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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突然回忆起江应浔的回答,他说: “因为喜欢能借助数字和逻辑理解一切的感觉。”
哪怕是身处的宏大宇宙,都可以被逻辑解释。
南有岁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他在车上的时候会冒出类似的想法了,这种思想上的共鸣可以跨越时空。流动的思绪终于在尾端汇聚,达到理解彼此的作用,这种突然而至的感觉让人震颤,仿若有电流穿过身体。
但自己肯定是学不来这些的,南有岁摇摇头,这种想法有一次就够了。
“我发现你很喜欢发呆。”江应浔的一句话让南有岁彻底从内心世界里走了出来。
南有岁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脸, “有吗?”
“你不知道你发呆的时候,走路的速度会变得很慢吗?”
像蜗牛一样。
“我只是不想这么快就离开,之后我们就不能天天见面了。”路上的人变得越来越多,距离食堂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你难道要一直跟在我身边吗?”江应浔说出的话显得漫不经心,随口抛出一句不等待回答的疑问一样,却又像包含着其他的考量,他的面容很平静,声音很轻地感慨着: “你太粘着我了。”
心中隐形的钟楼响起了厚重的一声,南有岁似乎能够感受到身上的每一根肌肉纤维,朦胧的感受流经神经。
他没说话。
吃完午饭之后,南有岁就离开了,他回头挥挥手,露出的笑容坦诚又纯真,微笑时嘴巴微微张开,眼睛由于强光不得不眯起一些,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像一张纯洁的白纸,令人屏息。
只是他的脚步并没有来时那样轻快。
江应浔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坐进车里,车辆驶到另一条道上,变成小小的一块。
忙碌完之后,江应浔回到宿舍接着整理他的东西,在叠放整齐的衣物中间,他发现了一套看模样就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衣服,应该是被错放的,浅色系的睡衣上印着迷你小熊的图案,有淡淡的清香味道,似乎从中可以窥见这身睡衣的主人。
他拿出手机,对着睡衣拍了张照片,想把照片发给南有岁,提醒他把睡衣遗漏在自己这里了。手指按在发送键却迟迟没有点下去,最后他摁灭了屏幕,没有思虑多久,把这身睡衣收进自己的衣柜,混在深色系的衣服中。
坐在桌前,木质桌上并没有摆放太多的东西,比极简风还要极简,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和书籍之外,没有多余的东西,看起来就没什么烟火气。
却在左侧很罕见地放置了一个牛油果色的收纳册,厚厚一本,看上去保存地很完好。
洗完澡之后,他擦着头发,额前低落的水珠顺着侧脸滑下,落入锁骨以及衣物内的地方,视线还没有变得清明,他听见了什么东西被碰到地上发出的撞击声。
眉心抽紧,没来由地他觉得不太对劲,看清楚的时候,尹和硕连忙把收纳册拿起来,用纸巾将上面沾到的尘埃擦去,声音里包含着歉意,他急促地说道: “真是对不住,刚刚我们几个玩闹,撞你桌子上了,结果把这个收纳册弄摔了,对不起啊。”
匆匆看过去,表面没有什么损伤,还好收纳册这种东西摔几下不会有什么大影响,江应浔接下了,说道: “没事。”
见他表示没什么的时候,尹和硕松了口气,其他两个人也都活络起来,很快消除了这份小小的尴尬。
“你还会画画啊?”尹和硕和他说着话,本来初见的时候就觉得他很不爱说话,在宿舍待了几个小时觉得他还是很严肃和高冷,也没敢聊天,借着现在这个机会,他才搭着话。
“不是我画的。”
江应浔打开收纳册,前面一半都被塞满了,画的基本都是人物像,姿势各异。学习,看书,吃饭,走在校园路上,娱乐时分,每种样子都被画诠释了出来,而这些主人公当然是指向了自己。
按照画面的走向,他发现这些记忆都是零碎的,很难形成一条连续的线条,这些碎片很容易就会被忘在脑后,南有岁却将这些一一记录了下来。
这都是南有岁在暑假里画的,本来是想练习用的,却不知道画什么好,最后就都画了江应浔。而这些画原本是被南有岁夹在了书中,直到有一天被风吹过的时候掉在了地上,江应浔将它捡了起来,南有岁有些不好意思,说这些画的不好,还是扔掉好了,但江应浔没听他的,把这些画都完好地保存下来。
连南有岁本人都不知道江应浔还秘密地搞了这个收纳册。
“画得真挺好看,有模有样的,手残党看到都瑟瑟发抖了。”尹和硕用着贫瘠的形容词,他灵光一闪,惊奇地说道: “诶是不是你弟画的,他学美术的吧,这么厉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