十分钟上课,”谷寓清柔声说着,“你的学生如果守时的话应该会提前来,你是不是该起床收拾一下了?”
林听闭着眼,脑袋垂在谷寓清肩膀上:“…怪谁?”
谷寓清笑笑说:“怪我,”他扶着林听坐正,用额头抵着林听的额头,“那我弥补一下,帮你洗漱好不好?”
林听想了一会儿说:“…好。”
他像一个断了筋的木偶,坐在洗手台上随便谷寓清怎么摆弄,门铃响的时候他又变回了那个板板正正的林听,他开了门,带着小孩去了书房。
小孩在整理他的琴盒,谷寓清这时候发来了一个信息。
谷粒多:我去给你买蛋糕
楼下传来了关门声,林听压不住唇角。
周末人多,谷寓清来回就花了一个半小时左右,算着时间林听应当还没下课,他将车停在地下,放倒了座椅,开了一点窗。
停车场里很空,只有一只流浪的狸花猫在来回踱步,谷寓清将车灯关掉,那只猫没多会儿就爬上了他的车头,与他隔着玻璃对视了一会儿,便伸了个懒腰盘成了一个毛茸茸的圆。
这只狸花猫很胖,谷寓清看着猫出神,他突然想起了林听说想养一只猫,便寻思着要不要把这只狸花引回去养。
猫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甩了两下尾巴表示抗议,谷寓清耸了耸肩,又将座椅放低了些,他没再看狸花猫,而是侧身靠着门,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