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师尊是魔头 作者:一只疯兔子
第9节
就是因为还没追到手所以必须得过啊!不能走,得留在这里过节!
可是如果逛完了寒净一定就会要走,不能走!
寒靳突然一手抱住寒福旺,腾出一只手扶住额头:“寒净,我头好疼。”
寒净:“……”
大乘修士突然头疼?这个问题很严重啊!
寒净立刻紧张的要接过寒福旺让寒靳休息一下:“怎么了怎么了?突然就头疼吗?”
寒靳:“……”糟了!不假思索地就找了这个借口!大乘修士为什么会头疼?!这怎么圆!
小白羊冷哼一声:“我看不是头疼,是色心动吧!”
寒靳:“……”
寒净:“……”
寒靳怀里的寒福旺扯了一下寒靳的头发,寒靳灵机一动,果断甩锅:“没事,是福旺扯着我头发了,呵呵,福旺真的很调皮。”
寒福旺:“……”旺?
小白羊再度冷哼:“这小崽子这么小你也忍心栽赃,呵呵。”
寒靳:“……”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寒靳打定主意不走,自然能把寒净留下,毕竟寒净人傻心软。
七月七,乞巧节。
乞巧节本是姑娘们的节日,但因节日盛大,未婚的姑娘们只有这个节日能出门,慢慢就演变为情人间的节日。各地风俗不同,在这一天要准备的规矩也各不相同。在宝乐这个离边疆最近的大城里,这天晚上全城点亮彩灯,扎起七色的缎带,鲜花堆满路边,整个城市花团锦簇,灯火通明,充满缤纷的活力与甜蜜,若从高空俯瞰,当是一座五彩缤纷的不夜城。白日里街边的店铺和摊贩们就已纷纷挂出了乞巧节特惠的招牌,申时刚过,就连寒净他们落脚的客栈外就已人声鼎沸。
七月的天虽然黑得晚,却挡不住男女老少的热情,未婚的少女手持彩灯,轻纱遮面,聚在一起,发出阵阵清脆的笑声。这是她们一年一度难得出门上街的日子,也是她们一年之中唯一可以与青年男子近距离接触的日子。
寒净寒靳一走出去,立刻吸引了所有路过的女子的目光。按照习俗,在这一天,未婚的女子可以将亲手绣制的锦囊或丝帕丢到心仪的男子身上,男子若接受了锦囊或丝帕,便是情投意合,节后就可以准备托人说媒了。
只是,在丢之前,少女们都看到了寒靳怀里的孩子。
几只香包锦囊丢向寒净,寒靳脸一黑,刚想用法术将这些示好之物统统拦下,就见寒净身形微晃,一一躲过。
寒靳:“……”
少女们:“……”
没出过门的土包子寒净困惑的看着丢出香包锦囊的少女们,少女们具都面露尴尬,转过头不再看寒净,仿佛是寒净做了什么对不起她们的事,倒让本想质问的寒净有些犹豫:“靳儿,她们为什么砸我?”
寒靳:“……”
寒靳一本正经道:“想必是她们在扔香包嬉戏,你看这周围女子众多,我们还是离她们远一点,免得碍了人家的事。”
这个解释小白羊听了想打人:“寒净,他在骗你!今天是乞巧节,未婚的女子向你扔出亲手做的香包和锦囊是示爱之举,她们砸你是因为喜欢你啊!”
寒靳被羊拆穿,脸上还要保持无辜的微笑:“哦?是吗?我不懂。”
小白羊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
寒净看了看脚边散落的香包,立刻明白了方才那些女子为何面露尴尬匆匆离开,忍不住红了脸:“那……那我真是太失礼了。”
小白羊道:“算不得失礼,接受了她们的信物就要做她们的郎君,寒净你这个修为要什么样的没有,不要在凡俗女子身上浪费功夫!不想娶就不要接,知道吗?”
寒净吓了一跳,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
这要是接了,估计靳儿就要气死了。
为了徒弟能好好活着,为师还是不要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我们就是要在架空的世界过情人节!不放过任何一个情人节!
第37章 为师很慌张
皓月初升,抖落了满天星子。与天相交处,熙攘人世,行人如织,摊贩的叫卖声与男女老少的笑声融合成最朴实无华却最能安稳人心的尘世。
寒家一窝身边就是尘世喧嚣,最热闹的是一个做面人的小摊,做面人的是个老汉,胡须花白,却手指灵巧,一坨面在他的刀尖下须臾便化作一个活灵活现的小人,吸引了众多少女与孩童围观。
寒靳抱着寒福旺对寒净道:“寒净,我给你买个面人。”
寒净连忙点头:“好呀好呀。”
寒靳道:“小白羊,抱下孩子,我和寒净去买个东西。”
小白羊懒洋洋道:“抱个小崽子碍着你买东西了?”
寒靳理直气壮:“碍着我掏钱了!”
小白羊:“……”
人来人往,都有自己注目之人,谁也没注意到当街少了一只羊,多了一个白衣男子。
小白羊不情不愿地接过寒福旺,寒福旺还是第一次见到小白羊的人形,看着小白羊愣了一会,呆呆地伸手抓起小白羊的头发塞进嘴里,突然发出咯咯的笑容。
“小崽子,不许动我的毛毛!”小白羊暴跳如雷,“寒靳你快点……”
一转头,面前哪还有寒靳的影子,连寒净都一同消失了。
刚刚寒靳说,小白羊,你抱下孩子。
小白羊:“……”妈哒!大妖上当了!大妖被骗带孩子了!大妖被骗助攻了!狡猾的人类啊!!!
寒靳拉着寒净眨眼间到了另一条街,这条街才是那天看到的乞巧节的主街,晚上的彩灯已全部点燃,七彩的绸带欢快舞动,仿佛处处彩虹。街上摊贩各展绝技,炸的金黄的油果子,皮薄如纸的小馄饨,手工压榨的新鲜果汁,新鲜出炉的掉渣饼……食物的香气替自家的摊贩拼命拉客,摊摊爆满。还有那套圈的,卖胭脂水粉的,卖首饰珠宝的,卖书卷字画的……到处都挤满了人,整条街行人摩肩接踵,临近的两个人被行人挤的只能紧紧靠在一起。
寒靳顺手把寒净揽进怀里,只觉得那些煎饼炸糕点心都不如寒净身上的味道香甜。寒净被人挤着,倒也没有发现寒靳的做法有什么不对,傻乎乎的看着寒靳问:“小白羊和福旺没过来,跟他们说一声啊?”
寒靳低头看着怀里的寒净,坦然道:“我故意的,今天是乞巧节,我只想和你过,不想被打扰。”
寒净一脸懵的看了寒靳一会,猛然明白了寒靳的意思,脸慢慢的红了,他想起自己的决心,手忙脚乱的拿开寒靳的手,妄图拉开和寒靳的距离,可人实在太多,完全做不到!
寒靳笑眯眯的抱着寒靳的肩膀,隔开身边经过的游人,推着寒净往前走。
寒净心跳如鼓,左顾右盼,心慌意乱,不敢和寒靳说话。寒靳却轻声细语地不停与寒净说话。
“吃小馄饨吗?”
明明人声鼎沸,寒靳的声音却在耳边无比清晰,细微的呼吸落在寒净耳垂上,像是洒下了一片火种,烧的人面红耳赤。
寒净平日里对这些小零食是来者不拒的,可今天只觉得心不在焉,整个人仿佛就只剩下了一只耳朵,耳朵都快熟了!
寒靳低头看着寒净通红的脸,忍不住翘起嘴角,贴着寒净耳边低声道:“不吃小馄饨,要不要吃桃花糕呢?粉红色的,就像你一样,吃起来一定很好吃。”
寒净受惊地抬起头看着寒靳:“你你你……你要吃我?”
他一双大眼睛瞪着寒靳,神情仓皇,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寒靳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你觉得呢?”
寒净认真道:“靳儿,你可别生那些邪门心思,修为还是要稳扎稳打,邪修纵然看着进益快于正道,却实在要累积太多因果,稍不小心就将被心魔吞噬。”
寒靳:“……”哦。
寒净根本就不知道“吃”是什么意思!
寒靳撩了一下结果撩来一通说教,顿觉哭笑不得,老老实实拥着寒净顺着人流往前走。
身边行人都是成群结队,寒靳与寒净两个男人抱在一起也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寒靳虽然撩人不成,却觉得能这样揽着寒净的肩走下去,就已足够心里躁动的火焰化作潺潺的流水。人群中不时传来阵阵轻松的笑声,书生与少女低声交谈,寒净也渐渐忘了和寒靳保持距离的决心,好奇的打量着街边的小摊。寒靳看他感兴趣,便在他耳边低声为他一一讲解那些小游戏的玩法。
几百年的时光根本回忆不起,只有这一刻的亲近自在想永远用结界保护起来,留在自己心底。
“我……我也想试试这个。”寒净被街边的一个小摊吸引,这个小摊做的是双人小游戏,双人男女不限,两个人一个要不停的劈柴,一个要不停的吃,每次游戏三组人,一炷香时间,坚持吃到最后柴劈到最后的可以食物免费,所劈的柴全都带走,如果中途双人组合中的一方难以坚持,所吃的食物都要按市价付款,柴也要留下。
小摊前已经摆起了长桌,桌前排满了各色食物,烤羊排烤ru猪烤ji腿,桂花糕花生酥杏仁糖,油果子炸糖糕红薯丸,西瓜汁凤梨汁草莓汁,黑葡萄青玛瑙鲜荔枝……在小摊悬挂的镂空星星彩灯下,仿佛银河一样耀眼!
寒靳:“……”我可能就是败给这些食物了!
寒净要吃,寒靳当然要出力,他觉得如果不是有时间限制,恐怕寒净能把这一桌都吃光!老板还是很有头脑的,只给了一炷香时间,不然今天赚的钱可能就全亏在寒净身上了。
一人吃一人劈柴是很符合民间传统的项目,普通人家的择偶标准,女方胃口不能太差,太差可能身体不好,男方必须有把子力气,表现在劈柴要又快又好。所以参加这个小游戏的大多是趁今天热闹出门来玩的夫妇,夫妇们商量的有策略,男方劈柴要慢,只要不停就行,女方先吃便宜不易饱的水果,时间快到的时候再吃那些平日里吃不起的东西。寒净寒靳则完全没有任何策略,直接就上了。
掌柜的一声口哨响,寒净立刻开始吃吃吃,另两名女子纷纷感叹男人就是饭量大占优势,只挑那些小小的青玛瑙慢慢吃,寒靳握剑的手握着柴刀,一刀又一刀,权当是练劈砍的基本功了。
寒净抱着一只猪蹄吃的不亦乐乎,脸上沾染了油光,他却毫不在意,一张干净的娃娃脸沾染了食物的残渣,他长得可爱,脸上弄脏了也像只小花猫,并不觉是丑态,反而让人见之发笑,像是一个普通的贪吃小少年,任谁也想不到这样的人居然是一位大乘修士。
寒靳看他吃的开心,就觉得全身充满干劲。
如果都是普通人的话,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劈柴,做工,赚钱,养家,把他藏在家里,每天为他做饭洗衣,他想出门就带他去看戏,带他去赏月,带他去游山玩水,带他去放肆潇洒,带他去一切他想去的地方,一步一步都是两个人的印记,人生即便清淡,也是抵过几百年凄苦的安稳。
只要是和他,即使一辈子不出门,不交友,粗茶淡饭,布衣草鞋,只要是和他,都是安稳的幸福。
小伙计不断撤掉空了的盘子,送上新鲜的食物,掌柜的目瞪口呆的看着寒净吃吃吃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寒靳一边面带迷离的微笑看着寒净一边手起刀落劈出一根又一根柴好像还很享受,觉得自己可能碰上了找茬的。
掌柜的看了看香,香还剩了一半,吃水果的两位女子都已经以帕掩嘴,只能勉强喝果汁维持不停,劈柴的另两个青壮都已经有手臂发酸甩胳膊的趋势,只有寒净和寒靳!看上去不管哪一个都能坚持到最后!
小伙计围着香转来转去,试图用自己身体带起的风让香燃的更快点再快点,两位女子都已有干呕之意纷纷放弃,香逐渐烧到了尾端明灭不定,寒净又拿起了一只刚刚出炉的炸红薯球!
“时间到!”掌柜的连忙宣布,眼巴巴看着寒净手里的红薯球。
寒净回头看香,顺手把红薯球塞进了嘴里。
掌柜的:“……”
做生意的再心疼也要以诚为本,掌柜的面上堆起欢欣鼓舞的笑容大声道:“恭喜这两位全都坚持到最后,取得本轮的胜利!两位所食一律免费,这些柴也可以自己找车拖走,或者小店歇业后用车送回贵府。”
寒净随手捏了只婴儿拳头大的黑葡萄吃,边吃边对掌柜道:“我们再参加一次啊。”
掌柜的:“……对不起客官,请给其他人一点机会,每人每天只能参加一次。”
寒净意犹未尽地把葡萄吃掉:“那真是太遗憾了。”
掌柜的:“……”保持微笑,礼貌送客!
寒靳看着寒净不自觉地又在气人,只觉得寒净傻的可爱,走过去抓住寒净的手,拿出手帕细细擦拭,对掌柜的温和道:“柴我们不要,钱也照付,我们道侣二人,不占你这凡人的便宜。”
寒净瞬间耳根红透,抽回手,慌乱的不知向谁解释:“不是道侣!我们不是道侣!”
掌柜的明白过来这是遇到修士了,平日里这些修士来去匆匆从不屑于凑这些凡人的热闹,谁曾想居然有两个如此无聊的修士跑来这做游戏,连忙道:“小店认赌服输,仙人吃的可还满意?”
寒靳略低着头看着寒净,微微一笑:“自然满意。”
看寒净嘴角的油光,在星星彩灯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寒靳就觉得真是,非常可口!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窝本来想写点剧情的!但是为什么写一个小游戏就写了这么多!窝觉得这篇文的完结似乎遥遥无期了……
第38章 为师是灾星
吃饱喝足,寒净觉出了此行的乐趣,挤到小摊前要去玩套圈。
寒靳:“……别欺负凡人了吧。”套圈的老板可能也要定个“每人每天限玩一次”的规矩了。
寒净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着寒靳,可怜巴巴地问:“我们没钱了吗?”
师门是很穷的,怎么忘了呢,都住不起客栈,只能两个人睡一间!
寒靳:“没有没有,有钱有钱,套套套,买买买。”水汪汪的小可怜眼神攻势真的看一眼就撑不住!
寒净高高兴兴的要了一堆竹圈,刚拿出一只对准一只瓷白色的小碗想要扔,不远处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
炫目的银光倏然笼罩了整个宝乐,人置身于这样纯粹的白,会产生这世间再无其它色彩的错觉。可三道火龙却于空中盘旋交错,以极为霸道的姿态在这纯粹的白色空间里撕开了通往黑夜的帘幕。
人群轰然炸开,欢声笑语犹在耳边,欢颜悦色犹在眼前,蒙面的少女掩口轻笑,笑颜如画,被灵力撕裂的半身落在街边,眼中生命的光彩犹在。
她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生命的最后一刻,笑容转为惊恐,在脸上留下了极为扭曲的痛苦。
她还留有半尸,可供家人收葬,而更多的人,在被火龙扫到的那一刻,已经化作一把被热风吹散的灰烬,再也分不出他与她,拼凑不出人形。
寒净扔下手里的圈,与寒靳瞬间到达了银光与火龙交汇之处。
小白羊站在火龙之间,仍是一身白衣,他后背衣裳撕裂,露出血r_ou_模糊的皮r_ou_,却站的笔直。妖的眼睛狭长,冷冽得像一把刀,他左手紧紧抱着瑟瑟发抖把脸埋在自己怀里的寒福旺,右手屈指成爪,春愁琴浮在他手下一寸之处,琴身震荡,琴弦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压住,根根紧贴琴木。
他的对面,只有火龙,三条火龙并排竖于空中,身后却空无一人。
三条火龙齐声咆哮怒吼,身形交错,喷出足以融化世间一切的烈焰,春愁琴猛然一抖,琴弦跳跃,空中划过看不见的风刃,击碎烈焰,迎空之上,斩断龙角!
然而只是顷刻之间,火龙龙角重生,摆动巨尾,头颅微昂,发出响彻十方的怒吼,分从三面,龙角一顶,共同向小白羊撞来。小白羊已无时间后退,他右手五指如电,春愁琴发出震天撼地的兽咆之声,一只巨大的光羊凌空而起,以庞大身躯硬生生承受三面夹击,怒嚎一声,身子一抖,将三条火龙抖开!
点点星焰落下,光之巨羊脚底的小白羊看着三条巨龙,眼睛眨也不眨,银光化盾,保护着他的左手臂弯,寒福旺紧紧抓着他的衣领,在他怀里露出一只乌黑的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周围。虽然怕得尿了裤子,寒福旺仿佛知道小白羊保护自己已经十分辛苦,眼泪从眼眶里一直落下,却没有哭出声来。
直到寒福旺看到了寒净寒靳,才对寒净伸出藕节似短小浑圆的胳膊,撅着小嘴嘤嘤哭泣。
寒靳御剑而起,踏着虚空,三两步登上羊首,银光仍笼罩着整个宝乐,r_ou_眼已看不到外界的变化,只能听到天边雷声滚滚,纯白的空间闪过几丝幻觉般的幽蓝电光,,净月剑剑气纵横,一剑聚起山河力,用力向前横扫。
火龙在大乘修士剑气下被齐齐斩首,然而龙首刚化星星焰火散落,三条火龙却一甩巨尾,霎时首尾互换,尾化首,颈为尾,自寒靳后方张开烈焰巨口腾腾而下。
巨羊猛然低头,细长的羊尾向上抽去,抽散火龙将将长出的龙首。寒靳右掌掌心一拍剑柄,净月剑浮上半空,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八分无穷,万剑齐飞,紧追三条火龙,不断削除火龙新生之处。
寒净抱着寒福旺,撑起水壁,力图让一切不会再危害到更多的人。
寒福旺抱着寒净的脖子小声啜泣,他的尿布已经shi透了,却没有大哭大闹。只是抱着寒净脖子的小胳膊十分用力,生怕自己会掉下去。
火龙被剑阵追逐削减,局势看上去已经稳定,寒净抱着寒福旺捂住他的眼睛,不让他看到身边的血r_ou_残肢,满地都是灰烬,几具被烧了半边的尸体幸存的半边脸上还挂着喜悦的微笑。
死亡来临的那么快,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死亡,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还是快乐的。
寒净仰头看着寒靳和小白羊,火星落在地上弹跳出很远,慢慢汇聚成一条小蛇,在遍地火焰的掩护下,悄无声息的爬到寒净脚边。
寒福旺低着头趴在寒净怀里,一边哭一边抹眼泪,看到蜿蜒的火蛇,终于大声哭了出来。
寒净立刻低头查看,看到脚下火蛇猛然蓄力弹起,连忙后退一步,左手抱娃,右手屈指一弹,一道水蛇与火蛇相撞,两两归于虚空。
小白羊右手重重扣在琴上,琴弦齐震,发出短促暗哑的叹息。
“是寒福旺!”小白羊召回光羊,飞身向后,退到寒净身边,看了一眼寒净怀里的寒福旺,眉头拧起,“对方的目标是寒福旺。”
方才小白羊以为自己落单才会遭到攻击,可火龙似乎尤其执着于自己的左手侧,现在寒净抱着孩子,遭遇火蛇偷袭,似乎仍是先偷袭寒福旺所在的位置,无论如何,以对方的修为,若不是有行刺目标上的优先等级,大可以无论是谁,先集中弄死一个是一个。
而对方的修为……双方对战,对方的召唤火龙不会受到任何的压制,这一切还是在对方没有露脸的情况下,不管幕后之人是谁,修为都只会比大乘更高。
寒净抱紧寒福旺,寒福旺小身子抖得厉害,搂着寒净的双臂因为太用力已经抖的厉害,可还是不敢松手。火龙已化作遍地的细小火焰,却始终不肯彻底熄灭,寒靳召回净月剑,也回到寒净身边,面色难堪:“此人会不会就是杀害木籽派长老之人?”
“以对方的修为,并不是没有可能。”可若真是能够悄无声息杀害两位渡劫老怪的凶手,何至于拖到现在?
小白羊目光四处搜寻,神识已探往极限,意料之中一无所获。能在妖王境界的大妖的神识里消除自己的痕迹,修为至少是大乘后期,可在施术的同时还能在妖王的神识里隐藏行踪,修为至少是渡劫中期,渡劫期的老妖怪现在都如此不值钱了吗?一个渡劫期的大能,又为什么要针对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