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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也都过得浑浑噩噩,一天接着一天,除了面前的两个人来找她的那两次,总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没有一丁点儿实感。
现在看着这个档案袋,朱彩娟心中那种空荡荡的感觉骤然有种被逐渐填满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又让她下意识想要回避,觉得恐慌。
会议室内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催她,都在等待着她做最后的抉择。
谭谨言悄悄拉开一把椅子,又悄悄拽了拽云梨的衣角,示意让她坐下。
云梨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没有拒绝,只不过坐下的同时还不忘将余十安拉过来,顺手轻拉开身边的椅子,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细微的声音惊醒了朱彩娟的思绪,她的睫毛颤了一下,终于伸手打开档案袋,将里边那张薄薄的纸拿了出来。
“我……失踪了……三年?”
朱彩娟看着档案上的记档,满脸的不可置信,她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宽敞明亮的会议室,她明明就在这里,怎么会失踪了?
可是学校钢印公章她很熟悉,这根本做不了假,也就是说,这份档案室真的,在学校眼中,她这个人已经失踪了三年了,根本已经不是这里的老师了。
那她现在为什么还在这里?
“朱老师。”白屿清出声提醒道:“希望你能冷静下来。”
朱彩娟的心绪杂乱无章,在失控的瞬间被他清冽的声音惊醒,又抬头看他。
白屿清等她稍微平稳下来一些,道:“上一次我们来找你也是差不多现在的结果,你告诉我们,你忘记了,你为什么看到了刘娟的死亡,却没有救她,为什么看到了别人伤害她的灵魂,也没有阻止,后来,你的情绪就失控了。”
“朱老师,我们希望你是尽量平缓的回忆,而不是费力去想,你能明白吗?”
朱彩娟深呼吸着,尽量让自己的心绪平复,然后道:“后来,我女儿就……出现了,是吗?”
白屿清点点头道:“是的。”
朱彩娟闭了闭眼睛,眉头紧紧蹙着,片刻后又睁开,“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你们来找我,一定是知道我怎么了,是吗?你们告诉我一点,我保证我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为了娟娟也会。”
白屿清转头看了眼商榷,商榷给他递了个眼神,白屿清回过头,垂了垂眸子。
“你已经失踪了三年,刘娟也是三年前被刘传杀死在旧礼堂的,你看到了刘传杀害刘娟的过程,如果刘传让人伤害刘娟的灵魂,不论是你失踪在前或者失踪在后,都不会看到这一过程。”
“但是根据你说的,忘记了为什么在刘娟被杀的时候没有阻止,我们判定,你的失踪,在刘娟被杀之前,也就是说,那时候已经失踪的你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学校之中,朱老师,既然那时候的你失踪了,又是怎么出现在礼堂中呢?”
“或者,是以什么样的姿态出现在礼堂中呢?”
第211章 毕业考试-外语-32
“你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想毁了老子吗?!”
“没有人想毁了你!她只是想上台表演节目而已, 她有什么错!”
“顶着那样一张恶心的脸想要让所有人看还他妈的不够错吗!老子当初就他妈不该让她生下来!生下来就该给她扔下水道里喂老鼠!省得跑外边去丢人!”
“她生下来是她的错吗?!是你逼我生下来的!你就是个混蛋!人渣!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做的孽!就算有错,我和你,我们才是错的人!她没有错!她没有任何错!”
“老子怎么他妈知道你会生下来个怪物!老子如果知道会让她出生吗?!”
“刘传你怎么不去死啊!!!”
“就你还想让老子死?!老子他妈的先弄死你!!”
恐惧, 窒息, 逐渐失温的身体……
', ' ')('未曾闭合的涣散瞳孔, 映出了破烂铁门被缓慢推开的倒影。
我的女儿……
不要怕……
妈妈在这里……
妈妈只是,睡一会儿……
“我已经……死了……”
朱彩娟的表情有些空洞, 苍白的脸颊流淌而下透明的泪水, 又逐渐变为鲜红的颜色,阴森森的鬼气喷涌而出,会议室内霎时间充满了阴冷的气息。
鬼相显现了。
白屿清起身走向会议室门口, 外边走廊安静一片, 没有任何动静,似乎朱彩娟的变化没有引起刘娟的任何察觉。
“不用看了, 我的变化只会在这一间屋子里,她不会察觉到的, 我女儿……她用她的能量供给我, 让我活在一个她创造出来的美梦中。”
朱彩娟慢慢变回了正常人的模样,表情悲伤。
“我的孩子,她一直都很辛苦。”
会议室内温度回暖,朱彩娟走到窗边打开窗户, 感受着吹拂在脸上的风,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校园,伸手擦了擦脸颊上的眼泪。
白屿清走到饮水机边接了杯水,走到窗边递给她, 问道:“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
朱彩娟看了他一眼, 又看向远方, “那真是一个狗血又糟糕的故事,如果我说了,你们会帮我的女儿对吗?”
白屿清道:“如果我们和她能够达成一致的话,会。”
朱彩娟看了看手中的水杯,放在窗台上转头问道:“有谁能给我一根烟吗?”
商榷扬了下眉,“当然。”
白屿清侧眸看了他一眼,淡声道:“陆卓。”
陆卓看了他一眼,了解地从商榷手中接过烟和打火机,走到朱彩娟身边为她点燃一根烟。
商榷走过来将白屿清拉远了一些,道:“想必你需要的时候比较多,留下吧。”
朱彩娟接过烟和打火机,笑了笑道:“说的也是,谢谢。”
白屿清又打开一扇窗,也不催她,看着窗外的风景,闻见若有若无的烟味时,眼波微动,又抬眸看了商榷一眼。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商榷微微垂眸,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对着他眨了眨眼。
“我和刘传是表兄妹,在穷乡僻壤的小山村里,基本上所有老人的观念都没有改正过来,他们不认为近亲结婚是错的,也不认为近亲结婚会生出畸形儿。”
“你和他们讲道理完全行不通,会跟你讲古时候就是表兄妹指腹为婚怎么怎么样,老祖宗都是那样过来的,怎么就你们不能这么过。”
“我大学毕业以后,在城市中找到了工作,回家的时候,被父母和刘传的父母合伙扣在了家中,他们拿走我的身份证,切断我与外界所有的联系,逼我就范。”
“要知道,在那个时候,不管是城市的发展还是法律的普及都没有那么发达,所以我迫不得已,答应了他们荒唐的决定。”
“我本想趁着去领结婚证的时候,我就能摆脱这一切,就能让他们知道近亲之间是不能够结婚的,更不能组成家庭,我以为法律可以保护我,就算我现在假装妥协也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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