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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江应浔皱着些眉头,作出真的很疼的神情。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在又要东倒西歪的前一秒钟,江应浔扣住他的手腕,顺着指骨往下,摸到凸起的血管,沿着纹理走过,指尖在他的手心挠了两下,而后插进指缝,十指交握道: “抓紧我,就不会再踩到我了。”
银色的灯光涌动在江应浔的脸上,落在眼窝和鼻尖,像横亘在上面的雪山,光照顺着衣物往下,一直到手背的位置,南有岁回握住他,手指覆盖,那点光被他们珍藏了起来。
“请一直唱下去!”
“不要解散,我做你们的第一批粉丝!”
“开什么玩笑,虽然我们吵过很多次但从来没说过要解散,再多努力努力做个梦,下次就巡演!”
“哈哈哈哈支持了!”
舞台的屏幕呈现字幕,照片是动态效果,蒙着流动的雾气以及斑斑点点的雨滴,乐迷们摇晃着自己的身体,沉浸在迷幻中,鼓点越来越重,踏在心脏的位置,站在南有岁右边的人很投入,飘飘荡荡。
宛如斑斓的乌托邦,南有岁听着他们欢笑,和江应浔彼此默不作声,在奇妙的沉默中,只是紧紧地扣住他的手,越来越急促的旋律下,心却变得越来越平静,灯光黯淡了下去,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之中,世界似乎只存在着江应浔温热的手。
“接下来这一首不是我们的原创,但我们几个人都非常爱这一首歌,叫《拥抱》,都设置成闹钟铃声了。”谈在星换下电吉他,换成了一把木质的。
骤然响起的前奏像闷热的夏日午后,简单的房屋里只有破旧的风扇,劣质的音响搅动在空气之中,让炎热更加躁动。
“愿我们都能脱下长日的假面,奔向梦幻的疆界。”
声音又将南有岁拉回了这个世界,他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冒了层汗,额头上也是,肩膀和江应浔的时不时会碰到,屏幕上播放的视频中两个人牵着手追着消逝的落日。
南有岁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脑袋晕乎乎的,有一瞬间他并不认为心脏在撞击胸腔肋骨,而是拼命地冲击着地面。
“哪一个人爱我,将我的手紧握,抱紧我,吻我,爱别走。”
唱完这句歌词的时候,被握住的手又紧了紧,心事填满灵魂,在体内引起小小的地震,温暖的手把回忆张开,隐藏起来的东西很快就要被挖掘出。
唱到尾音的时候,他们往后台走去,庆祝几个人演出顺利结束,收拾整理完已经过了大半个小时,一一告别之后朝着各自的目的地散开。
走入一层,是条鲜有人路过的小道,两边的楼距很窄,潮湿气息渐渐扩散,有雨丝落在脸上,紧握的双手一直没有松开,狭隘的道路上路人经过,要侧过身才能一同通过。
女生扎着马尾,哼唱着《拥抱》的歌词,还没有从那个世界中完全走出来。
出现了冰块碰撞玻璃的幻听,南有岁晃晃自己的手机轻声说道: “我录了音。”
“什么。”跳脱的语句,南有岁给江应浔戴上一只耳机,自己戴了另一边,现场音乐里夹杂着混乱的人声,直到唱到那句歌词,全部都安静了下来,耐心地倾听。
“我录下了他们的歌曲,也录下了属于我们的回忆。”
中间似乎隔着一层透明的河流,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却有一条无法扯断的细长丝线,将两个人的世界捆在一起,轻缓地将他们拉得越来越近。
额头感触到了一个吻,轻柔到以为只是雨滴而已,暗光里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有灼热的呼吸和超过正常温度的体温,恰到好处的光照射在手环上的“Blusher”上,南有岁觉得他们的乐队名取得很好,现在真的成了一个脸红的人。
抵抗不住暗涌的疯狂热情,南有岁抱着他,头埋在他的颈侧。
脸越来越烫,也许是因为潮热的天气,或者是刚听过一场迷人的乐队演出,但哪种听起来都不太准确。大约是由于交握的手,轻巧的吻和旁若无人的拥抱。
耳机里录下的音乐暂停,初秋的夜晚,南有岁第无数次重温青春末尾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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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词就是《拥抱》这首歌里面的
拖拖拽拽终于在车上写完了,赶在电脑关机的最后一刻!
第62章
眷恋温室
深秋的雨添了几分刺入骨骼的凉意,下半年要做的事情多了很多,南有岁费了很多心思的画作入选了省内的美术展览,没开心多久就要准备几所高校联合主办的户外艺术展作品,又恢复了连轴转的生活。
加上平日还有琐碎的作业要处理,仅有的二十四小时又被无限塞满,结束了一周课程的南有岁休息时间也不是很多,他靠在床边,腿上放着笔电,无意识地咬着嘴唇思考,眼神放空手腕来回了几次,似乎是在画草图,身边放着一沓书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