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直其实一点也不直。
他坐在喧闹的迪厅里,眼看着姓李的跟他分完手,扭头坐进了别人的卡座。
那伙人笑笑闹闹的,完全不在意他异样的注视。
他没想到李祥约他来是提分手的,更没想到李祥能挑这么个热闹地方提分手。
李祥给他打电话,叫他来宝龙迪,他还以为是约出来玩,特意收拾了一番,提前来开了个卡座。
结果刚坐下不久,欢呼声顿起,他余光一瞥,就见不远处一伙年轻人正喷着香槟玩游戏,他男朋友举杯大笑,被一群美女淋了一头一脸。
李祥也看到了他,笑容稍作收敛,跟周围人打了个招呼,拎着酒瓶晃晃悠悠走过来。
他把胳膊肘支在沙发靠背上,朝章直醉醺醺地笑,“来了啊。”
“……”章直盯着他没有说话。
李祥也不恼,继续嬉皮笑脸道:“老直,直哥,宝贝儿!哎呀,别这么看我,我又没做错什么。”
他乱七八糟地把称呼确定下来,兴奋地一扬手,“宝贝儿,我跟你说,哥们今天高兴,咱俩,好聚好散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直没听懂他的胡言乱语,“什么?”
“就是分手,拜拜,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懂没?”
青年发梢上的香槟滴滴答答落在皮沙发上,章直看了他一会儿,点了点头,“懂了。”
李祥闻言痴痴一笑,满意地转过身,举起酒瓶朝卡座那边高呼:“同志们,老子单身了!”
远处顿时传来一阵欢呼口哨,俊男靓女们尖叫着欢迎李祥凯旋而归。
章直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甩了。
他静坐片刻,招来服务生,点酒。
宝龙迪卡座低消八百,什么都不点也得给人八百块钱,与其跟钱过不去,还不如点杯喝的。
章直翻开酒单,也不看那名目繁杂的英文名,单扫价格,点了杯888的洋酒。
等酒期间章直反思,自己有什么对不起李祥的地方吗?想来想去也没发现自己有何错处,只好无奈地把此事归结为李祥又犯病了——人渣病。
李祥的确总爱犯病,犯起来又熊又驴,一般人忍不了,想揍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年刚进部队那会儿,那么多示好的良家妇男,章直偏挑了个最牲口的出来,让同期的队友唏嘘了好久。
这也没办法,谁让姓章的就好这口呢。这毛病是遗传的,他老章家遗传病,就喜欢那种狼心狗肺的混蛋,越混越好。
一家正常人,偏偏嫁了一串五脊六兽,过年跟开动物园似的,比谁家那位最不是人。
服务生将888的酒端上来,章直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玻璃杯,棕色酒,冰块占了一大半,卖相实在朴素,看不出任何价值所在,他试探着尝了一口,觉得味道还可以,便边喝边发呆,视线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
音响轰鸣,舞池人头攒动,二楼拐角处走下来一群步伐平稳的人,在一片群魔乱舞中格外引人注目。
为首是个穿酒侍衣服的服务生,服务生身后跟着两个中年男人,再后面是几个小弟模样的年轻人。
中间那两个中年人明显是这群人的主心骨。
左边那个大腹便便,条纹衬衫扎在腰带里,挺出了个怀胎十月的肚子,小眼精光。
右边那个双手插兜,身板厚实,卷起衣袖的手腕有杯口那么粗,嘴里咬着根烟,神情懒散而阴郁。
两人闲庭信步,时不时对话几句,挂出两张要笑不笑的冷脸。
章直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咬着烟的那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人脸上棱角分明,眉目浓郁,手臂肌肉把西装绷出漂亮的弧度,身高算不上多高,但就是给人一种高大魁梧的感觉,从骨头缝里往外冒雄性荷尔蒙。
典型的阳刚型硬汉,可惜神情不够阳光,以至于带出一股不太好相与的匪气。
章直要是出任务盯梢,这种人就是他的重点监察对象,最佳的嫌疑犯人选。
犯职业病的小章同志和那伙人的距离其实很远,可不知怎么回事,那男人竟留意到了章直的注视,交谈期间朝他这边瞥了一眼。
章直丝毫没有被抓包的自觉,继续不错眼地跟他对视,而对方也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便领着人浩浩荡荡走出了迪厅大门。
章直扭过头,继续喝他的888,一路烧心烧胃,热辣的火苗直接从舌尖烧到了天灵盖。
舞池人海摇晃,醉鬼们发疯似的搂抱在一起,大姑娘把头发甩成电风扇,欢呼声不断。
大家都有伴,只有章直格外冷清,独守空房。
他浑然不觉另类,眼神时不时飘向大门,好像再等什么人。
又过了一会儿,DJ切换舞曲,方才走出大门的男人裹挟着夜晚的寒气折返,独自一人带着几个跟班。
重返魔窟的他像块行走的吸铁石,把章直的脑袋又吸着转了半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直的注视过于火辣,以至于“吸铁石”也不由多看了他几眼,隔着烟熏雾绕和暧昧灯光,男人刚毅的侧脸浮出几道年岁的纹理,隐约是个转瞬即逝的笑。
章直心里咯噔一下。
他知道自己完了。
都说狗改不了吃屎,还真是在理,他这不就又看上了一个。
男人慢悠悠走回二楼,消失在了章直的视线里。
章直没急着收回视线,出神地盯着楼梯口,琢磨着怎样才能找个借口跟上楼。
真要说,其实方法很多,借酒装疯,尿急找厕所,问路找人,几分钟内章直心里冒出不下十种方案,但最终一个都没好意思用。
发乎情止于意淫,一杯888喝完,章直依旧坐在沙发上干瞪眼。
他怂。
别人有三急,他有三怂,搭讪怂,撩骚怂,表白怂。
章三怂焦虑地不停看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还是走?还是再等一会儿?要是十二点前那个男人还不出现,他再回去?
他坐在沙发里什么事也没做,惴惴不安地猜测有多大可能再看新欢一眼,哪怕远远闻闻味也好。
枯坐许久,眼看手表快过十二点,一名服务生忽然走近,说有人替他买了单,问他愿不愿意上楼再喝一杯。
皇天不负有心人!
这服务生章直还认得,就是刚才给“吸铁石”开路那个,章直“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把服务生吓了一跳。
“走!”
张厉让人递话的时候也没想到这人能这么干脆的上来。
一般胆子小的,害怕被人仙人跳,多半就拒绝了。偶然碰到胆子大的,也要谨慎地问问是谁请客。结果这人倒好,自己就火急火燎的追上来了。
服务生完成使命告退,章直这才后知后觉地尴尬起来,拘谨地搓了搓裤腿,试图找个话题打破沉默。
“……您好,谢谢您的酒。”
张厉仰靠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把章直打量了一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盘靓条顺,品相相当可以,没看走眼。
“坐。”他用下巴点了点身边的沙发。
章直顺意坐下。这是个带拐角的沙发,两人一人坐一个角的两边,膝盖差几厘米就能碰到,礼貌又不失亲近的距离。
张厉刚忙完生意,累,随便找了个沙发歇着,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刚才楼下好像有个小孩儿,看着还挺顺眼的。
能注意到章直不外乎是因为他的长相的确出众,浓眉大眼尖下巴,甭管啥光打在脸上,都跟照了聚光灯似的,黑暗里特扎眼。
而且眼睛里带电,他一出现,那眼睛里就噼里啪啦直冒火星子,就差在脑门顶上几个大字——来操我!
张厉不介意搞男人,他们这些混不吝的,搞男人的多的是,男人女人都搞的更多,你要非说自己不搞,人家不信,还得传你阳痿。
“一个人来的?”
张厉咬着烟,懒洋洋地瞅着这尾自己跳进筐里的鱼。
“嗯。”章直点头,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准确,于是补充道:“对象约我来分手,分完就走了。”
“哦……”张厉意味深长,“女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直摇头:“男朋友。”
闻言,张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似乎是个了然于胸的笑。
“挺好,喝酒吗?我请你。”
服务员很有眼色地递上酒单,章直接过,又点了一杯888。
“喜欢喝这个?”张厉记得刚才在楼下这小孩儿捧的也是这个。
“嗯,今天第一次喝,带一点甜味。”
男人侧过脸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少喝,后劲大,喝多了小心挨操。”
男人说的漫不经心,章直却听红了脸。
爷们又帅又坏,他喜欢,挨操也不是不行。
这表情一出,俩人基本心知肚明了——不就是那点事儿吗,该走过场就走个过场,跟小家猫挠门似的,心里痒着,还要装模作样地喝几杯,聊几句,不然等一会儿到了床上,连个能叫的昵称都叫不出来。
张厉倒是不介意知不知道对方真名,只是听说最近的小孩儿出来玩都有艺名,这个公主那个少爷的,要么就是一串英文,谁也听不懂。他还挺好奇这小孩儿的艺名,随口问道:“头一回在这儿见你,怎么称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直不怎么出来胡闹,自然没有艺名,老老实实道:“章直。”
张厉一听,乐了,“本家姓啊,我也姓张,老张家人。”
章直知道他说的是哪个张,毕竟那个更常见,可惜他不是,只能低声解释道:“不是弓长张,是宪章的章。”
“线张?”男人歪着脖子思考,没反应过来。
章直换了个通俗的,“章鱼。”
“哦,那个章。”张厉明白了,继续猜:“正直的直?”
小章同志点头,这个猜对了。
“多大了?”
“二十一。”
“本地人?”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直太过拘谨,一问一答,不问就不说话,张厉象征性地问了几句,也懒得再查他户口,干脆闭目养神跟着一起沉默。
俩人一个抽烟,一个喝酒,寂静的培养感情。
张厉抽完第二根烟,感觉培养得差不多了,率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走,带你玩儿去。”
章直跟着张厉上了车,一路开到酒店。
张厉在这家酒店有间固定套房,刷卡就能进,章直站在房间中央,一时不知道该干嘛,有点手足无措。
张厉一边脱外套一边指挥道:“去洗个澡,柜子里有你能用的东西。”
章直便依言进了卫生间。
柜子里是一排一次性灌肠器,还有玫瑰味的润滑油。章直拿了一袋出来,趁洗澡的功夫把屁股洗了。
出去时张厉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无聊的午夜节目,男人脸上连个笑模样都没有,面无表情地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他出来的动静,张厉侧了侧头,“洗完了?”
“嗯。”章直抓紧腰上的浴巾。
“过来,我闻闻。”
淌着水珠的长腿迈进张厉的视线里,漂亮的腹肌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章直乖乖走过去,侧坐到张厉身边,用脚尖蹭张厉的皮鞋。
“这身板,怎么练的?”张厉一把搂过他,掐了掐章直的腰,“不错,老子这回还真捡到宝了。”
章直闻言抿嘴笑了笑,能让姘头满意,让他有种异样的愉悦感。
这也是他老章家的遗传病,自己快乐不是真快乐,非得付出点东西才快乐,讲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让你高兴,你高兴了,我才高兴,沉醉于品尝讨好后的自我感动。
他试着去解张厉的皮带,张厉没有阻止。
皮带解开,拉链拉下,阴茎从内裤里弹了出来。
又大,又粗,又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深红色的柱身盘横着几根青筋,直直挺立在油黑的密林里,正对着章直的脸。
男人是在他解皮带的时候硬起来的,短短几秒,迅速勃起,比年轻人不遑多让。
章直用手帮他撸了两下,随后埋下头给他口交。
张厉先是歪头看了一会,半晌才慢慢仰靠到沙发上,半阖着眼,抚摸章直的后脑勺。
口了有十分钟,章直抬起头,用眼神请示张厉。
张厉拍拍大腿,章直便爬上去,跨坐到男人身上。
“松过了?”张厉粗糙的手指摸向章直的屁股,按了按湿润的后穴。
“嗯……”章直扶住张厉的肩,试探着往那根阴茎上坐。
张厉帮着扶了一把,待整根进去后见他动作熟练顺畅,便不再管他,伸手摸来烟,侧头点上。
男人姿态十分放松,仰靠在沙发里,微抬着下巴,章直凑过去舔他突出的喉结,张厉把他脑袋推开,章直就再去舔他的耳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属狗的?”张厉轻哼了一句。
“嗯。”章直把张厉的衬衫扣子解开,又去舔他的胸口,“您的狗。”
张厉眼里似笑非笑,伸手拍了拍章直的屁股,“小屁孩儿,别瞎给自个儿栓绳。”
章直不以为意。
他这辈子就这德行了,贱人贱命,也没指望跟谁好好过日子,快活一天算一天。
他无比热情,讨好地舔吻男人脸测的泛青的胡茬,有规律地起落夹紧。
张厉没想到小孩儿能一口气做到他射。
别说射,让人一口气骑半小时都是头一回,还挺爽。
以前床上那些型男靓女,各个骑个三四分钟就喊累,撒着娇劳烦厉爷亲自动,张厉都习惯了,这突然来个不需要自己动的,还挺新鲜。
男人用手捏了捏章直大腿上紧实的肌肉,浑身都是腱子肉,这体力,这耐力,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射过了,舒爽了,作为奖励,张厉难得有心情帮床伴撸了一发,撑着头看章直喘息着射精。
夹得真紧。
张厉仍埋在章直身体里的性器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上床。”
粗糙的大手在他屁股拍了拍,章直顺意起身,跟着张厉走到床边。
桌子上的烟灰缸已经积了一堆烟头,张厉把烟按灭在一盒未开封的避孕套盒上,溜着鸟脱掉衣服,一把搂过章直,滚到床上。
又做了一次。
这回没让小孩儿出力,他自个儿按着人操了半个小时,没憋着搞时长,爽快地射在了章直的身体里。
俩人一起去冲澡,章直清理掉身体里的精液,看了眼表,马上四点了。
他走出卫生间,捡起地上张厉脱得到处都是的衣服,挂到椅背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得走了。”
张厉裸着身体靠在床头,正在无聊地按电视遥控器,闻言看了他一眼,“有事儿?”
他体型健壮,宽肩厚背,一条大腿快赶上章直腰粗,铜色的皮肤上遍布陈旧是伤疤,右边肌肉结实的胳膊上纹了只凶神恶煞的老虎,软下去的性器静静蛰伏在密林中,像一头吃饱喝足的野兽。
章直贪婪地把这副身体刻进脑海里,恋恋不舍地点头:“嗯,早上六点要点名。”
从宝龙迪到大院坐车要一个小时,六点队里点名集合,现在走时间正好。
张厉也没多问,扔掉遥控器,用下巴点了点他放在桌上的手机,“电话拿过来,我叫人送你。”
难得被人体贴,章直挺高兴,帮张厉取过手机,乖乖趴在男人腿上听他安排。
几句命令后,张厉挂掉了电话,拍了拍青年的脑袋,“下去吧,车停门口了。”
章直没动,仰脸看他,“我还能再见您吗?”
张厉跟他对视片刻,点点头,“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男人没说话,只是默许地把手机递给他,章直眼前一亮,接过手机抿着嘴往通讯录里输入自己的号码。
临出门前,男人突然看着电视提醒说,找到车就跟司机说,是厉爷让送的人。
章直点头,手按下门把手,犹豫了几秒,猛地转身飞扑回床边,闭眼偷了个吻。
张厉一怔,没反应。青年非礼完毕,飞一般地逃出房间。
下楼,上车,带着金链子的司机问他去哪,章直隔着车窗遥望着那间仍然亮着灯的房间,轻声道:“武警大院。”
汽车发动,男人的身影隐约出现在窗帘后,章直知道那是刚刚与他床笫之欢的人,不由的身体前倾,双手按上车门,缓缓将嘴唇贴在了冰冷的玻璃窗上。
他心道:“晚安,厉爷。”
汽车平稳地驶入黑暗,从那天起,二十一岁的章直便和三十六岁的张厉开始了长达四年的偷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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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得狠感叹,真不愧是厉爷,身边养个傍家儿都比别人牛逼十倍。
张厉不置可否,咬着烟半眯着眼睛看牌——自摸!
“和了。”
他把牌面推倒,梁小鸡定睛一看,单吊坐庄加一副暗杠,立即耍赖,说什么都要换个玩法,最后一把不给钱。
张厉靠在椅子里,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别废话,拿钱。”
见另两位牌友老老实实地掏了腰包,梁小鸡只好不情不愿地去翻挂在衣架上的外套。
他刚开始砸在桌上的十万块钱已经输了个底儿掉,这会只能从兜里重新取钱,很是憋屈。
“咋的,小鸡崽儿不服你厉叔啊?不服你喊你老子来,谁让他不来的。”坐在张厉下家的刘得狠笑骂道。
他们这些老熟人一般玩牌不玩上六位数,怕伤感情,更怕给人玩急了,牌局变火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梁小鸡不一样,这小子大名梁晋,论辈分得喊张厉一声叔,跟这一桌人就不是一个时代的产物,随便欺负。
“我老子在陪他老婆,没空陪你们这帮老光棍。”梁小鸡嘟囔道。
“哟,可别把我算上啊,我老公还没咽气呢!”坐在张厉对家的女人立刻调笑着撇清关系,嘴唇红艳,像是刚生吃了几对童男童女。
刘得狠借着码牌的间隙摸了一把女人的手,“你这就是王母娘娘伸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死老公就死老公。没准梁嫂就是因为有你个骚蹄子在,才不肯放俺们老梁出来玩。”
女人不以为意,码好牌,张嘴正要说什么,张厉放在手边的手机突然响了。
手机自带的老土电音响彻房间,吃小孩的王母娘娘知趣地闭嘴,拿眼神白刘得狠。
刘得狠不以为意,继续跟她挤眉弄眼。
张厉无视那对当众调情的奸夫淫妇,接起电话。
“……嗯,你说。”
他通话声音开的小,桌上三人只能隐约听见对面是个男人,至于具体说了什么就听不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厉眉眼低垂,逆时针转着手里还没码上去的牌,神情平静地听着对面说话,听了得有两三分钟,一点没不耐烦。
在三人探究的注视下,张厉跟电话那边道:“知道了,你过来找我吧,我在老财门。”
电话很快挂断,刘得狠立刻朝张厉挤眼睛,刺探军情,“谁啊?嫂子?”
“不是。”张厉把手里的牌码好,继续坐庄,掷骰子。
两个六,吉利。
刘得狠叫了声好,飞速伸出胖手抓牌。
反正不是厉嫂就行,刘得狠知道那娘们看不上他们,他也懒得在人家面前讨嫌。
惹不起还躲不起么,真要是她要来,行,爱来就来,自个儿走就是了。
又一圈麻将过去,刘得狠都快忘了那通电话了,包间的门突然被敲响,服务生探头进来打了个招呼,引进个又高又帅的年轻人。
谁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屋子视线顿时落在了这个陌生青年身上,赌桌上的另外几人面面相觑,谁点陪酒了?
只有正对着门口的张厉咬着烟招了招手,把人招到了身边。
青年快步走过去,在张厉手边站定,躬下身听吩咐,眉眼垂下一片温顺的弧度。
张厉从裤兜里摸出两把钥匙递给青年,又指了指一边的沙发,“坐那儿等我一会儿,一会儿顺便把我带回去。”
青年点头,乖乖坐到离张厉最近的沙发上,姿势像个在等妈妈下班的小学生。
梁小鸡不明所以,以为是张厉的司机跑来接他,愣是没跟前面那通电话联系到一起,傻了吧唧道:“厉叔,你家换司机了啊?”
刘得狠大笑,把刚抓来的白板拍到梁晋的面前,“小兔崽子,你上哪找这么板正的司机去?我看你这脑袋瓜子是快赶上白板了。”
刘得狠混了多少年了,认人自然比小鬼眼光毒辣,上下一扫那坐得笔挺的青年,便一语道破此人身份:“厉爷,这就是您家那位小军帽儿吧?”
张厉没说话,心不在焉地看了眼抓到手的牌,算是认了。
四年了,这还是大伙第一次见到厉爷这位傍家儿,果然仪表堂堂,气宇非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肩宽,腿长,一头短短的板寸将卓越的五官优势全都暴露出来,帅气得像是一尊精心雕刻的雕像。
章直也在打量桌上的另外三人。
坐张厉下家的是初见张厉时那个穿条纹衬衫的胖子,上家是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青年,对家是个上了年纪的美艳女人。
他大体能对上号,胖子是搞拳赛的六爷刘老板,青年是皇城根底下梁老爷家的大公子,女人是位赵姓官太太。
章直这会儿很兴奋,眼睛亮晶晶的,虽然张厉以前也没把他藏着掖着,但毕竟没带他见过身边的亲朋好友,这次男人愿意直接让他找来,章直的心里有种被接纳的喜悦。
他平时不怎么打电话给张厉,一般是张厉打电话找他,吃饭,过夜,或者偶尔一起去打个保龄球,看一场刘老板主办的拳赛,频率不高,一个月也就见一两面。
今天是特殊情况,章直前几天跟男人提过,他今天退伍,参加完送别仪式后就要搬离宿舍,本想随便租个房子暂住,但张厉没让,直接在市区给他买了套房子。章直打电话的时候正托着行李箱站在武警大院门口,想找张厉要房子地址,张厉就直接让他来这儿了。
“和了。”张厉又一次摊开牌面,赢了个小破和。
刘得狠伸脑袋一看,“不是吧厉爷,这几块钱你都赢,着急回去啊?”
“嗯。”张厉站起身,把之前嫌碍事解下来的腕表往回带,章直立刻很有眼力见地起身为他取来外套,伺候男人穿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在角落里的手下见状,走到赌桌边把张厉赢来的几叠现金收好。
“行吧行吧,咱们厉爷今儿急着回去办正事,咱也散了。”刘得狠提着裤腰带跟着站了起来,招来手下收钱。
梁小鸡连忙蹦哒起来,喊住两人,“哎!厉叔,六叔,您俩可别忘了我爸那事儿啊!他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要转告您二位,您二位要是那天没去,他得生吃了我!”
张厉头也没回地挥了挥两根手指,示意自己知道了,跟着刘得狠一前一后走出包厢。
张厉的体型属于那种,上宽下窄,除了腰哪儿哪儿都粗型。肌肉把上身衬衫绷得服服帖帖,西裤紧裹着两条大腿,勒出一个很有力量感的臀部形状,往人前一站,就跟一堵墙似的,特有安全感。
刘得狠跟他走的路数不太一样,刘老板心宽体胖,肉往虚着走的,肚子比四五个月的孕妇还大,一低头下巴能堆出三层褶来。
而且刘胖子皮嫩,走路怕磨大腿根,所以有点外八,他这撇着脚走在张厉旁边,好好的大走廊就变成了单行道,谁也甭想从他俩身边经过。
章直在两人后面跟着,比张厉还要高出几厘米,却没有那两位爷我行我素的气势,像是个伺候人的小媳妇。
他带来的行李寄存在前台,前台服务生见他跟两位老板一起出来,立刻殷勤地把东西拿出来奉还。
“这咋还带着被褥呢?”刘得狠不见外地拍了拍行李箱上捆成一卷的军绿色被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直看了张厉一眼,含糊道:“刚从大院那边儿过来。”
刘得狠眼珠一转,琢磨出来点奸情的味道来,“等会儿,你俩该不是要同居去吧?”
这话章直可不敢随便接,他也不清楚张厉会不会跟自己一起住,要是张厉打算一起住,他说没同居,那就是打张厉的脸;但要是张厉没打算一起住,他说是要同居,那张厉恐怕会怪他自作主张。
而他男人也没有回答刘胖子垃圾话的欲望,冷淡地摆了摆手,上了车。
刘胖子早就习惯了张厉这副中年自闭的德行,并不气馁地伸手敲车窗。
章直坐在驾驶座,遥控着帮张厉降下车窗,张厉斜眼看向刘得狠,示意他有屁快放。
刘得狠双臂叠到车玻璃上,左顾右盼一阵,忽然道:“梁老四那个局,你小心点,他最近有点问题,外头兄弟都说根本见不着他本人,老城区那边全是他家那小崽子在传话,我去查了他二闺女的学校,人不在,说是有半个多月没上过学了。”
张厉抬起眼皮,眉宇间皱出一个“川”字。
“赵玫今儿过来就是想告诉你,她怀疑梁老四让条子扣下了,跟咱们这儿钓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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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被警察抓了?爱谁谁,反正不是他家爷们,管他谁呢。
刘得狠走后,章直升起车窗,将暖风开大了些,细心地照料着后座上的男人。
而张厉只是闭目沉思,报了地址后就不再言语。
张厉报的地址在东城区,一堆小胡同夹着几栋老楼,黑灯瞎火的着实不太好找。好在章直侦查能力一流,硬是自个儿凭着路标把车开到了目的地。
“厉爷,到了。”
张厉睁开眼睛,章直已经替他拉开了车门,正抱着衣服站在门外,乖乖等他下车。
张厉抬脚下车,寒风刚吹上裤脚,就被一件迎上来的大衣挡在了外头。
章直替他披好还带着余温的黑色大衣,锁上车门。
“厉爷,是这栋吧?”
张厉抬头看了一眼,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一前一后爬上楼,站定在301门前。
张厉不喜欢电梯,总觉得那玩意不安全,而且一停电全抓瞎,所以买房子就从来不买带电梯的,也不住高层。
章直掏出之前张厉放在他那的钥匙,开门。
三室两厅,老房子新翻修的,一开门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油漆味。
“最近多开开窗,刚装完的房子味儿大。”张厉走进去,熟门熟路地换鞋,脱外套。
章直难掩兴奋地巡视了一圈屋内,看什么都满意,一想到这是张厉买给他的,就忍不住想笑。
可真要说这房子装得有多好看,那倒也没有。
木头沙发木头桌椅,大白墙,客厅书房都挂了毛笔大字,天道酬勤、戒急用忍,玄关还摆了个莫名其妙的招财猫,冲着满屋甲醛不停招手。
张厉直接进了主卧,把外套往床尾一扔,脱衣服。
“之后有啥打算?”男人在解扣子的间隙回头看了他一眼。
跟进来的章直一愣,摸了摸脖子,略有些不好意思道:“想去公安看看,听朋友说公安最近在招特警,退伍军人有优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厉撇了下嘴角,脱光衣服往厕所走,“当条子有什么好的,你要是闲的没事做,我给你个铺子,你自个儿折腾去。”
章直闻言,把自己代入进去想了想,实在构建不出自己开店的画面,连能做什么买卖都想象不出来。
他就不是做生意的那块料,真要去开店,没准能把张厉赞助的钱赔个精光,心虚地摇了摇手:“可别,我该给您赔钱了。”
张厉其实也没想着要章直赚钱,纯粹是给小孩儿找个事做,但既然被拒绝了,厉爷也没有上赶着送礼的情趣,浴室门“啪”的一关,洗澡去了。
章直趁这个时间把自己的行李归置好,归置的时候还犹豫了片刻,不知道是该把生活用品放主卧还是次卧,两个屋转了转,最后还是暗戳戳把自己安置在了主卧。
张厉洗完澡出来,看到他的安排也没多说什么,懒洋洋躺到床上打开电视机翻台。
章直还没吃饭,黏黏糊糊地凑上去,用脸颊蹭张厉的大腿,“饿不饿,我去买宵夜?”
这几年他发现自己真的很有做情妇的天分,只要张厉在他这过夜,他每晚都能变着花样讨好他。
张厉摸了把他的脸,随他去了。
厉大爷上年纪了,肠胃没年轻人那么好,夜宵吃不了太油太辣的东西,会不舒服,章直就尽量买清淡爽口的给他,偶尔俩人一起看个午夜谍战剧,兴致来了能再开两听啤酒。
章直乐颠颠的身影消失在屋内,轻微的关门声后,张厉静坐片刻,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未接电话,也没有多余的短信,张厉点开通讯录,翻了好几页,给一个号码拨过去。
“嘟……嘟……嘟……嘟……嘟……嘟……”
足足响了六声,电话被接了起来。
然而接起来后也没有声音,对面的人沉默以对,隔着几千米无线电波都能感觉到对方对此次通话的抗拒。
张厉盯着电视里努力搞怪的主持人,平静道:“……在做什么?”
电话里寂静了片刻,总算蹦出两个带着冰碴的字:“睡觉。”
那是一道略显中性的女人声音,烟嗓,咬字时像一把钢刀擦过磨砂纸,从喉管里发出“沙沙”的震颤。
据说长得好看的人声音会不好听,这大概就是其中典范。
张厉知道那女人在说谎话,但自尊让他放弃了质疑。他不想把自己搞成整天疑神疑鬼的怨妇,也不想每天跟她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东西。
于是他道:“好,那你睡。”
电话立即被挂断,一秒都没有犹豫,张厉面无表情地扔掉还在忙音的手机,继续盯着屏幕里的小人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人笑,小人闹,小人乐得呱呱叫。
他却只想把小人头拧掉。
一片笑闹声中,被无情抛弃的手机忽然再度亮起,电话铃声响彻房间,张厉猛地起身,一把抓过电话接了起来。
“这个多少钱……诶?怎么了厉爷?接得好快。”
……电话那边不是他期待的冷漠烟嗓,而是另一道低沉但柔和的男声。
“……没事。”
“哦,好。”男声并没有细究,“那个,厉爷,咱们附近没有卖夜宵的,我找了一圈,就找到一家便利店,我买点挂面回去给您煮行吗?”
张厉疲惫的撑住额头,恍惚中从冰冷的天堂坠入了满是烟火气息的人间。
“……行。”
他听着章直自言自语,调料,紫菜,啤酒,鸡爪……方才超速的心跳随着话音渐渐平稳,最终回归寂静。
张厉暗哑道:“再带包烟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男声欣然应允。
章直回来的时候,拎了一大包东西。
他惦记着让张厉多住几天,特意买了新的牙刷、毛巾和内裤,要不是便利店货少,他都想把张厉的吃穿用度一夜包圆。
床上的男人还是走之前那个姿势,身上就穿了一条内裤,浑身伤疤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悄然隐匿,线条分明的腹肌随着呼吸起伏,也不盖被子,铁骨铮铮地对抗着冷空气。
章直放下食品袋,找来空调遥控器,替张厉关掉了还在制冷的空调。张厉撩起眼皮看他,他就傻笑,捧出几样零食献宝。
厉爷对小孩磨牙的东西兴致缺缺,手指一夹,笑纳了章直刚买来的烟,两三下拆开塑料包装,叼了一根出来。
章直蹲在一旁屁颠屁颠等着给男人点火,张厉斜了他一眼,配合地凑过头去,第一口烟吸进嘴里的时候还想着,下次是不是应该往小孩儿领口塞几张大票,给他点服务费。
小情妇任劳任怨,不在乎有没有那点小费,乐呵呵地把零食放在张厉手边,煮面去了。
他手艺不算多好,太硬的菜不会做,平时填个肚子弄点家常便饭还行,唯一能算优势的就是干活麻利,做什么都快。
小章同志在厨房忙活了不到十分钟,就端出了两大碗面条。
这面条卖相着实一般,没小葱点缀,就是两碗清汤面,凑近了闻还有一股呛鼻的胡椒粉味,张厉下床看了眼,也没抱怨什么,坐到椅子上,支着一条腿,唏哩呼噜几口就吃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末了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汤,喝了一嘴胡椒粉味。
他咋舌,点起烟冲味儿,默默看章直吃饭。
张厉吃饭快,章直吃饭也快,张厉一根烟没抽完,章直也吃完了。青年自觉起身把两人的碗端进厨房,又取了一瓶酸奶放到张厉面前。
张厉不挑食,有什么吃什么,就意外的喜欢喝酸奶,一般人都不知道,章直也是偶然发现的。
张厉不会开口要,章直就自己买,每回见面都买,一小瓶揣在兜里,随手放在烟灰缸边,一转眼就能见底。
张厉单脚踩在凳子沿上,叼着烟,眼珠不错眼地跟着章直移动。
青年今天过于兴奋,屁股就没沾板凳几分钟,跟个陀螺似的在屋里转。张厉刚才瞧见了他刚才拎回来的几样日用品,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被精心算计的厉爷轻哼了一声,认了。
他叫住章直。
“崽儿,真想当条子去?”
“崽儿”是张厉独创的叫法,南北方言的杂交产物,心情好的时候叫,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不一定了。把厉爷惹毛了,小兔崽子、小王八羔子想到啥叫啥,反正脱不开畜牲行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直诚实地摇头。
“也不是想去,就是之前听朋友提过一嘴,我想不出来我还有什么别的事能做,就琢磨着去试试,您要是不想我去,我就不去了。”
张厉沉思片刻,默默把烟掐了,拧开酸奶灌了一口。
甜的,酸的,在舌头上混作一团,稠润而浓郁。
就像这个年轻人的存在一样,跟他的世界格格不入,好像本就不该与他产生什么交集。
“去吧,去混个大官,回头罩老子。”
张厉说得漫不经心,玩笑成分居多。章直也跟着笑,却把话暗暗记在了心上。
当不当警察于他来说并不重要,只是专业比较对口,而且就像张厉说的,也许日后还能帮到他。
他想帮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晚上睡觉前,张厉照例按着人来了一发。
这一发来得异常生猛,男人几乎是整个人骑在了小孩儿的屁股上,尽情冲撞。
章直的手臂重叠背在身后,如同马背上的缰绳一般被张厉牢牢攥在手里,身体弯折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他浑身是汗,穴口殷红水润,边缘不断有白沫挤出,在张厉拔出去后也合不拢,可怜巴巴地微张着。
他的性器一直在断断续续的滴水,还好张厉有先见之明,提前在他下面垫了个毛巾,不然床单都要被他弄湿。
小军帽儿哪都好,就是有点管不住自己下半身这只鸟,每次挨操都漏水漏尿,搞得像失禁似的,在废了几条床单后张厉也学聪明了,知道要是自己想做个痛快,就得给他垫点东西,或者干脆拿个杯给他接着。
不过他不怪章直。
一般人也受不了他这个玩法,做不到一会儿就得喊疼喊累。章直是军人出身,身体素质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除了漏尿,怎么玩都玩不坏,特别耐操。
张厉平时总是懒洋洋的,好像眼皮子都懒得全撑开,其实是憋得久了,有劲没地方使。火气大,身上就乏,长时间不发泄,眼睛都能烧出一条条红血丝。
往前倒十几年他也不这样。那会儿年轻,精神头儿足,白天砍完人,晚上还有心思爬相好的床,把人翻来覆去操上几个来回,兄弟一个电话,拎上刀又压阵去了。
可是后来就不行了,从厉哥混到厉爷,生意做起来了,人也倦了,怎么打都没意思,想着上岸,想着找个女人结婚生子,想着过消停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一直没碰见愿意跟他好好过日子的女人,身边的人都知道,厉爷看上的那位厉嫂,身份高,架子特别大,成天跟他们这些小流氓摆谱,每次见脸都拉得老长,好像恨不得下一秒就报警把他们全抓起来。
他们也不懂厉爷图啥,娘们哪都有,干嘛非可这一朵霸王花摘,天天看人家脸色。
张厉也知道自己多少有点毛病,就贱,就喜欢那种不把自己当回事儿的女人,征服欲旺盛,到了床上还爱把床伴往死里整,最好整到人家整个儿身心都向自己臣服,那样才刺激,才够爷们。
然而章直对他百依百顺,在床上更是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张厉玩得再过分也听不到一句怨言,心甘情愿地给他当狗,尾巴还摇上天。
章直已经趴到地上了,不需要被他征服。
张厉面无表情地摸了摸身下人的脸,感受着睫毛在自己手心里颤抖的瘙痒。
“崽儿,疼不?”
“疼就叫出来,我让你叫。”
章直没叫,汗津津的额头贴进男人粗糙的手心,献祭般地闭上眼睛,神情虔诚而温顺。
张厉那一刻难得生出一丝同情。
你这么乖,老子心疼你,给你个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子明儿自个儿走,你别难受,好好当你的警察去,别跟厉爷厮混了。
第二天早上张厉醒的时候,章直正在做早餐,瘦高的背影伫立在厨房里,煎蛋的香味飘了满屋。
张厉靠在卧室门框上静静地看着。
他没在能叫“家”的地方跟姘头一起过过夜,不管是他家还是姘头家,都没有,这是第一次,自然也没有人给他做过早饭。
“崽儿。”
青年应声回头,在朦胧的烟火气中朝他探头傻笑。
张厉被气氛感染,眼角也带出了几丝细纹,露出一个笑来,“之后有啥打算?”
这个问题他昨天才问过一遍,章直明显愣了一下。
“打算……当警察,今天周日,明天一早我就去市局看看,顺利的话应该很快就能落实。”
青年把昨天说得话又重复了一遍,惴惴不安地看着他,等着听他的见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厉眉目难得的温和,“然后呢?”
“然后……”青年想了想,“然后去买点厨具和电器,家里连电饭锅都没有,米面也没有,时间来得及还可以去集市买点菜……”
张厉忽然打断他:“不想谈个恋爱吗?二十五了,再不谈就晚了。”
青年有些茫然地停下手上的动作,似乎没料到张厉会这么说。
“还有结婚、生孩子,等你工作稳定了,也该想想这些事儿了。”
张厉平静而温和地与青年对视,“我四十了,昨天刚过的生日,再过两年也得去结婚……你还年轻,别跟我了。”
章直身后的锅里冒出食物焦糊的味道,噼里啪啦地溅油,覆盖了屋内原本的香气。
他意识到什么,开始慌了,“厉爷……”
张厉摆了摆手,截住青年未出口的话。
“听话,好好过你的消停日子去,等结婚那天请老子喝杯喜酒,老子给你包个大红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防盗门打开又关闭,张厉的身影消失在屋内。
招财猫无声的挥别主人,章直呆坐在茶几上,不懂为什么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
张厉说房子是送他的,房本上写的是章直的名字,就放在床头柜里,他要是不想要,就拿去卖掉。
是因为他要去做警察吗?还是因为他哪里做的不好?他什么都可以改,为什么说散就散了?
章直看着手里安静的手机,想打个电话去求男人别不要他,可又不敢。
他怂,他就是这么怂,他怕自己现在的一举一动都会让张厉厌烦,怕他骂自己,更怕这通电话根本打不通。
房子里飘满糊味和烟,章直无动于衷,永远挺拔的脊背弓成了一道脆弱的弧度。
为什么要分开,他们这四年不是过得很好吗?
他还以为他们会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有无数个四年,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直脑海里忽然闪过曾经从小弟口中听过的只言片语……他们有一位厉嫂。
他猛地起身,抓起衣服冲出门去。
“哎!干嘛的!这儿不许进!”
“啊!”
办公室外传来手下的惨叫,刘得狠猛地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办公室大门也被外面的人一脚踢歪。
一名寸头青年勒着看门小弟的脖子迈了进来,死死盯着刘得狠。
“你他妈到底想干嘛?!”刘得狠看清人脸,瞬间暴跳如雷,指着青年鼻子怒喝。
“我要在你这当拳师。”青年硬邦邦道。
“当你妈的拳师!老子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就是不要,老子这儿他妈就不收你这种不知根不知底的!你还来劲了!”刘得狠暴躁地大吼,恨不能战神附体一拳打飞眼前这个二愣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打赢了你所有手下,凭什么不让我来?”二愣子梗着脖子,看起来十分不服气。
“我让你奶奶!”
章直一进门就看到这么个鸡飞狗跳的场景,愣了愣,眼见刘得狠的小弟被勒得面色青紫,他来不及细想,抬腿就冲了过去,一脚将闹事青年踹飞出几米远。
“漂亮!”
刘得狠一看来人,乐了。
“小军帽儿!来的正好,给老子揍他,往死里揍!”
他一边助威,一边抓起手机,大吼着打电话摇人,“都他妈死哪去了?老子门都让人砸了你们连个鬼影都见不到,白养你们一帮废物!”
二愣子青年从一堆撞塌的花盆架子里爬起来,面无表情地拍掉身上的土,后撤一步,沉默着对章直拉开了架势。
章直一路从新家赶到刘老板的拳场,跟张厉的点点滴滴不断涌入脑海,他越回忆越难过,下车时情绪已经低到了谷底,这会儿猝不及防地跟人动起手来,更是瞬间激起了满心的委屈和愤懑,攥起拳头就迎了上去,发泄般地跟眼前的陌生青年扭打在一起。
他情绪不好,拳头打得一下比一下狠,青年不敌,先是被动挨了几下,大概也发现再挨下去要出事,抬起胳膊硬生生抗下章直一记上百公斤的回旋踢,顾不上疼,单手锁住章直的小腿,趁他重心不稳的瞬间将人放倒在地,一拳砸向了章直两腿之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招可太阴损了,章直大惊,下意识抬腿去挡,却没有青年的拳头速度快,防御不及,被对方一拳重重捶在了耻骨上!
操!
瞬间袭来的剧痛让章直无法自控的弓起身子,哼都没哼出来一声,蜷缩在地上轻微抽搐。
硬抗了一记回旋踢的闹事青年也两眼发直地站在原地,那一下飞踢他没完全挡住,章直的鞋尖不偏不倚踢在了他耳朵后边,人本来就愣,这会儿看着更愣了。
“我操!你他妈往哪打呢!”刘得狠傻眼了,浑身肥肉一颤,下身也隐约痛了起来,“你玩阴的是吧!你!你这个……”
他竟然一时想不出合适的骂人的词,急得直跳脚。
拳场的工作人员受到召唤,很快集结过来,七手八脚地按住了被踢懵的闹事青年,向老板请示。
但刘得狠这会儿也顾不上那位了,满头大汗地蹲到章直身前,想帮小军帽儿摸摸下边儿蛋碎没碎,“没事儿吧?我操,碎了吗?我叫厉爷来咱上医院看看吧?”
“别……”章直抖着手拽住他,“别叫厉爷,我没事……”
章直缓了好一会儿才忍下那股剧痛,一头冷汗地坐进会客沙发里,手下给他倒了杯热水捧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胖子怎么想怎么气不过,在被押住的青年面前走来走去,念念叨叨地骂着:“敢情你就是这么赢的我手底下的人,就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你还想上擂台?”
青年倔强地从地上抬起头,不服,“谁规定打擂不可以打蛋?”
刘得狠气急,一脚踢上青年的两腿之间,“我打你奶奶的蛋!”
青年顿时闷哼了一声,不顶嘴了,脑门上也淌了汗。
刘胖子指着他鼻子骂道:“今儿这事儿没完,你打了厉爷的人,厉爷肯定要找你算账。你等着吧,小军帽儿今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八百遍都不够你死的!”
章直心脏一抽,又戳到了伤心处,低声喊住刘得狠,“六爷,我不是厉爷的人了,他今早跟我分了。”
正在气头上的刘得狠没听明白,叉着腰茫然地回头,“啊?什么分了?你俩吵架了?”
章直苦笑,低声解释:“没吵架,厉爷说他过两年要结婚,让我也去结婚,就分了。”
刘胖子跟在张厉身边这么多年,对这种情况也是闻所未闻,不由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什么玩意儿?结婚?因为结婚跟你分了?真的?”
章直攥紧手里的杯子,盯着刘胖子,眼神里忽然透出一股垂死挣扎的执拗,“六爷,我来这儿就是想问您一句话,麻烦您看在我跟了厉爷这么多年的份上跟我说句实话……厉爷他到底为什么跟我分?是不是因为那位厉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得狠也是一脑门匪夷所思:“这我哪知道啊?”
他想,张厉难道真因为吴蔓不要小傍家儿了?这吴蔓是个什么成分大伙都知道,能跟小武警比?怎么想也不应该啊。
更何况从吴蔓对他们的态度来看,除非那女人被人下降头了,不然不可能突然跟张厉提这种类似于“把小三踹了”的争风吃醋的要求。
他冥思苦想,越想越觉得离谱,念叨道:“结婚?那女的能跟厉爷结婚?扯蛋呢?”
章直闻言,仿佛瞬间抓到了救命稻草,两眼放光地扑到刘得狠身边,“您见过她?她是做什么的?多大了?对厉爷好吗?”
刘得狠瞥了眼一众闲杂人等,不好细说,只能含糊其辞道:“三十多吧,啥都干,跟厉爷……也就那样。”
“哪样?”
“能哪样啊,就那样呗。”
章直既想从刘胖子嘴里听到一个貌若天仙、文武双全的女神形象,又不想真的听到张厉身边有那么一个完美到他根本超越不了的人存在。
可刘六爷的词汇量真的很贫瘠,说来说去也就“这样”、“那样”,根本听不出来什么特别,更无法让章直认同张厉是因为此人跟他分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难道真是因为自己想去当警察?因为黑白殊途?正邪势不两立?
章直的视线落到了被押在地上的青年身上,突然冒出了一个主意。
警察?谁爱当谁当去,他只要张厉。
“六爷,这个人是想在您这打拳赛吗?”
刘得狠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是啊。”
章直脸上很平静,只是眼睛不自觉地大睁,便微微显出一丝不和谐的偏执,“那我跟他再打一次,我要是赢了,您能收我吗?”
“……”
刘得狠简直瞠目结舌。
“我的四舅姥姥,你又来裹什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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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爷黑着脸走进地下室时,神情堪比去杀人越货。
章直一看到他就怂了,根本不敢再提什么打赢了就加入的话,鹌鹑似的缩着。
刘得狠大喜,狗主人终于来了,立刻扑上去义愤填膺地告状:看看你家小兔崽子干的好事,打坏老子多少家具!就非要跟人决一死战,拉都拉不开!
不过他到底会做人,告状前先说了章直挨打的事,替他搏了个同情。
张厉听完,领着人走到地下室中间被捆着手脚倒吊起来的人面前,看了两眼,用鞋尖扒拉了一下,“叫什么名儿?”
倒吊着的闹事青年口鼻充血,赤红的眼睛凶巴巴地瞪着他,没一点服软的模样,“……王怀!”
张厉点头,示意手下给王公子松绑。
手下领命,迅速上前割断绳子,把人放了下来。
青年刚一落地,绳子还没解利索就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惜因为被吊了太久,气血倒流,摔了好几次也没能成功。
张厉没管他,又看向缩在一旁的章直,眼神冰冷,“滚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直唯唯诺诺地挪过来,一点都不含糊地“噗通”一声双膝跪到男人面前,低着脑袋跟敌人并排接受大佬的审讯。
他打定主意,只要张厉消气,他就立马扑上去抱大腿,求男人再给他一次机会,不要分手。
一只大手伸到了章直面前。
“腰带。”
章直喉头一紧,利落地拆下自己的皮带,放进那只大手里。
大手把皮带末端在自己手上缠了一圈,扯了扯,确认牢靠后,招呼也不打的骤然挥起。
这一下毫不留情,空气被高速划破,爆裂出凌厉的风声。
“啪!”
却不疼。
因为没打在他身上。
章直诧异地回头,身旁的二愣子青年被一皮带抽翻在地,脸上登时就一道白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印慢慢充血,变成深红色鼓出皮肤,这是王怀今天第二次被打懵,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张厉俯视着跪在他身前瞪圆了眼睛的章直,“还当不当拳皇了?”
章直立马回神,把头摇成拨浪鼓,“不当了,我知道错了厉爷。”
但张厉还是扬起了手,皮带破空而来。
章直闭眼,“啪”的一声……还是不疼。
回头看,果然倒霉的二愣子脸上又多了一道印儿。
王怀无缘无故挨了两鞭子,人都打精神了,气得横眉竖眼,蹦起来就要还手。
章直一看这小子居然还想打张厉,心底那点愧疚瞬间消失,身体比脑子更快,等他意识到时,人已经拦在了张厉身前,一记扫堂腿,强行将王怀逼退。
王怀看着刚刚跟自己掐架的“军帽儿”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豹子一样半蹲在地上,针锋相对地护着那个叫厉爷的男人,皱了皱眉。
他知道双拳难敌四手,以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可能打得这两个人,更何况还有一众虎视眈眈的小弟守在旁边,便不再莽撞攻击,只是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极少被人挡在身后的张厉伸手握住“前傍家儿”的下巴,把人掰了过来,“老子还用你挡?管好你自个儿再说。”
他的手很热,带着各种老茧和伤疤,章直不是第一次被这双手碰,这次却红了眼眶。
他抓住张厉没来得及收回的手,忽然就崩溃了。
“厉爷我错了,您别不要我,我什么都可以改,我知道错了……”
张厉面无表情地看他。
他手上还拎着抽人的皮带,用拇指刮掉了青年眼角的湿意。
“改不了,你是男的,咱俩结不了婚,你也不能给我生孩子。”
张厉今年四十,活跃在七八十年代,思想还不太跟得上潮流,对丁克和不婚主义满腹狐疑,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愿意断子绝孙,绝自家香火。
他没读过几年书,脑子里除了打架斗殴就是封建迷信。在他眼里,老张家就他一个儿子,他必须要把这份香火传下去,所以不得不结婚、生子。
章直哀求道:“您可以找女人结婚,让她们给您生孩子,我什么名分都不要,我就想跟着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厉却还是摇头。
“结婚了就不乱搞了,我什么也给不了你。”
章直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握紧对方的手一点点脱力。
他被张厉划进了“乱搞”的范畴内,心里一阵阵发凉,又没办法反驳。
现在的技术还不足以让变性人怀孕生子,章直了解张厉向来说一不二,所以也比谁都清楚自己的无计可施。
他不记得最后是怎么走出的地下室,浑浑噩噩地回到家,把锅里糊成焦炭的煎蛋囫囵吃了,躺下睡觉。
卧室的窗帘早上张厉起床时就没拉开,此刻屋里一片昏黑,章直躺到张厉昨晚睡下的位置,蜷缩着闭上眼,然后被一个接一个的噩梦淹没。
第二天凌晨,章直被饥饿唤醒,起床洗了把脸,去厨房煮片儿汤。
他没滋没味地吃了片儿汤——因为走神,忘放盐了——看了眼表,才三点。
章直洗好碗,又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拿上档案袋出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慢慢走在无人的东城区里,走了十几分钟,站在了市公安局院门外。
张厉送的房子位置好巧不巧,跟市局只隔四条街,如果以后真在这里上班,都不需要坐交通工具,走着来就可以。
这会儿才凌晨五点,院门紧闭,只有门卫戒备地盯着他。章直朝门卫点了点头,坐到了马路沿儿上。
他什么事也没做,就是发呆,脑子里时而乱七八糟,时而又一片空白,脑细胞仿佛跟身体分了家,根本不听主人意愿,随心所欲地运行着。
路上的车渐渐多了起来,依稀还能看见几个晨跑的人,一名穿着运动服的中年人跑到市局大院门口,奇怪地打量坐在路边的章直。
“小伙子,在这干什么呢?”他一边看向章直,一边敲了敲门卫的玻璃。
章直抬头,发现中年人是在看自己,便解释道:“在等他们开门。”
中年人提醒道:“报案吗?报案打电话就行。”
章直摇头,“不是,来找工作。”
“找工作?”中年人更加是疑惑,“小伙子,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这是公安局,不是招聘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直特意回头看了一眼门上挂的字,点头道:“是公安局,没找错,谢谢您。”
中年人又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忽然想起了什么,“哦,你来应聘特警的是不是?”
公安内部对外招聘的岗位只有特警和辅警,中年人看章直这块头就不像是来当辅警的,多半是特警。
“是。”章直没想隐瞒,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且看这人跟门卫敲窗的熟稔样子,很可能就是公安内部的人。
中年人见状,提起裤腿跟着蹲到了路沿儿上,乐呵呵地继续搭话,“怎么来这么早?没看公告吗,八点半才开始呢。”
章直也知道是八点半,但他在家里实在待不下去了。那栋房子里充斥着“张厉味儿”,时时刻刻煎熬着他的神经,让他想要哀嚎,想要发泄。他还没有很好地接受自己跟张厉分手的事实,又不想发疯,只能出来清醒清醒。
他抿唇笑了笑,“醒的早,就直接过来了。”
章直这人,不熟悉的远远看他一眼,觉得这人忒冷,五官就长得不亲人,高高大大往那一坐,跟个门神似的,要是再背上枪,恐怕更是生人勿近。
中年人第一眼也这么觉得,可但凡抗住这外表,细细搭几句话,就能发现这小青年其实挺爱笑,笑起来像无间道里的陈冠希,特帅气。
无间道||最近刚上映,他女儿成天到晚嚷嚷着要嫁给陈冠希,当爹的怒其不争,嫁谁不行,非嫁个卧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中年人看了眼表,也到可以吃早饭的时间了,便拍了拍小青年的肩,一指市局大门,“小伙子,在这干坐着也不是个事儿,要不跟我进去吃个早餐?”
章直微微一愣,站起身道谢,没有拒绝这份好意。
这次有中年人的带领,门卫殷勤地给他们开了门,叫了声“马局”。
章直不知道“马局”是谁,但也能明白身边这位的官职一定很大,不能得罪。
中年人对他的感悟浑然不察,继续十分自来熟地跟他聊天,“是刚毕业吗?看着跟我女儿差不多大。”
章直老实道:“不是,之前在部队,前天刚退伍。”
中年人十分惊喜,“当兵的啊!太好了,我就喜欢当兵的,扎实,能干,我看好你!”
章直不好意思地笑笑,跟着中年人走进一栋建筑,推开了建筑内的一扇门。
“之前在哪个部队啊?”
门后是个装修简洁的食堂,因为时间还早,食堂工人正在一盆盆往外端食物,章直有点放不开,紧紧跟在中年人身后,“在武警部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嚯!”中年人拿起两个不锈钢餐盘,顺手递给章直一个,笑道:“那咱们还算半个同行。”
警局的内部食堂伙食堪称丰盛,章直本来不饿,也被推荐着吃了不少东西。工作人员打饭的时候都会对中年人恭敬地点点头,叫一声“马局”。章直听了一圈,头都大了,终于不能再视而不见,尴尬地问道:“您是……这儿的局长吗?”
“马局”乐呵呵地点头,“是啊,不像吗?”
这话说的,章直既不好点头,也不好摇头,不能说像,又不能说不像,想不出其他应答方法,只能不尴不尬地傻笑。
好在马局也不是故意要为难他,话题一带而过,继续聊起了食堂师傅的手艺问题。
吃过饭,马局亲自把章直送到临时改为报名处的接待室,拍了拍他的肩,说祝他好运。
接待室里没有人,章直找了个角落坐下,继续发呆。
墙上的时钟走到八点钟时,接待室的门终于被推开,两名身着警服的年轻人说说笑笑地走进来,看到章直后皆是一愣。
章直起身致歉,说自己来早了。
两名小警察跟他年纪差不多,被外人看见打闹着进门的样子有点不好意思,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让章直过来交材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直将档案袋内的各种证件掏出,又被安排现场量了身高体重。
小警察登记过后,将那一摞花花绿绿的证件稳稳推了回来,“好了,这是你的证件,请拿好。如果通过了资格审查,我们会第一时间电话联系你,请保持电话通畅。”
章直道谢,把东西重新收进档案袋里,起身离开。
门阖上,两名小警察对着登记表交头接耳,“这资历,进来不给个队长当都说不过去。”
“才这么年轻,退伍可惜了,再混两年没准都能混个军官了。”
正说着,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响起,一般没人往这屋打电话,小警察疑惑接起,却吓了一大跳。
“马,马局!”
“是,刚刚有个退伍武警来报名!”
“是的,证件上写的是雪狼突击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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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局长一边翻章直的履历,一边暗自点头,不错,不错,这就是他想要的人,老天爷都在帮他!
那边章直回家后,也没心思再去添置家电,吃了睡睡了吃地颓废了几天,没什么悬念地接到了警局的面试通知。
他搓了把睡到浮肿的脸,收拾好自己去面试了。
来面试的人还挺多,满满坐了一个小会议室,叫到名字的要去隔壁,被考官一对一面试。
给章直面试的人是马正川,坐在办公桌后一副“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的表情看他,章直哑口无言,总觉得自己仿佛走了后门。
简单的几句询问后,马正川叫他去准备下一关。下一关是体测,三千米、障碍跑、射击、格斗,章直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T恤,两招撂倒了考官,马正川在旁边叫好鼓掌。
再之后是笔试,章直凭感觉答完,身边人还在奋笔疾书,他不由又有点走神,想着要是通过了考核,要不要给张厉发个短信告诉一声。
他很想找个由头联系张厉,可又觉得这事不痛不痒,不够格特意拿出来通知张厉。
那如果是自己执行任务受伤了呢?如果是他哪天晚上喝多了呢?
好像也都跟张厉没什么关系,除非他再去刘老板的场子大闹一场,或者立刻结个婚,否则连个联系张厉的理由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直用笔在桌子上出神地写了个“厉”字,恍惚片刻,又觉得不妥,飞快地用手擦掉。
他浑浑噩噩地考完试,刚走出警局大院,就被人从身后喊住。
“老直!”
章直茫然回头,竟然看到了李祥。
他怎么在这里?章直费解地盯着跑近的青年,大脑反应迟钝。
“刚才体测就喊了你好几次,一点反应都没有,整得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呢。”
李祥丝毫没有身为前任的自觉,这几年在部队里跟章直就是一副下床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的模样,亲热得不少人都怀疑他俩根本没分手。章直不爱搭理他,他也不尴尬,渣男自有渣男的处事道理。
“不过正好,到饭点了,走,哥请你吃饭去!”
李祥揽住章直的肩,推搡着他往马路边走去,那里正停着一辆红色发动机的老式摩托车,李祥打开后备箱,扔给章直一个头盔。
后备箱很小,只装了一个头盔,李祥又撅着嘴从里面摸出一副墨镜,架在了自己鼻梁上。
章直把头盔递回去,“我累了,想回家睡觉,不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祥用胳膊肘顶住头盔,不接,“蒙鬼呢?就刚才那点运动量你也好意思说累,赶紧的,上车!”
章直拗不过他,僵持片刻,到底还是带上头盔坐上了后座,李祥美滋滋地一捏把手,摩托车轰然窜入车流。
车骑得很快,章直靠在后备箱上,出神地望着路过的一家家店铺。
这间是张厉的,那间是也是张厉的,张厉喜欢吃这家的爆三样,不喜欢那家的川味肘子……
他其实也不怎么了解张厉,一个月见一面,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床上,能交流的东西很少。
他原来在部队训练辛苦,最大的盼头就是放假那两天能接到张厉的电话,也不知道现在还能期待什么。
李祥把他带到了一家烤肉店,点了一桌子肉,还要了两瓶啤酒。
他一边往烤盘上铺肉一边说:“你今儿是怎么了?看着魂不守舍的。”
章直摇头,不愿多言,转而问他,“你也报了特警?”
“对呗,我还寻思呢,咱们这批人里也没几个是本地户口的,就你,还有隔壁班那个小矮子,我就觉得你们没准得有人来试,你瞧,这不就让我碰见你了!”
章直听完,没觉得有多巧,只是越发不想上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祥又问:“你现在住哪呢?我在大兴那边儿租了房子,挺便宜的,你要不要来一起?”
李祥家里是普通工薪阶层,本地人,父母健在,家里有一套房,但李祥不爱跟老两口一块住,非要出来租房,老两口觉得儿子有本事,也就听之任之了。
李祥确实闯荡,外向,自己有来钱的路子,在部队里浑是浑,但人缘好,偶尔犯个病,第二天就笑嘻嘻地赔不是去了,让人不记仇。
章直知道他为什么不回家住,因为回家不方便带人,自己租房可以随便带人回去。
这四年章直跟张厉腻歪的时候,李祥也没闲着。有一回不知他怎么运作的,竟把一小姑娘偷偷带进了宿舍,藏了一宿。
“不了,我有地方住。”
章直无意跟他再扯上什么关系,冷淡地拒绝了。
吃过饭,李祥要骑摩托回去,章直拦了一下,“你喝酒了,打车吧。”
李祥不以为意,扣上头盔朝他摆摆手,“得了吧,就这点啤的,还不够助眠的呢。”
他一蹬踏板,夹着一身烤肉味潇洒离去,远远还补了一句,“警队见啊!”
章直不出所料地被录用了,李祥也在,挤眉弄眼地跟他打招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下来三个月他们还要参加集训,重点训练那些没有这方面行业经验的入选人员,三个月后考试,如果有人不达标,还是要滚蛋。
换句话说,他们现在是在实习。
章直因为履历漂亮,当仁不让地做了小队长,李祥也是小队长,一共二十个新人,他俩一人一半,辅佐教官训练。
有规律的生活总算把章直从失恋颓废的状态里拉了出来,只是时不时仍会盯着路上一些豪车发呆,恍惚觉得是厉爷来找自己了。
三个月一晃而过,最终留下了十五人,加上还没退二线的老特警,一共二十八人。章直实习考试成绩第一,配上从雪狼突击队退役的特殊身份,马正川安排他做副队长时,大家并无异议。
正队长姓孙,是位老特警,快四十了,一直很坚挺。马正川有意让他退二线,他不肯,坚持要再为警局发光发热几年。
最近气温骤降,局里大伙都裹上了厚衣服,躲在空调房里吹暖风。
孙队裹挟一身寒气走进来,通知他们三分钟内会议室集合。
“怎么了?”有新成员不明所以。
“有任务!”孙队头也不回地离开。
章直在部队多年,早就养成了令行禁止的习惯,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基本要求,不会在听到命令后还像弱智一样去反问“为什么”、“怎么了”,第一时间便放下手头的事跟上了队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祥虽然平时吊儿郎当,但到底也是军队出身,同样有服从命令的本能,闻言也二话不说地起身跟了出去。
会议室内已经有两名刑警同事在等,待特警队员到齐后,其中一名刑警道:“紧急任务,我需要你们现在去王府酒店抓两个人,要活的。”
会议室的大屏幕上放出了四张照片。
章直瞳孔一缩,浑身汗毛瞬间炸了起来,头皮一阵阵发麻。
“左边这两张是涉黑组织龙头,江湖人称厉爷的世豪集团老总张厉;右边这两张是三里河地下拳场总舵,名叫刘得狠,外号刘六爷。这两个人就是你们今晚的目标,务必抓活的!”刑警面色沉重道:“本来禁毒支队的兄弟们已经守在酒店里了,但侦查突然发现对方很有可能配备了强火力,所以才临时调各位过去支援,时间紧迫,这里是酒店的设计图纸和我们现在掌握的一些情报,孙队长。”
孙队立刻站出来,语速极快地安排作战计划。
章直的眼神还没从大屏幕上的那两张照片上撕下来,他紧紧地盯着屏幕,仿佛要把背景布盯出个洞来,光是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就已经是手脚发冷,肾上腺素飙升。
代表张厉的那两张分别是一张监控截图和一张身份证照片。
监控正好定格在张厉单手插兜、站着灭烟的画面,能看出他处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里,穿着西装,没打领带,眉宇间透着一股不耐烦,身边还跟着好几个手下。
身份证照片则看起来要年轻许多,但神情更加阴郁,乍一看甚至不太像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直握紧了手机,手心里全是汗。
孙队分好每个人的任务,下令五分钟后集合,所有人立刻冲向更衣室,换好装备排队领枪。
五分钟后全员在武装车边报道,章直负责开头车,疾驰奔赴王府酒店。
第一次出任务,车厢里的几名小特警十分兴奋,嘀嘀咕咕个不停。
“我听说过那个厉爷,我小时候他在我们那边儿叫厉挂子,挂子就是打拳的,当年在我们那片儿可有名了。”
“听说禁毒的兄弟跟了一年多了,一直没抓到把柄,也不知道这回抓了能不能给送进去。”
“听队长的意思是稳了,我刚才看后面那两辆车都是防爆的人,你说这伙人该不会搞什么炸弹手榴弹,跑不掉就同归于尽吧?”
章直无故打了个寒颤,一脚油门踩到了一百四,对对讲机里孙队的减速提醒充耳不闻。
现在正是下班晚高峰前一小时,路上的车已经开始多了起来,武装车极速穿插在车流中,很快便把身后的车队甩开一大截,副驾驶上的李祥惊奇地望向章直,难得看到这人开快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特警支队的几辆武装车按照事先约定,停进了王府酒店的地下车库,然后队员们分批从后门绕进了酒店内部。
章直眼尖地看到马路对面有个颇为眼熟的人正在打电话,那人状似无意的瞥了他们一眼,扭头走了。
他见过那人两次,是厉爷的手下,经常干放哨的活。
果然,等他们一行人到达指定地点时,耳机里就传来孙队长的提示。
“注意,目标一号出现异动,正在朝五楼大厅移动。”
“目标二号身边多了两个人,配有强火力,目测是82式9毫米冲锋枪。”
目标一号是张厉,目标二号是刘得狠,张厉多半已经收到了放哨人的消息,就是不知道会作何打算。
章直的作战位置在楼顶,多功能腰带上扣着安全绳,他们的任务是在行动开始时从楼顶跳到指定楼层去,然后出其不意的破窗而入。
因为是第一次集体作战,和他一起行动的人是李祥。其他新手经验不够,需要老特警带着,破个门还行,跳窗的任务孙队长不可能放心交给他们,只有当过兵的章直和李祥合适。
章直站在楼顶,按流程检查装备,握着冲锋枪的手心里全是汗。
他以前独自出任务,面对枪林弹雨都能面不改色,今晚却怎么也做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想到楼下即将被枪口对准的人是张厉,手就止不住的哆嗦。
李祥注意到他的异常,暗自打量他一番,奇怪道:“老直,你今天咋回事啊,手怎么还抖上了?身体不舒服?”
章直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继续检查自己的装备。
李祥眼珠上下转了转,联想到章直开车时的表现,忽然灵光一现,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下面有你认识的人?”
“……”
章直看了他一眼,没吭声,但也没反驳。
李祥惊呆了,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也能猜中,连忙捂住肩上的记录仪,压低声音道:“不是吧你?什么运气啊这是,第一回出任务就中奖,买彩票去吧!”
章直:“……”
他也不想遇见,可这种东西哪是他不想遇见就能避免的,命运就是这么爱开玩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祥还想再说什么,耳机里却适时的传来孙队长的指令:“A组注意,目标已进入预定区域,准备行动!”
章直立刻拉下头盔上的护目镜,和李祥一起把自己悬挂到天台外侧,抓着安全绳调整姿势,随时准备跳窗。
李祥人都吊在外面了,嘴还不闲着,“哎,老直,你认识的是谁啊?刘得狠还是张厉?还是他们哪个小弟?我一会儿下手轻点?”
章直不想理他,握着枪心想:“不用你下手轻点,你敢动他,我就先废了你。”
好在孙队长及时开口,打断了章直痛击队友的危险思想,“各单位注意,开始行动!”
章直脚下用力一蹬,飞一般的坠入夜风中。
“厉爷!”
张厉看了眼手机上“前傍家儿”打来的两通未接电话,面无表情地把手机卡掰下来,扔进马桶里,“说。”
手下:“条子上来了,外面已经被他们围了!”
张厉皱眉:“不用管他们,让你们找的东西找到了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下惭愧:“还没有,但是六爷说他看见了个可疑的人,去追了。”
张厉按下马桶冲水键,默默看着那张记载着两通未接电话的手机卡随着水流消失不见,面无表情地走出来。
“梁晋呢?”
“还在外面,一直想跑来着,被我们拉住了。”
“嗯。”张厉在洗手台前洗了洗手,“一会儿看住他,梁老四设这个局想拉老子垫背,就得做好给他小崽子提前送终的准备。”
手下被他的气势镇住,下意识立正:“是!”
张厉走出洗手间时,刘得狠正拖着一个人迈进大厅。
刘老板先是警惕地环视一周,见厅内除了被按住的梁晋,只有张厉和自己的人,这才安心地把人丢到地上。
那死狗一样被刘得狠拖进来的男人身形瘦小,皮肤黑黄,刚一重获自由便想跑,然而没等他跑出两步远,就被刘得狠身后的马仔一脚踹回了原位。
张厉插着兜走过去,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嫌弃的神情:“这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刘胖子今天运动量超标,叉着腰喘了口气,摆手道:“甭提了,你别看这小玩意儿长得营养不良似的,特能跑,老子追了三层楼才逮住。”
瘦子闻声回过头来,看见冷冷旁观的张厉,眼前忽然一亮,吐出来一串叽里咕噜的话,可惜张厉一个字都没听懂。
张厉上下打量他,问刘得狠:“是个越南佬?”
刘得狠无辜地摊手:“不知道,鬼知道他在说什么鸟语。”
说鸟语的瘦子又挣扎着想爬起来,马仔不耐烦地一脚把人踩在地上,瘦子发现自己怎么也站不起来,便开始叽哩哇啦的乱叫。
他声音粗哑,叫起来谁也听不懂,纯粹是制造噪音。刘得狠正想找个胶带把他那张破嘴封住,坐在一旁被迫“品茶”的梁小鸡突然猛地窜了起来:“我操!他,他说这里有炸药,要把我们都炸死!”
梁小鸡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指着瘦子不可置信地大喊:“你他妈搞没搞错?谁派你来的啊?不是就我一个卧底吗?你丫来捣乱的是吧?”
梁家三代都是开粉档的,常年跟这些外国佬打交道,会点鸟语很正常。
张厉看梁晋的表情不似作假,眼神顿时凌厉起来,一把揪起地上的瘦子按到了桌面上。
“问他,是谁装的炸药?他在替谁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炮仗似的乱炸一通的梁晋哑了一瞬间,眨眨眼,看着神情严肃的张厉,慢半拍地反应过来炸弹这事儿可能是真的,鸡皮疙瘩顿时就起来了。
关乎自己的生命安全,梁小鸡不敢不从,连忙对着瘦子叽哩哇啦地讲了一串越南话。
瘦子被张厉拎着,满是血丝的双眼看了他一眼,嘶哑地说了几个词。
梁小鸡不太确定的翻译:“他说,是大将军要你死,佛祖也留不住你。”
“哪个大将军?”
梁小鸡正要问瘦子,厅外忽然传来枪响,紧接着是房门爆破的声音。
瘦子趁机一口咬上张厉的虎口,张厉吃痛,猛地甩开了瘦子的嘴,随即迅速躲到承重柱后面,几个手下也纷纷找到了地方隐蔽。
刘得狠拽着梁晋躲在桌后,从后腰摸了把手枪出来。
别看刘老板肉多体积大,其实是个挺灵活的胖子,比四体不勤的梁小鸡强多了。
有马仔朝爆破产生的烟雾开枪,张厉背对着柱子大吼:“别他妈开枪!屋里可能有炸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下一秒,他就听到了那瘦子高昂的呼喝。
张厉心头一跳,直觉不妙。
就在此时,窗外忽然有一道黑影袭来,强悍地借着下落的惯性撞碎玻璃,闯进大厅。
那人影身穿严丝合缝的特警作战服,落地后顺势一滚,完全不在乎滚了一身玻璃渣,干脆利落地架起冲锋枪瞄准。
四目相对,闯入者架着枪愣在了张厉面前。
张厉看着那片护目镜后熟悉的眉眼,着实也愣了一下,下意识就想叫出他的名字:“章……”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张厉身后袭来,火焰和高温紧随其后。章直瞳孔一缩,想都没想就抱住了被冲击波推向他的男人,扭头跳窗。
失重,撞击,落地。
“砰”的一声巨响,章直的后背重重砸在水泥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切都发生在几秒之间。
爆炸震碎了整栋楼的玻璃,五楼瞬间化作一片火海,顺着窗户不断朝外吞吐着火舌。
章直砸穿了二楼的玻璃遮阳顶,怀里紧紧抱着被他护住头和脊椎的张厉,无意识的抽搐了一下。
酒店五楼的高度,大概有十几米高,章直后背着地,有几秒钟的神志恍惚,什么也看不见,耳朵好像隔着一层膜,只能隐约听见呼啸而来的警笛声。
警笛……
是警察来了……
可他的厉爷还在。
本应该让他感到慰藉的警笛声骤然激起了章直心底巨大的恐惧,他调动起最后的意志,伸手去推压在他身上的人。
“厉爷……快走……”
他的动作微小而无力,仅露出一截手指的作战手套仿佛重达千斤,沉得他抬不起胳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走……”
张厉在一片混乱中睁开眼睛,耳边是傍家儿微弱的呼唤,他的视线花了好一会儿,耳边还绵延着可怕的爆炸声,废了半天劲才看清垫着自己的人。
“崽儿!”
张厉刚想撑起身手臂便传来剧痛,腿也后知后觉地疼了起来,可看着视线逐渐涣散的章直,他也顾不上那些小伤了,强撑着爬起来四处张望。
天色已暗,不断有燃着火星的碎片从楼上掉落,警车的红蓝光芒闪得张厉根本看不清远处,只能隐约看见几个持枪的人影朝这边走来。
“这!我在这!这有人受伤了!有警察坠楼了!快叫救护车!”
身穿警服的年轻人闻讯赶来,先是警惕地将张厉的双手铐住,收走了他后腰别着的枪,这才小心翼翼地查看地上已经陷入昏迷状态的章直。
小警察连忙摸出对讲机:“洞幺洞幺,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王府酒店西侧停车场有特警同志受伤,请求支援——”
“重复,王府酒店西侧停车场有特警同志受伤,请求支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府酒店特大爆炸案惊动了整座京城。
酒店内人员伤亡惨重,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当时梁晋身上带了警方的窃听器,在得知酒店内可能有炸弹时,马正川当机立断叫人组织群众进行了撤离,同时调遣待机状态中的防爆组进酒店筛查。
没有防护装备的刑警都撤到了外面,只剩特警支队守在五楼。
而爆炸也是发生在五楼。
从初步勘测的结果来看,爆炸源是藏在通风管道里的C4炸弹,大约有四十公斤,足以炸塌一栋大楼,幸好放置炸弹的人怕被发现,没有明目张胆的放在承重墙附近,避免了更严重的灾难。
特警支队牺牲了一个老特警,那人冲进大厅的位置实在太寸,被爆炸崩了个正着,躲都没地方躲,当场死亡。
剩下的几个人或多或少都负了伤,有两个凌晨还躺在手术室里抢救。
世豪集团和三里河拳场带来的人基本都折在了爆炸里,因为没有特警的护具,离爆炸源又近,勉强救出来的几个也没能挺住,在救护车上就断气了。
而刘老板和梁小鸡也不知道该说他们是吉人自有天相,还是该说他们意外踩了狗屎运,两个人都是轻伤——崴个脚那种。
原因是破窗而入的李祥因为光顾着和章直聊天,没想着要检查装备——他忽略了警队的设施赶不上部队的精良,落地后才发现自己扣在腰上的安全绳居然解不开了。
李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作自受的李大渣男顿时一个头比两个大,正焦头烂额地跟锁扣较劲,爆炸就发生了。
精明的刘胖子目睹了李祥从降落到卡住的全过程,当机立断就拉着梁晋扑了上去,仨人一起荡出窗外。
李祥的安全绳不堪重负,在半空中崩开了锁定长度用的卡扣,一路如脱缰野马般把他们送到了一楼。
头盔加护目镜都挡不住李祥脸上死一般的灰白,他内裤都被刘胖子扒了下来,身上还挂着个嗷嗷直叫的梁大少爷,活像个“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小媳妇,落地时没控制好平衡,尾椎着地,直接摔骨折了。
张厉靠在病床上听到这个消息,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询问昨晚救他的那个特警怎么样了。
马正川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还在ICU躺着,身体素质挺好的,死不了。”
张厉一直没着没落的心脏一紧,胃里不太舒服,可人却勉强有了点脚踏实地的感觉。
没死就好。
他眉宇舒展,紧绷的肌肉也放松了下来。
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细微变化,只是单纯觉得心情好了不少,摔断的骨头瞬间就不疼了。
“现在来谈谈你的事情吧。”马正川说完张厉想听的消息,翘起一条腿,双手交叉搭在腹部,公事公办地问道:“上午你跟禁毒支队的大队长说,世豪集团没有参与梁洪山的贩毒活动,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张厉放松地后仰,并不介意回答这种没什么营养的问题。
上午确实有两个警察来问过话,大概就是这人口中的禁毒大队长,态度极其恶劣。
张厉问他昨晚救他的人怎么样了,那大队长就翻白眼,说跟他没关系,死活不肯告诉他。张厉耐着性子问了三遍,一次都没得到答案,脾气也上来了,干脆冷笑地看着他,问什么都不回了。
梁老四被条子扣了的事在几个老熟人之间不是秘密,他几个月前就开始设局,想帮警察“抓厉爷一个现行”,张厉不乐意上他的套,一推再推,借口比龟毛还多,想看他到底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那他为什么要指认你为合伙人?”
“不知道,可能是枪毙前想拉老子垫背吧。”张厉满不在乎道:“你可以让他来见我,我们俩当面对质。”
马正川审视了张厉片刻,突然说了个惊人的消息:“梁洪山已经死了。”
张厉猛地抬起眼,眉头重新皱起,消化了一会儿这个消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
“一周前,狙击手远程射杀,在我们转移他的路上。”马正川用拇指和食指捏出一条缝隙,在张厉面前比划了一下,“就三四秒钟,掐着他下车的那一瞬间,精准爆头,连抢救室都没进。”
想到这件事马正川就闹心,梁洪山案的狙击手还没抓到,这边就又发生了这么严重的爆炸事故,上头的人来问话,他却一个屁都放不出来——他不知道梁洪山为什么被灭口,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想炸死张厉,更不知道那些作出与恐怖分子无异举动的人到底是谁。
他坐在领导面前,就像个一问三不知的大傻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厉沉默了片刻,将心底的惊涛骇浪压下。
梁老四的死让他颇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他看向面前的老警察,眼睛如同两口深井,隐藏住所有情绪,深沉而诚恳道:“其他的罪我认,但贩毒这事儿,我没碰过就是没碰过,昨天那个被炸死的越南佬说是什么大将军要杀我,我也不认识哪个大将军,你们可以随便查。”
马正川道:“那你昨天在王府酒店,让你手下的人在找什么?”
张厉:“找梁老四陷害我的假证据,如果他没死,肯定要绞尽脑汁往老子头上扣屎盆子,找找酒店里有没有无主的白粉就知道了。”
他以为梁老四可能打算伪造他和刘得狠之间交易毒品的假象,毕竟那老王八一直坚持要把他和刘得狠约到一块儿去,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放刘胖子独自美丽的主。
只是没想到,梁老四居然一周前就死了……
马正川:“你既然知道昨天的会面是个圈套,为什么还答应赴约?”
张厉张口便报了一串数字。
马正川一怔,立刻拿出随身带着的笔在手心记下那串数字,“这是什么?”
“梁老四做买卖用的密码。”张厉低头看着手背上的吊针,神情不太明朗,似乎也有些事弄不明白,“三天前,我收到了一封邮件,是从梁老四媳妇儿的老家寄来的,里面放的就是这串密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正川盯着手心里那串毫无规律可言的数字,十五位,不可能是电话号,当成保险箱密码又太长,也不像是坐标,“这个密码是干什么用的?”
“做生意,联系上家。”张厉道:“梁老四说过,他有一条不为人知的进货渠道,需要密码才能启动,宝贝得跟命根子一样。”
他甚至还记得梁老四说这话时的神情——丑陋的眼角眉梢吊满得意,搂着梁嫂说要把密码当成传家宝传给儿子和孙子——除非那老王八临死前还想拐着弯的骂他是孙子,否则没道理要把这串密码交给他。
这串密码对于栽赃他来说毫无用处,因为不管张厉知不知道这串密码,只要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就行了,警察也无处核实。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这个密码交给我,所以我来了。”
张厉神情坦然,他跟梁洪山十几岁时就认识,那会儿两人都还是没什么心眼的毛头小子,称兄道弟了好几年。
张厉算是自己摸爬滚打起家的,他早年在拳场给人打拳,那拳场是刘得狠老爹开的,看他打得不错,伸手拉了他一把,把人送去了道上,没过多久张厉便自己闯出了名堂。
而梁洪山干的是家族买卖,俩人井水不犯河水,泾渭分明地和平相处到现在。
直到梁老四被抓——老王八不肯孤孤单单的挨枪子,非要指认厉爷是他同伙,拉着警察一起钓鱼。
马正川摸着下巴想了想,问了另一件事:“那你们昨晚抓到的那个越南人是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反正老子不认识他,也听不懂他说什么,梁小鸡能听懂,你可以去问他。”张厉调整了一下坐姿,“或者去问刘老六,是他抓来的人。”
马正川想起了隔壁病房那个活宝似的梁晋和一会儿屁股疼一会儿脑袋疼的胖子,一阵牙酸,很是不愿过去遭罪,遂换了话题:“那你知道梁洪山有什么仇家吗?”
张厉哂笑:“我呗。”
“因为什么结的仇?”
张厉:“因为他开粉档,老子不开,还不让他往老子地盘上卖,所以他憋得慌,没事找事。”
“……”马正川莫名觉得张厉就是仗着梁洪山死了,没人能驳斥他的说法,开始胡说八道了,“那他还有别的仇家吗?”
厉爷回忆了一下梁老四的青葱过往,没看出有哪头蒜更绿,不甚在意道:“还有几个,不过肯定干不出这么大手笔,这事儿你们应该往境外查,多半是他在外头惹出来的仇家,越南不是挺多贩毒的将军吗?挨个查呗。”
和病床上的犯罪嫌疑人谈了一下午,马正川口干舌燥地走出病房,接过小警察递上来的矿泉水。
“马局,这是刚刚的笔录。”小警察捧着几页纸眼巴巴地看他。
“嗯,你拿回去吧,然后去查查昨天那个越南人是怎么回事。”马正川摘掉衣服里的监听器,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这边每间病房留两个人守着就行,我先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收到。”
马正川溜达着走到另一侧的病房,先看了一圈另外几个受伤的特警,确认情况基本稳定,才去了章直那里。
章直还躺在ICU,中午醒了几分钟,但很快又陷入昏迷。
一个扎着低马尾的中年女人正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发呆,马正川中午来时她就是这么枯坐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女人很快发现了马正川,急忙从长椅是站起来,拘谨地点头鞠躬:“马局长,您怎么又来了,太折腾您了。”
“没有没有。”马正川温和地扶住她,“我就是顺路过来看一眼,他怎么样了?下午有醒过吗?”
女人闻言摇了摇头,目露伤感。
马正川便叹了口气,安慰道:“没事,您也别太着急,章直的身体素质一直很好,每次测试都是警队里的第一名,我相信他肯定能挺过来。”
女人呐呐地点头,神魂好似大半都不在身体里,整个人呆滞而迟钝,傻傻地看了眼玻璃后的病床。
那里正躺着一个浑身插满管子的青年,大半张脸都罩在呼吸机下,胸口轻微起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局长……我儿子他……以后是不是都不能拿枪了?”
女人认识的字不多,勉强能看懂章直伤情复杂的诊断书,看见上面那两行都写不下的骨折就感觉快要晕厥过去,医生让她签字时手都是抖的。
大夫说了,他会有长时间不能做剧烈运动,还需要进行半年到一年的复健,那他的工作……女人拧紧了衣服下摆。
马正川在心里苦笑,没有正面回答她:“这个肯定要看他自己的意愿,他要是不想在一线干的话,我可以做主把他调到二线。”
女人不懂这些编制,只是敏锐的察觉到马正川安慰的成分居多,艰难地朝他露出了一个涩然的笑容,低下头不吭声了。
马正川也不愿当这个恶人,可按章直的这种伤势,要是没办法完全恢复,留在特警队是肯定行不通的,只能想办法把人塞到别的岗位去,干点坐办公室就能完成的轻松活,全当养老了。
然而多说多错,马正川便没再提这件事,有些过意不去地辞别了章母,又去护士站找了ICU的护士询问。护士知道他的身份,事无巨细地跟他说了章直的情况,表示目前病人生命体征很稳定,但就是伤得太重,可能一时半会儿清醒不了,还得再观察一段时间。
马正川点点头,嘱咐护士有什么问题一定要通知他,这才离开了医院。
他还有的忙,梁洪山的案子,王府酒店的爆炸案,哪件都是大案,容不得他喘息。
比起章直几乎摔碎的惨状,张厉简直要好太多——他只断了一条腿和一条胳膊,还都不是很严重,养两个月就能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虽然没贩毒,但也是板上钉钉的嫌疑犯,罪名多得他自己都记不清,因此并不能擅自活动,两只手被分别拷在病床两边的铁栏杆上,上个厕所都要打报告。
然而他还想抽烟,还想喝酸奶,还想见见ICU里负伤的小军帽儿。
无奈哪个也实现不了。
昨晚的硝烟还没从他的记忆里褪色,小军帽儿义无反顾的眼神就像一根尖锐的钉子,又狠又急地扎进他的心脏,伴随着刺痛和血腥味,让他每每想起都觉得心惊胆战。
他不断回忆起章直撞碎玻璃的那个画面——碎玻璃四散飞溅,像是折射着光的冰晶,小军帽儿从天而降,一身黑色作战服,腿长的离谱,架枪的样子更是帅得让人忘记呼吸。
张厉不记得自己当时在想什么了,好像在那一瞬间连炸弹的事都被他抛到了脑后,视线中只剩那个眉眼俊秀的年轻人。
而这个年轻人也真的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什么都愿意为他做,哪怕是抛弃自己的生命。
坠楼时牢牢护住他的小军帽儿,是张厉这辈子经历过的最浪漫的生死与共。
“我他妈真是脑子进水了。”张厉心想:“之前居然会想着放他走——放个鸡巴,这圣人谁爱当谁当去,老子就要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厉上法庭那天,章直刚能下床。
章母推着轮椅带他来到庭审现场,从最后排遥遥望着张厉挺拔的背影。
张厉若有所觉,回头看他,露出了个带着安抚意味的笑。
章直的眼眶顿时就红了。
张厉因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非法持有枪支罪、故意伤害罪、赌博罪、串通投标罪,数罪并罚,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刘得狠因非法持有枪支罪、赌博罪、寻衅滋事罪、非法经营罪,数罪并罚,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罚金二十万元。
梁晋因戴罪立功,加上梁家很多事他没直接参与,只判了十五年。
章直从头到尾都没能和张厉说上一句话。
他失魂落魄地被带回医院,遇见了迎面而来马正川。
马正川看了他一眼,从茫然的章母手中接过轮椅,将他推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直意识到他大概是有话要说,安静地等着他开口。
马正川也确实有话要说。
“章直,你应该知道,这几个月我们一直在调查张厉。”
市局一把手马局长不拘小节地坐到章直对面的花坛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不放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在调查过程中,我们发现张厉似乎有过一位名很神秘的情人。”
“据说是位武警战士,两人好了四年左右,但是在半年前原因不明的分手了。”
天气很好,风很温柔,树叶在两人头上沙沙作响。
一切都很美好,除了这个无人问津的角落。
章直垂下视线,脸上没什么表情,好似早就料到了这一天,平静地等着接下来的审判。
马正川盯着他的脸,继续道:“张厉不承认有过这样一位情人,我便去查了你的执法记录仪和通话记录,发现你在王府酒店爆炸案当天,给一个号码打过两次电话,可惜都未打通——那个号码没有实名登记,但是里面的通话记录和张厉的交际圈极其吻合;而那个摔坏的执法记录仪经过修复,显示在你破窗进入王府酒店时,张厉好像对你并不陌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岂止是不陌生,看口型应该是想叫他的名字,只是没叫全就发生了爆炸,然后章直就带着张厉跳了楼,把执法记录仪摔坏了。
马正川:“我们查到你名下有一套房子,你家里经济情况一般,你自己一直在部队服役,买那个位置的房子应该压力很大吧?是你自己买的吗?”
章直的睫毛如栽进火堆的飞蛾般抖动,他张了张嘴,带着一丝自嘲地沙哑道:“不是,是厉爷送的。”
马正川深沉地看着轮椅上的青年,仿佛要透过这副凡胎肉体审视里面藏匿的灵魂——是干净的,还是已经脏了?
“你承认自己就是那个被张厉包养的武警?那你在王府酒店爆炸案的那晚打的两通电话,是想告诉他什么?”
章直摇了摇头:“不知道……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是很担心他,我也不知道打给他能说什么。”
章直知道毒贩在某些情况下是可以直接击毙的,他很怕他会受伤,所以趁着穿装备的五分钟给张厉打了两个电话,但都被他挂断了。
那时他们已经分手了几个月,张厉不接他电话很正常,那个人在感情上永远是当断则断,不会留下一点暧昧余地。
马正川换了个问法:“你是为了他才来当的警察?”
章直继续摇头:“不是,我不知道自己除了执行任务还能做什么……厉爷以前让我去做生意,我没敢,后来我想去打拳赛,他也没同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确不是抱着为人民服务的精神进的警队,在部队时,上级给他灌输的理念也更多的是“绝对完成任务”。
在完成任务上章直有着绝对辉煌的战绩,但是进入警队以后,看着其他心怀天下的同事,他也时常会感到自惭形愧。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本该心系国家的他为了能多一点跟张厉相处的时间,毅然放弃了军旅生涯,在最有可能升职的时候选择退伍。
他也不是一个好警察,在执行任务前试图联系抓捕目标,在重伤时还妄想放跑对方。
马正川:“他不同意你就不做?你很怕他?还是你对他感情很深?”
章直微微一怔,恍惚了一下,好似偶然间触动了某根心弦,半晌才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是,我很爱他。”
他爱他,判刑也好,枪毙也好,什么也不能阻挡他承认这件事。
张厉不承认也许是想袒护他,可章直不想跟任何人否认他们的过往——甚至在某个瞬间,他有过一丝隐秘的期待——让他进监狱去陪厉爷吧,他很乐意。
想到这,章直伸出双手,手腕并在一起,是一个准备戴镣铐的动作。
“马局,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您带我走吧,我认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经战功赫赫的年轻军人平静地望着马正川,伸出的手背上一片青紫——是长期打吊针留下的痕迹。也因为昏迷期间只能靠输液维持生命,他瘦得形销骨立,脸上带有大病初愈特有的苍白。
但他给人的感觉却并不脆弱,反而有种百炼成钢、坚不可摧的气质。
马正川沉默片刻,站了起来。
“真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有做祸国妖妃的潜质。”
章直的手还举着,一时没反应过来前领导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在给他定罪吗?
马正川活动了一下腰间盘,摆了摆手,破罐子破摔道:“行了,你也别举着了,我要是真把你送上法庭,张厉那一窝律师指定又要跳出来咬我,说我没有直接证据,只会血口喷人,白的都能被他们说成黑的——到时候张厉再一口咬定不认识你,随便威胁你两下,你肯定当堂就要改口供,我才不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章直愣在了轮椅上。
“我身上没带录音笔,也没带手铐,不是来抓你的,就是想来确认一下,我是不是真的看走眼了。”
章直顿时坐立不安起来:“可我真的给厉爷打电话了,马局……”
“我知道——哎,谁年轻时候能不犯点错,我二十几岁那会儿还为了我初恋打过报案人呢。”马正川提起年轻时的黑历史,不但不羞愧,还挺得意,“爱情这东西啊,就是这么不可理喻,让人冲动——不过偶尔冲动一次也挺好,算是对得起另一半,起码人家没白跟你过这么多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感慨地拍了拍章直的肩,教育道:“你小子这事办的是挺不地道的,但起码现在跟我说实话了,也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我就原谅你这一次,下不为例啊。”
章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下意识就想站起来鞠躬,手都撑在轮椅扶手上了,被马正川眼疾手快地按住,“得了得了,你可别给我添乱了,带你出来一趟再把你腿给弄折了,我都没法跟医院交代。”
“马局,我……”章直不知所措地坐在轮椅上,手背的青筋因用力抓握而条条鼓起,“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谢谢您……”
“好了,我也不是来听你道歉的——现在说说吧,以后有什么打算,还想在警队干吗?”
转折来的太过突然,章直一时磕巴起来,大脑短路,“我……我想,想……”
想什么?不知道。
他没有仔细思考过以后要做什么,在得知张厉可能要判刑后他便对未来失去了期待,午夜梦回,还时常被张厉在监狱里凄凉死去的场景吓醒,唯一能算得上对未来的规划就是想着以后多久才能见他一面,问问他在里面过得好不好。
等等……
章直突然醍醐灌顶,一个想法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激动得他心跳都快了一拍。
“我想……调去监狱,可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话音刚落,马正川就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拔高了嗓门:“章警官,你该不会是想帮张厉越狱吧?”
章直吓了一跳,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就是……想陪陪他。”
马正川审视了他片刻,也感觉他应该不至于那么丧心病狂,这才道:“那边条件很苦的,环境没有市里好,而且还经常有危险,犯人一乱起来,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章直一听,更要去了——厉爷自己在里面也太危险了,他得去护着他。
马正川见他坚持,摸着下巴想了想,没把话说死:“可以倒是可以,有操作空间,但前提是你的身体条件得符合要求,必须通过考核才行。”
就章直目前这个“嘎嘣脆”的状态,别说狱警了,去派出所扫地都不要他。
章直一听,顿时两眼放光,一下就有了盼头:“是!我一定抓紧进行康复训练,谢谢您!”
马正川叹气:“你要是真想谢我,到那边就别给我惹事,安安分分陪你的厉爷,其他的什么也别管。”
“是,保证不给您添麻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厉最近非常不痛快。
他阴着脸坐在铁架子上,手上夹着烟,盯着操场上因为谁踩了谁一脚而破口大骂的几个小年轻,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下去把人强制静音。
他不痛快的原因很简单——曾经叱咤风云的厉爷入狱已经四个月了,而章直那个小崽子居然只来看过他一次!
一想到这个张厉就火大,猛地将抽了一半的烟攥灭在掌心,杀气腾腾地站了起来。
旁边的刘得狠眼疾手快地拉住他,“诶!你干嘛去!”
张厉瞥了他一眼,冷冷吐出两个字:“撒尿。”
刘得狠才不信他的鬼话:“你撒尿这么大火气干嘛?”
张厉懒得跟他多说,不耐烦地甩开姓刘的胖手往操场外走:“你管老子。”
他刚走出两步,突然想起什么,抬起头瞪向高墙上站岗的武警战士,“爱屋及乌”地磨了磨牙。
行,章直你小子丫翅膀硬了,敢不来见他,那就最好祈祷这辈子都别被他逮住!
站岗的武警战士感受到杀意,莫名其妙地用余光瞥了一眼操场,不明白为什么有个犯人要用那种咬牙切线的表情瞪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直自然不是故意晾着张厉的。
他这副碎得差不多的身体想重回之前的巅峰状态,基本相当于从负数开始——他又没法像哪吒那样重塑肉身,只能夜以继日的训练,除了第一个月有时间坐了一天公交去看了眼张厉,余下的时间全都花在了跑手续和做训练上。
而且因为身体情况不乐观,第一个月见面时他都没敢跟张厉说想调去监狱的事。
伤筋动骨一百天,医生建议他卧床修养三个月,他之前心灰意冷,对医院的安排听之任之,可自从得了马正川的许诺,章直就再也躺不下去了,心急如焚地开始了复健。
等他终于通过考核拿到调度文件时,距离他坠楼已经过去了大半年。
送走母亲,章直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拿着调度文件前往监狱报道,穿上了他梦寐以求的狱警制服。
马正川跟这边的管理人员打过招呼,章直如愿以偿地被分配到张厉的监区,负责协助一个老狱警。
领他过去认地方的同事好心地叮嘱他:“你负责的那片儿都是重刑犯,多少有点背景,不是黑社会就是杀过人,所以吧——懂得都懂,咱们就是来混资历的,能少惹事就少惹事,免得沾一身腥。”
章直点点头,神情有点紧绷,心脏从迈进监狱大门开始就不受控制地乱跳。
同事看出他脸色不好,猜测他可能是有点紧张,和善地安慰道:“没事啊,你也别太担心,咱们做好本职工作就行,只要那些人不太出格,咱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都挑不出错来。”
狱警是个不受待见的工作,条件差,生活苦,地方偏,一个月不一定能回上一趟家,一般都是刚从警校毕业的学生被分配到这里,磨练两年,再各凭本事调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没能力的一辈子蹉跎在这里也是大有人在。
安慰章直的这位同事看样子属于前者,身上还带着一股不谙世事的校园气息,二十多岁,国字脸,名字叫庄旌。
庄警官明显有点倾诉型人格,章直一声不吭他也能自己跟自己唠下去,等走到监区时章直已经把他家七姑六婆认了个遍,耳朵都快听出茧了,庄警官总算大发慈悲收了神通。
“诶,前面就是了。”他指了指前面的监区。
章直望眼欲穿地看着那一排排牢房,只想知道一件事:“你……知道张厉关在哪一间吗?”
“张厉?那个黑老大?”庄旌有点疑惑,但还是指了个方向,“那间,跟0523住一起,你认识他?”
章直下意识就要往那边走,但很快想起身边还有个非常多余的庄sir,不得不又压下那股冲动,想办法先支开他,“嗯,谢谢你,剩下的我自己熟悉就可以了,你回去休息吧。”
“哦……行吧。”庄旌没什么心眼地挠了挠头,也巴不得早点回去歇着,便没有多问,朝他挥了挥手,“那我先走了啊,你自己转转,有事呼我。”
章直也朝他摆摆手,目送着庄旌远去,待人影消失在拐角处,他扭头就朝庄旌刚刚指出来的那间牢房跑去。
厚底的皮靴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章直的心却飞了起来,灵魂叫嚣着想见那个他日思夜想的男人。
可惜天不遂人愿——牢房是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直扒着栏杆有点失落,现在是犯人的上工时间,大部分牢房里都没有人,张厉的也不例外。
章直隔着栏杆眼巴巴地看了一会儿,踌躇片刻,忽然低头从包里掏出了一串钥匙,悄无声息地拧开了铁门。
牢房是上下铺的双人间,撑死也就十来平米,马桶和洗手台都是金属质地的,孤零零地坐落在墙角生锈。
章直快速扫了眼下铺,感觉不太像是厉爷会选的位置,便单脚踩着栏杆爬上二层。
二层一样很普通,统一的床单枕头,被子规规整整地叠着,看不出任何不同之处。
章直打量了一圈,轻轻掀开枕头的一角,看见了两包张厉常抽的白沙烟。
他做贼似的瞄了瞄牢房外的监控,不动声色地把鼻子凑近枕头,果然闻到了一点熟悉的味道。
厉爷……
是他的厉爷……
他像只走失后找到了主人的狗,贪婪地嗅着床单和被子,如果有尾巴,此刻一定撒欢地摇了起来。
然而过完“偷闻”的瘾,章直没敢久留,小心翼翼地把床铺恢复成原状,溜出了牢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耳朵还带着一点不自然的红色,不甚专业地把自己伪装成一名正直严肃的狱警,继续巡视地盘。
下工后,张厉被带去食堂吃晚饭。
刚一进食堂他就察觉到气氛不对,所有人的视线都在朝着一个方向看。
张厉也下意识看过去,本来不甚在意,却在注意到一个背影时瞳孔骤然一缩,登时愣住了。
只见一个肩宽腿长的狱警立在食堂中间,身上穿着非常显身材的制服,脚上是一双警用皮靴,一切都很普通——可就是让张厉从他身上看出了那个完全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的影子。
这时,那背影也开口了,声音低沉:“如果你不想吃了,就去墙边立正。”
操!
张厉在心里骂了声娘。
这声音他连叫床都听过无数个版本,瞬间就肯定了此人的身份。
真他妈神了!章直怎么在这?
然而不等他细想为什么小军帽儿会出现在这,张厉就看见他伸手抽走了一个犯人的餐盘,把里面的饭菜倒进了餐桌边的垃圾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被抽走餐盘的犯人张厉有点眼熟,好像是叫什么郑龙,手脚不太干净,前段时间刚因为私藏利器被罚,张厉对这人倒没什么特别印象,藏东西的事还是听刘得狠嚼舌根说的。
张厉听见有人低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来的早的犯人用有好戏看的语气道:“郑龙刚才调戏那个新来的警帽儿,说他屁股翘,看着挺好操的。”
张厉:“……”
真是新鲜了,老子还没死呢,轮的上姓郑的杂种来看?
闲言碎语间,郑龙站了起来,比章直矮上一截,但气势很足,梗着脖子瞪他,用牢里的话说就是——“调很高。”
章直默默跟他对视片刻,将手中的餐盘举到两人中间,双手用力一掰——足有几毫米厚的不锈钢餐盘被从中间撕裂,裂口一直蔓延到另一端,最后分崩离析。
连张厉这种见多识广的人都被章直这手“手撕不锈钢”的绝技震了一下,更别提其他人。
章直:“立正。”
吃了一记下马威的郑龙颈椎病果然好了不少,虽然还是满脸不服,但到底是咬牙切齿地攥拳立正了,按章直的指令走到墙边去罚站,章直还十分人性化的给了他个“稍息”。
张厉:“……”
行,挺威风,放出去肯定吃不了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罚完人的章警官垂下眼皮看了眼其他人,没再揪着谁不放,转身继续去墙角站岗,然而还没等他走到位置,背后一道火热的视线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以为是哪个犯人不服,冷冷回头看去,却发现个意想不到的人。
高大帅气的年轻狱警迈到一半的长腿僵在原地,下意识收回来摆了个标准的军姿,脸上一瞬间浮现出了十余种不同程度的惊慌失措——他好像原地从冷面狱警变成了个待审的囚犯,紧张得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
作威作福的章警官没想到张厉会来这么早,还以为得再等一会儿才能见到,猝不及防下乱了手脚。
张厉满意地欣赏着章直的这番“川剧变脸”,挑起了一侧嘴角,冲他做口型道:“你找操。”
章直猛地打了个哆嗦,众目睽睽之下性器竟有些勃起。
他咽了咽口水,脚步仓惶地回到站岗的位置,两手交握挡在身前,低下头不敢再跟男人对视。
他怕自己再看一会儿能把警裤顶出个帐篷来。
但张厉的视线就像一根勾子,紧紧勾住他不放,从头到尾如有实质地把他舔了一遍,直到张厉打完饭坐到座位上,章直都没能让性器软下去。
张厉一边吃饭一边看他,难得放慢了咀嚼的速度,好像嘴里咬着的不是米饭和白菜,而是章警官的那身欠抽的皮肉,需要慢条斯理地碾碎咽进肚子。
乍一见面的惊喜淡去,被晾了三个月的怨气浮上心头,张厉面上皮笑肉不笑,心里其实已经把姓章的小王八蛋翻来覆去操了个遍。
吃过饭,犯人们被排队带回牢房,张厉终于放过了心脏超速的章直,跟着大部队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少人注意到了新狱警和张厉之间的波涛暗涌,以为他们之间可能有什么私仇,见张厉被带出食堂,不由交头接耳起来。
晚上九点熄灯,张厉枕着手臂躺在上铺,斜睨着牢房外的走廊。
“小曹。”
“诶!”下铺的年轻人应声探出头,“啥事儿,厉爷?”
张厉没看他,依然盯着走廊淡淡道:“一会儿要是有人进来,你别管,睡你的。”
“啊?”小曹一愣,没想明白这大半夜的还有谁能进来,茫然地点了点头,保证道:“好嘞,您放心,绝对睡得死死的。”
然后他就睡不着了。
心眼颇多的小年轻正翻来覆去地想着张厉为什么要说这么一句话,是不是想半夜撸管了,黑暗中就传来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开锁声。
小曹:“……”
我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吓得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在床上僵硬成一具新鲜出炉的尸体。
他根本没听到脚步声,黑暗中只有走廊里的摄像头冰冷的闪着红光,那锁仿佛是被游荡在监狱里作祟的鬼魂拧开的,一点门轴转动的声音幽幽钻进小曹的耳朵——别说“管”了,他现在连气儿都不敢喘。
章直锁上门,扫了眼安安静静的下铺,奇怪于这位犯人居然睡得这么早,轻手轻脚地爬上了二层。
他刚探出半个身子,黑暗中就伸出了一只大手,把他整个人薅了上去。
铁架子床“咯吱”一声,吓得小曹猛地用被子捂住头。
“老子等了你三个月。”熟悉的嗓音在章直耳边响起,一只大手掐住了他的喉咙,“小兔崽子,再有下次,老子扒了你的皮。”
章直的两条长腿还悬在外面,突然被拖进一个火热的怀抱,失去平衡间下意识想扶住点什么东西,手一伸,按住了一条赤裸的大腿。
章直一怔,再往上摸,毫无阻碍地摸到了一根剑拔弩张的鸡巴。
张厉在等他……而且是没穿衣服的在等他。
这个认知让章直瞬间红了脸,手却柔柔弱弱地握上那根粗大的鸡巴,撒娇般地晃了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厉板着脸,体温却被他平白晃高了两度,扣在小孩儿脖子上的手心更是烫得丢人,有心想拔出这人的电棍给他来一下。
糟心的玩意儿。
张厉把手掌下移,在黑暗中缓缓抚上章直穿得板板正正的制服:“这三个月忙着进监狱来了?”
章直点头,讨好地揉搓手里的性器。
他久未操作此物,刚开始的两下甚是不得要领,但很快肌肉记忆复苏,带着他的手法顺畅起来——还真让躺在下铺挺尸的小曹同志说中了,张厉确实是为了“撸管”,只不过是在等某位新上任的狱警来给他撸。
张厉在章直腰上拧了一下:“你还好意思点头,天天不想着怎么留在市局建功立业,非跑到这荒郊野岭的来放羊,当自己是牧羊犬啊?脑子摔坏了?”
章直顺着张厉的话想了想,没想象出他是牧羊犬那个画面——因为张厉并不像羊。
非要说的话厉爷更像是潜伏在羊圈里恶狼,披着羊皮吃饱喝足后,趁着牧羊犬不注意,咬住其后颈将它压在地上强行交配。
章直抿了抿唇,红着脸抓住张厉摩挲他武装带的手,把那只大手引到金属卡扣处。
张厉摸了两把就明白了该怎么解这结构复杂的玩意儿,却没立刻解开,而是把手探到了金属扣下面,用力揉了两把章直的裤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问了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你伤好了?”
三个月前章直来看他的时候还拄着拐,脸色跟抽了大麻一样,问什么都不说,就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张厉明天就要被拉去枪毙了。
“今儿撕盘子撕得挺爽是不是?骨头不疼了?”张厉道:“电棍是摆着给你照明用的?那孙子不服管你会不会拿电棍电他?瞎鸡巴逞能。”
“厉爷……”章直被他揉得直喘,手都忘了动了,紧紧握在张厉的鸡巴上,毫无道理地认错:“我知道错了厉爷……”
张厉冷哼了一声,总算解开了小孩儿的武装带,把那层碍事的警裤扒了下来,伸手一摸,小孩儿内裤前边湿了一大片,又漏水了。
张厉把他推到床铺里面,摆成趴跪的姿势,厚重的警用皮靴不小心撞到了栏杆,发出一声闷响。
“明天给老子换个床单。”他撸了两把章直的性器,把手上沾到的黏液抹到小孩儿的屁股缝里,手指用力一按,就插进了章直的后穴。
他皱眉:“怎么这么松?”
章直半张脸埋在床单里,声如蚊蚋:“来之前洗过了。”
张厉挑高眉头:“在哪洗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宿舍……”
“几人宿舍?”
章直意识到不对,屁股有点抖:“四人……”
果然,下一刻张厉就狠狠按住了后穴里的前列腺位置,几乎将他整个人按趴下去。
“四人宿舍你在里面松穴?还嫌想操你的人不够多是吧?”
哪有人想操他?而且他锁门了!
但章直被折磨得有口难辩,想叫床又不敢叫,只能咬着手腕千古奇冤地背下这口黑锅。
张厉一直“罚”到了傍家儿开始跪不住才松手,他默不作声地抽出手指,捞起章直开始下沉的腰,换上了自己的鸡巴捅了进去。
湿热,柔软,随着律动会发出淫靡的水声,钢筋铁骨的小军帽儿屁股里竟也是玉软花柔,能溺死个人。
张厉的手一直卡在章直的腰上,微微使力向上抬着,没用任何高难度姿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小军帽儿从来没有腿软过,今天是第一次被他用手指操到脱力,好像脊梁骨都被抽了出来。
“崽儿。”
“厉爷……嗯……”
张厉俯下身,用力搂住身下的人,在他的肩膀处深吸了一口气。
“老子这辈子断子绝孙,就要你了,行不行?”
章直浑身一僵,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就……就要他了?
他从未奢求过张厉能说出这样的话,他甚至觉得自己能再次靠近张厉,全是因为有幸他救了张厉一次,而张厉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才不好意思赶他走。
可他现在说……要他。
从未有人在面对岔路口时选过他在的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他的母亲、和他血管里流着一样血的各种亲戚,他们好似都中了某种无形的魔咒,所有人都在遇人不淑,所有人都在妻离子散,在他们爱的人那里,永远有人比他们更重要,无论他们怎样忍受、怎样付出,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眼看着不幸一次次降临,从小就没期待过天长地久,只是午夜梦回,偶尔看着枕边人的睡颜,也会产生“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的奢望。
他手指僵硬地揪紧床单,几乎要发起抖来,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好半天才在张厉怀里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
他也许是在做梦?也许这一切都只是他在病床上的臆想?
那也太美好了,千万别把他叫醒。
章直用力闭了下眼睛,积蓄在眼眶中的泪水无声滑落,咸湿的泪珠滚进嘴里,总算化开了他干涸的嗓子。
“厉爷……”他哽咽,“救救我……”
救救他,把他从那个魔咒里拉出来,别再打碎他这个来之不易的梦。
张厉刚表完白,还没等到互诉衷肠的环节就听见这么一句话,顿时吓疯了——他把人弄骨折了?能让小军帽儿喊救命,这他妈是头断了还是鸡巴断了?
张厉连忙把性器从章直身体里拔了出来,魂飞魄散地在他身上上下摸索:“怎么了?哪疼?操!小曹!去喊狱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直一边掉眼泪一边抱住张厉的胳膊,大惊失色:“等等!别去!别……我没事!”
刚从床上屁滚尿流地蹦起来的小曹一个不稳就栽到了床底下。
“你他妈还逞强!到底哪疼?”张厉急得朝他耳朵吼。
“不疼,我不疼。”章直抽抽搭搭地抱紧怀里的胳膊,还没太跟上张厉的思路,“我就是……高兴,厉爷……怎么了吗?”
“……”
张厉有几十秒没说话,也没动,章直有点害怕,小心翼翼地看他:“厉爷?”
张厉静坐了片刻,鸡巴都吓软了,热汗变冷汗,四十岁的高龄愣是半天没再硬起来。
他掐死章直的心都有了——没事瞎他妈喊什么,不知道中老年人心脏不好吗?
听了半宿活春宫的小曹在下边儿怯生生地询问:“厉爷……还叫狱警吗?”
张厉心想:“叫个屁,叫来把我俩捉奸在床吗?”同时嘴上凉飕飕地冷笑道:“我床上这个就是狱警,你叫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曹冷汗唰唰的,干笑着叫了一声:“警官好……”
靠!
他室友也太牛逼了!搞了个条子不说,还是条子自己爬的床!
小曹同志服得五体投地,恨不能跟他讨教讨教是怎么把狱警弄上床的——可惜没那个胆子。
有贼心没贼胆的小曹识趣地躺回被窝,假装自己不存在。
张厉缓了半天才从那种心悸感中解脱出来,自从见到章直毫无生气地被抬上救护车的模样他就有点杯弓蛇影,就算今天见识了一番小军帽儿手撕不锈钢餐盘的壮举,他潜意识里还是觉得章直是件好不容易拼回去的碎花瓶,经不起磕磕碰碰。
他瞥了眼黑暗里只剩一个模糊轮廓的章直,把人搂过来亲了亲,知道自己这是栽了。
算了,爱咋样就咋样吧。
断子绝孙也好,下辈子下地狱也好,章直都豁的出去,他有什么不能奉陪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跟张厉腻歪了仨小时后,章直提着裤子狼狈地溜出了监区。
他后穴里含着张厉的精液,一路从监区穿过操场走进宿舍楼,潮湿的内裤夹进臀缝里,勉强承接住渗漏的精液。
宿舍里只有庄旌在睡觉,另外两个今晚值夜班,这会儿没在宿舍。章直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换下制服,拿上塑料盆和毛巾,摸黑走进卫生间。
他先接水清洗了黏糊糊的后穴,没好意思大半夜放水洗澡,便只是打湿毛巾简单擦了擦身上的汗。
出来时章直看了眼墙上的表,刚十二点半,距离五点半的闹钟还有五个小时,时间非常充裕,可以睡个好觉。
他幸福的躺进被窝,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睡去。
第二天一早,六点的起床铃准时响彻监区,张厉因为床单被章直弄湿,有点没睡好,起床的时候脸色很差,小曹没敢跟他搭话,自觉的把两人的内务都整理了。
六点半,执勤狱警来点名,所有犯人站在自己的牢房外等待检阅。张厉背着手往小曹身边一站,顿时衬得小曹好像一只细脚伶仃的节肢动物。
张厉没什么精神头,懒洋洋的斜睨着狱警出入的地方,直到瞥见那个昨晚还夹着他鸡巴的青年出现,总算是嘴角一提,有了点动力。
章直比大多数犯人都要高,穿着制服走过来时脚步沉稳,压迫感十足。他手里拿着点名册,每叫到一个编号都会收获一声响亮的“到”,他似乎在认犯人们的脸,每点一个会侧头看一眼,但并不停留,靴底和地面碰撞发出有规律的闷响。
点到张厉的时候,章直多瞄了他好几眼,抿了抿唇才道:“0541。”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厉似笑非笑地看他:“到。”
章直被他看得不自在,想赶紧略过他去点下一个,然而人都走到小曹面前了,一只大手突然从身后伸了过来,在他裹着警裤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章直点名的嘴打了个磕巴,“0…523。”
小曹眼睁睁看着张厉一巴掌扇在新狱警的屁股上,还是带响的,心脏几乎要蹦到嗓子眼,一声“到”差点喊出鸡叫来。
但这位据说第一天上岗就表演了一把“手撕不锈钢”的新狱警却没更多的表示,脚步不停地去了下一间牢房。
小曹眨眨眼睛,这才反应过来这位狱警的声音好像和昨晚张厉床上那位挺像。
“厉爷……”小曹歪着脖子凑近张厉,小声道:“这是昨晚那个警官吗?”
张厉斜睨着章直发红的耳朵,淡淡“嗯”了一声,心情不错。
操操操!
小曹简直想给张厉鼓掌,牛逼,太牛逼了,敢情这新狱警是张厉弄来的人!真不愧是厉爷!
张厉不知道自己平白遭到了一番盲目崇拜,舔着牙根回忆起章警官的销魂滋味,深感昨晚没吃够,今天还想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他的好心情还没持续多久,就又黑了脸——某个看见“厉爷打狱警屁股”一幕的犯人手欠心痒,也想感受一下章警官的屁股好不好打。
他见被张厉揩油的小警帽儿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还以为这是个好欺负的主儿,心思顿时就飘了起来。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咸猪手刚沾上警裤的一个边儿,还没来得及摸出小警帽儿的屁股是扁是圆,硬皮的点名册就呼啸而来,直接扇麻了他半边胳膊。
章直握着点名册后退半步,警惕地看着那名伸手的犯人,“0599,你想干嘛?”
犯人一看他按住了后腰的电棍,知道那玩意的威力,立刻举起双手认怂:“警官我错了,我没想干嘛!”
但章直根本不信他,皱眉喝道:“转身,抱头!”
犯人只能乖乖转过身,把脑袋抵着牢房栏杆,等着章直的下一个命令。
章直警惕地走上前,飞快搜了一遍犯人的衣服和裤子,任何能藏武器的地方都没放过,然而他刚检查完裤脚,一抬头,就和这人顶起的裤裆来了个脸对脸。
章直:“……”
纯洁的章警官总算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是被非礼了,搜查的手触电般缩了回来,不再碰那位“鸡动”的犯人,冷着脸退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转身,立正,再有下次就当你想袭警!”
章直说完下意识看了眼张厉那边,见他低着头压根没看这边,不由松了口气。
然而还没等他这口气松到底,就又出了状况。
点完名照惯例是要把犯人带去食堂吃早饭,章直让他们排成两行,自己在队首,队伍后面跟着姗姗来迟的老狱警。
0599顶着帐篷走在靠近章直的那侧,眼睛一直盯着章直挺拔的背影,鸡巴在裤子里左摇右摆。
还差两步到监区的大门,队伍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喧哗,伴随着老狱警的呵斥,瞬间掀翻了天花板。
章直诧异的回头,正好看见人头攒动间,张厉一胳膊勒住0599的脖子,将他一个抱摔砸在地上。
眼见老狱警掏出了电棍和口哨,章直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拨开人群冲到最里面,把正揪着0599暴揍的张厉从后面抱住,拖到了一边,“厉爷,厉爷别!”
他再瞪向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犯人,怒喝:“五秒内恢复队列!不然谁都别想吃饭,一块拉去操场跑圈!”
犯人们见动手打人的张厉已经被狱警按住,没了热闹看,自然也不想饿着肚子去跑圈,于是稀稀拉拉的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0599一言不发地爬了起来,揉着胳膊嘟嘟囔囔地骂娘,除了眼眶有点发青,倒也没看出什么外伤。老狱警拿着电棍呵斥了一圈,瞪了0599一眼,竟也没帮他,只是催着张厉归队,抓紧去食堂。
章直这才放开手,半推半抱的把张厉送进队伍,自己跟在旁边。
这下瞎子都看明白了——敢情这位新来的狱警屁股只给厉爷一个人摸,别人摸了,要么挨电棍,要么挨打。
老狱警看碟下菜的本事他们早就领教过了,像张厉这种人,只要不闯大祸,他压根不会管。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上了年纪的狱警这辈子都要耗在监狱里,跟无期徒刑差不多,也没有往上爬的能力,只求安稳,不想招惹这些黑社会。
中国监狱号称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犯人真乱起来的可能性极低,最大的事就是打架斗殴和私藏违禁品,反正是犯人打犯人,不见红就当没发生过,碰上个较真的年轻狱警可能会被抓去关几天禁闭,不会缺胳膊少腿,在肾上腺素飙升的情况下威慑力不大。
张厉深谙这套规则,自然不会往见红了打,只是可惜才送了那杂种一对“黑眼圈”,还没来得及再补两下,就被章直拉开了。
短暂的风波过去,队伍很快被带到食堂。
张厉其实走到一半气就消了,但发现章直还是一直紧张兮兮地盯着自己,又气不打一处来地抬手捏了把他的屁股。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屁孩儿这么能招蜂引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直被他捏得差点左脚绊右脚来个平地摔,心惊胆战地回头,无故接到一记白眼,十分摸不着头脑地走到墙根下站岗。
打发了小军帽儿,张厉排队领到餐盘,看着在盘子里自由滚动的鸡蛋一愣,这才想起来今天好像是个特殊日子——探监日。
监狱好像期待能临时收买犯人的口舌一样,每次探监日都会多给早餐加一个鸡蛋,因此探监日也被他们戏称为“加蛋日”。
张厉琢磨着今天估计没自己什么事——章直已经打入敌军内部;集团换了个壳子,有专业人士运营,用不着他。排除这两个可能,应该没什么人还会跑来看他。
所以当他接到探视通知时,还真没想出来会是谁坐在外面。
章直蹲在张厉面前给他戴上脚铐,因为怕磨破皮肤,他把脚铐戴在了裤子外面,抬头问他:“厉爷,这样可以吗?”
张厉没有那么多讲究,抬抬下巴示意他带路。
他手脚都带了镣铐,走路时发出“哗啦、哗啦”的铁链碰撞声,章直走在他的旁边,帮他推开一扇探监室的门。
张厉脚步微微一顿,似乎在里面看见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章直是等他走进去后才看清的来人——是个女人,高贵的坐在玻璃后面,漂亮的脸蛋上像是结着冰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岁月从不败美人,女人虽然看起来并不年轻,但是从打扮到妆容无不精致冷艳,监狱的塑料椅子也能让她坐出高高在上的感觉。
章直站在墙根等着,抿了抿唇,隐约猜到了这个女人是谁。
果然,张厉坐下的第一句话就是:“吴曼?你怎么来了?”
吴曼先是抬起眼皮上下打量他一圈,见他没有想象中的狼狈,便撇了下嘴角,悠悠抬起一只手,向他展示无名指上的钻戒。
“过来告诉你一声,我结婚了,以后别联系我了。”
她的声音还是不怎么好听,像是用嗓过度的咽炎患者,说出的话也不怎么好听,好像在演八点档狗血剧。
张厉却没什么表示,他早就习惯了女人这副德行,身体后仰靠在了椅背上,点点头:“恭喜。”
吴曼收回手:“你还没答应我。”
张厉:“答应你什么?”
她挽了挽耳边的大波浪,好似对张厉的明知故问感到十分可笑,凉凉道:“别再联系我,我不想让我丈夫误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厉的手还留在桌子上,闻言用食指点了点桌面,若有所思道:“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吴曼轻哼:“我不爱你。”
张厉先是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几乎要气笑了:“少自作多情,老子对已婚妇女没兴趣。”
女人闻言不满地皱起眉头:“那你要问什么?”
张厉不紧不慢地向前倾身,好像要说什么悄悄话一般靠近了玻璃,眼角浮现出几道细纹,露出个不太走心的笑。
“听说你给条子提供了不少证据,里面还有照片和录音,看样子是做了万全的准备要把老子送进来……那怎么不顺带提一提,你这两年当厉嫂,收了老子多少零花钱的事?”
女人做着精致美甲的手顿时狠狠拍在了桌上,“你以为我愿意要你的钱?这是我的精神损失费!我跟你耗了两年,花的是我的青春!”
张厉略微睁大眼睛,很是涨了一番见识,二十多岁的小军帽儿都没提“青春”这个词,吴曼这个半老徐娘倒是用上了。
但他不想跟女人吵架,因此只是波澜不惊地看着她愤怒的脸。
他以前觉得这种动不动就炸毛的小野猫够劲儿,被挠两下也能接受,如今隔着一扇玻璃倒是看得更清楚——这哪是什么小野猫,根本就是只暗藏寄生虫的小龙虾,假装自己是海鲜,卖得比谁都贵,吃进肚子里寄生虫才会爬出来吸食血肉,被揭穿了还要反咬一口,指责宿主“明明是你要吃的,我又没逼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了,就当运气不好,踩上狗屎了。
张厉向来看得很开,曲指敲了敲桌面:“别嚷嚷,这笔钱我给了就没想要回来,要你也还不起,但你记住了,你卖我的事,没完。”
吴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仿佛第一天认识他一般,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敢对她放这种狠话。
没完?怎么个没完法?
张厉那一套威逼利诱从没用到过她身上,她是他想结婚的人,是他的女神,他怎么敢?
吴曼坐在阴风阵阵的探监室,莫名觉得有点手脚发凉,下意识看向张厉身后靠墙立正的警察,眼神里带了求助的意味。
犯人说这种话不应该受罚吗?居然敢在警察面前威胁公民的人身安全,不该给他加刑吗?
张厉也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当着她的面朝后勾了勾手指,把章直召唤到身边。
“厉爷。”章直走到他身边弯下腰,像以前一样温顺的等他吩咐,眼皮却好似不经意地抬起,冰冷地看了一眼玻璃后的吴曼。
张厉对吴曼道:“你看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他一把搂过章直的脖子,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这才是老子正儿八经的媳妇儿,吴曼,老子捧着你的时候你是个玩意儿,不捧你的时候你就是个屁,别太拿自己当回事儿,滚吧。”
吴曼猛地站了起来,塑料凳子在地上蹭出刺耳的噪音,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两步,眼神在两人身上游移片刻,露出一副白日见鬼的表情,扭头冲出了探监室。
张厉嗤笑,松开了章直的脖子,手掌在收回来的路上又鬼使神差地拐了个弯,在那手感颇好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章直捂着屁股,下意识看了眼监视器,不好意思似的轻轻喊了声:“厉爷……”
张厉忍住再捏一把的想法,用探监室里专门提供给犯人的座机打了个电话:“是我,盯着点吴曼,别让她搞什么小动作。”
章直乖乖等他打完电话,带他走出探监室。
回监区的路上,张厉突然喊住章直。
“我进来前让人给你老妈送了张卡,里面有八十万,密码是你生日,让她拿去付你住院费了。”
章直一怔,隐约想起母亲似乎确实提过收到一张卡付医疗费的事,他当时以为是医疗保险卡之类的,因为进警队后大家统一买过保险,就没放在心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过中秋节了,卡里面应该还有钱,你去取了,包几个红包,买点好烟好酒,送去给你那几个领导还有管监控的同事。”张厉活动了一下被手铐束缚住的胳膊,漫不经心道:“这儿不是你们靠军功就能站住脚的部队,长点心,哪天你同事看你不顺眼,想给你穿小鞋,不说别的,单是半夜爬犯人床这一项就能把你帽子摘了。”
章直没接触过这种处事方式,他母亲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习惯了不争不抢,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意识,更别提指导章直了。他头一回收到这种仿佛家长操心孩子似的指教,一时愣住,想着话里张厉对自己的担心,还有张厉给他母亲的卡……
“厉爷……那个钱……”
收了一套自己拼搏好多年才买得起的房子,还收了他这么多钱,章直潜意识里开始感到不安,觉得自己欠了张厉很多债。
厉爷对自己这么好,他却没什么能为他做的。
张厉一眼就看出小孩儿在想什么,抬手推了把他的脑袋,“老子娶个正经八百的媳妇儿不得掏彩礼?不得送个房?剩下的老子想管也管不了,想买车就自个儿想办法吧,反正老子的车是让公家收了,现在身无分文,送不起。”
章直被他推得趔趄,却感受到了他隐晦的安慰,鼻子有点酸。
“行了行了,赶紧回去,老子昨天没睡好,床单被你尿成那样你也不知道拿个换洗的来,净想些没用的。”
挨得极近的囚服和警服在阳光下混合成一道独特的风景,慢慢走向监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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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轻人刚从警校毕业,身体素质还没被茶水和尼古丁搞垮,青春洋溢地一掀警服,清一色的八块腹肌。
章直虽不是警校毕业,但年纪摆在那,自然而然被划进了年轻人的小团体,赶鸭子上架似的上了场。
今天执勤的几个人没时间去换运动服,穿的还是上班的皮靴和警裤,一进场就抬手把上衣掀了,意气风发地秀了把好身材——可惜场外没有能为他们尖叫呐喊的女同学。
章直今天也执勤,但他没有裸奔的癖好,脱掉警服里面还有一件T恤,黑色的T恤紧紧贴着他线条匀称的肌肉,跑动时偶尔露出一截劲瘦的细腰,用犯人的话说就是——看着更“好操”了。
“好操”的章警官接过队友传来了篮球,左右一扫,敏捷地带球过人,直奔篮筐。
他的篮球其实打得一般,以前在部队里都是李祥拉着他去打的,一场打下来浑身青一块紫一块——兵蛋子们手太黑,把篮球当架来打,不是比谁投得更准,而是比谁更抗揍。
章直冲到篮板下,作势要投篮,防守他的人跳起来准备盖帽,章直又反手把球传给了一直朝他使眼色的庄旌,使了个假动作。
庄旌光着膀子,接到球立刻踮脚投篮,原地进了个三分,整个人都得瑟了起来,孔雀开屏似的在场中间来了段即兴抖肩舞,随即被敌方队友一拥而上爆锤,躲到章直身后朝他们比中指。
下工的犯人成群结队地路过操场,免费欣赏了一番型男挥汗如雨,有胆大的把手指抵在嘴边冲他们吹口哨,得到小警帽儿们警告的一指,也不害怕,就跟被皇帝翻了牌子的贵妃似的,能摇头晃脑的得意上半天。
张厉和刘得狠今天在一个车间,老狱警偷懒,把两队并成了一队带,刘得狠便一屁股挤走了没人权的小曹,自己霸占了张厉身边的风水宝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厉爷,你说那小子是不是不知好歹,老子又送烟又送票,他就是不答应,搞的还像老子逼他出来卖一样,什么玩意儿!”
刘得狠正说着,舌尖突然一转,瞄到了操场上那群疯狂散发荷尔蒙的几个警帽儿,浮肿的眼皮照相机似的“咔、咔”抓拍了几张特写,猛地发现里面有个身影挺眼熟。
“诶,我操!厉爷,你看那个是不是你们家小军帽儿?我怎么瞅着那么像呢?”
刘得狠因为轻度近视,眼睛都快眯成“薛定谔的缝”了,上上下下把正在运球的章直扫了个遍,大呼小叫道:“我操,绝对是他!你看那个大长腿……诶不是,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在这了?你居然不告诉我!”
张厉朝操场瞥了一眼,精准地定位到自家小孩儿,见小孩儿衣服穿得好好的,没搞什么“型男肌肉秀”,便由着他撒欢去了,心想:告诉你干嘛?跟你有关系吗?
刘得狠:“你说话啊!”
张厉:“你管老子。”
刘得狠听这句话耳朵都快听出茧了,对张厉这副中年自闭的德行很是恨铁不成钢:“诶,不是,你怎么想的,你把他弄进来干嘛?人家为了救你折了半条命,你还坑人家,不是说分了吗?”
“老子什么时候坑他了?”张厉斜眼看着刘胖子,忍不住显摆了一句,“小崽儿自己找来的,说要跟老子过一辈子,怎么着?”
刘得狠瞪眼:“那吴曼呢?”
“你管她,她算个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厉懒得提那女人,眼神再一次落到篮球场上,捕捉到头发微微汗湿的章直。
章直的头发比当兵的时候长了一点,但也只有一点,此刻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隐约能看出点在床上高潮的影子。
张厉突然有些心热,干燥的秋风一吹,他竟跟个十几岁的大小伙子一样心猿意马起来。
然而不等他再看两眼,刘得狠的胖手就拖住了他。
刘得狠:“不行,老子不服,你让他也给老子介绍一个,要好看的,还要大长腿!”
张厉甩开他:“滚,自己找去。”
章直打了两场篮球,后背的衣服被汗浸透,他捡起警服看了眼表,六点半,去食堂吃个饭,还能赶上监督犯人看新闻联播。
他匆匆赶到警务人员的专用食堂,意外发现今天居然一人发了一盒酸奶,顿时视若珍宝地收进裤兜,准备一会儿拿去给张厉喝。
等章直到监区的时候,犯人们已经坐在了播放室,章直朝老狱警点了点头,接下了他的班。
电视上的新闻联播刚开始报时,老狱警管得不严,不要求看电视时一定坐得笔直,差不多就行,所以犯人们多少都有点东倒西歪。
张厉坐在最后一排,微微向后靠着,倦怠地盯着电视屏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直悄悄走过去,站到他身边,把酸奶塞给他。
张厉微微一愣,接了酸奶,却没有立刻喝,而是拽着章直的武装带把人拉到了身后。
章直有点茫然——直到张厉背过手,把他的裤子拉链拉开,他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张厉想干什么。
这也太……
章直的耳朵瞬间红得滴血,不知所措地揪着裤腿,任由张厉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自己的性器掏了出来。
性器前段很快湿润,害羞地直流泪,张厉把玩了一会儿,深感警裤后面不开裆是一大憾事——他其实更想插进去玩会儿穴。
坐在张厉身边的小曹余光瞥见章直位置站得奇怪,正想探头看一眼,就对上了张厉冰冷的目光。
小曹吓得立刻收回视线,专心致志地看他的新闻联播,同时在心里呐喊:“搞没搞错啊!这么多人呢!你们要不要玩的这么大啊!”
章直被男人粗糙的手掌握着,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有人回头看他们,刺激是刺激,但是不敢射,怕弄脏张厉的衣服,不好解释。
一场新闻联播下来,章直几次想射都忍住了,但他越忍张厉就越过分,甚至还想把手伸进他裤子里往屁股后面摸——还好那个动作比较反人类,张厉试了一次就放弃了。
张厉也不好受,他摸了半天,把自己摸出了一身火,裤裆顶起老高,喉结一直在上下滚动,口渴得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甚至有心想让章直射出来,射到他嘴里,给他润润嗓子。
新闻联播结束要带犯人们回牢房,张厉掐着主持人最后一句话的时间松了手,章直连忙把性器塞回裤子,拉上拉链。
深呼吸了两个来回,章直才有勇气开口下指令。
“全体起立。”
然而第一个字出来他就知道,声音仍然是哑的,能听出来。
脸皮薄的章警官不自然地清了下嗓子,指挥着犯人们列队,依次回牢房。
张厉起身的时候裤裆依然鼓着,硕大一坨,特别显眼。不少犯人都看见了,非常好奇姓张的为什么能对着新闻联播发情。
章直被犯人看得脸热,几乎是落荒而逃。
今晚他要值夜班,不是什么重活,在监控室坐一夜就行。但章直坐在显示屏前缓了半天,性器是软了,后穴却又空虚起来——特别是一想起张厉回牢房时支起老高的裤裆。
他瞄了眼一起值班的庄旌,那人正翘着脚百无聊赖地看一本漫画,章直悄悄在自己的屏幕上把张厉那间牢房的监控调了出来。
监控没安装在牢房里,而是安在走廊里,正对着牢房的门,透过铁栏杆能把床上的两个人尽收眼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曹正在下铺剪指甲,张厉正在上铺……撸管。
他撸得心不在焉,一手枕在脑后,一手缓慢地上下动着,看起来很没兴致。
想也是,对着白墙铁窗能有什么兴致?
章直把监控恢复原样,艰难地等到熄灯时间,拍了拍庄旌。
“能帮我看一会儿吗?我下次帮你值班。”
庄旌不在意地挥挥手:“行啊,多大点儿事,去吧。”
章直道谢,起身离开监控室。
他没回寝室,因为知道两位室友都在,只能去监区的公共厕所凑合着给自己松了穴,去找张厉。
进去时又吓到了可怜的小曹,因为厉爷今天没说有人会来——张厉以为今天章直不会来。
“翘班?”张厉在黑暗中捏了捏小孩儿的屁股,“胆子倒不小。”
章直仰面躺着,裤子只脱了半截,碍事地横在膝弯处,张厉捏够了臀肉,把人翻过来,突然发现自己一直缺失了一项趣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视觉。
熄灯后乌漆麻黑的,他啥也看不见。
张厉心念一动,手摸上了他后腰别着的电棍。
警用电棍主打多功能、便携式设计,不电人的时候,还可以当手电筒用。
他拔电棍的动作让章直一愣,却没阻止,张厉研究了一下,很快一束光便打在了章直的皮肤上,几乎照出了一股泛着红的透明感。
张厉满意地拿着手电筒巡视了一遍傍家儿的身体,久未谋面的身体上多了几处陌生的伤疤,摸着尚未觉得怎么样,眼睛看到的却是几条非常狰狞的长蜈蚣。
伤疤自然是不好看的,以前张厉觉得男人没点伤疤都不够男人,现在他却宁愿这些伤疤从没出现过。
章直有点难堪地拽了拽衣服,不太想让张厉看他身上的疤——太丑了,有点倒胃口。
好在张厉很快就转移了阵地,他主要是想看点平时不能看的。
灯光打在了小军帽儿撅起的屁股上,仔仔细细地巡视殷红的后穴。
“又松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厉用两根手指撑开那个小洞,手电筒凑近往里照了照。
察觉到张厉在干什么的章直整个人都热了起来,磕磕巴巴道:“松、松过了……”
张厉:“喝酸奶吗?”
害羞的章直还没反应过来,张厉就已经从枕头旁边捞过了章直今天给他的那盒酸奶,撕开包装,“自己把洞扒开。”
章直隐约意识到他要干什么,抖着手扒开后穴,等待张厉的下一步动作。
张厉先是自己喝了一口,随即用酸奶盒抵住那个圆溜溜的肉洞,把里面的酸奶倾倒了进去。
冰凉粘稠的液体进入体内,章直下意识收缩了一下肛口,把刚灌进去的酸奶挤了出来,他做完这个动作就反应过来犯了错,立刻调整状态,洞口再次黏黏糊糊地张开,甚至在中间拉出了一条淫靡的白丝。
张厉把一整盒酸奶都灌了进去,最后把嘴凑近小孩儿的屁眼一舔,卷走了流出来的部分。
“好了,合上吧。”
章直听话地松开手,试着合拢肛口,又有一股酸奶被挤了出来,被张厉刮掉,抹在了自己鸡巴上。
“不舒服吱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厉说完这句话,就扶着鸡巴挤进了章直的后穴,直接顶到底。
章直顿时有种要失禁的感觉——不是前面,是后面,肉棒挤压着肠道,酸奶黏连在两者间带来奇怪的滑腻感,好像后穴开始不受他的控制,非常被动的接受异物的贯穿。
隐约夹着一点白沫的穴口像是被无数个人内射过一样,张厉刚一进去,就从穴口挤出了一圈白沫,有些沾到他的耻毛上,像是没抹匀的剃须水。
张厉把酸奶盒抵到章直的性器上,弹了下那不断滴水的废物玩意:“自己拿着,不许尿老子床上。”
章直便乖乖接过盒子,由着张厉操他。
张厉感觉自己的鸡巴被包裹冰火两重天里,比体温低的粘稠液体,温热的肠肉,还有绞紧的穴口,每一下都很爽。
他似乎变成了搅拌机里的那根棍,正努力把酸奶在章直的身体里搅匀。
粘稠的酸奶逐渐变成热的,在不断的交合中发出淫靡的水声,二十几分钟后,张厉用力一撞,掰开章直的屁股:“接好了,射给你。”
章直配合地收紧后穴,带给他更大的快感。
鸡巴顶在后穴最深处喷射,很快精液便和酸奶混合在一起,弥漫出一股腥甜的味道。
章直突然道:“厉爷……装满了,装不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厉一开始以为章直是说他屁股里装不下了,但下一秒就想起了那个酸奶盒,接过来一看,果然满了,再多就要溢了。
张厉也没地方倒这一盒液体,看了眼小军帽儿缩紧的屁眼,有了主意。
“放松,把洞扒开。”
章直:“不行的厉爷……会流出来……”
“不会,你以为自己连这点东西都装不下?”
张厉见他犹豫,便自己咬住电棍,伸手撑开了那个紧缩的小洞,把酸奶盒里的液体原封不动地倒了回去。
盒子空了出来,张厉把它还给小孩儿继续接尿,挺着再次硬起来的鸡巴继续操他。
这次确实是开始漏尿了。
漏尿比漏水要快一点,章直再次表示盒子装不下时,张厉还没尽兴,只能又倒了一盒尿进洞,灌得章直小声呻吟,屁眼始终紧紧夹着,生怕后穴失禁,好在张厉在第三盒满后也到了顶点,舒爽地射进了他的身体。
这回盒子是可以直接扔了,但小孩儿屁股里的一堆东西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厉转了转手里的电棍——这形状比他鸡巴还细一点,塞进去应该不难受吧?
他象征性地征求了章直的同意,把电棍倒着塞进了小孩儿的屁股,堵住了他装满东西的后穴。
章直整个人都抖了一下,夹着电棍提上裤子,感觉每一个动作都是煎熬,后面是堵住了,前面的尿却停不下来。
单是从二层爬下来,那电棍就在他屁股里换了好几个角度,冰冷地顶着敏感点,他满头是汗,但又不敢放松,只能一路紧紧夹着电棍。
然而不走运的是,刚走到操场他就碰见了出来夜跑的同事,章直做贼心虚,下意识想把微弓着的腰挺直,结果刚挺到一半那电棍就顶在了敏感点上,章直浑身一哆嗦,直接在操场上站着射了。
这下可热闹了,他哪还敢停下跟人打招呼,一边大步往宿舍楼走,性器一边一股股地吐着精液,后穴里的电棍随着走路姿势大幅度地搅弄着,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让他越想快走就越失控地吐精。
同事奇怪地看着他,高墙上站岗的武警战士也注意到他,宽阔的操场上甚至连个遮蔽物都没有,章直就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屁股里夹着自己的警用电棍,边走边射精,隐秘而羞耻地战栗。
走到宿舍楼时,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爬上的楼梯,只记得每上一节台阶臀缝都会蹭到电棍露在外面的一小截,腿部动作频繁带动异物改变顶入的方向,连续的高潮让章直完全放弃了控制下半身,甚至在踏上最后一节台阶时默默站在原地,等自己射完。
他进入宿舍时,内裤里已经是一塌糊涂,还好两位室友已经睡了,他悄悄拿了盆进厕所,拔出电棍后,伴随着“啵”的一声,盆里的水顿时被淌落的白浆染成混浊一片,酸奶的甜味和精液的腥膻味弥漫在空气中。
后穴被用太久,有点合不上,但章直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匆匆洗了屁股,换上新内裤,赶回监控室继续值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庄旌还在津津有味地看那本漫画,问都没问章直去哪了——虽然他有可能已经在监控里看到了现场直播,但章直还是松了口气。
他不善于说谎,如果真被当面问起,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不适地动了动腿,后穴是麻木的,括约肌不听使唤,怎么坐都好像敞着一条缝隙,让人很没安全感。
电棍被他擦干净别回武装带上——估计他短时间内是不会拿出来用了,有点羞耻。
“诶,对了。”庄旌突然放下漫画,看向他,“你要不要喝酸奶?”
章直一愣,手指下意识攥紧,以为他在暗示什么。
庄旌却毫无察觉,继续乐呵呵道:“咱们监狱这几天突然送了几车酸奶进来,说是有个厂子跟咱们搞合作,我托食堂的朋友给我顺了一箱出来,喏,就在你右手边那个柜子里,你想喝就自己拿。”
章直抿了抿唇,见他确实没别的意思,这才缓缓吐出屏在胸口的气,放松了脊背,低声道谢。
但跟电棍一样,酸奶什么的……他短时间内是不想喝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天放风的时间,章直站在操场外目不转睛地望着张厉。
操场外围有一道铁丝网,张厉坐在一处阴凉里,身边是刘得狠和几个差不多年纪的囚犯,在年轻犯人热火朝天地打篮球、做运动时,他们这群中老年人正围在一起百无聊赖地扔骰子玩。
玩也不是瞎玩,每个人手里攥着几张票——在监狱里买日用品用的,可以拿工分换,大家都有,输点赢点无伤大雅。
望着望着,忽然有人走近,章直侧头瞥了一眼,是一起执勤的庄旌。