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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应浔几乎是秒接,他沉默着推开车门走了出去,对着电话那头说话,神情认真,在思索着什么。
渗进来的寒风让南有岁打了个哆嗦,他抱紧手中的书包和围巾,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江应浔朦胧的侧脸,隐隐约约听见他说的内容,应该是专业上的问题,南有岁认真听了好一会儿也没听懂具体的名词是什么意思。
等他再次进来的时候,身上带了外面的寒风,这强烈的温差让南有岁动弹了一下。
“很冷吗?”江应浔注意到了他的行为,将车内暖气又调高一些,玻璃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光影混作一团。
“还好。”南有岁看透进来的灯光流转在江应浔的脸上,问他: “哥哥刚刚接了谁的电话,很忙吗?”
“同学。学校里的事情,不忙。”江应浔简短地回答他,按照一直走的那条路线开着车,红绿灯路口的时候他回复着消息,亮光照着他的脸庞。
[后天就要考试了,好紧张,我现在已经心跳过速,心梗,心悸心慌了。]
[预感这两天就要失眠了,希望考试那天还能保持住良好的精神状态。]
[……]
本来就觉得紧张的南有岁看见了他们的聊天内容之后情绪瞬间被拉紧,看着群里他们的发着一片哭泣的表情包,南有岁把屏幕熄灭了,他望着窗户外发呆。
已经行驶了十几分钟的路程,接下来的道路,直行还是转弯,南有岁闭着眼都能完整地指出来,他扣住自己的手指,试图让自己跳得有些快速的心脏平缓下来,他开口道: “哥哥,我后天就要考试了。”
江应浔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右手转动了下方向盘,车辆驶入更昏暗的道路, “知道。”
“你当时考试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能不能给我分享点经验。”
“我和你考的内容又不一样,有什么经验可以告诉你的。”凝滞的空气中,江应浔又说了一句, “说了之后不会误导你吗?”
“也是。”南有岁点点头,感觉又陷入了一种无言的状态。
其实他也知道根本没有什么经验可谈,只是想借助和江应浔说话的机会转移点注意力而已。
“你绷得太紧了。”又一个红绿灯的间隙,江应浔手按在他的肩膀处揉了几下,想让他放松一些,干燥的皮肤触碰到毛衣,被电了几下,黑暗之中都能看见静电的亮光。
在江应浔抽离自己的手之后,他按在原来的那快地方,感受遗留下来的温度,看着他说道: “哥哥,我可以去你宿舍吗?”
“宿舍有什么好去的。”
“不想回家。”南有岁装作没听见他的回复,头微微低下一些,如果记忆没有出错的话,明天江应浔是有早课的,还是最早的那一节,也就是说把他送回家之后就要离开了。
“明天早上我可以很早就起床,搭乘最早一班的地铁,可能会迟到一点时间,不过应该没关系。”南有岁透过车玻璃看着前方的路灯,音量越来越小: “哥哥今晚一定要走吗,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他怎么把自己的心声说出来了,南有岁很是后悔,他亡羊补牢似地摆摆手又道: “我刚刚什么也没说,你听错了。”
“我还没聋。”江应浔有一瞬间的心止,踩下刹车的那一下有些用力,这不像他平日的开车风格,他松开安全带,说道: “下车。”
受到惯性被迫向前的南有岁又被弹回了座椅上,他犹豫着不想下来,扭头一看江应浔的手臂搭在车门上,正认真地看着他,眼神在黑夜之中晦暗不明,只能看见深黑色的瞳眸。
只好抱着怀里的东西下了车,他的脚步放得很慢,仿佛地上有什么阻力一般。
“宿舍很挤,我明天没课。”江应浔转身等着他跟上来。
“可是我记得你明明有早课啊,好像是星系物理……?是这门课吗。”
“你记错了。”江应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见他一脸纳闷疑惑自己应该没有记错的样子,笑容更深了一些,但恰好隐在了黑暗之中,南有岁没有观察到这种细微表情变化。
洗完澡之后,水流顺着碎发滴落下来,打湿了睡衣,洇出深色的斑斑点点,他走到江应浔门口的时候,看着门底透出来的光,站定了几秒钟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手机一看,已经到了规定的睡觉时间。
这段时间的作息硬生生被江应浔调整了过来,超过规定时间一分钟都让他有些不安,他躺在枕头上翻了好几个身,就是睡不着,精神很活跃,甚至还能在脑子里编出几个小人讲故事。
十分钟之后,他抱着自己的枕头敲了江应浔的房门,等了些许时间之后,江应浔开了门,他身上的睡衣和南有岁的是一个款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