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就有下人为他带来了消息,说是最近有云游的名医途经此处,这处的人都得了消息,便早早就盼着神医的到来。
虽说已经请人看过了,但是谢矜还是放不下心来。
裴秋朗拉着他的手,似乎是挣扎了许久,这才堪堪开口道,
“谢矜,我其实有一件事瞒着你。”
听到他说的这句话,谢矜心里已经闪过无数个缘由……是被人追杀?打压?还是欠下了什么人的巨额债务?还是说结了什么仇人?
“嗯……就是我的眼睛,不太好。”
他还想解释一番,谢矜突然就打断了他。
“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好的?是不是因为我经常把账本往你那里送?还是说经常熬夜看公文?难道是被人陷害?”
他低头去看他的眼睛,双手捧起他的脸细细地端详起来……那双眼睛此刻还是一如既往地漂亮,盈盈的水波流转,一副看狗都深情的模样……感觉没什么不对,但是他相信裴秋朗的话。
“谢矜,放手。”直直地对上他的脸,裴秋朗还是羞红了脸,“太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矜这才慌乱地放下手,半晌,这才低低地说道,
“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也不知他是默认了哪一条,裴秋朗只能无奈地叹气,只要是他能接受的就好了……
他摔得不重,只是看起来吓人而已,只是随便休息了几日便能活动自如了……毕竟即使再不堪,也难掩他其实是一个正值壮年的身强体壮的青年。
嗯,谢矜也一样。
……
没想到,过了几日还真被谢矜寻来了一位女子,说是最近名声大噪的游医。
只是对上游医身畔的女子时,谢矜更是惊得瞪大了眼睛。
“大姐!”
女子听着他的称呼,只是盈盈一笑,随后便向那医士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缈缈,这是我的三妹妹……谢矜。”
“哦,三妹妹,你好,我叫杜缈,你的大姐夫,你可以这样理解。”
“见过大姐……夫?!”谢矜的脑子里一团乱麻,总感觉好像在不经意间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三妹妹生得好生魁梧啊,比你的姐姐们高了这么多呢!”杜缈说着,似有意无意地拉起他的手,谢矜没有躲开,毕竟她的模样看起来毫无恶意。
没想到她只是状似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露出一副晦涩不明地模样……就见她那嘴角的笑意似乎怎么也压不住似地,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妹妹,你别太在意,缈缈她就是这样一惊一乍的。”谢娴在一旁轻轻地为她解围。
“哦,对了,三妹夫可否一见?”杜缈问着,目光却有意无意地往他的身上瞥去,只是这道目光里有很多探究……
“那是自然。”谢矜连忙将两人往书房里引去,“夫君这疾病已颇有些时日,已成顽疾,我不忍见他因此日日受累,便也想请人来为他看看……”
“大姐,你们尽可以在府上多留些时日再走,这样也能让我好好尽尽这地主之谊……”
不多时,他们便到了书房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秋朗似是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还不待他敲门,书房的门便轻轻地打开了。
“大姐,好久不见。”他似乎一眼就注意到了谢矜身旁的谢娴,不过转而又对着另一旁的杜缈道,“想必阁下便是大名鼎鼎的杜神医吧。”
不愧是鱼肉乡里的地方官,有点什么风吹草动他是摸得一清二楚……谢矜方才还在想他的表现,没想到他竟如此平淡,倒是叫他有些失望了。
“既然已经调查过我的身份,你也该改改口了……这次的诊疗就不收费了,当做自家人的见面礼了。”
裴秋朗显然是没想到杜缈和谢家有什么关系,悄声覆到了谢矜的耳边,好奇地问道,
“她是你们的什么?”
“大、大姐夫……”谢矜迟疑着还是将这答案说出了口。
“妹夫,还愣着做什么,快进来让我看看……”
此刻知晓她身份的裴秋朗也如同当初的谢矜一样愣神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过他很快便通透了,随后迎着杜缈探究的目光叫了好几声“大姐夫”。
“嗯,乖,日后给你们封个大红包。”杜缈这次出来得急,没带多少盘缠,还是听老婆大人说她家的三妹妹许给了在这做地方官的探花,这才赶来一探究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嘛,这三妹妹……似乎是个男儿身啊?但是看谢娴并没有提出蹊跷古怪的地方,她只能强行按下自己的疑惑。
这种疑惑直到她见到传闻中的三妹夫更甚了,按理说同床共枕这么多年,裴秋朗根本没理由不发现谢矜的男儿身。
嗯……还是说,他超爱?压根不在意?
他真的,她哭死。
想到这,杜缈看向裴秋朗的眼神都不由得柔和了些许。
……
问诊很快就结束了,杜缈知晓了前因后果之后只是轻轻地笑了笑,说他的摔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至于眼疾……
“你小子,以后少在晚上看书……现在知道把眼睛熬坏了,散光加近视,还是高度近视,得亏你将来没孩子……不然这可是很大概率要遗传的!你也不想你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是个和你一样的瞎子吧?”
谢矜听她说了一堆,没听太懂,求助一般地望向裴秋朗,但是只见他也摇了摇头,表示一头雾水。
还是谢娴轻轻开口替他解了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缈缈说的都是专业术语,你们并非医者,当然不知。”
“嗯……总之,给他配一副眼镜就好了。”不过,杜缈思忖片刻,似是有些为难道,“咱们这里好像也没有专业的测试仪器,也没有研磨镜片的机器……有点难办啊。”
“只是难办?”谢娴显然敏锐地注意到了她话中的意思。
“老婆,你知道的,我一向没什么耐心……人工打磨这个方法,耗时耗力,况且还很难找到适合的材料。”杜缈推脱着,他只是瞎,又不是完全看不见,更何况她早就和老婆约定好这次要去南边看海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事的,以后还有很多时间,现在还是先解决好三妹夫的病吧。”谢娴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三言两语便捆住了她那颗躁动的心。
“好好好,行行行,老婆都发话了,我还犟什么……娴娴,没有你的海,再好看也是孤独寂寞冷的海。”杜缈笑得油腻,但是谢娴只是轻轻拉着她离开了。
“……那就是你大姐夫?”裴秋朗只觉得胸口堵得慌。
毕竟这个时代并没有土味情话,他们二人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丝毫不加掩饰的尴尬。
“可能。”谢矜轻咳一声,表示他也想不明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没想到这次大姐还为他带来了二姐的消息。
果然和他当初知道的的大相径庭。
谢芙,安国侯府二小姐,出落得娇俏灵动,天真烂漫。
其实按理说,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去用热脸贴别人冷屁股?她的身边也有太多太多爱她的人,怎么可能让她下定抛弃一切的决心去浪迹天涯?
“还记得小时候你二姐姐说的话吗?”谢娴笑了笑,“她一直梦想做一个画本子里的侠女,去浪迹天涯。”
“是啊……”突然间谈起这个,谢矜的神情也逐渐恍惚起来……
小时候,家宅内斗。
作为子女,一贯是在长辈的撺掇下打死不相往来,或是栽赃陷害,或是落井下石……在他的记忆里,二姐是一个泼辣又别扭的直性子,比起谢娴的知事,她只是一个看似被利用但是却很快就能知错的人。
比如她会亲自来刁难他,从不借任何人之手,不过在长姐的教育下,她也还是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事后总是别扭地向他道歉。
这种玩闹如今想来也不过是小孩子之前的嬉戏罢了,谢芙从未想过用什么恶劣的手段……偶尔藏在暗处跳出来吓他一跳,或是玩着扮演大侠的游戏拿着树枝追着他满庭院的跑……
“其实是我那时和芙儿说,三妹妹你在府中没什么朋友……让她多照拂一二,没想到她性子顽劣,有的时候反而害你吃了不少苦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矜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
听她说,谢芙其实也已经很早之前就下定决心要离开安国侯府,因为她已经见过太多太多的悲剧……女子一旦嫁人,特别是嫁给名门望族,就会被繁琐厚重的规矩牢牢地束缚起来……
所有的规矩都只会教女子温顺、体贴、如何讨好丈夫、如何管理内宅。
但她可是想成为一名大侠的啊……
这件事的导火索就是她偶然发现苏怀修在欺负一个买花的少女。
一贯冲动的谢芙在见到那样的场景,破天荒地冷静了下来,并没有冲动上前,只是躲在暗处目睹了一切的发生……看着那名少女被一个荒唐的由头逼得泪水涟涟,逼得跪地求饶……那些人却丝毫没有因她的软弱而放手,反而变本加厉。
谢芙深知,凭她一人之力根本解救不下那姑娘,说不定反而还会惹得一身腥臊。
然后她就眼睁睁地看着那姑娘受尽凌虐,最后因为不堪受辱活生生地死在眼前……这是她永远也无法释怀的痛楚。
于是那天之后,她变了。
彻底成为了另一个人。
为了不让更多的姑娘惨遭毒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开始舍弃自我一般缠着苏怀修,明里暗里地阻挠他去伤害其他人……苏家小将军本就仗着是苏府独子,娇纵无比。
要不是碍于谢芙的身份,不好在明面上做出逾矩的行为来,苏怀修一直背地里对她恨得牙痒痒……每次在他好事将近的时候,谢芙就会横插一脚,借着以爱为名的由头将那些人赶了又赶。
起初,他真的以为她爱得深沉。
直到他注意到每次伸出的手都会被她不动声色地躲开……甚至是眼底讨好的神色之中一闪而过的厌恶。
谢芙自然只是装得像,甚至借着苏怀修离京一事借口脱身。
自此,谢芙凭着自己正大光明地脱离了安国侯府,就连最为聪慧敏锐的谢娴都没有发觉出她的真实意图。
只当是妹妹一时冲动,为情爱冲昏了头脑。
而对于苏怀修来说,谢芙的识趣让他倍感欣慰,此后也不用藏着掖着自己的本性了,再说她与谢府已经断绝了关系,再怎么样也怪不到他头上去,他乐得谢芙自己离开,便也没有派人去寻。
也难怪他会阴阳怪气地对谢矜说,谢芙估计是去找相好的了……
此后,谢芙在游历途中遇上了志同道合的杜缈,两人一见如故,很快便打成一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一个是性格急躁,另一个也同样躁动不安,两人一言不合就要发展到打起来的地步……注定是擦不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心思。
时至今日,她们也只是以好友相称。
不过谢娴出逃后,一路躲着巡查的追兵,还不忘一路寻找着谢芙的消息……倒真叫她打探到了。
顾不上休息,她很快就寻到了谢芙。
在谢芙的安排下,一同住进了杜缈的医馆。
哪知这一收留,谢娴端庄勤快,落落大方,典型的温婉贤淑模样就落入了杜缈的眼,两人一来二去便也熟络起来。
“好御,好飒,姐姐踩我!”杜缈老是说出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但是时常能逗得谢娴盈盈一笑。
谢芙平日里很少见到谢娴笑得这样开心,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咬牙切齿地看着好友嚯嚯自家的大姐,心底的汹涌澎湃简直快要抑制不住了……
“谢芙,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但是以后各论各的……你管我叫一声姐夫,我管你叫一声好妹妹。”
“杜缈,你想死就直说。”谢芙将腰间的佩剑狠狠拍在桌上,吓得杜缈一哆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芙儿妹妹,这是哪里话?我可是你的大姐夫,你要是把我杀了,娴儿会伤心的……”话毕还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来,装模作样地用衣袖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别叫那么肉麻……”谢芙用一种“你真让我感到恶心”的表情看着她,便再也没了下文,只是撂下一句话,“你以后要是再当着我的面和大姐卿卿我我……最好注意点,晚上别睡得太死。”
谢芙一向言出必行,为了避她的风头,杜缈这次连快乐老家都抛弃了,盘缠都没带多少,就急急忙忙拉着老婆出门了……主要是为了过安稳的二人世界,看不看海也无所谓了。
主要是找个由头,远离谢芙。
远离一个随时就会原地爆炸的单身狗。
果然,单身就是可怕。
……
知晓前因后果的谢矜听得嘴角直抽抽。
这如同儿戏一般的经历,在通过谢娴之口说出来时,居然还有了几分违和的滑稽感……很难想象,到底是受了多少杜缈的影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制作眼镜的事情早早就提上了日程。
杜缈其实并不是很忙。
作为一个穿越女,她还算是有点墨水,学了点半吊子的医术,在这个世界也能混得算是如鱼得水……
本来她只需要注意眼镜的制作进程。但是最近的发现让她不得不将目光转向那位男扮女装的三妹妹了。
据下人所说,他们两口子的关系很好,好到几乎夜夜都要腻歪在一起亲亲抱抱举高高……这可使不得。
这个时代没有小雨伞,这要是多做几次,还不得感染x病?怎么清洁都比不上高温杀毒……更何况那种不走寻常路的地方肯定也洗得不够彻底。
她越想,就越发为两口子的健康担忧起来。
看来,得找个时机同他们说说了。
……
“三妹妹,那个,我有些话要和你说。”杜缈终于逮住了机会抓住了落单的谢矜,悄声轻轻拉过刚从塌上起身不久的他。
谢矜本来就很是清闲,最近更是天天日上三竿才起身,身子骨都躺得有些发软,只能眯着眼睡意朦胧地打量着这个闯入房内的不速之客……
“姐夫,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妹妹,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哎呀,算了,我就直说了吧。”杜缈似乎压根没有什么弯弯绕绕的意思,直接语出惊人,“你是男子吧。”
“是的。”谢矜似乎压根没想反驳,只是被人突然一下揭穿身份,他的睡意也就此消散了大半,饶有兴致地打量起眼前之人来,似乎是要看清她有什么意图。
“那裴……”杜缈想了想,改口道,“我三妹夫他……”
“他也知道。”谢矜言简意赅。
“那你们……”这次为了不再让谢矜打断她的话,杜缈直接闭上眼睛破罐子破摔,“你们多久做一次?上一次是在什么时候?有没有什么感觉不对劲的地方?你会觉得做完很不舒服吗?要不还是让我来给你看看吧?他的手法怎么样?他会很粗鲁吗?他……果然还是让我检查一下比较好。”
“姐夫……你这是?”谢矜被她问得发懵。
“就是你们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你有没有觉得做完会有什么不适?有没有出过血?或者说……”还没等她说完,谢矜终于是明白了她在问什么,当即就脸红得滴血,一句话断断续续吞吐了好几次也说不明白。
“医者眼中不分性别,嗯,况且我是你大姐夫,只是因为如此才想着关心你一些……这些情况还是如实告知得好。”杜缈说得义正言辞,其实她也没有很想听了……只是单纯地关心三妹妹,哦不,三弟的身体。
“好,好吧。”谢矜到底还是信得过她,即使羞涩万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忆起来了……
……
“第一次的时候,是他被别人下了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矜说得非常仔细,从宴会伊始说起,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还能记得起这种细节……
“哦?原来世界上还真有这种东西?”杜缈以前都从未接触过这种催情类药物,毕竟这种东西在她们那个世界算是一个伪科学,只能说是刺激激素分泌,但是远远达不到这么刺激的催情效果。
在听到谢矜以身解毒之后,她只是摇了摇头,啧啧啧地唏嘘,有点后悔当初没带上一兜瓜子……不不不,这样就显得她太不敬业了。
解毒的过程她让谢矜捡着说了一点点,毕竟她也不是真的很想知道人家做那种事的过程……不过好在谢矜还懂得润滑和清洗,这才没让自己受到什么大的伤害。
“我按照他们教的方法做,没想到裴郎还没有醒……我当时急得都快哭出来了,真的好害怕他醒不过来……”
“幸好,是有用的。后面裴郎就醒了,我本来觉得已经结束了……然后没想到他还是不肯就此放过我,将我的手绑在了床头……还说什么,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在听到谢矜被裴秋朗绑在床头强行做了许久之后,杜缈的脸上只觉得烧得慌,探花郎看起来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没想到在情事上这么霸道,谢矜的小身板哪能经得住这么折腾,这不得散架了?
“所以你痛吗?”杜缈抿了抿唇,思索道,“你觉得他粗鲁吗?”
谢矜回忆了半天,只是茫然地摇头。
“不是很痛,挺舒服的,还。”
“那你们后面还有做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这句话就像一把打开心扉的钥匙,将谢矜封闭的苦恼如同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全部倾倒了出来……
“原本我们都几乎不同床的……结果自那之后,他老是去别院爬我的床,半夜里经常趁我睡着的时候把我捆在床上,然后一件一件地脱我的衣服……”
OMG,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这就是小两口的情趣吧。
她以前怎么没想到啊?
下次和娴儿试试。
“他一边摸我,还一边用衣服堵上我的嘴……说什么外面有人,让我不要发出声音……明明他自己都故意发出声音。”谢矜越说越委屈,回忆起自己在这种事情上的被动,顿时心底积攒多年的怨气就快要爆发出来……
“他做的方式令你感觉到不愉快是吧?”
谢矜点点头,倾诉之时,之觉得灵魂都轻盈了些许。
他是比较喜欢事后温存的,哪怕什么也不做,就躺在裴秋朗的怀里都觉得很安心,安心得觉得好像拥有了全世界……但是偏偏那个人总是在事后抛下他,仿佛他就是一个予取予求的工具一般,能够随意丢弃。
无数次他都想要开口挽留,但是每次得来的不是一句公务繁忙,就是什么,谢矜,你也成人了,应该体谅一下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体谅、体谅……永远都是在劝他大度,让他不要小肚鸡肠。
可是有的时候他的确不想要这么麻烦,只想一直一直抱着他,这样待在他身边就好了……仅此而已。
虽然裴秋朗待他的确不错,但是既然杜缈都这么问了,他还是觉得应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没想到杜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她有些明白。
但是看向谢矜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怜悯……这好像她在前世见过的啊,这是什么翻版的霸道探花爱上我,emmmm。
什么柔弱小白花被霸道探花摧残的故事?她只恨当初为了顾及脸面没带上的那兜瓜子……
闻言,她只能无奈地出声安慰他道,
“三弟,你要懂得,我们人类呢,长了一个器官名为嘴巴,嘴巴呢是用来说话的……现在姐夫就给你讨公道去。”
说着,她一把拉起还在愣神的谢矜,直接大步朝着书房迈去。
……
“姐夫?”正在写字的裴秋朗放下笔,看向门口处来者不善的二人,随后又接上了一句,“谢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看,他到现在都还是这样……”谢矜委屈地直往她身后躲,“一直都是连名带姓地称呼我。”
“emmmm……”这很难评,一时间也不知道到是先给他撑腰还是先骂他一顿恋爱脑。
“妹夫现在方便否?我和三妹有些话想与你说。”
“既然是姐夫的事,不妨直说。”裴秋朗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杜缈便自己走到一旁的椅子上落座,谢矜则殷切地跟在她的身后,讨好得就像个狗腿子。
“我这次来呢,是三妹说有些不顺心的地方,想来找你问个清楚。”
“言无不尽,知无不言。”
他的态度太诚恳了,就像一个虚心求教的优等生……杜缈只觉得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怎么也挑不出错处。
“哎呀呀,这种事情我插什么手……”她有些抓耳挠腮,随后索性破罐子破摔,急匆匆站起身,“你们小两口的事情还是自己解决吧,把我一个外人拉进来算怎么个事儿?”
说完,她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完全不给谢矜反应的机会,甚至还不忘贴心地带上门。
“你们好好聊。”
徒留下谢矜和裴秋朗面面相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裴秋朗问道。
“我其实……”谢矜犹犹豫豫地开口,最后还是决定和盘托出。
“原来是这样啊。”听完他的苦恼,裴秋朗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以后这种事情就直接和我说啊,是我考虑不周,对不住了。”
“你也……不要老是一个人承担,有什么事也可以告诉我。”谢矜看着颇为疲累的裴秋朗,同样也觉得很是自责。
他不喜欢一直这样被人当做珍宝一样捧起来呵护,仿佛生来就应该长于宫室,不能接受风雨的摧残。
可他羡慕极了姐姐们,只想和她们一样肆意洒脱地生活,可以爬上最高的屋顶,可以整夜整夜地看着星星……可以居无定所,也可以四海为家。
但是他有牵挂,如今的他做不到她们那样自在。
只能极力地去维护、去在意那一点他人给予的爱意,哪怕是多么微不足道。
尽管裴秋朗对他很好。
他尊重他,理解他,甚至能够小心翼翼地维护他可怜的自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与之相反的,就是谢矜这个人被死死的绑在他的身边,囚禁在一个以爱为名的牢笼里。
“裴秋朗,我希望你可以把我也当做一个男人,和你一样的男人,而不是你豢养的宠物一样摇尾乞怜。”
最后的最后,他说着,哭得委屈,泪眼朦胧,但是抱着他的人却似乎也跟着微微颤抖着……怀抱紧了紧,最后又松了松。
裴秋朗无奈地放下手,抿了抿唇,似有不舍。
“谢矜,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
“也是时候,该离开我出去看看了。”
他说得决绝又残酷,却又那么不忍。
“是我把你保护得太好了。”
“也是时候该放手了。”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杜缈想过无数个结果,每一个结果都不像现在这般。
谢矜清醒得彻底,让她有种梦回某乎大女主爽文一般的感觉。
就好像一个配角NPC突然觉醒了一样,下定决心开始脱离设定一样的情醒。
虽然他的初衷是想要成为一个更优秀、更能与裴秋朗并肩的爱人。
但是这也不妨碍他抛下一切去跟着她们踏上一条未知的道路那样艰辛而曲折。
“所以,去见他最后一面吧。”杜缈提着包袱,站在马车前回望还在驻足愣神的谢矜,“他现在能看清了,最想见到的人应该就是你了。”
“不了吧,反正迟早都要见到的。”谢矜还是狠下心来,“走吧。”
……
谢矜一别就是好几年。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
那日第一次戴上名为眼镜的玩意儿的裴秋朗,看着眼前模糊重影的东西随着镜片的贴近变得一点一点清晰起来……乌黑发亮的书桌一角,上面摆满了他平日里看的书卷,素净细长的瓷瓶里插着一朵红艳张扬的月季……一看就是谢矜的手笔,他一向喜欢这种张扬热烈的东西,一贯看不惯他所推崇的梅兰竹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向窗棂,此刻干净的窗柩似乎有斜斜的光线撒入,带着阳光惊起的尘雾,一点一点地在细碎的光线里面飘荡洋溢着……裴秋朗摘下镜片揉了揉眼,只觉得很是神奇……
这样细腻的场景展现在自己的眼前,往日里模糊不清的东西仿佛被一只神奇的画笔,一点一点地在迷蒙中勾勒出了事物原本的轮廓……它们仿佛生来本该就是这样。
巨大的喜悦充斥着他的心,他第一次产生了强烈的热切……待到他迫不及待走进那个熟悉的院落里时,却只等到一则故人离去的消息。
谢矜不愿意见他。
这是他想到的第一件事。
再然后才是疯狂向周边的人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可是除了那朵清晨的还带着晨露的花,谢矜似乎什么都不愿留下。甚至吩咐贴身婢女将他的一切细软都尽数典当,就连整个厢房都变得空落落的。
他说,
“裴郎,若我不在的这些时日,你有了想真心相待的人,那便也请好好珍惜吧,就当我从未出现过。”
那时,他站在梧桐树下,彼时正值花季,细小的花瓣随着风声猎猎一点一点地散落在他的发髻上,像是铺上了一层细碎的春光……红艳艳地撒了他满头。
“我等你。”裴秋朗听着他作别的话,心绪复杂,只是将话语回转了千回这才略有不甘地开口道,“谢矜,只有你,也只能有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论看清与否,从始至终,唯有你一人尔。
“我倒是希望你信守诺言。”谢矜似乎是笑了,眉眼弯弯,但是这幅模样落在他的眼里,却始终都是模糊不清的一片,就像一团被迷雾笼罩的美景,遮天蔽日,怎么也看不清里面美不胜收的模样……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安。
谢矜握着他的手,将手掌轻轻地贴在自己的脸畔,指腹略微粗糙的薄茧,一点一点的摩着他的脸庞,感受到了他脸上微微发烫的热意,炙热湿润的鼻息……以及那轻轻勾起的嘴角。
他感受着,掌心发汗。
心底似乎狠狠抽动了一下。
发丝被风吹得纷乱,他看不清眼前人。
只能感觉到他似乎是下定了一个什么决心……将要与他背道而驰的决心。
“谢……”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根温热的手指抵住了唇瓣,紧接着,是一个带着紊乱鼻息的湿热而缠绵的吻……唇齿相缠,激情而热烈。
淡淡的桐花香飘荡在空中,似有无数花瓣散落……他紧紧地拥着他,想要将他柔进怀里,禁锢在自己的身畔,哪里都不允许他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只是抱了一会儿,他便轻轻地推开了他。
“好了,你该收拾东西了。”
谢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底积攒的失落又愈发翻涌上来……他到底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如何?连一丝温存都不肯留与他。
不过无所谓了,他伸出手,轻轻摊开手掌,细碎的花朵一片一片地掉落进掌心里,就像给手心贴上了细小的花钿,很是好看。
“也许正像杜缈说的,都要给彼此留下一点适当的空间吧。”
他做不到,做不到一直将自己的全部身心维系在另一个人身上。
与其整天这样担忧被他人厌弃,不如找一些事情占据自己的身心,不再让这些情情爱爱主导他的心绪。
……
谢矜是在一个三月回来的。
彼时,裴秋朗已经官至太守。
按理说,就算裴秋朗政绩卓着也不可能升官如此之快,一下子从七品知县升到了正四品的郡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即使不去关注,谢矜总是时不时能从他人口中听到那人的消息……据说裴知县励精图治,这又修了什么水渠,那又改良了耕种器具……
听闻消息的杜缈也只是莞尔一笑。
“三妹,我看这三妹夫可是聪慧过人,一点就通。”她其实也没有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提议,只是略微敲打了一下裴秋朗,毕竟她只是一个半吊子的穿越女,除了之前那半桶水的医术,其他的更是一窍不通。
只是没想到裴秋朗果真将她的话听了进去,还真将她的想法给一一实践出来……杜缈的心胸其实并没有那么宽广,从小的利己主义教育让她的心里只能装得下身边人。
可是真正看到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人记录下来真正造福了人民时,一股说不出的复杂心绪在心底里百转千回……有一种不顾他人死活的奉献精神。
总而言之,她还是开心的。
而一旁的谢矜却愣愣地看着在地里用着新式耕具的农户,眼眸下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么多天的经历,他越发明白了那个人是怎样的可望而不可即。
如果没有最开始的那场意外,谢矜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够不上这样风光霁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