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
裴秋朗被传召进大殿的时候,不慎在龙椅之下的阶梯上摔倒了……当时四品之上的官员站满了大殿,见到他如此失态的模样,当即就笑出声来,引得哄堂大笑……
因为他的失误,不慎扯住了一旁传唱的总管公公……尖细的嗓音凄厉地响起,总管手中的拂尘都被带得重重地甩了出去,整个人跟着裴秋朗一同滚落下了台阶……
这次殿前失态,引得龙颜大怒,裴秋朗很快就因为殿前失仪被贬……谢矜收到消息的时候,满脸都是惊骇之色,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祈祷裴秋朗最后的处罚能够轻一些。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府门前踱步,直到依稀看见了回府的马车,裴秋朗满脸疲惫地被人扶着走下车来……谢矜连忙迎上去,却见裴秋朗只是遣散了众人,只是示意谢矜跟上来。
“裴……”他刚想问些什么,却被一根温热修长的手指抵住了嘴唇,话到嘴边,他却怎么都问不出口。
“谢矜,这是如今的缓兵之计。”裴秋朗疲惫的脸上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就连明媚俊朗的五官都变得黯淡了些许,“我们无权无势,在这偌大的京城也没有落脚之地,与其整日这样担惊受怕,倒不如寻个安全的地方……”
“裴秋朗!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你寒窗苦读十几载就是因为这样就一蹶不振了嘛!”谢矜与他相处了这么久,也是相当了解他的习性,入仕为官一直都是裴秋朗的抱负,就算没那么看重功名利禄,但是裴秋朗是的确有一番怀才报国的情怀的……
“谢矜,我累了……我真的累了……”裴秋朗突然抱住他的脖子,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湿热的水汽在谢矜的颈间喷薄着,弥漫着……谢矜有些发愣,他能感受到身上的身躯在抽动,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肩膀处的衣衫很快就被浸染得湿漉漉得,似乎能感受到融入衣衫的那股怨气与不甘……混杂着湿热的泪水,一点一点的翻涌在谢矜的心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面对此情此景,他却实在是无能为力。
他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自主,更遑论去帮助他人。
感受到了裴秋朗的难过,千言万语的安慰都埋没在了自己的喉间……谢矜只觉得喉头有些滞涩,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裴秋朗还是比他高了许多,整个人
趴伏在谢矜的身子上,将他搂得紧紧的……
“谢矜,我们离开这里吧……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他说,将谢矜紧紧地搂进了怀里,颤抖着、轻轻地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好啊。”谢矜回应得干脆。
……
谢矜当然知道裴秋朗离开京城的原因不止是因为殿前失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者说,这原本可能就是裴秋朗为了离开京城所设的一个局。
作为一跃而上风光无限的探花,他本就是被人嫉妒的……更何况,为了谢矜,他一连得罪了京城的两大勋贵。
光是站稳脚跟就已经艰难无比了,各种明里暗里的打压更是防不胜防……很难想象裴秋朗是如何一个人苦苦支持了这么久,既要处理朝堂事务,还得勤俭持家……关键还生得这么好看,谢矜看着盯着车窗外发呆的裴秋朗,心中五味杂陈。
“谢矜……你一直看我做什么?”即使没有看到他的脸,裴秋朗还是感受到了一道灼热的目光。
他只能暗自在心底叹了口气,只感慨自己生不逢时,居然在殿上踩到自己衣角滑下了阶梯……到底是谁给他做的官服,居然如此冗长,害得他殿前失仪,不过话虽如此,结果却也并非是那么难以接受的。
看样子,是上面那位给了他一个台阶下。毕竟按照如今他在朝中树敌无数的情况来看,从京城晋升这一条通道已经被堵死了……唯有政绩,政绩才能证明他的才干,才能让那群人心服口服。
不过此刻的裴秋朗却有些看透了,如果光是这样急功近利,那他和其他的官员也没什么区别了……他倒是无所谓官阶,只是他的眼睛似乎等不了了,如今在殿前就闹出了这样的笑话,若是以后被人知晓,他连地方官可都做不成了……
不过谢矜似乎是误会了什么,裴秋朗勾了勾唇,这出苦肉计算是一出妙用,谢矜似乎的确是担心他的……看来也不用怕他会离开了。
……
接下来的日子里,相比起被贬官的裴秋朗,谢矜反而显得闷闷不乐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每当他看着裴秋朗眯着眼睛打量起手中解闷的书卷时,心里就止不住地自责……看着他越看越苦恼,秀气的眉头紧紧地皱起,谢矜就会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如若不是他,裴秋朗就不会遇上后面这些事……他真是一个祸害。
好几次,他看着裴秋朗对他欲言又止,心底难受的感觉愈发翻涌起来……
“谢矜,你怎么愁眉不展的啊?”他伸手摸上了他的脸,摸索着触上了他紧皱的眉。
“你不会怪我吗?”他真诚地问道。
“和你无关,其实是我……我自己的原因。”裴秋朗犹豫着想要解释一番,但是谢矜急得捂上了他的嘴。
“你是很好很好的人,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闻言,裴秋朗只是苦笑了一下,话到嘴边又不知道从何谈起,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轻轻拉开了他的手,轻声道,
“我不难过,但是你也无需自责,事已至此,我们还是顺其自然吧。”
“谢矜,你要往好处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在京城的话,你以后就是自由身了,不用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地活着……不用再担心这些有的没的,变成你原本的模样,能够堂堂正正地站在阳光下面……”
“真的吗?”一时间,那人似乎是被他说动了,高兴地搂住他的脖子,声音都染上了兴奋的意味……
裴秋朗点点头,眉目含笑。
“真的,我何时骗过你。”
听着他的话,谢矜的心中仿佛也跟着一点一点地描绘出一副绚丽的画卷,里面是另一个自己,或许裴秋朗说的,正是他原本该有的模样……只是那已经太过久远了,他甚至有些记不清自己原本的模样了……
有时候,他只能在背地里偷偷模仿那些世家公子的模样,拙劣得就像一个牙牙学语的幼儿……
每个知晓他身份的人都告诫他要努力成为一个名门淑女,却没有人能对他说,你只要成为自己就好了,你还有另外的活法……
不过,幸运的是,他遇到了。
一个从不计较他身份的人。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靠在裴秋朗的怀里,焦虑的心思都被抚平了几分,谢矜仰头看着他漂亮的颈子,白皙清瘦,衬着素净的衣袍……是那样好看,漂亮到他觉得自己的心一直在狂跳个不停……
他咽了咽口水,看着那人长长的眼睑扇动着,或是突然收回目光敛眼打量着他的模样……细碎的春光从眼眸倾泻,带着令人寻味的笑意,就连三月开得正艳的桃花都有些遮盖不住他的气度……
隔着衣袍,谢矜已经被怀中清冽的香气熏得有些发懵……温热的体温一点一点地顺着衣袍传递过来,他的头靠在他的腿上,裴秋朗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地轻轻抚摸过他的发丝……就像他的姨母一样,那样慈爱而祥和。
是温暖的感觉,他很喜欢这种温存。
“这样……真好。”
谢矜喃喃地念叨着,裴秋朗只是不动声色地将他又搂紧了几分,仿佛这样能够让他更安心一般……谢矜从小就不受待见,他很缺乏安全感,侧妃离世得早,他小小年纪便失去了母亲,所以一直过得苦兮兮的……和他坦诚相待后,裴秋朗也早已坚定了那颗想要对他负责的心。
既然他缺,那他就给,给到溢出来为止。
当然,他是从何得知的这一切,这还得归功于侯府的大小姐……谢矜的长姐。
这是一个心思深沉的女人,裴秋朗遇到她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样。
没人能看得出来她在想什么……在那副娴静温雅的外表下,里面暗藏着破涛汹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能看得出来,谢娴其实并不是那种甘为人妇一辈子困于家宅的人……因为她太聪慧了,聪慧到与这个男子为尊的时代格格不入,甚至超越男子……
只是这样的人,最后也还是逃不过被作为牺牲品联姻的命运。
听到谢娴逃离京城的消息,裴秋朗其实是不意外的。
如若她是男子,胸中定是装着波澜壮阔的山河,像一个运筹帷幄的军师一般指点江山……主宰自己的命运。
可惜,世界没有如果。
裴秋朗觉得有些唏嘘,但低头隐隐见到了怀中熟睡的身影,此刻正平缓而安静地呼吸着……
但是无论他怎么同情谢娴,他都从未后悔过娶到了谢矜。
或许困住谢娴的,从来就不是家宅……也不是他。
只是一个时机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到任已有两月有余。
当地的乡绅早早就递交了请柬,说是要为新上任的裴秋朗接风洗尘。
谢矜自从到了地方便也不再做女子打扮……恢复男装的青年身姿挺拔,出挑的眉眼俊秀英朗,倒是有种世家翩翩公子的既视感。
裴秋朗越看越满意,不由得在心头筹谋起今夜应该编纂的说辞来……嗯,谢矜会上套吧,可能。毕竟距今为止,他从未失手过一次。
“裴大官人,在想什么呢?”谢矜白皙的手掌在他的眼前挥了挥,裴秋朗回过神来,只是尴尬地轻咳几声,随后便借口有公务在身着急忙慌地离开了,出门时又不小心被门槛给绊住了,差点摔了个踉跄……
明明心细如发,甚至在某些方面严谨到可怕……但是却常常在某些意想不到的地方露出不可思议的一面,谢矜有时候也弄不准他在想什么……
而刚刚落荒而逃的裴秋朗,此刻也逐渐沉静了下来……他在做什么?
明明每次看到谢矜就想要把藏在心底的那份秘密呼之欲出……最后却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被自己的怯懦打败,这个话题怎么也说不出口。
说什么担心谢矜,其实不过就是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罢了……虽说坦白确实能让误会解除,但是他又害怕之前被迫婚娶的缘由成为一个笑话,明明什么都没看见,却自顾自一厢情愿地想要负责……他害怕、害怕敏感多疑的谢矜会多想,但是也害怕谢矜会因此为由而抛下他离开……
当他失去这身光环时,谢矜依然会像现在这样一心一意地对他吗?
这是他当初倒在龙椅之下的台阶上想到的最后一个念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在,谢矜还是选择了他,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他。
……
宾客盈门,流水的宴席充斥着门楣。
裴秋朗还是颇有家资,这次的花销都记在了自家账上。
高堂的桌上坐了几位当地的官员,此刻正笑盈盈地相互敬酒。
按理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裴秋朗深谙此理,如今更是小心谨慎,半分破绽都没留下。
没有人情,就不会有日后的妥协。
只是不知是谁忽然提了一嘴家中女眷,没想到居然商讨起婚嫁之时事来了……按理说这些老爷平日里是不屑这种家中琐事的,但是现如今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提起这一事……
在一个老爷的示意下,娟秀柔美的女子亭亭款款地走上前来,柔软的腰肢盈盈一握,看起来身娇体软,很是柔嫩。
“父亲。”那女子一开口便是柔柔的呼唤,似有几分羞涩,但是又不忍直视上位者的面庞。
“琴儿,快来,为父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新到任的探花郎大人……生得那是一副眉黛春山,仪表堂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名唤琴儿的少女抬起头来,直直地对上那张俊秀的脸,登时脸上浮起一片红霞,看起来羞涩可人,倒是叫人有些移不开眼来。
娇俏的少女盈盈地笑着,众人见他如此直白,随后也陆续将家眷叫来跟前……温婉的,秀丽的,恬静的……
裴秋朗本来是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只是后续有人问他是否有中意的人选时,这才不得不正视起这份怪异之处来……按理说,他婚娶一事已经在京城尽人皆知了,他并不觉得在场的人有不知道这件事的。
但是他不忍落了人家的面子,只是起身微微欠身道,
“在下已有家室,诸位大人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宴会倒也没有因为这件事闹得不愉快,除却婚嫁一事,其余的地方倒是挺投机的。
……
宴请结束后,裴秋朗眯着醉意朦胧的眼睛四下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谢矜的身影,向着身边人一打听,这才知道谢矜早早就离席了……他起初并没有过多在意,毕竟谢矜不喜欢抛头露面,这点他是知道的,早点回去也没什么不对的。
可是碧儿却告诉他,谢矜走的时候怒气冲冲的,就好像被什么人得罪了一样……
裴秋朗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妙,谢矜的气量……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知道又是什么事气恼了他,不过也幸亏这次他没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不然到时候真的搞得他下不来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宾客散尽,他这才起了寻找的心思,但谢矜竟像故意躲着他似的,怎么也找寻不到……还是碧儿见他实在焦急无比,这才堪堪向他透露出一个地方。
循着她的视线望去,隐隐见到一个身影正坐在屋脊之上……此刻他的身后正对一轮洁白的皎月,明亮而圆润。
月光掺杂着襦裙,和夜幕融为一体,却又显得格格不入……裴秋朗眯着眼睛,也就堪堪看清了一点屋顶上荡漾波动的人影,相比他的双足此刻正垂落着,一点一点地踢荡着长夜微凉空寂的晚风……
“谢矜——”他喊道,就家那身影似乎微微动了动,却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你怎么了——”他又接着问道,谢矜似乎并没有想要回答他意思,只是将身子更加偏了过去些,不再看他。
他害怕,害怕一看到裴秋朗那张好看的脸就忍不住妥协,就像今天在宴会上一样……他坐的那处本就聚集了不少家眷,更有不少是当家主母,不知何时,话题竟被引到了为夫君纳妾一事上……
或许是她们有意为之,又像是不经意一般……在座之人似乎都是有意无意地在敲打他,让他认识到即使自己身份尊贵,也不能因此而抓住男人的心……他是主母,需要学会大度,学会体谅夫婿,学会怎么给他多寻几个貌美如花的侧室……好早日开枝散叶。
一想到这里,他的拳头就捏紧了几分。本意是不想让裴秋朗的宴席上闹得太难堪,他只能借口身体抱恙离开了,说着就要去前厅找个告假的理由……毕竟他如今身为一个主家的夫人,贸然离席只会惹得客人不快,更有甚者甚至可能会添油加醋地猜测是不是主母看不上他们这些穷乡僻壤的客人……
没想到,就这一眼,远远就让他见到了不属于前厅的那一抹娇俏的艳丽,如荷花般粉白的衣裙,言笑晏晏的羞涩少女……以及她身边的那位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女的裴秋朗。
回忆起方才宴席上的话,他又何尝不想知道这是不是裴秋朗看上哪家姑娘,但是不好意思叫他离开,只能旁敲侧击地找人敲打他,好给他个体面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人劝他他可以不理,若是裴秋朗自己想要呢?毕竟男子在这个时代三妻四妾早已不是什么稀罕事……谢矜忍下了想要上前的冲动,只是轻轻地站在一侧,悄悄地打量着眼前的场景来……
只是后续却让他有些不忍再看了,裴秋朗并没有提出要让女孩离开……甚至为了感谢他人的好意起身微微鞠躬……
他看不下去,早已注定的结果却还是期待着转折……他本该接受的,在这个时代里面不纳妾生子的都是个异类,哪怕是有正妻……更何况,他本身连女子都算不上,又遑论裴秋朗要为了他那句虚无缥缈的誓言,放弃现实的福泽,和他虚幻地过一辈子?
不可能的,是个人都知道应当怎样去选择。
离开前厅,他本想收拾细软成全了他们,但是转念一想,还是应该当面说清,他不是那种弯弯绕绕的人,只是一想到要面对裴秋朗那张脸,他就怎么也狠不下心来……想着找个地方吹吹风,风大的地方总是容易让人头脑清醒,于是他便爬上了屋顶。
屋顶的风大得惊人,他被吹得有些恍惚,隐约间,他似是听到有人在唤他的名字……他循声望去,正是一脸急切的碧儿。他朝她挥了挥手,小姑娘看到他欣喜得眼泪都漱漱地往下落了下来。没想到他只是轻轻抬起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碧儿平时与他待得习惯了,也乱七八糟地学了不少花样,此刻看到他的动作心下了然,便也回应着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没想到还是百密一疏,谢矜本想避一避裴秋朗的风头,没想到这小姑娘似是被那姓裴的收买了一般,在裴秋朗现身在此处不久之后,便颇为迅速地供出了他的位置来……
“谢矜,你下来。”他说,语气温和得和无事发生一样。
“我不。”他倔强着,怎么也不肯扭头去看那抹身影。
“我有事要和你说。”他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上来。”
本来只是想僵持一会儿,没想到他真的搬来了个梯子,说着就要往上爬……按理说,对寻常人而言,爬个梯子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这次的裴秋朗却爬得那么小心翼翼,那么笨拙……
意外还是发生了。
尽管他已经足够谨慎,但是眼神不好的他还是在最后挪上屋顶的时候踩了个空……他摔得很重很重,只听到嘭地一声,下人们闻讯赶了过去,就见裴秋朗狼狈地想要爬起,手掌手腕上全是擦伤的痕迹,就连衣角都被狼狈地蹭乱……
谢矜自然是注意到了,此刻也顾不上赌气,连忙踩着爬梯跳了下来……
本以为他会责怪自己的任性,没想到裴秋朗只是笑着对他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对不起。”他说,“都怪我,是我没用。”
闻言,谢矜再也没了之前质问的情绪,心中的怨气都全然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的心疼,泪水很快就盈满了眼眶,他只觉得很难受,比自己受伤还难受……
早有下人去请了郎中,谢矜只能看着众人将他扶进了厢房……心里早已纠成一团乱麻,一时间,思绪万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久,就有下人为他带来了消息,说是最近有云游的名医途经此处,这处的人都得了消息,便早早就盼着神医的到来。
虽说已经请人看过了,但是谢矜还是放不下心来。
裴秋朗拉着他的手,似乎是挣扎了许久,这才堪堪开口道,
“谢矜,我其实有一件事瞒着你。”
听到他说的这句话,谢矜心里已经闪过无数个缘由……是被人追杀?打压?还是欠下了什么人的巨额债务?还是说结了什么仇人?
“嗯……就是我的眼睛,不太好。”
他还想解释一番,谢矜突然就打断了他。
“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好的?是不是因为我经常把账本往你那里送?还是说经常熬夜看公文?难道是被人陷害?”
他低头去看他的眼睛,双手捧起他的脸细细地端详起来……那双眼睛此刻还是一如既往地漂亮,盈盈的水波流转,一副看狗都深情的模样……感觉没什么不对,但是他相信裴秋朗的话。
“谢矜,放手。”直直地对上他的脸,裴秋朗还是羞红了脸,“太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矜这才慌乱地放下手,半晌,这才低低地说道,
“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也不知他是默认了哪一条,裴秋朗只能无奈地叹气,只要是他能接受的就好了……
他摔得不重,只是看起来吓人而已,只是随便休息了几日便能活动自如了……毕竟即使再不堪,也难掩他其实是一个正值壮年的身强体壮的青年。
嗯,谢矜也一样。
……
没想到,过了几日还真被谢矜寻来了一位女子,说是最近名声大噪的游医。
只是对上游医身畔的女子时,谢矜更是惊得瞪大了眼睛。
“大姐!”
女子听着他的称呼,只是盈盈一笑,随后便向那医士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缈缈,这是我的三妹妹……谢矜。”
“哦,三妹妹,你好,我叫杜缈,你的大姐夫,你可以这样理解。”
“见过大姐……夫?!”谢矜的脑子里一团乱麻,总感觉好像在不经意间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三妹妹生得好生魁梧啊,比你的姐姐们高了这么多呢!”杜缈说着,似有意无意地拉起他的手,谢矜没有躲开,毕竟她的模样看起来毫无恶意。
没想到她只是状似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露出一副晦涩不明地模样……就见她那嘴角的笑意似乎怎么也压不住似地,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妹妹,你别太在意,缈缈她就是这样一惊一乍的。”谢娴在一旁轻轻地为她解围。
“哦,对了,三妹夫可否一见?”杜缈问着,目光却有意无意地往他的身上瞥去,只是这道目光里有很多探究……
“那是自然。”谢矜连忙将两人往书房里引去,“夫君这疾病已颇有些时日,已成顽疾,我不忍见他因此日日受累,便也想请人来为他看看……”
“大姐,你们尽可以在府上多留些时日再走,这样也能让我好好尽尽这地主之谊……”
不多时,他们便到了书房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秋朗似是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还不待他敲门,书房的门便轻轻地打开了。
“大姐,好久不见。”他似乎一眼就注意到了谢矜身旁的谢娴,不过转而又对着另一旁的杜缈道,“想必阁下便是大名鼎鼎的杜神医吧。”
不愧是鱼肉乡里的地方官,有点什么风吹草动他是摸得一清二楚……谢矜方才还在想他的表现,没想到他竟如此平淡,倒是叫他有些失望了。
“既然已经调查过我的身份,你也该改改口了……这次的诊疗就不收费了,当做自家人的见面礼了。”
裴秋朗显然是没想到杜缈和谢家有什么关系,悄声覆到了谢矜的耳边,好奇地问道,
“她是你们的什么?”
“大、大姐夫……”谢矜迟疑着还是将这答案说出了口。
“妹夫,还愣着做什么,快进来让我看看……”
此刻知晓她身份的裴秋朗也如同当初的谢矜一样愣神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过他很快便通透了,随后迎着杜缈探究的目光叫了好几声“大姐夫”。
“嗯,乖,日后给你们封个大红包。”杜缈这次出来得急,没带多少盘缠,还是听老婆大人说她家的三妹妹许给了在这做地方官的探花,这才赶来一探究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嘛,这三妹妹……似乎是个男儿身啊?但是看谢娴并没有提出蹊跷古怪的地方,她只能强行按下自己的疑惑。
这种疑惑直到她见到传闻中的三妹夫更甚了,按理说同床共枕这么多年,裴秋朗根本没理由不发现谢矜的男儿身。
嗯……还是说,他超爱?压根不在意?
他真的,她哭死。
想到这,杜缈看向裴秋朗的眼神都不由得柔和了些许。
……
问诊很快就结束了,杜缈知晓了前因后果之后只是轻轻地笑了笑,说他的摔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至于眼疾……
“你小子,以后少在晚上看书……现在知道把眼睛熬坏了,散光加近视,还是高度近视,得亏你将来没孩子……不然这可是很大概率要遗传的!你也不想你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是个和你一样的瞎子吧?”
谢矜听她说了一堆,没听太懂,求助一般地望向裴秋朗,但是只见他也摇了摇头,表示一头雾水。
还是谢娴轻轻开口替他解了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缈缈说的都是专业术语,你们并非医者,当然不知。”
“嗯……总之,给他配一副眼镜就好了。”不过,杜缈思忖片刻,似是有些为难道,“咱们这里好像也没有专业的测试仪器,也没有研磨镜片的机器……有点难办啊。”
“只是难办?”谢娴显然敏锐地注意到了她话中的意思。
“老婆,你知道的,我一向没什么耐心……人工打磨这个方法,耗时耗力,况且还很难找到适合的材料。”杜缈推脱着,他只是瞎,又不是完全看不见,更何况她早就和老婆约定好这次要去南边看海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事的,以后还有很多时间,现在还是先解决好三妹夫的病吧。”谢娴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三言两语便捆住了她那颗躁动的心。
“好好好,行行行,老婆都发话了,我还犟什么……娴娴,没有你的海,再好看也是孤独寂寞冷的海。”杜缈笑得油腻,但是谢娴只是轻轻拉着她离开了。
“……那就是你大姐夫?”裴秋朗只觉得胸口堵得慌。
毕竟这个时代并没有土味情话,他们二人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丝毫不加掩饰的尴尬。
“可能。”谢矜轻咳一声,表示他也想不明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没想到这次大姐还为他带来了二姐的消息。
果然和他当初知道的的大相径庭。
谢芙,安国侯府二小姐,出落得娇俏灵动,天真烂漫。
其实按理说,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去用热脸贴别人冷屁股?她的身边也有太多太多爱她的人,怎么可能让她下定抛弃一切的决心去浪迹天涯?
“还记得小时候你二姐姐说的话吗?”谢娴笑了笑,“她一直梦想做一个画本子里的侠女,去浪迹天涯。”
“是啊……”突然间谈起这个,谢矜的神情也逐渐恍惚起来……
小时候,家宅内斗。
作为子女,一贯是在长辈的撺掇下打死不相往来,或是栽赃陷害,或是落井下石……在他的记忆里,二姐是一个泼辣又别扭的直性子,比起谢娴的知事,她只是一个看似被利用但是却很快就能知错的人。
比如她会亲自来刁难他,从不借任何人之手,不过在长姐的教育下,她也还是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事后总是别扭地向他道歉。
这种玩闹如今想来也不过是小孩子之前的嬉戏罢了,谢芙从未想过用什么恶劣的手段……偶尔藏在暗处跳出来吓他一跳,或是玩着扮演大侠的游戏拿着树枝追着他满庭院的跑……
“其实是我那时和芙儿说,三妹妹你在府中没什么朋友……让她多照拂一二,没想到她性子顽劣,有的时候反而害你吃了不少苦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矜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
听她说,谢芙其实也已经很早之前就下定决心要离开安国侯府,因为她已经见过太多太多的悲剧……女子一旦嫁人,特别是嫁给名门望族,就会被繁琐厚重的规矩牢牢地束缚起来……
所有的规矩都只会教女子温顺、体贴、如何讨好丈夫、如何管理内宅。
但她可是想成为一名大侠的啊……
这件事的导火索就是她偶然发现苏怀修在欺负一个买花的少女。
一贯冲动的谢芙在见到那样的场景,破天荒地冷静了下来,并没有冲动上前,只是躲在暗处目睹了一切的发生……看着那名少女被一个荒唐的由头逼得泪水涟涟,逼得跪地求饶……那些人却丝毫没有因她的软弱而放手,反而变本加厉。
谢芙深知,凭她一人之力根本解救不下那姑娘,说不定反而还会惹得一身腥臊。
然后她就眼睁睁地看着那姑娘受尽凌虐,最后因为不堪受辱活生生地死在眼前……这是她永远也无法释怀的痛楚。
于是那天之后,她变了。
彻底成为了另一个人。
为了不让更多的姑娘惨遭毒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开始舍弃自我一般缠着苏怀修,明里暗里地阻挠他去伤害其他人……苏家小将军本就仗着是苏府独子,娇纵无比。
要不是碍于谢芙的身份,不好在明面上做出逾矩的行为来,苏怀修一直背地里对她恨得牙痒痒……每次在他好事将近的时候,谢芙就会横插一脚,借着以爱为名的由头将那些人赶了又赶。
起初,他真的以为她爱得深沉。
直到他注意到每次伸出的手都会被她不动声色地躲开……甚至是眼底讨好的神色之中一闪而过的厌恶。
谢芙自然只是装得像,甚至借着苏怀修离京一事借口脱身。
自此,谢芙凭着自己正大光明地脱离了安国侯府,就连最为聪慧敏锐的谢娴都没有发觉出她的真实意图。
只当是妹妹一时冲动,为情爱冲昏了头脑。
而对于苏怀修来说,谢芙的识趣让他倍感欣慰,此后也不用藏着掖着自己的本性了,再说她与谢府已经断绝了关系,再怎么样也怪不到他头上去,他乐得谢芙自己离开,便也没有派人去寻。
也难怪他会阴阳怪气地对谢矜说,谢芙估计是去找相好的了……
此后,谢芙在游历途中遇上了志同道合的杜缈,两人一见如故,很快便打成一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一个是性格急躁,另一个也同样躁动不安,两人一言不合就要发展到打起来的地步……注定是擦不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心思。
时至今日,她们也只是以好友相称。
不过谢娴出逃后,一路躲着巡查的追兵,还不忘一路寻找着谢芙的消息……倒真叫她打探到了。
顾不上休息,她很快就寻到了谢芙。
在谢芙的安排下,一同住进了杜缈的医馆。
哪知这一收留,谢娴端庄勤快,落落大方,典型的温婉贤淑模样就落入了杜缈的眼,两人一来二去便也熟络起来。
“好御,好飒,姐姐踩我!”杜缈老是说出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但是时常能逗得谢娴盈盈一笑。
谢芙平日里很少见到谢娴笑得这样开心,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咬牙切齿地看着好友嚯嚯自家的大姐,心底的汹涌澎湃简直快要抑制不住了……
“谢芙,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但是以后各论各的……你管我叫一声姐夫,我管你叫一声好妹妹。”
“杜缈,你想死就直说。”谢芙将腰间的佩剑狠狠拍在桌上,吓得杜缈一哆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芙儿妹妹,这是哪里话?我可是你的大姐夫,你要是把我杀了,娴儿会伤心的……”话毕还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来,装模作样地用衣袖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别叫那么肉麻……”谢芙用一种“你真让我感到恶心”的表情看着她,便再也没了下文,只是撂下一句话,“你以后要是再当着我的面和大姐卿卿我我……最好注意点,晚上别睡得太死。”
谢芙一向言出必行,为了避她的风头,杜缈这次连快乐老家都抛弃了,盘缠都没带多少,就急急忙忙拉着老婆出门了……主要是为了过安稳的二人世界,看不看海也无所谓了。
主要是找个由头,远离谢芙。
远离一个随时就会原地爆炸的单身狗。
果然,单身就是可怕。
……
知晓前因后果的谢矜听得嘴角直抽抽。
这如同儿戏一般的经历,在通过谢娴之口说出来时,居然还有了几分违和的滑稽感……很难想象,到底是受了多少杜缈的影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制作眼镜的事情早早就提上了日程。
杜缈其实并不是很忙。
作为一个穿越女,她还算是有点墨水,学了点半吊子的医术,在这个世界也能混得算是如鱼得水……
本来她只需要注意眼镜的制作进程。但是最近的发现让她不得不将目光转向那位男扮女装的三妹妹了。
据下人所说,他们两口子的关系很好,好到几乎夜夜都要腻歪在一起亲亲抱抱举高高……这可使不得。
这个时代没有小雨伞,这要是多做几次,还不得感染x病?怎么清洁都比不上高温杀毒……更何况那种不走寻常路的地方肯定也洗得不够彻底。
她越想,就越发为两口子的健康担忧起来。
看来,得找个时机同他们说说了。
……
“三妹妹,那个,我有些话要和你说。”杜缈终于逮住了机会抓住了落单的谢矜,悄声轻轻拉过刚从塌上起身不久的他。
谢矜本来就很是清闲,最近更是天天日上三竿才起身,身子骨都躺得有些发软,只能眯着眼睡意朦胧地打量着这个闯入房内的不速之客……
“姐夫,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妹妹,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哎呀,算了,我就直说了吧。”杜缈似乎压根没有什么弯弯绕绕的意思,直接语出惊人,“你是男子吧。”
“是的。”谢矜似乎压根没想反驳,只是被人突然一下揭穿身份,他的睡意也就此消散了大半,饶有兴致地打量起眼前之人来,似乎是要看清她有什么意图。
“那裴……”杜缈想了想,改口道,“我三妹夫他……”
“他也知道。”谢矜言简意赅。
“那你们……”这次为了不再让谢矜打断她的话,杜缈直接闭上眼睛破罐子破摔,“你们多久做一次?上一次是在什么时候?有没有什么感觉不对劲的地方?你会觉得做完很不舒服吗?要不还是让我来给你看看吧?他的手法怎么样?他会很粗鲁吗?他……果然还是让我检查一下比较好。”
“姐夫……你这是?”谢矜被她问得发懵。
“就是你们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你有没有觉得做完会有什么不适?有没有出过血?或者说……”还没等她说完,谢矜终于是明白了她在问什么,当即就脸红得滴血,一句话断断续续吞吐了好几次也说不明白。
“医者眼中不分性别,嗯,况且我是你大姐夫,只是因为如此才想着关心你一些……这些情况还是如实告知得好。”杜缈说得义正言辞,其实她也没有很想听了……只是单纯地关心三妹妹,哦不,三弟的身体。
“好,好吧。”谢矜到底还是信得过她,即使羞涩万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忆起来了……
……
“第一次的时候,是他被别人下了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矜说得非常仔细,从宴会伊始说起,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还能记得起这种细节……
“哦?原来世界上还真有这种东西?”杜缈以前都从未接触过这种催情类药物,毕竟这种东西在她们那个世界算是一个伪科学,只能说是刺激激素分泌,但是远远达不到这么刺激的催情效果。
在听到谢矜以身解毒之后,她只是摇了摇头,啧啧啧地唏嘘,有点后悔当初没带上一兜瓜子……不不不,这样就显得她太不敬业了。
解毒的过程她让谢矜捡着说了一点点,毕竟她也不是真的很想知道人家做那种事的过程……不过好在谢矜还懂得润滑和清洗,这才没让自己受到什么大的伤害。
“我按照他们教的方法做,没想到裴郎还没有醒……我当时急得都快哭出来了,真的好害怕他醒不过来……”
“幸好,是有用的。后面裴郎就醒了,我本来觉得已经结束了……然后没想到他还是不肯就此放过我,将我的手绑在了床头……还说什么,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在听到谢矜被裴秋朗绑在床头强行做了许久之后,杜缈的脸上只觉得烧得慌,探花郎看起来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没想到在情事上这么霸道,谢矜的小身板哪能经得住这么折腾,这不得散架了?
“所以你痛吗?”杜缈抿了抿唇,思索道,“你觉得他粗鲁吗?”
谢矜回忆了半天,只是茫然地摇头。
“不是很痛,挺舒服的,还。”
“那你们后面还有做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这句话就像一把打开心扉的钥匙,将谢矜封闭的苦恼如同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全部倾倒了出来……
“原本我们都几乎不同床的……结果自那之后,他老是去别院爬我的床,半夜里经常趁我睡着的时候把我捆在床上,然后一件一件地脱我的衣服……”
OMG,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这就是小两口的情趣吧。
她以前怎么没想到啊?
下次和娴儿试试。
“他一边摸我,还一边用衣服堵上我的嘴……说什么外面有人,让我不要发出声音……明明他自己都故意发出声音。”谢矜越说越委屈,回忆起自己在这种事情上的被动,顿时心底积攒多年的怨气就快要爆发出来……
“他做的方式令你感觉到不愉快是吧?”
谢矜点点头,倾诉之时,之觉得灵魂都轻盈了些许。
他是比较喜欢事后温存的,哪怕什么也不做,就躺在裴秋朗的怀里都觉得很安心,安心得觉得好像拥有了全世界……但是偏偏那个人总是在事后抛下他,仿佛他就是一个予取予求的工具一般,能够随意丢弃。
无数次他都想要开口挽留,但是每次得来的不是一句公务繁忙,就是什么,谢矜,你也成人了,应该体谅一下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体谅、体谅……永远都是在劝他大度,让他不要小肚鸡肠。
可是有的时候他的确不想要这么麻烦,只想一直一直抱着他,这样待在他身边就好了……仅此而已。
虽然裴秋朗待他的确不错,但是既然杜缈都这么问了,他还是觉得应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没想到杜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她有些明白。
但是看向谢矜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怜悯……这好像她在前世见过的啊,这是什么翻版的霸道探花爱上我,emmmm。
什么柔弱小白花被霸道探花摧残的故事?她只恨当初为了顾及脸面没带上的那兜瓜子……
闻言,她只能无奈地出声安慰他道,
“三弟,你要懂得,我们人类呢,长了一个器官名为嘴巴,嘴巴呢是用来说话的……现在姐夫就给你讨公道去。”
说着,她一把拉起还在愣神的谢矜,直接大步朝着书房迈去。
……
“姐夫?”正在写字的裴秋朗放下笔,看向门口处来者不善的二人,随后又接上了一句,“谢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看,他到现在都还是这样……”谢矜委屈地直往她身后躲,“一直都是连名带姓地称呼我。”
“emmmm……”这很难评,一时间也不知道到是先给他撑腰还是先骂他一顿恋爱脑。
“妹夫现在方便否?我和三妹有些话想与你说。”
“既然是姐夫的事,不妨直说。”裴秋朗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杜缈便自己走到一旁的椅子上落座,谢矜则殷切地跟在她的身后,讨好得就像个狗腿子。
“我这次来呢,是三妹说有些不顺心的地方,想来找你问个清楚。”
“言无不尽,知无不言。”
他的态度太诚恳了,就像一个虚心求教的优等生……杜缈只觉得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怎么也挑不出错处。
“哎呀呀,这种事情我插什么手……”她有些抓耳挠腮,随后索性破罐子破摔,急匆匆站起身,“你们小两口的事情还是自己解决吧,把我一个外人拉进来算怎么个事儿?”
说完,她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完全不给谢矜反应的机会,甚至还不忘贴心地带上门。
“你们好好聊。”
徒留下谢矜和裴秋朗面面相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裴秋朗问道。
“我其实……”谢矜犹犹豫豫地开口,最后还是决定和盘托出。
“原来是这样啊。”听完他的苦恼,裴秋朗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以后这种事情就直接和我说啊,是我考虑不周,对不住了。”
“你也……不要老是一个人承担,有什么事也可以告诉我。”谢矜看着颇为疲累的裴秋朗,同样也觉得很是自责。
他不喜欢一直这样被人当做珍宝一样捧起来呵护,仿佛生来就应该长于宫室,不能接受风雨的摧残。
可他羡慕极了姐姐们,只想和她们一样肆意洒脱地生活,可以爬上最高的屋顶,可以整夜整夜地看着星星……可以居无定所,也可以四海为家。
但是他有牵挂,如今的他做不到她们那样自在。
只能极力地去维护、去在意那一点他人给予的爱意,哪怕是多么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