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鹿尧丢东西,都会用零花钱再买个一模一样的,在地上蹭些土再带回家,显得东西用旧了些。爸妈离婚前偶尔发现他丢了后再买回来的东西,调侃怎么东西越用越崭新,鹿尧听了都会全身警备,生怕被看出端倪。
跟在孔升的身后进门,有这么一刻他也想冲到小区门口的超市看看有没有相似的,买过来弥补一下。
只可惜身体不允许,他能冒雨撑到家已经是拼了全力。
阳台的窗户没关紧,带着雨的风吹掉了客厅墙上的红鲤鱼风筝。
孔升快速走过去关了窗,捡起风筝重新挂到墙上,边挂边说:“卫生间有干净的毛巾,在柜子第二层,你拿出来擦一下头发。”
一回头,客厅早就没了鹿尧的身影。
鹿尧在孔升房间的柜子最下方把行李箱拿出来,也顾不上会不会把叠整齐的衣服给弄乱,他在箱子里慌乱找寻。
“药呢?明明出门前放进去了,怎么找不到?”
心底腾升的难受像大雨前覆盖天空的乌云,正在鹿尧身上极力游走。
伴随而来的还有强烈的眩晕。
“为什么没有呢?”
他有点呼吸困难,犹如弦断迫在眉睫。
找不到药那就躺床上,不能一头栽倒在地上,他想。
离床只有两步远,可他一起身,那熟悉的眼前一黑又像层黑云笼罩在他眼睛里。
模糊了视线。
身体完全不听使唤了。
快要失控倒下去了,鹿尧做好了不是重重的摔倒地上就是磕到柜子上的打算。
然而这个打算却迟迟没有来,他半晕半醒间抓到了一个胳膊,而后就听到一句:“在电梯那就看你不对劲,进门后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身体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