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边的其他木灵弟子,情况也差不多,一个两个突然就成了木头人!浑身无法动弹,谁也帮不了谁!
虞小墨发了狠地揍人,小手上沾满了斑驳血迹,也不停歇。
后来似乎觉得自己打不够,还回头吆喝一声,愣着干嘛?一起抡拳头啊!你们刚才怎么被打的,现在都给我夯回去!咱要为萝卜宝宝报仇!为老谢报仇!让木灵弟子吃屎!
众人这才从变故中回神,整齐划一,呼呵着加入,为萝卜宝宝报仇!为老谢报仇!让他们吃屎!
可就在他们要动手时,有抹黑影突然掠过!只用了一招便将虞小墨制服!死死掐住她的脖颈!
定身阵?
曲深阴沉着脸,语气意味不明,你手上有阴阳阵盘?
虞小墨见到这一身刺目的黑,就知道憨批们的老大总算出现了。
她表情倏然一变,朝曲深脸上啐了口唾沫,你们这群狂妄之辈!我就算死!也不会让尔等再伤田地分毫!
曲深瞳孔遽缩,扬手便往她天灵盖劈下!
第34章 隐情
垚儿本想跟着虞小墨一块儿去的。
虽然她现在是个小废物,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但是她嘴炮功力了得啊,打不过也能帮着喊几声,助助威不是?
可虞小墨没让,说是自个儿能解决,而且这本来就是普通弟子间的纠纷,有她一个亲传下场够了,垚儿帮忙不合适。
垚儿想想,也是,虞小墨刚入门,和木灵峰那群玩意儿不熟,有点冲突还能说过去,可其他亲传,在琼山呆了少说也有六、七百年吧,兄弟几个感情都不错,以前二师兄还在的时候,也对她颇为照顾,她若出手确实面上不好看。
所以垚儿就回土灵峰了,等到峰里弟子回来,和她把田边的战况汇报,她惊得差点蹿上天!
好家伙!她总算明白虞小墨说的暗疮是啥意思了!小姑娘这一招的确是妙啊!这回大家和木灵峰间的窗户纸,算是彻底捅破了!
垚儿虽然有一颗唯恐天下不乱,看热闹的心,但是想到虞小墨受了伤也有些担忧,小壤!小壤!待会儿跟我去赭圻峰采几根土参!
土参是他们土灵一脉特有的药植,于外伤有奇效,采了明儿给小师妹送去!
火灵峰。
彼时,红蕖立于台榭之上,遥望着两仪峰,深深叹出一口气,师傅,峰里的人都去了碧光台,跪请大长老重开刑堂,严惩木灵峰曲深等一众弟子。
呵~又是五颜六色、重重叠叠的布帘之后,那音色慵懒娇媚,早就说过,木灵峰照此以往,总有一天会出事,这不,收拾他们的人不就来了?
红蕖眉头紧锁,玉般的柔荑搁在木栏上,久久不语。
怎么?你还想为曲深求情?帘布后传出一声轻笑。
红蕖摇头,不是,我只是想到二师兄离开前,托我对木灵峰多加照拂,是我没有做好,才导致今时之果。
他们是三岁孩童,还是无齿小娃?玉染自几重帘布后慢悠悠踱出来,仿若无骨似的,倚在门边微哂,或者说这群百来岁的老爷们,是你失散多年的骨肉?要你跟着擦屁股?
师傅?红蕖没听明白玉染何意。
他们与你非亲非故,顶多同门之谊,还是下一辈的,就算你愿意管,他们愿意听吗?玉染勾起一抹艳笑,鸢飞所托你已仁至义尽,如今是那些不知所谓的弟子自己作死,你何必再往身上揽责任?
当年之事难道就他们木灵峰凄苦,就他们木灵峰惨烈?人水灵峰就太太平平,怎么没他们这般多事?
红蕖一怔,可是
红蕖,为师带你来琼山已有七百余年,何时教过你如此为人?良善固然是美德,但也要有分寸。说完,玉染转身翩然离去,可他身上的花香,却还在原处弥留,裹着一道若有似无的轻叹:你终究还是太像你母亲,她当初就是和你一样,最后却落个含恨而终的下场
红蕖僵立在原地,睫羽之下那对赤色的火瞳,望着远景怔怔出神。
山风吹过,掺着一缕初秋的凉意,天终究是要变了。
清淮收到消息时正在储元堂抠脚逗猫,得知虞小墨被曲深打了,还身负重伤,她连忙赶到悠然居,却看到小姑娘额,与竹化原型甚似的脸。
本来她左半面有胎记已经有碍观瞻了,这下好了,右半边也被曲深打青了,这么瞧着,清淮都要怀疑这是不是竹化失散多年的亲妹了。
她撩起袖子不客气地点虞小墨脑门,小崽子胆肥了哈!为师怎么交代你的!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不要招惹木灵峰,不要惹他们,你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都当屁放了是吧?
哎哟,师傅你别点,没看我脸上肿着吗?虞小墨忙抬手遮挡,表情苦哈哈的。
那曲深真是不讲武德,当时谁都以为他要劈她脑门了,虞小墨姿势都摆好要接下这一掌,结果狗东西居然临时换了路子,化掌为拳请她吃了好几颗青皮蛋!
想到这,虞小墨就来气,这事儿哪能怪我啊?是他们先来找麻烦,要毁了咱辛苦栽培的农作物,我不还手,还是人吗?
狗东西都打她脸了,还不准她招呼回去?
那你不会逃吗?打不过还硬逞强?清淮恼得揪她耳朵,你倒是做了回人,结果换来猪头似的脸,还他娘的是头花斑猪,舒坦了?身上呢?身上有没有哪儿伤了?快让我瞧瞧!
诶诶,师傅别急,徒儿这点伤其实不碍事,您倒是说说清楚,咱们与木灵峰到底什么仇什么怨?惹得他们如此针对?虞小墨添油加醋地给清淮描述当时的情景。
那曲深奸诈的很,居然想挑拨我们和其他峰的关系,让其他峰的弟子对我等心存芥蒂,以此拉垮我们的项目,幸好我机敏,当场力挽狂澜,扭转了局势,否则这会儿宝元峰,都要成琼山罪人了!
所以徒儿被打几下真的不算什么,如此护住了我宝元峰声誉,也算值得。虞小墨说着伸伸僵直的腿,不经意间,露出了脚踝附近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是被曲深操纵鬼枯根所伤。
还说没什么?清淮一下子炸了!我辛苦救回来的徒弟岂容曲深这般欺辱!我念着往日情分,对他们多有忍让,他们还真骑我头上撒泼了是吧?
是!我是欠无纤尘一条命,当初要不是我顾前不顾后,鲁莽行事,也不会中了魔修陷阱,导致几个师兄被困!无纤尘为了让其他人活着出去,牺牲了自己,这一切说到底都是我一人之过!有什么事儿都冲我来好了!大不了我一命赔一命!
清淮眼底泛起粉色,当即就要去找曲深理论!虞小墨赶紧拖着一身伤拉住了她,师傅!师傅!咱们冷静点!冷静点!徒儿就是受的皮外伤,不碍事的!
她这个师傅,性子真是好摸得很,就是一炮仗,点了就炸,且极其护短。这么护短的人,却眼睁睁看着峰下弟子受欺辱而不作声,怎么想都很奇怪。
虞小墨本也猜测是不是她师傅造了什么孽,比如感情纠葛,始乱终弃什么的,就是没料到,欠的是条人命。
所以曲深等人如此针对宝元峰,就是将清淮当成了罪魁祸首,也通过欺负、打压他们来宣泄心中的悲愤。可是他们这一恨,恨了好几百年,这多少有点扭曲了吧?况且听她师傅的描述,当年这事儿真正的元凶该是魔修才对,犯得着咬这么久不放吗?
虞小墨心里存疑,但还是抬头露出一个笑脸,安抚道:师傅放心,徒儿这伤就是疼了些,没有触及根本,没啥大事。
你的伤都见骨了!还能没事?清淮不信。
那不是我的骨头,是药粉!撒上去止血的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