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确定那人没敢跟上来。
他心里很后悔,姜一宁一心想隐忍低调,而他总拖后腿。
再一想到那些难听的话,自己只听一次便无法忍受,而那却是姜一宁真实的生活……
再繁华的步行街也有尽头,高档的大理石砖、树上的彩灯、欧式的外墙装饰都到此为止,路又恢复了乏味的柏油路,白雪落下,变成污浊的泥。
姜一宁停住脚步,“就送到这吧。”
任弋很羞愧,也不敢抬头看他,点点头。
姜一宁拍了拍他胳膊,微笑地说,“爆发力不错,力量差点,还得练。”
“姜老师,今天你那招锁喉也太帅了。教教我吧。”
姜一宁洗完澡,换了一件淡蓝色的警服衬衣。他一边擦头发,一边走进办公室。
看着任弋还在摆弄那个“技术大比武第一名”的奖杯,他不禁笑了,“那么喜欢啊,你拿去吧。”
“不,我要学那招。”
姜一宁笑笑,把手里的毛巾搭在一边,目光在办公室扫了一圈,“那你把那块地方收拾出来。”
任弋乖乖照做。
姜一宁解开衬衣袖口的扣子,往上卷了几圈,露出他牙白色的结实小臂。
看着他光滑纤细的手腕,任弋心跳有点快。
夏末的蝉鸣声小了,窗子开了个缝,微风吹进,纱帘微微摆动。
“你来试一次。”
姜一宁拆解了动作,又拉着任弋的手慢动作演示了一遍。任弋脸有点红,心砰砰地跳。
“对,套路就是这样,我们再快速来一次。”
姜一宁背对着墙,站在任弋对面。
任弋深吸一口气,向姜一宁迎面冲来,快速几下,就把姜一宁压在了墙上,膝盖压着姜一宁的腿,胳膊肘抵在他喉咙处,手抓着姜一宁的手腕,压在他脸侧。
任弋第一次离姜一宁这么近,近到能感觉到他大腿内侧的肌肉,能闻到他洗发水的味道,能看到他半张的唇里,若隐若现的粉色舌尖。
任弋呼吸加速,大脑一片空白。
推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慌忙松手回身,正对上父亲疑惑的眼神。
“师父您回来了,我正教小弋那招锁喉呢。”
姜一宁整了下衣服,把卷起的袖子放下,任弋看到他的手腕被自己抓红了,红印落在牙白色的光洁皮肤上,看起来……有些暧昧。
任弋觉得一股欲火在身下涌起,他赶紧低下头弯着腰溜了出去,“我去上厕所。”
冲出门才听见父亲的声音,“跟着你姜老师好好学。”
第14章 不爽吗?你怎么都不叫
任弋是坐在办公室里,接到了母亲声音颤抖的电话,“你……你快回来。”
萧家空空荡荡,只有母亲,着急地在屋里踱步,看他回来,赶忙把他拉进卧室。
“怎么了?”
“老……老二出事了。车……车祸,死了。”
“死了?”
母亲压低了声音,仿佛隔墙有耳似的,“是老大干的。”
“啊?”
他知道萧家两兄弟正为了继承权打得不可开交,但直接下杀手,他确实没想到。
“撞的是大货车,我看了监控了,那那……那是奔着撞死去的。”
“那萧总知道吗?他怎么说?”
“还能怎么办,本来是偏爱老二,可现在只剩老大了,他总不能把这个送进监狱吧。”
“儿子啊,”任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还是出国吧。老大太狠了,同父异母的弟弟都敢弄死,更何况你了。”
“妈,没事,我一个外姓人,没有实权,威胁不到他的。”
“可……你不是本来就想留在国外吗,你不是想接着读书吗?”
“我……”
正说着,大厅里传来脚步声。
萧总回来了,他脸色很差,眼神更是冰冷狠戾。
任母小心地迎上去搀住,“回房休息会吧。”
萧总看了一眼冲他躬身问好的任弋,一言不发地走了。
萧总打折了胳膊往里折,对外宣称萧子明意外去世。因为警局里有关系,车祸的事也就快速翻篇了。随后是葬礼,接着,萧子聪就正式成为下一任接班人。
萧总似乎很快就从丧子的悲伤中走了出来,带着萧子聪到处见股东、投资人,还有政界的大佬。对他来说,在事业和财富面前,亲情只是其次的。
任弋也被调到萧子聪手下,帮他处理联络和助理工作,被不停地呼来喝去。
任弋明白,这是新继承人在给他下马威。让他明白,自己只是外人,只是下人。他不欲生事端,一直隐忍不发。
但好处是,他能更近距离地观察萧子聪,给姜一宁的汇报,也更详细。虽然姜一宁的回复,依旧只有一封已读回执。
这一日,任弋正在萧子聪的书房里整理档案。明明有空椅子,但萧子聪没让他坐,他也只好站在一边,半弯着腰干活。
突然他听到萧子聪说,“你知道我们家有个地下药厂吗?”
任弋警觉地抬起头,但萧子聪并没看他,依旧在低头看手机,仿佛在自言自语。
“我……不太清楚。”
“萧总以后让你管。”
没等任弋反应过来,萧子聪接着说,“萧总马上带你去交接。十分钟后出发。”
萧子聪的话不容反驳,任弋只好以换衣服的名义,赶快跑回房间。
这么重要的事情,他觉得有必要告诉姜一宁。
因为担心监听,姜一宁不让他给自己打电话。但给了他一个秘密号码,是一次性的,可以躲避追查。姜一宁特地嘱咐,不是紧急情况不要打。因此虽然号码背得滚瓜烂熟,但他从没打过。
这次事发突发,他思索再三,拨了过去。
对面却关机了。
“萧总让你管药厂?”任弋刚一出门,就看到了一脸担忧的母亲。
没等任弋回答,就听到了萧子聪傲慢的声音,“有什么不妥吗?”
“没……”看着走廊里闪出的萧子聪,任母忙改口,卑微地说。
任弋愤恨,但脸上不露声色,只是安慰似地拍了拍母亲的手。
“萧总很器重您这个宝贝儿子,不仅让他管药厂,今天还让他开车呢。”萧子聪一向冰凉的声音里,居然多了一分滑腻。
“你!”母亲突然愤怒,“为什么要他开车?那么多司机可以开。”
任弋有点惊讶,只是当司机而已,母亲怎么这么生气,甚至罕见地直接反对。于是他小声安慰,“没事。”
“当然是没拿他当外人了。”萧子聪语气轻蔑,转身就走,“去车库等着吧,马上出发。”
任弋只好跟上。
母亲脸上又着急又尴尬,拉住他,半晌才憋了句,“开稳点,别搭话。”
任弋不明就里,只好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