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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师尊是魔头 作者:一只疯兔子

第1节

文案

一觉醒来,成了修真界公敌,全民反派是什么感觉?

寒净:我不知道别问我啊我很懵逼啊

寒靳:师尊好可爱,想……

即使全世界都不信你,我信你!

内容标签: 强强 年下 仙侠修真 东方玄幻

搜索关键字:主角:寒净,寒靳 ┃ 配角:等等等 ┃ 其它:俺没大纲不知道啊

第1章 这徒弟不要了!

寒净缓缓睁开眼睛,内心一片平和。

元婴初期一举进阶大乘,本该是欣喜若狂,可真的到了大乘初期,心境已与元婴大大不同,反倒觉得平常。

何况修真无岁月,这一闭关,也不知是何年何月,又不知已有多少惊才绝艳之才以后来之势早登大乘之境,若此时自得自满,说不定只是井底之蛙,枝头燕雀,不过自取其辱。

寒净虽然也被人称为一声天才,可他登高知远,颇有自知之明,若论天才,他只算是个普通,那气运天赋奇佳之人不知凡几,他是远远够不上的。

闭目静静感受神魂归来,灵气流于身体,寒净发现自己体内竟有另一个魂魄存在,只是那外来的魂魄极其虚弱,意识不清,无力抗争,已被寒净的元婴小人自动逼至识海,瑟瑟发抖。

寒净闭关之时,灵台关闭,r_ou_体与神魂牵绊降低,这孤魂野鬼许是以为这是具无主的尸身,占了一占,上天有好生之德,寒净也不想徒增杀孽,想起自己早年得一法宝,可暂居魂魄,本是他留着给自己不得不抛弃r_ou_身保留神魂之用,现在既然暂且用不到,便让这幽魂暂居几日。然而正想取出灵宝,催动元婴小人将那缕幽魂赶进灵宝,终于注意到外部环境的寒净不由得有些糊涂。

灵力顺灵台流遍全身,其修复之力流转,寒净此时才意识到自己这具身体竟然满是伤痕,五脏六腑皆是损伤,无数根玄铁链处处结阵缠在寒净身上、脸上,仅露出眼耳口鼻,四周无光,然在寒净眼前俱是清清楚楚的幽冥之水,y臭之味漫溢口鼻,三根细细的寒铁链穿过寒净全身关节,冷意入骨。寒净五感将将回笼,便觉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灵力冲击铁链,寒铁链寒气扩大,全身仿佛瞬间结冰!

纵使身负冰水双灵根,寒净也无法坦然面对如此y寒的冲击。寒铁链是捆缚灵力高深或罪大恶极之人才会用到的天生法宝,极为难得,是谁,竟将堂堂霞蔚宗平波峰峰首以此恶法困于水牢!饶是寒净性情温和,不善与人争执,也不得不怒!

真当平波峰无人吗!

大乘初期的浩大灵力奔涌而出,y冥之水在这强大灵气的冲击之下横流倒灌,小小一间水牢竟掀起海浪翻滚之势。粗如儿臂的玄铁链根根崩断,寒铁链也在大乘修士强大的攻击下收敛寒芒,金青石的墙壁被寒净周身水汽推出一道道缝隙,最终承受不住大乘修士磅礴的灵力,崩裂开来!

这竟是建于山底的小小水牢,然而修士挪山倒海,大乘修士更是足以呼风唤雨,半片山峰因寒净一挣之力土石崩裂,由下至上层层皲裂,轰隆隆倒下!一时间尘土阵阵,鸟兽齐鸣,山崩地裂。

寒净将手腕从已经虚有其表的玄铁链中轻轻抽出,咬牙将寒铁链从身体关节之中一一拉除。一生顺遂,心魔无碍,性情温和的寒净极少与人争斗,深得师长喜爱,自小娇生惯养,最是怕疼,铁链磨擦骨骼的痛苦虽然很快被自身灵力涤除,可那痛苦还是让寒净眼睛通红。

刚刚把寒铁链拉过两处关节,寒净就听到头顶传来一阵惨叫。身为大乘修士,自然没有幻听的可能,且山峰解体,鸟兽奔走之声不绝于耳,有人也并不出乎寒净意外。只是寒净耳力极佳,动作之前已探听方圆十里,人际稀少,只此一人而已。不确定这人是无辜之人还是囚禁自己的贼人,若是无辜的游人,也是徒造杀孽。

身负水主冰辅双灵根,寒净的性格虽说温和不失理智,照寒净的师傅玉成真人所言,却实在有些善良的过分,不是做法修的材料,很多人都以为寒净会选择成为一个医修,然而寒净自小跟随玉成真人修行,不知医修是什么样的,也从没动过要做医修的念头。

此时听到人的惨叫,寒净略一犹豫,便不再纠结于自己身上还未拔除的寒铁链,脚底y冥之水凝结,化作一枚大大的水泡,把高空坠落惨叫连连的人包裹进去。

然而水泡尚未完全消除那人的下坠之势,极远天边一道流星般剑气划过,水泡一触即破,还没来得及停止惨叫的人落势已被水泡消了一消,再次悲惨地撞向地面。

寒净连忙再次送出水泡,这次水泡倒是没被戳破,只是也没接到人。

之前还远在天边送出一道剑气的人已抢在水泡之前捞住下坠之人,飘然落地。

来人身着玄衫,肤色极白,正所谓一白遮百丑,更何况此人眉如画唇如刀,美貌却不失阳刚,墨玉冠发,更显英姿飒爽。

本以为要与来人颇费周折的寒净看到此人却是眼前一亮,全然的放松与信赖,虽然目前处境莫名,心情不佳,寒净心底却一片暖意。

“寒靳。”

寒靳放开惊魂未定的书生,本就抿成一道锋利线条的薄唇缓缓扬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师尊。”

寒净的热情便瞬间冷了,寒靳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然而寒靳现在的态度决不算恭敬,一双神鬼点墨的眸子全无热情,甚至竟隐然几分厌恶,着实令人心寒。闭关不知几载,竟已生疏至此,师恩养育之恩皆忘,只余一句冷冰冰的师尊,全无少时恭敬与孺慕。

寒净有些怅然:“寒靳,你长大了。”

寒靳态度仍是冷冷的:“师尊□□的好。”

“我闭关之时你方才筑基,如今你已……你已……大乘?!”

不能怪寒净大惊小怪,他闭关之时已是元婴后期,寒靳方才筑基初期,然而他出关之时不过大乘初期,寒靳却已经同为大乘!

寒净早就知道寒靳天赋极高,然而寒靳的成长速度仍然远超寒净想象,寒净心中高兴之余,难免失落。果然,自古天才辈出,后辈的进步总是会让前辈望尘莫及。

相比起寒净的震惊,寒靳的震惊倒是一点不少:“大乘?你这身修为是哪来的?!”

心里越是怀念,越是无法接受寒靳现在质问的语气:“寒靳,这就是你对为师说话的态度吗!”

寒靳三岁时,寒净把他抱回平波峰,一开始寒靳总是哭着要爹要娘,寒净整夜整夜地抱着他,一抱就抱了十多年,直到宗主师兄忍无可忍直接告诉寒净,十多岁的孩子早该自己睡了,寒净才恍然大悟,给寒靳收拾了一间小屋。十四岁的寒靳又是撒娇又是哭闹,寒净没有办法,只好又抱着睡了两年,然后,寒靳就突然要自己睡了。

然而一夕之间,那个哭闹个不停,死活不愿意离开自己一步的孩子突然冷冰冰地质问自己“你的修为是哪来的”,高高在上,语带嫌恶,仿佛嘲笑寒净多年的努力如今才堪堪大乘,寒净怎么能信。

“你也配做我师父?”寒靳声音冷得几乎结冰,“寒净,为了这身修为,你又造了什么孽?”

他的声音冰冷,瞳孔中却充满愤怒,高傲地看着寒净,如同看着最难以忍受的肮脏物种,笔墨勾勒的脸庞一丝喜色也无,只有冷。刚才若只是惆怅心痛,现在的寒净就是愤怒了:“寒靳,你若是觉得我不配做你这个天才的师傅,便从此一刀两断,永不相见!你自去谋你的仙途,拜你想拜的人为师,反正你我虽有师徒之名,我却从未喝过你的拜师酒!今日一别,后会无期!”

寒净本是温润君子,道德礼数常正己心,便是被徒弟如此侮辱,到底顾念旧情,不肯刀兵相见,只能留下狠话,连身上锁链也顾不得清理,转身要走。

他不肯刀兵相见,寒靳却是不肯:“想走,也要看你走不走的掉!”

一抹雪白划过寒净双眸,寒靳已是面色森寒,持剑出手,一剑化千万,重重剑影将寒净四面八方围堵得滴水不漏。他的确是大乘期的修士,剑意一出,大乘初期的寒净也神识一凛,趋利避害的本能鼓起磅礴灵力与之抗衡。

寒净心口生疼,清瘦脸上满是失落与愤怒,一双温润双眼也沉了下去:“好好好,寒靳,我养你二十年,你还我一剑,是我教导无方,识人不清。你要战,那便战!书生,此事与你无关,你闪开!”

被突然点名的书生模样获救路人连忙向远处跑去,觉得跑得够远了,还回过头来向寒净挥舞双手,大声鼓舞:“恩人加油!”

寒靳看了那书生一眼。

书生立马补充:“寒净恩人加油!寒靳恩人,寒净恩人身负重伤,你欺负伤员,此乃不义之举!”

寒净倒是有些感动,一边以不动之姿生生靠灵力抵挡寒靳的剑气,一边随手送出一道水汽把添乱的书生托出更远:“书生,逃命去吧。”

寒靳眸中闪过诧异,剑气陡增,寒净单手结印,筑起一道水墙:“寒靳,同为大乘,你既要我性命,便使出全力来,不要小瞧了人!”

同为大乘,寒靳虽然进入大乘境的时日应当早于寒净,然而想要轻易制服寒净也有些过于托大了,寒净不得不将此视作寒靳的蔑视侮辱。

泥人也有三分气性,何况寒净一生颇为平顺,玉成真人只这么一个徒弟,也是当成儿子般静心养护,从未受过什么委屈。收了个徒弟虽然太过粘人却也乖巧听话,同门师兄弟也相互敬爱不曾起过争执,寒靳此举竟是寒净第一次面临失去和痛心。温和的人生气起来更为令人心惊,大乘修士一怒更是震天撼地!

一旦寒净化守为攻,寒靳反倒完全不似一个大乘修士,畏手畏脚,若非寒净出手不以害他性命为目的,寒靳早已难以支撑。漫天冰凌间,寒靳的剑法反而束手束脚破漏百出,寒净到底不舍得,看寒靳露出难以应对之态,虽是心中愤怒,仍是收回攻势,冷哼一声,踏气而行,愤然离去。

寒靳似有犹豫之色,看寒净要走,连忙问:“你要去哪?”

寒净冷声道:“回霞蔚宗,你自去寻你自己的师门吧。”

寒靳:“可是师尊,霞蔚宗不在那个方向啊。”

寒净:……默默地把脚尖转了四十五度。

寒靳:“……反了。”

默默的换了反方向的寒净在逆徒面前失了面子,觉得面皮上有些发热,便用力哼了一声以振声势:“啰嗦!我难道不认得回自己宗门的路吗?!”

寒靳心里涌起一丝微小的希望,坚定摇头:“师尊才不是路痴呢,刚好我也回霞蔚宗,一起吗?”

寒净端着一副冷艳高贵的师尊架子:“……你我师徒之义已绝,你已非霞蔚宗之人,自寻去处吧。”

寒靳默默低下头:“可是我是霞蔚宗现任宗主……”

寒净:……

这徒弟不要了,真的不能要了!谁爱要谁要去,反正他是不要了!

第2章 这徒弟ji,ng分了

为了不和前徒弟现任师门宗主一起回宗门,寒净默默地坐下开始扯没扯完的链子。这也不知是谁掉的链子,挺贵的呢。

寒靳背着剑站立一旁,看寒净明明痛得要命却因为自己忍着不叫的样子,脚动了动,可到底是眉头紧蹙,站定了。

寒净扯完了链子,没舍得扔,自己卷吧卷吧拎在了手里。现在寒靳做了宗主,霞蔚宗情况不明,他身上更是空无一物,天生法宝这种东西,就算不会用,也不能随手乱扔。寒靳还站在一边,一副想上来又不想上来的样子,寒净心寒,不愿与他有更多纠葛。昨日欢喜具是昨日,今日仇人才是今日。寒净不想和他做仇人,但既然对方不容自己,便只能陌路。

寒净手里提着三根细细的寒铁链,对寒靳摆出自己最冷酷无情的面孔:“在下还需梳洗一番,宗主请先回。”

寒靳背着他那把轻巧的银剑,看着天不说话。

寒净有些搞不懂自己这个久未见面的徒弟了,寒净对寒靳的记忆还停留在闭关之前那个粘人的长不大的孩子,结果一出关就语含轻蔑刀兵相向毫不顾念旧情的徒弟现在又一副跟定自己的样子,让寒净不由得心底升起深深的疑惑。

这是……疯了吗?

觉得寒靳ji,ng神有些不正常的寒净又开始选择性忽略这个孩子现在已经是一宗宗主,没有底线的心疼了,没师父的孩子过得是什么日子,竟把一个正常人逼到这种地步!自己当年闭关匆忙,寒靳修为尚浅,他竟连一部像样的功法都没给寒靳留下。明明是有师父的人,若不能另拜他人,便如同散修一般自己摸索,其中艰难可想而知。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他变成这样自己也难逃其咎!寒净心中自责,便对寒靳投去老父亲关爱的目光,如果不是对方现在居然比自己还高出许多,怕是还要上去摸摸头,一如小时候。

寒靳:……??

虽然半片山峰都被寒净毁了,可以寒净寒靳的修为,要在方圆百里内找一湾清泉并非难事。泉水映照之下,寒净发现自己竟一直蓬头垢面,面目难辨,加之身上被水浸泡又被灵力冲击的衣物早已残破不堪,活脱脱一个疯子。不知道的时候也便罢了,知道自己现在这副鬼样子,寒净实在是一刻也无法忍受,立刻除去所剩无几的衣物,沉入水中。

寒净修习的功法特殊,闭关之时神魂与身体联系极为微弱,灵气归于明台,r_ou_身则表现出经脉阻塞之相。这种修魂之法更注重提升神魂,据说练至功法最高层便可神魂随意脱离r_ou_身,化为身外化身,等同于比普通修士多一具身体,遇到危险抛弃r_ou_身修为却无损于修为。但在寒净闭关期间,r_ou_身不腐不死,却极为虚弱,对污秽之气的抵抗连常人都不如,极易受到外物侵蚀。因此神魂归位,灵气复体之时,纯正灵气冲击r_ou_身,奔流于常年阻塞的经脉,便是一次次的洗经伐髓。r_ou_身熬过锻体之苦 ,自然也能焕然一新。

只是锻体之时也是最没防备之时,寒靳虽然默然无语,似乎只是同路,可寒净还是难以忘记寒靳动手时的果断。随着寒铁链从体内抽出,若不及时锻体,这具连普通人都不如的r_ou_身,恐怕难以撑到回归宗门。

既然不能对寒靳痛下杀手,寒净已下定决心,赌一把。

“寒靳,我要立刻洗经伐髓,重塑r_ou_身。你若想杀我,便抓住机会。若你还顾念半分旧情,不要管我。”

寒靳站在水潭边,眸色微动:“我为师尊护法。”

寒净实在搞不懂这个徒弟,见寒靳面色沉稳,目光诚挚,不似玩笑,寒净弯腰捏了个泥人。

寒靳:“……”

寒净:“为师……我闭关之时神魂封闭,灵力屏息,有只幽魂误以为此r_ou_身无主,偶然占据。我既神魂归位,洗经伐髓自然不能让它继续留下,只是也不能滥杀性命。你且替我好生看护,待我完成,再问他何时入我身体,有何心愿未了。”

寒净边说边驱动灵力将那缕幽魂逼出体外,引导其进入泥人,交给寒靳。

“寒靳,我的命,你要取便取吧。”

寒净双手结印,坐于泉中,向寒靳微微一笑,闭目入定。

寒靳神色y沉,双目波涛涌动,心中已是滔天巨浪,手中泥人已然现出道道裂痕。许久,当寒靳将目光从手中泥人转向泉中赤身裸体却端庄淡然的人身上,如画面容绽开灿然微笑。

寒净闭关之时屏息敛气,神魂与r_ou_身似连非连似断非断,从元婴一跃而为大乘,竟未遭雷劫。如今神魂与身体再次融合,积累已久的雷劫终于找到应劫之人,寒净入定不过片刻,雷云凭空而生,迅速聚集,百里之内稍有灵性的生物都感应到这天地之威,纷纷逃离。

出窍、分神、合体、洞虚、大乘,雷云似乎憋足了劲,要把寒净错过的全都一次补上,有百里内路过的修士,分神期以下的,几乎寸步难移,中洲大地所有修仙门派都受到这千百年难见的庞大雷劫的感召,望那蔓延百里的劫云而生畏。

霞蔚宗内,长老齐聚,众弟子纷纷停下脚步,齐聚于长老堂外等候号令。

“那是关押罪人寒净之处,宗主这是要一举迈入渡劫期了吗?”身材娇小却背持着比自己还要高的大刀的少女对神色凝重的长老们匆匆行礼急急发问,一脸惊喜。

长老中,胡子花白面皮却光泽水润之人捋了捋自己修剪整齐的胡须,亦是喜忧参半:“宗主走得匆忙,在外突破恐有不妥,诸位长老请随我前去助宗主一臂之力。”

的确,在外突破诸多不便,修士突破之时根据突破的层级不同,面对的劫云威势也各不相同,层级越高,雷劫越强,若不准备法器,仅靠人力多少会有损伤。而且寒净r_ou_身虚弱,恢复伤口、与寒靳交战又消耗大量灵气,乾坤袋不在身边难以使用法器。发现劫云异动,寒净就知道,即便寒靳不出手,自己也过不了这一关了。灵气冲刷r_ou_身,拓展经脉之际寸步难行,寒净除了硬生生用身体去扛雷劫别无他法。

虽然是闭关之前早已料到的事,出关之后的处境却绝不在寒净的预料之中,然而修仙一途事无长好,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只能顺其自然。

“师尊,专心。”寒靳眼见寒净平静面容隐现绝望之色,高声提醒。

寒净觉得,徒弟大概有点ji,ng分了。哎,躲过这一劫,给徒弟找个大夫好好看看吧。为徒弟的ji,ng神问题深深担忧的寒净打起ji,ng神,准备好好渡过这个雷劫找徒弟谈谈心关心一下徒弟这些年的成长,看到雷云涌动,电光如游龙穿梭闪动随时有可能落下,刚刚还一副“我不管你”的高冷模样的徒弟却在手忙脚乱地布置阵法,本就不深的怨气须臾便散了,寒净眸光如水,轻轻叹息:“靳儿,还有什么比天雷洗经伐髓的效果更好?你不要cha手,退后吧。”

寒靳眸光闪动,隐隐有水光浮现:“师尊,是靳儿无能,连聚灵防御阵都布不好。”

他这幅样子,反而让寒净觉得亲切,那个缠人的徒弟才有了那么一点影子,寒净笑了:“这么大人了还要哭鼻子吗?为师闭关之前没来得及为你寻一部好功法,如今看你用剑,剑修不懂阵法也是正常,何须自责。且雷劫是上天降下的机遇,来便来吧,尽人事,听天命,你不懂布阵就不要胡乱布阵了,去吧。”

寒靳眼神坚定:“我不走,我为师尊护法,师尊专心迎接雷劫,外界一切变动都与师尊无关!”

这雷云层层叠叠,铺陈范围甚广,寒净还想再让寒靳离开,第一道天雷却看不得师徒俩废话,轰隆隆地直直砸下了。

天雷贯体,寒净比凡人还要虚弱几分的r_ou_身立时难以承受,全身焦烫,然而第一道天雷只是前菜,灵气迅速游走全身,修复灼伤,全身焦炭只是一瞬,天雷剥离病态暗黄的肌肤,在灵气修复下,宛若新生婴儿的肌肤迅速长成。

第二道天雷落下,刚刚长好的一身皮r_ou_尽数撕裂,灵气自发自动,强行修复r_ou_身,盘根错节的肌r_ou_纠结着迅速重新长出。

第三道,换血。

第四道,生骨。

天雷的威势越来越大,血r_ou_剥离,断筋碎骨,固然使身体快速重塑,达到与大乘境相符的巅峰状态,可灵力的消耗也越来越大,已经难以仅靠新生的r_ou_身硬抗,而劫云中的电光越来越粗,雷电也不再仅仅落在寒净身上,开始无差别的扩大着雷击范围。

第五道天雷笼罩着小小的泉眼,雷霆万钧,向寒净兜头砸下。

寒净r_ou_身既成,便可自由行动,天雷离发顶不过十余寸时,寒净一掌轻轻拂过水面,像是一只蝴蝶斜飞出去,轻飘飘闪到泉眼外。

第六道天雷猛然扩展至整个山头,不给刚刚落地的寒净一丝喘息机会,紧追而下。本来繁茂的山林瞬间化作焦土,寒净脚尖轻点,像一只戏弄猎手的黄雀,看似缓慢轻盈,却在雷云中穿过,看得到,捉不住。

第七道天雷范围更广,密度更大,钻空子已经行不通了,雷击之下,泉水尽数蒸发,寒净牵引水汽,化作水盾,勉强挡住这一波天雷。

第八道天雷已经粗如儿臂,密如蚂蝗,水盾一碎,便到了寒净眼前。掐诀已是不及,寒净只能聚气于顶,准备硬碰硬了,却被一口大钟罩入,却是寒靳扔出的一件法宝,大钟撑了一道天雷,便已破碎,勉力撑过第九道天雷便立时碎了。

然而九道天雷虽过,雷云却未散去,反而更加浓郁。亏得大钟为寒净争取了时间,让寒净能及时筑起更为牢固的水墙挡住第十道天雷,同时召唤漫天冰花逆天而上,抵销与第十道天雷前后不过眨眼功夫的第十一道天雷。

寒靳虽然不是这次雷劫的针对对象,可身处雷劫中央,自保已是困难,寒靳还有余力连掷两件先天灵宝为寒净再挡两道。

只是能够抵挡大乘雷劫的法宝与灵宝都已万分难得,把身上即便只能暂消雷芒的后天灵宝都扔完了,雷劫还是似乎遥遥无期,寒靳索性撤销防护,与寒净站到了一处。

后面的天雷越来越强,已经远远超过一般修士突破之威势,饶是已经经历雷劫步入大乘的寒靳也不敢托大,二人合力抗过三道天雷,也已觉灵气耗空,难以为继了。

待到体内空虚,再也挤不出一丝灵气,寒净摸了摸寒靳的脑袋,在寒靳柔软怀念的目光中足尖一点,双手撑开寒铁链,踏着虚空,迎天雷而上。

雷光已是连成一片,入目皆是耀眼的白,雷光吞没了一切色彩,寒靳眼中再也看不到寒净的方向,失去的恐惧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强烈,寒靳终于忍不住从胸腔中挤出最绝望的呼喊:“师尊!”

第3章 这徒弟太磨人

霞蔚宗众长老尚在数里之外,就在一片遮天蔽日的雷光中听到寒靳声嘶力竭的呼喊,不由得面面相觑,助飞法器已经难以在大乘雷劫的威势中使用,只能协力撑起一片结界,步入雷劫中心。

寒靳元婴疯狂转动,近乎干涸的灵脉像是海绵中挤出最后一滴水,挤出一丝灵气,紧追着寒净投入无边雷劫。

倏忽晴空万里,涌动的黑云,怒吼的电光,耀目的苍白如同幻境眨眼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只是被荡平的山脉,百里焦土,蒸发的泉眼昭示着一切都真实存在过。

霞蔚宗诸长老御剑飞往雷劫中心,只见寒靳把寒净紧紧搂在怀里,二人均是全身焦黑,皮r_ou_翻卷,灵气全无,昏迷过去了。

诸位长老带着二人回到霞蔚宗时,自在冠的医师药师已等候多时,看到回来的还有寒净,不禁露出一抹嫌恶情绪,只围在寒靳身边救治。

行风真人苦着脸拉着一位自在冠的药师道:“这还有一个呢。”

药师很是不满,拿下巴向寒靳的方向一扬:“排队,救活这个再说。”

“可不能等啊,”行风真人巴巴地扯着药师不放人,“寒净要是死了,这个救活也是白救。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就帮忙看看,别让人死了就成。”

药师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草草看了看不成人形的寒净,踌躇半晌,拿出一颗药香扑鼻的药丸,颇有些不舍地塞进寒净嘴里:“受伤太重,全身的筋脉都断了,吊着命吧。人家突破,他进去捣乱,不死已是万幸了。”

行风真人连忙感谢,看了看只剩一口气的寒净,目露惆怅:“师弟啊师弟,这次若能活下来,只盼你别再折腾了吧。”

寒靳醒来的时候,夕阳正擦着主峰的山头滑落,染的纱窗一片暖红,他惦记寒净安危,一刻也不能睡得安稳,比医师预料的时间提前半个月醒来。

“宗主醒啦!宗主醒啦!”照顾寒靳的小童像是捡到灵宝一般,兴奋的打开房门扯着嗓子冲屋外大声疾呼,震得寒靳都头皮发麻。

很快寒靳的卧房就聚集了大批长老和弟子,众人七嘴八舌询问寒靳现在的感觉如何,吵吵闹闹吵得寒靳头大,没有一个人回答他“师尊呢”的问题,所有人都默契地不去提起那个人,寒靳只好掀被下床。

重续的经脉难以支撑行走,寒靳双脚碰到地面却没有任何感觉,然而效果很好,整个房间瞬间沉默了。

“师尊呢?你们把我师尊带回来了吗?他在哪?”寒靳觉得自己已经用尽所有力气在呼喊,却只能发出比蚊子振动翅膀稍大一点的声音而已。所幸房内均是修士,耳聪目明,即便寒靳发不出声音,只靠口型也能明白寒靳到底在说些什么。

只是,即便知道寒靳在说什么,也没人知道这一连串问题的答案,仍是沉默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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